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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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風(fēng)被他這個笑面虎的樣子嚇得瑟瑟發(fā)抖,蒼白解釋道:“思箏這段時間很痛苦,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肯說話,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多大的問題,也不知道四哥還要不要他,萬一四哥先說的分手,思箏又有什么立場去找他說自己病了。” “你以為?!泵黛齿p輕一笑,眼神卻比剛才多了一分凌厲,“你不知道么,秦思箏是他第一次動心,比命還重要的人啊?!?/br> 沈長風(fēng)立刻起身認錯,“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br> 他以為會像醫(yī)生說的那樣,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過幾天就好了,沒有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陸羨青從拿到這張寫著四條備注的紙條時就說不出話了,原來秦思箏說的“我要想想”是真的想要想清楚,而不是他以為的“我不要你了”。 他那么努力的與流失的記憶對抗,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那么痛苦的想要挽留住回憶,即使那么痛苦了還是要寫下當(dāng)時的承諾。 ——我永遠不會不要陸羨青。 原來他從來沒有想過不要自己! 陸羨青手指微顫,眼睛赤紅的盯著紙條看了許久,終于落下一滴淚來,隨即別過頭將那張紙條塞進了口袋里。 他昨晚寫下這些東西的時候該有多無助,如果他能再敏銳一些,再細心一些,少一點自私,只希望他原諒自己,或許就能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 他就能在他倉皇寫下這些話的時候給他一個擁抱,告訴他不要怕,我做你的記憶,我會每天提醒你,告訴你我們曾經(jīng)在一起。 陸羨青肝膽俱裂后悔萬分,昨天那樣的時候,他卻還在許愿,秦思箏能再愛他。 “四哥,對不起。”沈長風(fēng)重重朝他鞠了一躬,誠摯道歉的同時又跟他說:“思箏真的很乖,他忘事那幾天,從一開始的以為您還在拍戲的時候要偷偷去探班,后來說怕影響您就沒去,再后來就是剛拍戲那段時間,說要去練習(xí)演技,不要給您拖后腿?!?/br> 陸羨青嗓音微哽,“我知道,我知道他很乖。” 他一直很乖,盡管知道了自己曾經(jīng)被那樣欺辱,卻還是不肯記恨,只是說自己要想想。 那些避而不見和祈求后的崩潰說不要,也只是自己逼得太狠之下的失控,并不是拒絕。 他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沈長風(fēng)話抵在舌尖很久,盡管越界但還是說了出來,“那您,還要他嗎?” 陸羨青手抖的厲害,手背血管幾乎要崩裂出去,連額角的青筋都浮現(xiàn)出來,看的出他在艱難忍耐著對秦思箏的心疼。 他沒有回答,但沈長風(fēng)知道已經(jīng)不需要回答了。 明斐說得對,他愛秦思箏已經(jīng)到了連命都能拱手相讓的地步,任何承諾在此時都蒼白無力,比不上他剛剛那滴眼淚的沉重。 這個世界應(yīng)該沒有第四個人看見過陸羨青在戲外哭,他有幸見到,也有幸知道他對秦思箏的濃烈愛意,幾乎把他溺斃。 陸羨青的手在發(fā)抖,慢慢滲出血珠,沈長風(fēng)大驚失色的喊他,才發(fā)現(xiàn)他失神按在桌上的時候碰到一個修眉刀,劃了一道傷口。 “你回去吧,看著他?!?/br> “但您的手……” “不要緊,別告訴他我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事?!?/br> “好?!?/br> 明斐從剛才說完那兩句話就一直沒再開過口,等沈長風(fēng)走了之后還在定定看著陸羨青,然后輕笑了笑。 “笑什么?” “笑你是個傻逼。” 陸羨青懶得罵回去,明斐換了個姿勢靠在椅背上,感慨似的說:“你啊,從小就比別人聰明很多,跟我們一塊兒浪,結(jié)果就你能考全校第一,我們拼死拼活在這個圈子里,你出道就拿影帝,就跟他媽天選之子似的?!?/br> 陸羨青不說話,明斐也沒打算等他接,“你做什么事都是縝密細心的,結(jié)果連他忘記了那么多事情都發(fā)現(xiàn)不了,陸羨青,你廢了?!?/br> 明斐能夠想象,陸羨青在面對秦思箏的時候是怎樣的束手束腳,小心翼翼,連他的出現(xiàn)都覺得是賞賜,所以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分析他是不是忘掉了什么。 他太驚喜也太珍惜,甚至不敢太過觸碰,連靠近都要再三思量,生怕驚擾美夢。 “照我說,感情只是個人生長路漫漫上偶爾開的花,為了一個人把自己搞成這樣……其實感情呢,你把它當(dāng)作人生的附屬品或是調(diào)味劑,有自然是好,沒有的話別的也能吃,不是一定要吃中餐的陸影帝,世界這么大,總能找到一個替代。” 明斐上半輩子流連花叢,從來沒有真正為一個人動過心。 就算是時見疏,他也無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會像陸羨青一樣委曲求全,連最簡單的敏銳和分析能力都沒有了。 “哎……怎么說?”明斐問。 陸羨青沉默許久,“就當(dāng)是重新追一次,哪怕他每天都會忘記我,我也會每天都努力讓他再愛上我一次。” 明斐皺眉:“太辛苦了,值得么?” 陸羨青長舒了口氣,“就算辛苦,我也不想讓他離開我,只好委屈他每天都要看見那個煩人的我了。” 明斐搖搖頭:“我說的是你?!?/br> 陸羨青頓了頓,隨即一笑,“我不辛苦,愛他怎么會辛苦,是得來不易,也是三生有幸。” 明斐不能理解,撐著下巴發(fā)呆。 他從出生開始就順風(fēng)順水,當(dāng)過幾年兵,退伍后進娛樂圈,拿獎后立刻退圈,開了公司就簽陸羨青,直接頂?shù)饺ψ訋p峰。 這輩子什么挫折都沒遭過,感情對他來說就是餓了要吃的飯,不吃中餐也可以吃西餐,再不濟還有速食也能勉強填飽。 說他涼薄也好,無情也好,讓他一輩子沒愛也沒有關(guān)系。 他和陸羨青不一樣,需要愛情來支撐著活下去。 秦思箏是他無可取代的那口飯,再美味的東西擺在他面前,不肯吃就是不肯吃。 寧死都不肯看一眼。 “叩叩?!被瘖y師敲門,探進一顆頭來,“四哥,可以化妝了嗎?導(dǎo)演在催了?!?/br> 陸羨青松開手,“嗯。” 化妝師一進來就被嚇住了,“您怎么受傷了!我叫人來給您包扎!” “不用,安寧?!标懥w青伸出手放在桌上,安寧跟著他久了,各種急救技能熟練掌握。 明斐站起身,“行了,走了?!?/br> 陸羨青頭都沒抬。 明斐單手插兜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他一眼,忽然想了想,如果有一天時見疏把他忘了,搖著頭說不要他的場景,不由得輕“嘖”了一聲。 要命了。 第101章 青松落色 《極限逃脫》是融合了劇本殺與密室逃脫的求生推理真人秀,嘉賓需要根據(jù)同伴們的臺詞、現(xiàn)場的證據(jù)來進行推理,找出兇手成功逃脫。 每期五位嘉賓一個主持人,根據(jù)劇本拿到屬于自己的角色,在一個類似密室的固定空間中,和不知道敵我的同伴一起面對危機,可以選擇合作,也可以選擇單兵作戰(zhàn)。 綜藝本身有較大的參與性,所以節(jié)目組選擇了直播的方式,讓觀眾可以一起參與找兇手、處理危機,同時也能帶動收視率。 