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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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能想象梅姨娘揚(yáng)眉吐氣地翹著二郎腿嘲笑她活該被甩的樣子,也能想象年麗珠捧起大紅錦緞,得意洋洋地繡著嫁衣的樣子,還有其他許多許多人,一邊為她嘆息,又一邊拿她當(dāng)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資。 “廖子承,我被欺負(fù)了,你還不給我找回場子?你混蛋……”華珠滑到被子里,將頭埋在他胸前,揪住他衣襟,低低地抽泣。 卻不知這番話被躲在門外的染千樺一字不落地聽了進(jìn)去。 染千樺冰冷的臉色一沉,邁步去往了染老夫人的茗香居。 屋內(nèi)戰(zhàn)場激烈,瓷器碎了一地,椅子桌子翻了大半。看樣子,染老夫人和染老太爺又吵架了。 吵架的結(jié)果是染老夫人完勝,染老太爺氣得嘴角只抽,叫人推著輪椅回了自己的院子。 染千樺進(jìn)屋時,宋mama指揮丫鬟婆子收拾滿地殘垣。染老夫人坐在羅漢床上,嘴角掛著勝利的微笑??匆娙厩?,染老夫人笑容一收,焦急地問:“子承怎么樣了?好些沒?” 不大好。染千樺眨了眨眼,面色如常道:“年小姐在照顧他,具體情況等明早才知道?!?/br> “辛苦年小姐了,豁出名節(jié)照顧他,咱們?nèi)炯也荒芴澊藢Ψ健!比纠戏蛉烁锌貒@了嘆,叫宋mama先帶著下人出去,爾后又道,“原本上門給年府說親,想把年小姐定給世恩,但年府遲遲沒給答復(fù)?!?/br> 染世恩,染家主的庶四子,年方十七,模樣俊俏,品行端正,配一個侍郎府的庶女綽綽有余。若非華珠對染家有救命之恩,染老夫人會按先前看中的選周家嫡女。 不過染老夫人也想著華珠或許已經(jīng)有了著落,話頭講得比較松,就說年家小姐,不是華珠也能是旁的姐妹。 染千樺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把廖子承與年華珠的關(guān)系和盤托出:“子承喜歡年小姐。” “???”染老夫人猛地一驚,瞪大了布滿皺紋的眼睛,“子承怎么會喜歡年小姐?” 染千樺也很困惑:“不知道,他就是喜歡,他不跟我回京,我把整個年府搬來了,他才跟著來?!?/br> 原來,她的子承是這么上京的,染老夫人啞口無言了。她的子承,跟樺兒一樣,比染家任何一個男兒都優(yōu)秀。他看上的,應(yīng)該是公主,是郡主,是天姿國色的一流名媛,怎么可能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呢?長得……也不怎么樣嘛。 染老夫人不樂意了,她一生只得了如煙一個女兒,卻又出了那種事客死他鄉(xiāng),這些年她想女兒想得快瘋掉了,好不容易知道女兒的血脈延續(xù)了下來,她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他面前,怎么能只給他找個庶女為妻呢?皇后的女兒未婚,貴妃的女兒亦是,不要公主也沒關(guān)系,沈丞相家的郡主年齡也合適,都是容貌家世頂尖的少女,隨便他挑。一個庶女……縱然聰穎,也縱然救過她的命,可配她的子承,還是差了些。她愿意從別的方面多多彌補(bǔ),只是婚事,萬萬不能答應(yīng)。 “等子承在京城的事辦完了,他還是會帶著年小姐離開京城的。他對染家,一點留戀都沒有?!比厩遄拢瑹o可奈何地嘆了嘆,她曾拿梅莊地圖做條件,他都無動于衷,可見他不止不留戀染家,甚至還很狠染家。 染老夫人一聽這話急了,廢了千辛萬苦才與他重逢,實在舍不得再忍受分離之苦:“他怎么能這樣?我們好歹是他親人啊?!?/br> 是親人,卻也是帶給他無限傷害的人。