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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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子承一閃,他摔倒了地上! 太不夠義氣了…… 廖子承從懷里拿出一個(gè)哨子,遞到了落花洞女桌上。 落花洞女拿過哨子,閉上眼,嘴里念起了一陣誰也聽不懂的咒語。 豆大的汗水自鬢角流了下來,她仿佛歷經(jīng)了一次生死浩劫,再次睜眼時(shí),一張枯黃的臉慘白如蠟紙:“怨氣好重,福建,建陽,縣衙?!?/br> 廖子承的臉色微微變了。 顏博揉著幾乎要摔開花的屁股,苦著臉問:“什么呀?什么福建建陽衙門?” 廖子承深深地看了落花洞女一眼,拿回父親生前送給他的哨子,頓了頓,又給了落花洞女一方繡了蘭花的帕子。 落花洞女將手放在了帕子上,再出閉眼,再度念起了咒語。 這一回,較之之前花的時(shí)間更久。 “我感應(yīng)不到。她或許是還活著,或許,是死得沒有怨言?!?/br> 廖子承的眸色又深了一分。 顏博呆呆愣愣地?fù)项^,不明白向來風(fēng)雷嘯而不驚的廖子承緣何接連變了臉色:“哨子和帕子……是誰的呀?” 廖子承垂眸,看向手中早已泛黃的帕子,輕聲道:“我爹和我娘的?!?/br> “……”顏博張嘴,啞口無言了。眾所周知,落花洞女是江南道湘西人,離開湘西后便直接來了瑯琊,她可沒去過福建,更不可能認(rèn)識(shí)廖子承的父母。但僅憑著一個(gè)哨子,她便推斷出了廖子承父親含恨去世的地方。這……這絕非危言聳聽,她是真的能通靈! 廖子承的神色一點(diǎn)點(diǎn)變得復(fù)雜。 落花洞女平淡無波地看向了二人:“不知兩位大人,可確認(rèn)完畢了?確認(rèn)完畢了的話,我要休息了?!?/br> “等等?!绷巫映薪凶×怂瑥膽牙锾统鲆粋€(gè)小木牌,“再求證一次?!?/br> 落花洞女扶額,嘆了嘆,說道:“通靈是很耗費(fèi)心神的,如果你們非要繼續(xù)求證,就請改天再來吧!我年紀(jì)大了,實(shí)在耗不起。” 廖子承看了看她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點(diǎn)頭:“好,三天后,我再來找你?!?/br> 語畢,轉(zhuǎn)身,與顏博一塊兒朝門外走去。 “慢!”這回,換落花洞女叫住了他。 顏博轉(zhuǎn)過身,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叫我?” 落花洞女搖頭,臉色非常虛弱,抬手,指向廖子承:“你、、、” ------題外話------ 號外號外! 5月10號,周日,零點(diǎn)開始,評論區(qū)開設(shè)搶樓活動(dòng)。18樓、58樓和118樓,將會(huì)獲得《第一世子妃》簽名實(shí)體書一套。大家要來參加喲! ☆、【第十一章】驚人的推理(一更) 一大早,年絳珠便把華珠撈了起來。華珠迷迷糊糊地打了個(gè)呵欠,又翻身趴回了床上。 年絳珠抽她屁股:“你說你怎么比我這個(gè)孕婦還能睡?快起來!” 華珠昨夜根本沒睡好,年絳珠是孕婦,她生怕自己一個(gè)不小心弄到她肚子,一整晚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好容易后半夜實(shí)在扛不住睡了過去,可還沒睡夠,又得被拉起來,華珠自然不干:“再睡會(huì)兒?!?/br> 大過年的,年絳珠哪兒能允許她睡懶覺? “起來貼對聯(lián)兒了,我專門留著等你回來貼的!” 專門倆字兒都搬出來了,華珠不得已,盯著黑黝黝的黑眼圈起了床。她與廖子承提前出發(fā),巧兒、流風(fēng)、七寶后邊才到,眼下,服侍華珠的重任便落到了銀杏的頭上。 銀杏倒是非常感激華珠當(dāng)初“收留”了她,雖然這收留帶了許多威脅的性質(zhì),但事實(shí)證明,太太已經(jīng)漸漸遠(yuǎn)離了政治舞臺(tái),如今鎮(zhèn)長掌管顏府的是四奶奶。