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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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顏婳的孩子,就把城兒送過去吧??ぶ髂闶撬筒涣肆?,沈家嫡媳,連我……也不敢輕易動呢?!?/br> 數(shù)十年前,北齊曾是南越的附屬國,沈丞相運(yùn)籌帷幄,布了一場彌天大局,又搭上自己的命,才叫北齊脫離了南越的掌控。那時,明德太后還只是個公主。但沈家的犧牲,全是為了讓她繼承大統(tǒng)。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非常感激沈家。如果非得選一個孩子送去南越平息憤怒,那絕不會是做了沈家媳的赫連小郡主。顏婳的孩子與赫連城,二選一的情況下,他要救的當(dāng)然是自己呵護(hù)了十八年的長子!燕王握緊拳頭,難受得面容扭曲:“兒臣……明白!” “剛剛說的是你謀害太子的事,接下來說說你詛咒圣上的事。這個,你可認(rèn)罪?” 燕王闔上眸子,隱忍著道:“兒臣……認(rèn)罪!” “很好,老老實(shí)實(shí)認(rèn)罪,比我嚴(yán)刑逼供舒服多了。”說完,是一聲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又似乎帶了一絲哀涼與滄桑,“以下犯上,不敬君主。從即日起,褫奪王位,降為燕林侯,圈禁封地,非昭不得踏出封地一步,違令者,斬!” …… “什么?降為燕林侯?圈禁封地?”燕王妃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接到皇后送來的消息,說顏婳與燕王有染,合謀用巫蠱之術(shù)謀害圣上,她便前來確認(rèn)一番,誰料,竟聽到這么大的驚天噩耗! 姚女官面露難色地扶起失魂落魄的燕王妃,看了一眼周邊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jiān),低聲道:“奴婢剛從太和宮探來的消息,燕王殿下暈過去了,在太和宮養(yǎng)病。” “顏婳那個小賤人呢?”燕王妃抓著身上的泥土,指甲深深地掐進(jìn)去,嬌嫩的指尖被磨出了嫣紅的血跡。 “在永巷生產(chǎn)?!?/br> “生產(chǎn)?賤人!懷了王爺?shù)暮⒆?,竟還騙我是被人給玷污了,我是瞎了眼睛,居然幫她遮掩,還留她住在府里!”叫她生生有機(jī)會與王爺癡纏!只要一想到顏婳住在王府的日子,很有可能夜夜與王爺顛龍倒鳳,她就恨不得拿起一把刀殺了她! 這么想著,燕王妃就真的這么干了。 拔下頭上的金釵,瘋婦一般地沖向了永巷! 破敗陳舊的小屋子內(nèi),顏婳痛得死去活來。醫(yī)女不知得了誰的旨意,給顏婳下了分量十足的催產(chǎn)藥,令她本該有六個時辰的產(chǎn)程生生縮短了一半! 日暮時分,被疼痛折磨得幾乎暈過去的顏婳誕下了一名粉嫩可愛的男嬰。男嬰在母體內(nèi)發(fā)育得極好,重六斤四兩,哭聲嘹亮。 顏婳虛脫地躺在滿是汗液與血水的褥子上,一口一口地喘著粗氣兒:“把孩子給我看看。” 醫(yī)女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二話不說抱著孩子便朝門外走去。 顏婳大驚失色:“你做什么?你把我的孩子抱到哪兒去?” 汪公公揚(yáng)著拂塵走了進(jìn)來,臉上,掛著燦燦明媚的笑:“余夫人,你是將死之人,這孩子……與你沒多大關(guān)系了。不過沒關(guān)系,你們母子生前聚不著,到了閻王殿再好生團(tuán)聚也一樣。” 閻王殿?顏婳忍住下面被撕裂的劇痛,雙目發(fā)紅地瞪向汪公公:“你這條閹狗,胡說八道些什么?我警告你,他是燕王的孩子!他的身上流著北齊皇室的血脈!你敢動他試試看!” “燕王?有這號人物嗎?”