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怎么?你覺得淑云死得太突然了?”廖子承聽出了華珠話里的意思。 華珠點頭:“我的確是這個意思,或許——唉,算了,是我想多了,應該不是那樣?!?/br> 廖子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另一手細細摩挲著對聯(lián):“又或者你猜的沒錯?!?/br> “你……”華珠愣愣地看著她。 “還記得,梅莊四女從梅莊習得的本事是什么嗎?”廖子承也看向她,輕輕地問。 華珠想了想,說道:“記得,意識之術,能cao控人的情緒,能毀掉人的記憶,還有心智?!?/br> 廖子承拉著她,在一旁的軟榻上坐好,又問:“你對梅莊的另外幾女的印象如何?” 華珠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又看了看不遠處安心剪窗花的丫鬟,低聲道:“柳昭昭、染千樺、長樂公主、明德太后,她們……都是非常堅強、非常厲害的女子。” 廖子承的手指在軟榻上彈了幾下:“還有呢?她們有什么相似的經(jīng)歷?” 華珠摸了摸眉毛:“相似的經(jīng)歷啊,她們都……她們的感情都受挫了,都是愛而不得?!?/br> 柳昭昭愛赫連笙,卻輸給了李婉。 染千樺愛陳軒也好,愛染天賜也罷,都以失敗告終。 長樂公主愛陳軒,但陳軒的心里只有梅莊與染千樺。 明德太后愛慕容家的王爺,可那個王爺娶妻生子了。 總之,都是苦命的女人。 思及此處,華珠的眼睛猛地一眨:“淑云跟她們不一樣!氣質(zhì)、智商、心性,全都低了好幾個檔次。然后經(jīng)歷也不大相同,淑云的心里根本沒什么感情。難道——” 廖子承的眸子里溢出一點一點的寒光:“我之前跟你說,我見過更厲害的意識之術,所以我才沒中淑云的招?!?/br> “更厲害的意識之術……是怎樣的?”華珠揪緊了袖子,問。 廖子承握了握拳頭,眸光寒涼如水:“淑云只懂消除人的記憶,有一種意識之術,能給人制造全新的記憶?!?/br> 華珠張大了嘴:“淑云……淑云她……” 廖子承就道:“淑云是傀儡,真正的梅莊四女還活在世上!” ------題外話------ 繼續(xù)號外一下! 5月10號,周日,零點開始,評論區(qū)開設搶樓活動。18樓、58樓和118樓,將會獲得《第一世子妃》簽名實體書一套。 另外,只要搶樓的朋友都有瀟湘幣幣的獎勵,誠意邀請大家來參加喲! 倒計時開始,呼呼,10號10號,你快點來! ☆、【第十一章】孩子(二更)題外有通知 “四叔,四嬸,我們來啦!” 六歲的顏恒之與五歲的顏慧舉著對聯(lián)奔了進來,看見廖子承與華珠時二人俱是一愣,隨即顏恒之瞪大眸子問:“你們是誰?” 華珠笑了笑,行至顏恒之與顏慧的面前,摸了摸他倆的小臉蛋,說道:“我是你表姑,去年這個時候我還抱了你,不記得了?” 顏恒之很認真地想了想,搖頭:“不記得了?!?/br> 顏慧見哥哥搖頭,便也跟著搖頭:“我也不記得了。” 華珠扶額,我明明三月份才離開的,怎么年底回來你們倆都不記得我了? 顏恒之看向廖子承,覺得廖子承好好看,看得他都舍不得走了:“她是我表姑,你又是誰?” “我是你表姑父。”廖子承挑眉答道。 顏恒之“哦”了一聲,甩下華珠,來到廖子承身邊:“你看我寫的對聯(lián)好不好看?” 廖子承看著對聯(lián)上歪歪斜斜的字,輕輕一笑:“好看?!?/br> 顏慧也湊上來:“我的呢我的呢?表姑夫?!?/br> 這小姑娘嘴甜,廖子承就看著完全認不出什么是什么的對聯(lián),說道:“比你哥哥的好看?!?/br> 顏恒之黑了臉! 華珠捧腹大笑。 顏恒之瞪她! 華珠抿了抿唇,憋住笑意,走過去問:“你們這么小,怎么就會寫字了?” “宋先生教的!”顏慧軟軟甜甜地答道。 尤氏那刻薄寡恩的性子,倒是生了個這么乖巧的女兒,華珠忍不住捏了捏顏慧粉嘟嘟的臉蛋,問:“宋先生是哪個?” 約莫是不樂意meimei總搶他風頭,顏恒之高聲道:“宋先生是奶奶給我們請的教習女先生,博古通今、學富五車,可厲害了!” 博古通今、學富五車,能講這倆成語,你也很厲害。華珠摸了摸他圓溜溜的小腦袋:“漂亮不?” 廖子承斜睨了華珠一眼,女人…… 顏恒之點點頭:“漂亮!” 顏慧眨了眨眼:“都沒見過她的臉呀,哥哥你怎么知道她漂亮?” “沒見過她的臉,難不成她戴帽子給你們上課?”華珠挑了挑眉,問。 顏慧就很認真地點頭:“是呀,女先生的臉受過傷,留了一道疤,怕嚇著我們,所以她都是戴著面紗給我們上課的?!?/br>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底蘊豐厚的顏家,居然會請一個殘顏女夫子,那女夫子是得多有學問?最起碼也該跟顏婳一個戰(zhàn)斗機別。華珠雖厭惡顏婳,可單論學識,顏婳的確當?shù)闷鹋兄T葛。 華珠沒往心里去,拍了拍倆人的小肩膀:“走吧,我們?nèi)ベN對聯(lián)兒。” 三人貼了對聯(lián),顏恒之與顏慧又拿著他們剩余的成果跑別的院子去了。 華珠望著他們跑遠的背影,越來越想要個孩子。 轉(zhuǎn)身,華珠欲回屋,剛走兩步,銀杏領著翠兒回來了。 