誠如華珠預(yù)言的那樣,太太發(fā)現(xiàn)她是四奶奶的人了,可四奶奶保下她了。所以,還真沒什么可怕的! 銀杏笑著挽起華珠的青絲:“太滑了,都不好盤髻?!?/br> 華珠就道:“那是你手藝不精?!?/br> 銀杏笑了笑,給華珠梳了個(gè)婦人的式樣,戴了兩支海棠花金釵,并一朵碧玉珠花。 華珠滿意地照了照鏡子,與年絳珠一塊兒用了膳。 年絳珠擦了擦嘴,吩咐銀杏道:“把翠兒叫來,待會(huì)兒一塊兒剪窗花。” 既然是要給吳秀梅做養(yǎng)女的,年絳珠也權(quán)當(dāng)她是親戚了。 銀杏退了出去。 須臾,廖子承與顏博回來了。 年絳珠笑著與廖子承打了招呼,隨機(jī)看向一臉jian笑的顏博,冷冷一哼:“喲,還知道回來呀?”語畢,放下對聯(lián),對華珠道,“我進(jìn)屋拿點(diǎn)金粉。” “好?!比A珠點(diǎn)頭。 另一邊,顏博縮了縮脖子,深吸一口氣,打了簾子跟進(jìn)去。 年絳珠沒好臉色給他,悶頭拉開抽屜找金粉,金粉用處不大,對聯(lián)上原本便灑了不少,她這么做,不過是借故與顏博獨(dú)處一番罷了。 顏博上前,攬住妻子的肩膀,訕訕笑道:“絳珠,生我氣啦?” 年絳珠打開他的手,橫了他一眼,走到案桌前,調(diào)了調(diào)熏爐的火苗子:“呵,我哪兒敢生四爺?shù)臍庋??四爺現(xiàn)在可是家主,我一介小婦人巴結(jié)您都來不及,如何敢置氣?” 還說沒生氣,都陰陽怪氣成這樣了。顏博捏了把冷汗,厚著臉皮貼了上去:“我昨兒不是跟子承喝高了嗎?你都不知道啊,我其實(shí)特別想回來,他那小子,給憋壞了你知道吧?他非拉著我喝!” “切!”年絳珠推開了他。 顏博拍著胸脯道:“我騙你做什么呀?二妹根本不知道子承愛喝酒,子承也不敢告訴二妹,昨兒就拉著我做擋箭牌喝了大半夜,我不能不仗義,不是?” 年絳珠奴了奴嘴兒,似是依然不信,卻沒再次把顏博推開:“這么說,子承一直瞞著二妹了?” 顏博信誓旦旦道:“你以為誰都像我這么誠實(shí)?我呀,恨不得把我八輩子的老底兒全部揭開給你看,別的男人,可都是對自己妻子藏著掖著的!” “那……二妹……太可憐了,連自己丈夫的嗜好都不清楚。”雖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嗜好,年絳珠的神色松動(dòng)了。 顏博“悲痛欲絕”道:“是啊是啊,哪個(gè)女人能有你這么幸福?” 年絳珠嗔了嗔他:“少貧嘴!昨晚,講了我不少壞話吧,嗯?跟子承吐了不少苦水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年絳珠面前,顏博早就練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面部表情,顏博臉不紅心不跳地道:“沒有!絕對沒有!你又漂亮又能干又孝順又通情達(dá)理,還把偌大的家業(yè)治理得井井有條,我是這輩子是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才娶到你這么好的媳婦兒?再不滿足,我得遭天打雷劈了!” “去你的!”年絳珠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眼波一轉(zhuǎn),又慢悠悠地問,“沒嫌我不許你見妾室和庶子?” “我發(fā)誓,絕對沒有!” “沒說我管你管得太緊?” “誰要說了這話誰就是烏龜王八蛋!你管我那是在意我,我知道好歹的,真的,絳珠,跟你在一起我可滿足可滿足了。恨不得衙門也不去了,孩子也不管了,就天天跟你膩一塊兒!絳珠~絳珠~”講到最后,顏博軟軟地在她胸口蹭了起來。 年絳珠被她蹭得邪火直冒,但白日宣。yin。這事兒她做不出來,就忍住浴火,推開他走到梳妝臺(tái)前坐下,一邊理著衣襟一邊意味深長地笑道:“我想通了,好歹你是個(gè)爺們兒,我怎么著也得給你幾分面子。今晚,你去晴兒和曦之那兒過夜吧。” 好咧!顏博的心底發(fā)出了這樣的呼聲,可這種呼聲不過是在胸腔游走了一圈,便死死卡在了喉嚨。與絳珠斗法這么多年,他要是看不出來這是絳珠的試探就太說不過去了。