汪公公似是驚訝地問向了身后的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諂媚一笑,扯著尖細(xì)的嗓音道:“奴才只聽過燕林侯,沒聽說什么燕王啊?!?/br> 燕林侯?難道燕王被貶為侯爺了嗎?為什么會這樣?太后不是最疼愛燕王殿下的嗎?為什么連他都不肯饒恕?顏婳懵了,也絕望了,淚水大顆大顆掉了下來,隨即,她掀開被子,忍住虛弱與疼痛,在汪公公跟前跪了下來:“公公,我錯了,我大言不慚,我出言不遜,我向你賠罪。求你不要把我的孩子帶走,你……你讓我們母子見見侯爺好不好?我是顏家的女兒,我是襄陽侯府的夫人,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好處……” “顏家的女兒?襄陽侯府的夫人?你給我做夢吧!”燕王妃,不,此時該叫她顏汐了。顏汐揚(yáng)著金釵,面目猙獰地奔了進(jìn)來,看也沒看汪公公與他手中的孩子,便直愣愣得沖向了顏婳,“你這個賤人!一定是你迷惑了王爺!攛掇他誤入歧途!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賤人!賤人!” 說話間,手中的金釵一下一下地刺入了顏婳身體。 顏婳痛得尖聲大叫。 醫(yī)女不知所措地望向汪公公,汪公公冷芒一掃,說道:“皇后可是下令要把她凌遲的,只要不扎到要害,就讓侯夫人弄吧?!?/br> 意思是,隨便顏汐怎么虐待顏婳,反正留著一口氣給儈子手割她一千刀就是了。 汪公公抱著孩子走掉了,他以最快的速度為孩子挑選了兩名上乘的。乳。母,在抵達(dá)南越之前,孩子必須活得好好兒的,至于到了南越,慕容皇帝要怎么處置他,都與北齊沒有關(guān)系了。 東宮 王歆與華珠漫步在開滿蘭花的前院,王歆拿著剪刀,時不時修剪一下不夠完美的花枝:“今天謝謝你和子承了。要不是你們,明年今日,我或許已經(jīng)是深宮的一堆白骨?!?/br> 華珠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她:“你瘦了?!?/br> 王歆放下剪刀,用帕子擦了手,又摸了摸削瘦的臉頰,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也丑了,是不是?” “不會,你依然很美?!边@不是奉承話,華珠是真覺得王歆很美,至少在她見過的女人之中,還沒誰能超越她的容貌。廖子承是男人,就不算在里頭了。 “再美又有什么用呢?”王歆苦澀一笑,仰望天際一輪殘陽,那昏黃的光,將她眸子照得透亮,卻又沒有一絲神采,“我是行尸走rou了?!?/br> 華珠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王歆徐徐一嘆:“你們兩個鬧別扭了?” “沒。”華珠矢口否認(rèn)。 王歆見她不承認(rèn),便也沒逼她,剛剛她看得很清楚,廖子承的眸光幾度落在華珠身上,華珠卻強(qiáng)迫自己不去看他,甚至當(dāng)廖子承握住她的手時,她卻不著痕跡地拂開了。新婚第一天,怎么就鬧成這樣呢? 王歆看向華珠,眸光深幽,上前,輕輕地抱住她:“對他好,連同我的那份一起……” 微風(fēng)拂過,吹落一滴晶瑩的淚珠。 ------題外話------ 昨天趕著發(fā)布,都忘了謝謝大家送來恭賀橙子與花豬大婚的份子錢!謝謝大家! ☆、【19】回門,新婚生活 永巷 幽暗的房間,隨處彌漫著血腥的氣味。一旁的盆子里,裝了一副血跡斑斑的紫河車。 領(lǐng)頭太監(jiān)掃了一眼,惡心得干嘔,隨即移開目光,望向了仰臥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 “燕王妃,不,侯夫人下手真狠啦,舌頭也拔了,臉也掛花了,這得多恨?”另一名抬著擔(dān)架的年輕太監(jiān)皺著眉頭,感嘆了一句。 領(lǐng)頭太監(jiān)見怪不怪,只呵呵一笑:“誰讓她爬了燕林侯的床呢?侯夫人那么厲害的角色,焉能給她好果子吃?醫(yī)女呢?” 身著白色醫(yī)女服的女子從隔間走出,滿臉鮮血,差點(diǎn)兒把幾名太監(jiān)嚇尿! 