翠兒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有抓痕,衣服也破了,嗚嗚咽咽地哭著。 銀杏牽著她的手,時不時用帕子給她擦擦,又怕擦到她的傷口。 華珠眉頭一皺:“怎么搞的?跟人打架了?” 翠兒泣不成聲。 銀杏嘆了嘆,答道:“回表姑奶奶的話,翠兒沒惹事,是……是封夫人把翠兒給打成這樣的?!?/br> “哪個封夫人?”華珠狐疑地問。 “就是太太的親戚,封家的媳婦兒常氏?!便y杏輕聲回答。 華珠記起顏博在門口對他們講過,封平的妻子跑到顏家告狀來了,大致是說封平冤枉,蒙受不白之冤,希望封氏能想法子走走關系,把封平給放出來。 莫說封平本就惡貫滿盈,即便他真的無辜,常氏也不該揪著翠兒這么一頓好打。 華珠進屋,與年絳珠商議了一番,年絳珠叫顏博帶廖子承去外院的花廳下棋,自己則帶著華珠去了琉景閣。 琉景閣內(nèi),常氏哭得潸然淚下:“姑姑,姑姑啊姑姑,您可得替我做主?。∧挛医駜号龅秸l了?” 封氏淡淡地看了常氏一眼,昨兒常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瞎告狀,她還沒找她算賬,今兒她又來!婳兒講的沒錯,以廖子承的為人,不大可能為了一己之私而去污蔑某個官員,一定是常氏歪曲事實,想拿她當槍使! 垂眸,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封氏不動聲色地問:“怎么了?” 常氏用帕子抹了淚,哭道:“姑姑,我看到劉翠了!” “劉翠又是誰?” “劉翠就是那個劉老伯的孫女兒?。⒗喜宰詺⒗彘L落馬,轉(zhuǎn)頭廖子承和年華珠便收養(yǎng)了劉翠!我瞧她的穿著,華麗得很,這……這……這定是他們與劉老伯串通好的!劉老伯陷害村長與封平,他們幫劉老伯照顧孫女兒!他們……他們真的是故意陷害封平的呀!他們要給姑姑你一個下馬威呀!” 常氏一激動,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封氏這人,典型的經(jīng)不起煽動,常氏跟她說封平無辜時,她覺著封平的確無辜;顏婳與她講封平咎由自取時,她又覺得封平確實活該;眼下常氏搬出翠兒,誣告華珠廖子承故意與她唱反調(diào),她便真真兒有些信了。乃至于,年絳珠一進門,她便隨手把茶杯砸在了她腳邊。 年絳珠一驚:“母親,兒媳犯了什么錯嗎?” 華珠跟在年絳珠身邊,也是被封氏弄得驚訝不已,怎么著年絳珠也是主子奶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砸年絳珠杯子,未免太不給年絳珠留情面了。 華珠眸光一掃,瞥見了冒椅上正站起身,期期艾艾看著她們的中年婦女,不用介紹她也猜出來了,這是封平的妻子常氏。 常氏心虛地低下頭,行了一禮:“四奶奶,廖夫人。” 年絳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壓下火氣,對封氏道:“母親,是不是兒媳近日太忙,來的少,惹您生氣了?” 來的少?封氏巴不得永遠都別見到她。 封氏的嘴皮子動了動,沉沉地問:“我問你,翠兒究竟怎么回事?你為何收留她?” 明明是華珠收留的,封氏卻偏把罪名冠到年絳珠的頭上。沒辦法,華珠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小庶女,她如今是提督夫人,封氏直接與她叫板,怕是沒那種底氣。 不待年絳珠開口,華珠直言道:“太太,翠兒是我收留的,與jiejie無關。翠兒的爹娘外出謀差事,幾年了音訊全無。劉老伯死了,她的親戚們又全都不安好心,我想著,反正我舅母膝下無子,叫翠兒與她做個伴也好。” 太太……舅母…… 封氏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華珠口中的舅母是指吳秀梅,她是華珠正兒八經(jīng)的舅母,可華珠喚她太太,看來,華珠……不高興了。 這邊,封氏在躊躇,那邊,華珠的話音再度響起:“太太是在惱我收留了翠兒的事嗎?那我今日就走,免得叫太太看著鬧心。” 封氏一怔:“我……我沒那個意思!” 常氏見封氏完全是個紙老虎,都不敢跟華珠撕破臉的,心知封平的事兒八成沒戲了。眼神微微一閃,腳尖對準了大門的方向:“呵呵,我……今兒除夕,我還得趕回去過年,就不打攪你們了。改明兒,我再登門拜訪!” 從瑯琊到青山鎮(zhèn)少說得兩三天,你趕得回去? 華珠攔住她,正色道:“你來都來了,咱們就把話攤開了說清楚,省得你老不死心,老在中間挑撥來挑撥去!” 常氏尷尬地紅了臉,擺手,笑比哭難看:“我……廖夫人你誤會了,我什么都沒有說啊!” 華珠看向她,冷聲問:“我問你,楊老伯的女兒被村長活活打死,楊老伯到縣衙狀告村長,封平不僅不受理,反而將楊老伯打了一頓,可有此事?” 常氏下意識地想要否認,但一對上華珠犀利如刀的眼神,又縮了縮脖子,默認。 封氏眉頭一皺! 華珠又道:“封平常年收受村長的賄賂,還貪污了朝廷撥下來的賑災款,可有此事?” 常氏這回,直接不敢看華珠眼睛了,頭垂得更低,恨不得低進褲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