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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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汪公公后,華珠掐了自己一把,榮華富貴來得太快,感覺不太真實。兩天前,她還只是一個侍郎府的掛牌嫡女,搖身一變,成了二品誥命夫人,而她丈夫,水師提督,完完全全躋身到了一流圈子的行列。華珠淡淡一笑:“你這速度,比當(dāng)年的襄陽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br> 華珠幾乎可以想象,今日一過,帝都的百姓與權(quán)貴們會如何談?wù)撨@位遠超襄陽侯的新貴。一定說他借了染家的光,走一步勝過別人走百步。當(dāng)年的余家也是因為娶了染家女,才獲皇室器重。 廖子承神色淡淡地收起圣旨,仿佛一點兒也不意外和激動:“走吧,父親母親該等急了?!?/br> 華珠點頭,與他一道上了馬車。 “你昨天入宮就是太后讓你查漢白玉觀音的案子嗎?”馬車上,華珠百無聊賴地問。 “嗯?!?/br> “我說呢,你怎么那么巧,東宮一出事你就趕來了,敢情一直在后宮?!比A珠感嘆了一句,趴在軟榻上打瞌睡去了,不想理他,一點兒也不想! 廖子承以為華珠想自己靜一靜,便沒打擾她,自顧自地拿出軍機處的文件,一份一份地看了起來。都是些草圖,大致瀏覽一下,也不怎么費眼睛。 華珠趴了老半天,沒等來他的反應(yīng),暗暗皺眉,沒看見她心情不好嗎?作為男人他不知道哄哄她嗎?華珠拿過薄被蒙住腦袋,天熱,蒙一會兒便要出汗??珊沽髁艘淮蟀?,某人依舊沒反應(yīng)!華珠火了,隨手抓起一個小枕頭,也塞進了被子。 廖子承眉梢一挑,放下了圖紙:“內(nèi)急?” 華珠冷冷一哼,不答話。 廖子承把她蒙在頭頂?shù)谋蛔永聛恚骸疤鞜?,會悶壞的?!?/br> “你管我?”華珠瞪了他一眼,繼續(xù)蓋被子。 “還在生氣?” “還?你的意思是我氣得太久了?”華珠坐直了身子,嘲諷一笑,“啊,尊貴的侯爺,您如今是太后跟前兒的紅人,我一個小婦人哪兒敢生您的氣?萬一傳到太后耳朵里,指不定拿什么劈了我呢!我膽兒小,還想多活幾年呢!” “年華珠你的心眼子……” 沒說完,被華珠挑眉打斷,“想說我心眼???對,我就是心眼??!今晚你跟流風(fēng)睡書房!不對,我怎么能讓侯爺睡書房?還是我睡書房,把婚床留給你倆吧!” 廖子承眸光遽然一冷,似有極強的暗涌閃過,卻在手指敲了幾下桌面后,幽幽一嘆:“流風(fēng)只是個孩子,你別亂吃飛醋?!?/br> 沉吟了片刻,又道,“這件事我會解決?!?/br> 華珠抿了抿唇,凝思了一會兒,遞過身子,在他臉上香了一個:“一天時間,解決好了,它是利息;解決不好,它是你最后一張銀票?!?/br> 馬車駛?cè)肽旮T诹硕M門處,那里,也停著顧家的馬車。 華珠與廖子承去了正院,大夫人、年政遠等了半天沒等來他們,心中不愉,可一聽門房的人稟報說廖子承被冊封了侯爺,華珠被冊封了誥命夫人,驚喜得說不出話來。 “二姑奶奶,二姑爺,您請!”是房mama的聲音。 大夫人與年政遠相視而笑,齊齊理了理衣襟。 華珠與廖子承入內(nèi)。 大夫人看了看年政遠,年政遠會意,站起來,朝著廖子承行下禮去:“叩見侯爺!” 