他要真一口答應(yīng),她準(zhǔn)鬧得他一個(gè)月不得安寧。從前吧,她無子,又有婆婆壓著,不怎么抬得起頭?,F(xiàn)在,生了倆帶把兒的,肚子里又踹了個(gè)有可能也是帶把兒的,還做了顏府的主母。她的氣焰已經(jīng)連天王老子都壓不住了。 唉! 唉! 唉! 顏博暗自苦嘆,隨即討好一笑:“我說了以后都不碰別人了,你怎么不信我?大過年的守歲,我自然要跟你和咱們兒子一起了,跟姨娘和庶子算怎么回事兒?” 年絳珠滿意一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她可不像華珠那么開放,大白天的主動(dòng)親吻丈夫,這么多年來還是頭一回。親完,一張臉就紅透了。 這副嬌羞迷人的樣子,亮得顏博心神一陣晃蕩,抱著她就滾到了床上。 “絳珠,我想要你?!?/br> 年絳珠嫵媚一笑,用膝蓋抵住了他,不讓他徹底壓下來:“現(xiàn)在不行。” “絳珠,好絳珠,寶貝兒絳珠,我求你了……”顏博“委屈”得恨不得哭了。 男人就是這樣,越是想要,越是不能給。不然人家怎么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呢?年絳珠的小手在他胸前畫了幾個(gè)圈圈,撩撥得他幾欲失控,隨即,年絳珠媚眼如絲道:“這兩日我不大舒服,四爺若是等不及,去找晴兒吧。” 顏博快要被年絳珠給“折磨”死了,連汗水都流下來了:“晚……晚上,看爺怎么收拾你!” 年絳珠起身,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熱氣:“妾身等著,四爺可別留情?!?/br> 女人女人女人,真能撩撥!快爆炸了! 相較于這邊的“水深火熱”,外屋的廖子承與年華珠卻是海晏河清。 幾名丫鬟在房里鉆來鉆去,二人分別坐在兩張隔了十萬八千里的冒椅上,偷瞄著對方,卻又不敢沖上去。 “睡得好嗎?”廖子承輕聲問。 “還行?!币稽c(diǎn)都不好,睡得累死了。華珠起身,走到桌邊拿起一副對聯(lián),一名丫鬟又抱來一摞子新的,說,“表姑奶奶,你再瞧瞧這個(gè)?!?/br> “哦,好?!比A珠心不在焉地翻了翻,問廖子承,“你們昨晚喝酒喝到很晚?” “不算太晚,后面出去了一趟?!闭f話間,廖子承來到華珠身邊,垂下寬袖,借寬袖的遮掩,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華珠唇角微勾,對面,一名心靈手巧的丫鬟剪著窗花,華珠稱贊了一句“真漂亮”,丫鬟含羞一笑,低頭繼續(xù)剪。 廖子承輕輕撓起了她手心,癢癢的、麻麻的。 華珠心頭一動(dòng),輕聲問:“你們?nèi)チ四睦???/br> “去找了落花洞女,顏博說她能通靈,有可能可以幫我們找到失蹤的船只?!绷巫映蓄D了頓,又道,“我給她看了我爹娘生前用過的東西,她成功說出了我爹死亡的地點(diǎn)。她說,因?yàn)槲业峭魉赖?,怨氣很重,她能感受到。我娘死得了無牽掛,她感受不到?!?/br> “這么神奇?”華珠凝了凝眸,繼續(xù)壓得音量,“如果她能感受到那些船員的怨氣,說明,船上已經(jīng)有人喪生了?” 廖子承點(diǎn)頭,眸色變得復(fù)雜。 “那倒不如別感受到,起碼他們都活著?!蹦钸锻戤?,華珠拍了拍腦門兒,“哎!我們怎么能信這種迷信?世上沒有鬼神,她所謂的感應(yīng)怨念,或許只是巧合?!?/br> 這話講出來連華珠自己都不信,廖大人被燒死在衙門的事,只有她和廖子承知道,外頭的人都以為廖大人是在家中病死的。 莫非,這個(gè)落花洞女的法術(shù)是真的? 廖子承捏了捏華珠的小手:“我約了她三天后見面,她幫忙感應(yīng)船員的怨氣?!?/br> 華珠的心頭涌上一層說不出的怪異,總覺得一些事解決太快,不盡真實(shí):“子承啊,你想到第四張地圖被淑云藏在哪里了嗎?” 廖子承淡淡搖頭:“暫時(shí)沒有?!?/br> 華珠抿了抿唇,若有所思道:“你說,淑云真的知道地圖在哪兒嗎?她會(huì)不會(huì)早就把地圖給別人了,然后只是在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