這一期的主題名叫《翻花繩》,秦思箏拿到的角色是一個退役軍人偽裝成的社會問題青年,來到這里,是為了調(diào)查青梅竹馬的女友死因。 他剃著幾乎緊貼頭皮的短發(fā),左側(cè)剃出一個s的字母。 妝容上要偏重一些,因為秦思箏的皮膚比較白所以先打底弄成黑皮,眉角添了一道愈合的舊傷痕,嘴角的眼角以及鼻梁上是新鮮的擦傷。 他最后一個化完妝,出去的時候時見疏眼睛都亮了,“四增!你好帥啊!” 席淩也有點驚艷的“哇哦”一聲,“酷?!?/br> 蘇昳妍雙手捧著臉,矜持又豪橫的說:“哦mama,我今晚回不了家了,好想和四哥搶男人,這條狗命不要也罷!” 秦思箏被他們夸得有點不好意思,原本冷硬的表情有一絲不太自然的軟化,干巴巴的回以善意,“你們也很好看?!?/br> 席淩身上穿著校服,平時支棱的頭發(fā)也散下來,柔和了一點臉部輪廓,那股子小天王的驕傲跋扈瞬間就糅雜了幾分溫柔。 墨綠色的v領(lǐng)毛衣里搭配白襯衫孔雀綠領(lǐng)結(jié),懷里抱著本書隨意往桌邊一靠就是個被女生追捧的校草級高冷學(xué)長。 時見疏的頭發(fā)用一根簪子束在頭頂,脖子上掛著個相機,衣服上的圖案不知所云張牙舞爪,充滿藝術(shù)家的率性氣息。 蘇昳妍戴著護士帽,頭發(fā)整整齊齊扎好,原本的口紅也換成比較淡的淺粉唇釉,看起來如同鄰家少女。 秦思箏眸光落在陸羨青身上,他穿著醫(yī)用白大褂,鼻梁上架了一個金邊眼鏡,少了點壓迫,多了幾分斯文敗類的味道。 心臟撲通跳了一聲,秦思箏倏地收回了視線,悄悄在心里吶喊,陸羨青好帥。 其他人化妝早,單人照已經(jīng)拍完,只剩秦思箏一個人沒有拍。 導(dǎo)演過來說:“大家先休息一會,等思箏拍完單人咱們就把合影拍了,還有一個小時開始直播先導(dǎo)片,沒問題吧?” 幾人都沒什么意見。 秦思箏本來有點緊張,但一上幕布就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對鏡頭挺有敏感度,除了時不時被陸羨青的視線干擾之外,拍的還算順利。 “思箏,你別總看四哥,看我,看鏡頭?!?/br> 秦思箏偷看被抓個現(xiàn)行,耳朵根微微紅了一點,“不好意思。” “表情再張揚一些,社會青年應(yīng)該是那種囂張跋扈到……”攝影師認真想了想,“你出去吃飯不給錢那種豪橫的感覺,懂吧?” 秦思箏小聲吐槽:“我吃飯從來不賴賬?!?/br> 攝影師被他噎的一愣,“必須賴賬!不賴不行,還有,藏著一點憤怒,濃烈一點的情緒!” 秦思箏嘗試了幾次都差點意思,攝影師估計他不常做這種表情,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忽然聽見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接著余光瞥見一個白影走上幕布。 陸羨青在他面前站定,“要不要幫忙?” 秦思箏實在不想在大家面前來回拍攝,連連點頭說“要”,接著陸羨青便低下頭靠在他耳邊,低聲說:“我要碰你下巴,可能還會用語言欺負你,能接受嗎?” 秦思箏遲疑了下,點頭。 “拍完不許記恨,不然下次就不幫你了?!?/br> “不會的,您放心吧。” 陸羨青說了聲好,然后回頭跟攝影師說:“隨時準備,等我訊號?!?/br> “行。” 秦思箏略微緊張的看著陸羨青,感覺到那只微涼的手指捏上他的下巴,然后低下頭靠得越來越近,“叫四哥?!?/br> 秦思箏心跳如雷,本能跟著他的話叫了聲“四哥”,那只手明明有點冷,但就是讓他覺得燙,連帶著咽下去的唾沫都有腐蝕性。 陸羨青眼底神色濃重,隔著鏡片都能感受到無與倫比的蠱惑力,秦思箏猜想這大概就是攝影師所要求的有情緒的拍攝。 明斐抱胸靠在一邊,冷眼看了許久,陸羨青說的重新追求就是真的從零開始,別人不知道,他能猜個七八分。 陸羨青上臺的時候沒有立刻動手,反倒是先問了秦思箏什么,應(yīng)該是在征求他的意見,在他能接受之后才捏住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