廖子承眼疾手快地托住他們手臂,阻止了這一禮,并后退一步,緩緩跪下:“給父親、母親請安?!?/br> “這……”大夫人與年政遠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敢受他的禮。要知道,年政遠只是個區(qū)區(qū)刑部侍郎,對方水師提督的身份已經(jīng)夠嚇人了,而今又變成了圣上特封的侯爺,他們都做好迎接一尊佛的準(zhǔn)備了。 華珠的睫羽一顫,看了他一眼,挨著他跪下:“父親,母親?!?/br> 大夫人與年政遠相互使了個眼色,同時笑了。 大夫人一手扶住一個,難掩激動地說道:“別多禮了,地上涼,快起來!” 廖子承起身,又攔住華珠的腰,扶了她一把,對大夫人含了一絲笑意地說道:“來晚了,是我的不是,請父親母親見諒?!?/br> 華珠眼眸一睜,認識他那么多年,第一回聽他道歉。 大夫人如何看不出廖子承是在給華珠長臉?果然,這一對兒是比較省心的!大夫人松開手,笑道:“不晚不晚!我們沒等多久。姑爺快請坐!” 廖子承面色和緩地點了點頭,與年政遠坐在了冒椅上,翡翠奉上茶水與點心。年政遠指了指琉璃金盞,笑道:“咱們福建的大紅袍,家鄉(xiāng)的味道,嘗嘗?!?/br> 廖子承不大習(xí)慣喝別人家的茶具,看著琉璃金盞,纖長的睫羽一顫,手指屈緊了。 年政遠發(fā)現(xiàn)他僵硬的表情,就疑惑地問:“不喜歡這種口味?那我叫人換換!” “不必了,我喜歡?!绷巫映卸似鸩璞?,頓了頓,喉頭滑動了一下,輕輕地抿了一口,“不錯?!?/br> 年政遠樂得哈哈大笑:“她們說她們的,咱爺倆兒殺幾盤!” 廖子承不動聲色地道:“好。” 大夫人則拉著華珠的手進了里屋,在床上坐下后,摸著她臉蛋道:“老實說,侯爺對你好不好?” 華珠一時沒適應(yīng)這個稱呼,愣了半天才明白大夫人指的是廖子承,笑了笑,答道:“挺好的,挺順著我。”也挺順著流風(fēng)。 大夫人走到簾子那兒,瞄了瞄下棋的年政遠與廖子承,只覺那樣俊美的男子實在是賞心悅目,光是往廳里一坐,就恨不得令整個空間都亮堂起來。回到床邊,大夫人小聲問:“侯爺屋里的人老不老實?不老實的話,我叫房mama幫襯你幾天?!?/br> 華珠張了張嘴,說道:“他屋里沒人?!?/br> “???”大夫人驚到了,捏著帕子半響不動,“他把通房丫鬟全都打發(fā)了?” “他好像,沒有通房丫鬟?!?/br> 大夫人聽了這話,非但不喜,反而皺緊了眉頭:“他……不能人道?” 華珠的臉一紅,垂下眸子道:“不是。” 大夫人“哦”了一聲,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又問:“那他是養(yǎng)了外室?” “沒?!?/br> 大夫人仍不放心,在她看來,廖子承那個歲數(shù),正是需要女人的時候兒,怎么可能沒有?大夫人蹙了蹙眉,提醒道:“你多長個心眼兒啊,通房倒還罷了,任你揉捏。若真有個外室,還瞞你瞞得如此之緊,那就不是你輕易能動的了?!?/br> 華珠就點了點頭:“知道了母親。對了,三妹呢?我看到顧家的馬車了?!?/br> 大夫人的笑容一冷,嘆道:“三姑爺病了,麗珠一個人回的門,給我和你父親請了安,我叫她上梅姨娘那兒坐坐去了。” 新嫁娘一個人回門,可真夠打臉的,不管顧二爺真病假病,年麗珠今后都在社交圈子里抬不起頭了。 