染千樺遲疑了半響沒說話,直到染老夫人叫她想想辦法,她才道:“想留下子承,就必須留住年小姐。年小姐在哪兒,他就會在哪兒?!?/br> “這……”染老夫人皺起了眉頭。 染千樺又道:“他們早已私定了終身,子承要是沒得天花,昨天已經(jīng)上門提親了。” 染老夫人又是一驚。 染千樺緩緩說道:“染家虧欠他太多,染家補(bǔ)給他,他不要。只有補(bǔ)給年小姐、補(bǔ)給年家,他不要也沒轍?!?/br> 染老夫人心思一轉(zhuǎn),會過意來。沒錯,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子承是絕不可能接納染家的,而他不接納的話,自己給找他再多、再好的媳婦兒也沒用,他統(tǒng)統(tǒng)不會要。反正干涉不了他的婚姻,倒不如成人之美,替他和年小姐鋪條光明大道出來。 “你剛剛說……子承答應(yīng)了上年府提親卻沒去?” 染千樺點頭:“是啊,年府的人都以為子承會去提親的,結(jié)果子承沒出現(xiàn),害年小姐成了笑話,嫁妝也被你meimei搶了。好像是……meimei的夫家上門提親了吧?!?/br> “豈有此理?”染老夫人眸色一厲,一拳頭捶在了桌面上,“哪個meimei?哪個夫家?” “哪個meimei我不清楚,只曉得夫家是顧家。” “顧家?刑部尚書府嗎?呵!”染老夫人冷冷一笑,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清高來,“你爺爺幫著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時候,顧家還不知在哪個旮旯里蹲著呢!他家的主子奶奶了不起了?給我孫媳提鞋都不配!宋mama!” 宋mama推門而入,福著身子道:“奴婢在?!?/br> 染老夫人行至梳妝臺前,取出一串鑰匙和一份對牌丟到桌上,又提筆寫了一張紙條:“去侯爺房里,按我給的名字,叫他親自寫聘書!再去庫房,按照莞兒的單子給我把納吉的彩禮備出來!” 宋mama大驚,莞兒乃侯爺正妻,老太太是要給哪位爺聘妻,竟與侯夫人同等待遇? 宋mama不敢多問,也不敢偷窺紙條,拿過東西后迅速去了侯爺?shù)脑鹤印?/br> 染老夫人握緊了拳頭,又對染千樺道:“樺兒,備轎?!?/br> “嗯?”染千樺眉梢一挑,“這么晚了去哪兒?” “上年府,提親!”敢欺負(fù)子承的未婚妻,不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瞧瞧,都不知道染家的厲害! 荷香院內(nèi),梅姨娘一箱箱地清點著顧家送來的納彩禮,笑得合不攏嘴兒,在民間,納彩一般只是送一對大雁,若找不到大雁便以白鵝代替,到了第四禮納征才會抬著豐厚的聘禮上門。顧家不愧是名門望族,一禮納彩便送了十二箱禮。她活了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大顆的珍珠和如此精美的首飾。 趙mama把從華珠那兒搶來的東西一一擺在房中,笑盈盈地道:“別看二小姐那么神氣,原來只是個紙老虎,我就搬出咱們主子奶奶的身份嚇了嚇?biāo)?,她便慌得把所有好東西都奉上了!” 年麗珠端坐于繡架后,翹著蘭花指繡新婚的肚兜,清麗的容顏上因為趙mama的話而浮現(xiàn)了一絲飄飄然的驕傲。 梅姨娘點完一箱,記了檔,又打開另一箱,恣意地笑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沒了廖提督,又鬧出這么大的笑話,她想再尋門好親事根本不可能了。便是染家,也不會要她!她可不得巴結(jié)咱們顧夫人?” 顧夫人……年麗珠的臉因這三個字染了一層緋色:“姨娘,三jiejie在給公主診病呢,若是治好了,公主會給她恩典的。” 梅姨娘嫵媚地笑了笑:“傻孩子,連太醫(yī)都治不好的病,她有什么法子?