領(lǐng)頭太監(jiān)蹙了蹙眉:“怎么把自己弄得這么惡心?” “回公公的話,侯夫人把顏婳折磨得太厲害,小的怕她真把顏婳折磨死,便從旁攔了攔,沒想到弄了一臉血污。我這就去洗。” 領(lǐng)頭太監(jiān)揚(yáng)了揚(yáng)拂塵,不耐煩地說道:“不用忙活了,你快把屋子里該收拾的收拾了,然后去太醫(yī)院復(fù)命。” “是!”醫(yī)女福身,低垂著眉眼,目不斜視地恭送幾位太監(jiān)抬著擔(dān)架離開。等到屋子空無一人,她再也支撐不住,癱在了地上,渾身劇痛,像被荊棘碾過。但她明白自己不能倒下,她咬咬牙,眼底閃過駭人的兇光,隨即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直起了身子,神色如常地走出了永巷。 年華珠,你害我失去一切,害我從天堂跌下地獄,害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個仇我記住了,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 “咝——” “怎么了,小姐?”巧兒見華珠走著走著,突然捂著肚子倒吸一口涼氣,不由地出聲詢問。 華珠眨了眨眼,又直起了身子,不甚在意道:“沒什么,就是剛剛肚子疼了一下?!?/br> 巧兒就打趣道:“不會是懷了小提督吧?” 他們都沒圓房,哪兒來的小提督?再說了,這才只過了一天,哪怕真的圓了房也不可能有反應(yīng)。華珠敲了敲巧兒的腦袋,嘖嘖道:“你呀你呀,說吧,是不是想成親了?” 巧兒的臉一紅:“我才沒有!” 華珠睨了睨她,壞壞地笑道:“十七了,也該成親了,得,等我明兒回了門,托夫人給你找個好婆家?!?/br> “小姐!你慣會取笑我!”巧兒紅著臉,羞得不行,跺了跺腳,加大步子,直接朝前奔去了。 華珠不急著回家,廖子承剛處理完東宮的案子便被軍機(jī)處叫走了,她就算回了府也是再次獨(dú)守空房,倒不如在外頭溜達(dá)一下。成親之前,她便知道他很忙,但無論多忙,只要她說她想他,他就會立刻推掉所有應(yīng)酬與公務(wù)跑來見她。當(dāng)時她覺得很滿足,而今一想,他其實(shí)也就晚上過來一下,漫長的白天,她還是一人在海棠院度過的?,F(xiàn)在做了他的妻,整個人生都圍著他打轉(zhuǎn),才慕地驚覺,他能陪著她的時間如此之少。 盛夏燥熱,夜風(fēng)卻捎了一抹涼意。 華珠抬頭,四下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栽種了不少牡丹的小路上,右側(cè)是微波粼粼的仙潭,難怪風(fēng)這么涼。 仙潭,又名玉湖,三面環(huán)樹,另一面佇立著一個約七米高的漢白玉觀音,觀音本身大概只有五米高,但她所站的大理石臺子有兩米,加起來差不多就是七米了。 溫女官說,二十多年前,這里曾經(jīng)淹死過一個人,自那之后,又淹死了幾人,說是水鬼作祟,不停找替身。圣上迷信,便著人打造了一尊漢白玉觀音鎮(zhèn)壓水鬼。水鬼是沒找替身投胎了,卻每年都讓漢白玉觀音流下血淚,然后取走一名宮妃的性命以示報復(fù)。 同樣是流下血淚,佛龕中的釋迦牟尼與玉湖的漢白玉觀音,是否是同一個原理呢? 心中揣著這樣的疑惑,華珠緩緩走近了漢白玉觀音像。 “我要是你,就不會離湖邊那么近?!?/br> 身后陡然傳來熟悉的男子話音,華珠心頭一驚,頓了頓,轉(zhuǎn)過身來,行了一禮:“太子殿下萬福金安。” 赫連笙雙手負(fù)于身后,閑庭信步而來,看樣子是閑庭信步,但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專門叫人打聽了她的行蹤的。胡國使者即將入京,東瀛海軍蠢蠢欲動,西部亂黨卷土重來……總之,軍機(jī)處要事繁多,不然,不會廖子承連新婚都不給婚假了??杉幢闳绱?,他聽說了東宮發(fā)生的事后,還是偷偷地溜過來了。 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紅衣似火,明媚嬌艷,越發(fā)襯得肌膚如雪眼眸若泉。