人的幸福值是在比對中得來的,原本覺著自己跟廖子承的洞房總被流風(fēng)打斷挺窩火、挺委屈,可得知了年麗珠的狀況,華珠又認為自己其實蠻幸福。起碼,廖子承是真心含糊她,流風(fēng)再黏糊廖子承也終究是個孩子,假以時日,她得了流風(fēng)信任,日子也不是甜蜜不起來。 一念至此,華珠舒坦了。 “宮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怎么燕王變成燕林侯了?”大夫人寒暄完兒女私情,開始念叨正事。 華珠聽了聽外頭的動靜,父親笑呵呵地與廖子承下棋,并未談及任何與政治有關(guān)的東西,大夫人卻在里間問她……心思轉(zhuǎn)過,華珠明白了,父親是要借大夫人的口探探情況,就道:“燕王與顏婳密謀詛咒圣上,還意圖嫁禍給太子妃,顏姝是幫兇,皇后娘娘明察秋毫,將事情的真相揭露了出來。圣上龍顏大怒,就貶斥了燕王。顏婳被皇后娘娘處以凌遲之刑,顏姝送入永巷做宮女,大抵就是這樣了。” “年家和顏家……” “母親放心,兩家相安無事?!?/br> 大夫人心里的石頭落了地,昨兒夜里她聽到風(fēng)聲,跟老爺嚇得一宿沒睡,生怕圣上要株連九族,老爺說華珠與廖子承破案有功,年府應(yīng)當(dāng)是沒事的??深伕兀克慕{珠和一雙小寶貝還在顏府呆著呢,她昨兒還想,若實在保不住顏府,就索性叫絳珠和離算了……謝天謝地,顏家沒事。 “是不是侯爺替顏家求了情?”大夫人驚魂未定地問。 華珠也有懷疑過是廖子承求了情,但汪公公沒提,廖子承也沒提,或許,沒有吧,“汪公公說是圣上仁德,赦免了無辜,襄陽侯府也沒遭受波及?!?/br> 大夫人用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說道:“圣上果真是一代明君,燕王,不,燕林侯太狂妄了,也虧得他是太后最疼愛的小兒子,不然啦,一定會被處斬的。” 言及此處,大夫人著實唏噓,曾經(jīng)多羨慕j(luò)iejie嫁了個好夫君,現(xiàn)在就有多慶幸自己成了年家媳。不管年政遠一路高升是自己有實力還是走了狗屎運,反正她跟著水漲船頭高,越活越有地位就是了。 大夫人與華珠又絮絮叨叨地講了一些,中午,四人一塊兒用了膳,沒叫年麗珠。席間,大夫人不??滟澚巫映校粫赫f廖子承如何如何體貼,叫華珠務(wù)必好生服侍他;一會兒又說華珠年紀輕不懂事,若脾氣上來了請廖子承擔(dān)待些…… 廖子承全都一一應(yīng)下,說華珠很好很乖很懂事,也說年政遠與大夫人把華珠教導(dǎo)得很端莊得體,大夫人與年政遠笑得合不攏嘴兒。 下午,二人打道回府,馬車緩緩行駛后,華珠從簾幕的縫隙里看見梅姨娘挽著年麗珠的手出來,年麗珠的眼睛又紅又腫,死拽著梅姨娘的手,仿佛很舍不得梅姨娘。梅姨娘微微一笑,為她打了簾子,高高興興地送她上了車。 華珠撤回視線,很快,便將這一幕拋諸腦后了。 廖子承輕輕握住華珠的小手。 華珠緩緩拂開,淡道:“說了在解決流風(fēng)之前不要碰我?!?/br> 廖子承眸光一暗,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 狹窄的空間,陷入冷寂。 一路,二人無話。 馬車駛?cè)氲蹘煾?,廖子承送了華珠回院子,隨即冷著臉走了出去。 巧兒驚覺二人氣氛不對,把托盤放在桌上后,小心翼翼地問:“小姐,侯爺他怎么了?”居然一聲不響地走掉。 “誰知道他?”華珠揉了揉發(fā)堵的胸口,看著滿滿一桌子美味菜肴,卻是提不起半點兒食欲,就道,“你們端下去吃吧?!?/br> 巧兒望了望不算太晚的天色,問:“小姐你在年府吃過了?” 華珠搖頭,情緒低落:“沒,就是沒什么胃口?!鳖D了頓,用手撐住酸脹的頭,“有蜂蜜沒?” “啊,有的?!鼻蓛恨D(zhuǎn)身打開食品柜,取出一個青花小瓷瓶,“是就這么喝還是泡水喝?” “泡水吧。”華珠淡淡吩咐。 巧兒看出華珠心情不好了,盡量放輕步子與動作,泡完蜂蜜水,雙手呈給了華珠。 華珠一口氣喝完,發(fā)了一身汗,通體舒暢。砸了砸嘴,還想喝,又把杯子遞給了巧兒。 巧兒微微一愣,杏眼圓瞪道:“沒有了,秀云只拿回來這么一點兒。我問她怎么不多拿些,她說每日產(chǎn)量有限,不能多給?!?/br> 華珠百無聊賴,就站起來道:“蜂房在哪兒?我去看看?!?/br> “好像在后湖的半月居附近。” 帝師府很大,華珠問明方向后,走了將近兩刻鐘才聽見嗡嗡嗡嗡的聲音。這里湖光山色、風(fēng)景秀美,又因地勢偏僻而鮮有人走動,華珠不明白流風(fēng)為何要住這么遠,來來回回太不方便了。 左邊一處用柵欄圍著的草地上,擺放了三個蜂箱。一名全副武裝連鼻子眼睛都看不見的丫鬟,用戴著厚厚手套的手抽開一層隔板,華珠隨意一掃,就見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蜜蜂,頭皮一麻,趕緊移開了視線。 華珠走向右手邊的半月居,一路走過大門、前院、穿堂,不見半個仆婦或丫鬟,但這兒的一花一草一磚一瓦又都收拾得非常整潔。 中院那兒,流風(fēng)蹲在地上,用樹枝撥弄著螞蟻。 華珠行至他身邊蹲下,笑著問道:“吃飯了嗎?” 流風(fēng)抬眸,看向華珠的眼神越發(fā)警惕,沒點頭也沒搖頭,繼續(xù)玩地上的螞蟻。 華珠一愣,流風(fēng)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排斥她了?在瑯琊的時候,流風(fēng)還偷了她肚兜送廖子承,又偷了廖子承的褻褲大半夜跑來送她,他應(yīng)該是喜歡她的吧?守在海棠院的兩個月,他因穎蘿的死而郁郁寡歡,卻也不至于會對她露出警惕的神色。算上昨晚,他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流風(fēng),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令你誤會的事?”華珠輕輕地問。 流風(fēng)反感地挪了挪腳,離華珠遠了幾寸。 華珠尷尬得張了張嘴,看見他額角淌下的汗水打濕了黑色面具,遂用帕子替他擦。 誰料,流風(fēng)猛地揚手,打開了華珠落在他面具上的手。華珠一驚,指尖不小心勾掉了面具。然后,流風(fēng)就像被針給扎了似的,抱住腦袋,非常痛苦地“啊——啊——”狂叫了起來。 華珠嚇得面色發(fā)白,站起身后退幾步。 流風(fēng)的狂叫驚動了屋子里的人,緊閉的木門被推開,一道健碩欣長的身影走了出來。他三步并作兩步奔到流風(fēng)身旁,將一邊狂叫一邊撕扯著自己頭發(fā)的流風(fēng)抱入懷里,并看向了華珠:“年華珠,你對流風(fēng)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