圣上說了,長樂公主生,年華珠生;長樂公主死,年華珠死。她永遠(yuǎn)都是這么愛現(xiàn),最后只會把自己現(xiàn)死!” 在她看來,為公主診病是華珠自個兒求上門的。 梅姨娘頓了頓,又眼睛一亮,說道:“麗珠,反正你二jiejie也活不了幾天了,她一死,海棠院的東西全都得被夫人收回,你明兒趕早,到海棠院去,看中什么只管拿!千萬別便宜了你五妹!” 秦姨娘那狐媚子,她一見就討厭,也活該她漂亮,生的孩子卻比豬還胖。 年麗珠點了點頭:“好?!?/br> 趙mama搓了搓手,貪婪地道:“二小姐手上有個血玉鐲子,比我看過的任何鐲子都漂亮!我估摸著,少說得值千兩白銀。” 那又何難?梅姨娘看向年麗珠說道:“聽見沒?明兒就把那血玉鐲子要來!” 這時,一名丫鬟打了簾子進(jìn)來:“姨娘,夫人叫您到花廳去,有客人來了,點名要見你?!?/br> ------題外話------ 找場子找場子,啦啦啦…。 打滾賣萌,求票票! ☆、【11】收拾渣女,蜜桃成熟了(你們懂的) 染老夫人與染將軍是貴客,門房的婆子一見染家的令牌,臉都嚇白了,忙不迭地將二位迎入花廳,又腳底生風(fēng)似的奔入了正院向年政遠(yuǎn)與大夫人稟報。 這期間,染老夫人并未干坐著,而是叫來一名侍奉茶水的丫鬟,給了她一錠銀子,這銀子,是丫鬟一年的月錢。 染老夫人就問:“你們二小姐住哪個院子?” 丫鬟受寵若驚地答道:“回老夫人的話,二小姐住海棠院?!?/br> “哦?!比纠戏蛉藵M意地笑了笑,攜著染千樺的手出了花廳,右轉(zhuǎn),拐入一條種了月季的小路,第二個岔道口左轉(zhuǎn),一直走到盡頭。若年政遠(yuǎn)在這兒,定會問她,老太太您頭一回來,怎么知道海棠院怎么走?倘若年政遠(yuǎn)真的問了,染老夫人一定會回他一句“呵呵”。 年府不像染家,隨處是丫鬟婆子,染老夫人與染千樺走了一刻鐘也碰上半個人,原以為要無功而返了,在海棠院附近的園子里,聽到兩個粗使仆婦一邊清理著花枝,一邊嚼著舌根子。 “聽說了沒?二小姐被染老夫人請去治病了,說這段時間不回來了?!?/br> “嗨,治啥???依我看,八成是被提督大人甩了沒臉子呆在年府,便巴巴兒地跑去染家避難,誰讓她救過染老夫人的命呢?染老夫人再不樂意,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嘖嘖嘖,沒看出來,二小姐的臉皮這么厚!” “咱們以后離海棠院的了遠(yuǎn)一點兒吧,今兒趙mama都上海棠院把夫人買給二小姐的嫁妝搬走了,二小姐嫁不出去了!誒,你說,二小姐是不是上染家搶五小姐的親事了?” “肯定是!一開始顧家和染家都想定她,她眼界高,一個瞧不上,屁顛屁顛地巴著提督大人。現(xiàn)在好了,提督大人不要她了,顧家也定了三小姐了,她只能去搶五小姐的未婚夫了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啦……” …… 兩位丫鬟你一言、我一語,笑呵呵地越走越遠(yuǎn),渾然沒察覺暗夜中,一雙精明的老眼越來越冰冷。 染千樺皺著眉頭望了一眼她們消失的方向,問:“要去海棠院看看嗎?” “不用了。”還看什么看?都快被人搬空了,真不知年府的主母是怎么當(dāng)?shù)??好歹是年家的血脈,由得奴才們?nèi)绱俗髹`! 染老夫人憤憤地回了花廳,那里,年政遠(yuǎn)與大夫人穿戴整齊,忐忑不安地等候。二人原本在房里翻云覆雨打得火熱,乍一聽染家人上門了,年政遠(yuǎn)嚇得連彈藥都沒繳便收了槍,又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儀容,與大夫人一塊兒來了花廳。 見染千樺扶了染老夫人進(jìn)來,二人俱是福身行了一禮,年政遠(yuǎn)抱拳笑道:“不知老夫人與將軍駕臨寒舍,有失遠(yuǎn)迎!” “客氣,客氣。”