記憶中,她白嫩的小臉上有著可愛的嬰兒肥,而今漸漸褪去,呈現(xiàn)出了豆蔻少女最美麗動人的一面??墒瞧婀职?,明明大婚了,怎么還像個處子似的,一點(diǎn)媚態(tài)都沒有? 華珠被赫連笙毫不遮攔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就福了福身子道:“殿下沒什么吩咐的話,臣婦要回家了。” 赫連笙撤回赤。裸。裸。的注視,轉(zhuǎn)而望向微波粼粼的湖面,語氣如常道:“年華珠,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華珠眼眸一睜大,赫連笙什么意思? 赫連笙嘆了口氣,很惋惜地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不喜歡我,但出了事,你又不怕死地相幫于我。我已婚你已嫁,燕王與顏婳那種事,我想了很久,還是做不出來,怎么辦?” 噗—— 華珠要吐血了,一個人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自戀到這種地步?今兒的事跟你赫連笙有半文錢關(guān)系嗎?我?guī)偷氖峭蹯А⒈5氖峭蹯?!你該哪兒涼快哪兒涼快去,行不?/br> 赫連笙見華珠揉著胸口仿佛很痛苦的樣子,又是一嘆:“你不要傷心了,若實(shí)在思念我,等你們和離了,我會排除萬難讓你入宮的。女人啊,你當(dāng)初為什么非得玩那套欲擒故縱的把戲?” 噗噗噗! 吐血三升! 華珠無語了,她的腦回路跟赫連笙就不在一個頻率,她決定走了!再聽下去晚飯,不,三天的飯都不想吃了! “太子殿下你誤會了,臣婦對您萬萬不敢有任何遐思,殿下乃人中之龍,臣婦這已經(jīng)伺候過人的身子實(shí)在不敢高攀!” 赫連笙給出了第三聲嘆息,短短半刻鐘的功夫,他覺得自己快要把一輩子的嘆息都用完了:“唉,我又不嫌棄你?!?/br> 赫連笙你無藥可救了! 都說自打被赤焰鬼魂擄走后,赫連笙就變得跟從前有些不一樣了,之前華珠不信,眼下一接觸才覺得他的腦子一定是被燕王玩壞了! 華珠嘴角抽了抽,皮笑rou不笑地道:“承蒙殿下錯愛,臣婦愧不敢當(dāng),殿下的東宮美女無數(shù),個個兒都盼著您的雨露恩澤,您請移駕吧!” “你吃醋了嗎?那些女人,其實(shí)都不是我想要的呢?!焙者B笙第四次嘆氣了。 華珠要在心里喊救命了!王皇后變成七仙女兒也就算了,怎么連赫連笙都變得這么神神叨叨?華珠覺得自己撞邪了,這個玉湖果然來不得! 華珠的小爪子捂了捂眼睛,干笑道:“臣婦真的真的要告退了!殿下請便!” 語畢,轉(zhuǎn)身就走,也不管赫連笙到底批了還是沒批。 赫連笙望著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慢悠悠地發(fā)出了第五聲嘆息:“想知道染如煙在玉湖發(fā)生過什么事嗎?” 染如煙?華珠腳步一頓,啊,想起來了,當(dāng)初余老太君就是用玉湖把染老夫人給刺激中風(fēng)的,大婚當(dāng)天,桑莞姐妹又告訴她染如煙的死并非意外。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與玉湖脫不了干系。華珠凝了凝眸,轉(zhuǎn)過身來面向赫連笙:“太子殿下知道嗎?” “我當(dāng)然知道。”赫連笙很理所當(dāng)然地看了華珠一眼,他是北齊太子,是未來國君,這世上怎么可能有他不知道的事?赫連笙走到漢白玉觀音像旁,拍了拍大理石壁,說道,“二十多年前,宮中舉辦宴會,也就是玉湖第一次淹死人的那一夜,染如煙與余二老爺盛裝出席,中途,染如煙……” “小姐!小姐你在這兒?。 比A珠聽得入迷之際,巧兒邁著小碎步跑了過來,她剛剛經(jīng)不住華珠的玩笑獨(dú)自走掉了,走了半天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華珠沒跟上來,嚇得趕緊往回找,夜黑,她對皇宮又不熟,還是聽到華珠的聲音才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