染老夫人嘴里說著客氣的話,卻當(dāng)仁不讓地在與年政遠(yuǎn)一塊兒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大夫人又把染將軍請上下首處,端莊得體地笑著問:“老夫人與將軍造訪,真令寒舍蓬蓽生輝!不知老夫人與將軍愛喝什么口味的茶?” 染老夫人不動聲色地牽了牽唇角:“我不是來喝茶的,隨便弄點兒音韻吧!” 隨、便、弄、點、兒、音、韻?!大夫人的嘴角抽了抽,不隨便的話您老是不是得喝黃金?物以稀為貴,今年音韻產(chǎn)量少,有價無市,還是燕王妃賀喜年政遠(yuǎn)升官,著人送了幾箱賀禮,其中便有一斤音韻。平時他倆舍不得喝,打算留到孩子們的婚禮上招待貴客的。大夫人哪里知道,這樣的茶,在染家都是分給管事mama們喝的。 大夫人忙叫房mama去沏了茶來。 染老夫人喝了茶,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我孫兒沒上門提親,讓二丫頭受委屈啦,我要說聲抱歉?!?/br> 年政遠(yuǎn)與大夫人齊齊一怔,老夫人此話何意?她孫兒沒上門提親?二丫頭? 二人面面相覷。 染千樺面無表情地解釋道:“廖子承是我姑姑的孩子?!?/br> 啪! 年政遠(yuǎn)身子一軟,一屁股滑到了地上。 大夫人比較冷靜,只是上半身晃了晃,但也著實嚇得不清。一個提督身份已經(jīng)夠他們忌憚了,怎生又變成染家的后人了?天啦!他們做了什么?他們退了染家的親事?染老夫人是不是上門找場子來了? 想到這兒,大夫人的身子也軟了。 但很快,大夫人會過意來,不對呀,染老夫人說她孫兒沒上門提親,讓二丫頭受了委屈,她道歉?!如此看來,不是來找茬兒的。倒似……似…… 心中隱約有了答案,心情又變得雀躍了起來。按耐住激動,笑著顫聲道:“老夫人講的哪兒的話兒?”說著,將丟臉丟到姥姥家的年政遠(yuǎn)撈起來,塞回了椅子上。 染老夫人余光一掃,微微地笑了笑:“我剛在府里轉(zhuǎn)了一圈,聽到不少風(fēng)言風(fēng)語啊?!?/br> “什……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大夫人故作鎮(zhèn)定地問。 染老夫人擰了擰花白的眉頭,慢悠悠地笑道:“說我孫兒不要二丫頭了,還說二丫頭轉(zhuǎn)頭去搶年五小姐的親事了,又說你把二丫頭的嫁妝全部給了要做顧家主子奶奶的年三小姐?!?/br> 最后一句純屬染老夫人添油加醋。 染千樺眉梢一挑,難怪軍營里不要女人打仗,依著這些女人添油加醋、無中生有的本事,傳遞個口信估計能傳出一場戰(zhàn)爭來。 大夫人嚇得半死,黑心肝兒的呀,她什么時候把年華珠的嫁妝全部給年麗珠了?她不過是、不過是……不過是沒點頭也沒搖頭罷了。 其實她一大早便聽到了議論華珠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想著過幾日大家講得沒意思了便不會再講了,是以,沒費心思打壓。誰知道,一時偷懶懈怠,竟叫染老夫人逮了個正著? 染老夫人叫華珠二丫頭,卻叫麗珠、希珠年府小姐、年三小姐,稱呼間已分出了立場…… 大夫人心亂如麻! 染老夫人冷冷地脧了她一眼,笑容依舊無懈可擊:“年夫人日理萬機(jī),糧倉里出了一兩只作亂逮不住的老鼠也是人之常情?!?/br> 她日理萬機(jī)?哪兒能???染老夫人這是在質(zhì)疑她沒把家當(dāng)好了,一個主母當(dāng)不好家,會連帶著害女兒們的能耐也遭受質(zhì)疑,先不管廖子承與華珠了,染四爺與年希珠的親事兒可是八字有了一撇的呀!若染老夫人以此為借口退掉年希珠的親事……不妙,大大不妙! 大夫人揉緊了帕子,拍了拍腦門兒,抱歉道:“都怪我這幾日,忙著給華珠籌備嫁妝,竟疏忽了府里的管理。房mama?!?/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