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蘇昳妍蹭過來,“明總,你說四哥跟我的寶說什么啊?我總覺得我的寶不敢看他,是不是又占他便宜?公費戀愛好過分!” 明斐:“你的寶?” 席淩非常入戲,用一種冰冷的語氣像個npc似的講解:“青山有思的cpf,還是個小琴弦,整天在公司里喊著要泡秦思箏,由于要維持小仙女形象而被經(jīng)紀人鎮(zhèn)壓,有這樣的師妹真丟人。” 蘇昳妍不服氣的叉腰,“你不還是一樣!中秋晚會你還不是死纏爛打讓他去你演唱會!我都聽見你打電話了!” 席淩:“……我又不想泡他,這是單純的兄弟情你知道嗎?” “你要是彎我也不樂意啊,除了四哥沒有人可以做我情敵,你也一樣!”蘇昳妍正噘著嘴控訴他,眼睛忽然一亮,扯著席淩的手臂往幕布指。 秦思箏不知道聽見了什么,一把推開陸羨青,與此同時快門聲響起,將他的表情定格下來,“太棒了這個情緒表現(xiàn)!果然是四哥,nb!” 秦思箏等他拍完才反應(yīng)過來,眼底情緒瞬間收攏,略有些歉疚的看向被他推的一踉蹌的陸羨青,“不好意思,您沒事吧?” “不記恨我就沒事?!?/br> 秦思箏忙不迭解釋,“您是幫我,怎么會記恨您呢?!?/br> 陸羨青把手背在身后,“那就好。” 導(dǎo)演確認了照片,揚聲招呼眾人過來拍宣傳合照,這個綜藝陸羨青是當之無愧的c位,幾人自覺地往旁邊站。 拍完后各自去補妝,導(dǎo)演最后一次給幾人確認了一下身份,“陸羨青,樂城二院最年輕的外科醫(yī)生,從來不跟別人說任何一個不必要的字也不跟人有聯(lián)系,兩點一線,下了班就待在家里,身上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席淩,為人冷淡,雖然很多人追求但是從來不接受不拒絕,沒人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br> “秦思箏,混社會的邊緣青年,似乎除了打架什么也不會?!?/br> “時見疏,頹廢藝術(shù)家,平時瘋瘋癲癲的不修邊幅,垃圾堆旁邊也能趴著拍照,跟人說話前言不搭后語,時而討人喜歡時而讓人受不了,頭發(fā)最重要,是別人不能碰的禁區(qū),不知道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br> “蘇昳妍,跟陸醫(yī)生同在一所醫(yī)院任職,迷糊粗心又愛美,經(jīng)常因為工作疏忽被罵,有一次差點害了一條人命,是被陸醫(yī)生搶救回來的,非常崇拜他。” 補妝結(jié)束,導(dǎo)演領(lǐng)著眾人穿過拍攝棚,到達后方一個裝修精致的民宿。 “哪兒來的房子?”席淩以前也來這里拍過照,沒見有這個。 導(dǎo)演說:“明總讓人現(xiàn)搭的景,說外頭另租民宿不僅不干凈還要被圍觀,索性就直接搭了一個?!?/br> 明斐一臉驕傲等夸,秦思箏也很驚訝這種豪橫行為,不由得豎起拇指。 “敗家玩意。”陸羨青輕嗤了句,伸手撈過秦思箏的手臂,卻一改表情溫柔問他:“喜歡這個?” 秦思箏被問蒙了,“???” 陸羨青搖搖頭,“沒什么。” 場地已經(jīng)安裝好了攝像頭,因為采用全直播的方式連導(dǎo)演都不能把控流程,算是一次鋌而走險的嘗試。 明斐膽子大,導(dǎo)演再三跟他確認冒險程度,他還是堅持己見。 “現(xiàn)在的綜藝還有看頭?不破怎么立,就直播?!?/br> “……好吧,大家準備,一旦產(chǎn)生任何問題立刻切斷直播!”導(dǎo)演交代完,又跟各位嘉賓確認是否開始,得到訊號后開啟了直播。 入眼首先是一陣黑暗,隨著一陣略帶急促的喘氣聲和隱約出現(xiàn)的光線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少女在跑,她靠在天臺邊緣避無可避,搖著頭喊“不要”。 下一秒天臺上空無一人,而地上一個少女儼然失去了生命跡象。 “誰在醫(yī)院里放這種東西?!蹦腥四闷疬b控器將電視關(guān)掉,抬起手表看了下時間,“該來了吧?怎么還不到?!?/br> “叩叩?!?/br> 一個學生左手攜著書,右手推開一點門,禮貌地問:“請問是花灣民宿嗎?我沒有在門口看到牌子。” 這是席淩第一個綜藝,才一露臉粉絲就受不了了,滿屏的啊啊啊尖叫,導(dǎo)演膽戰(zhàn)心驚的在一邊盯直播效果,忽然泛起一絲憂愁。 席淩一個人出來就這動靜,等陸羨青和秦思箏再出來,直播平臺可千萬別崩啊,導(dǎo)演生怕不夠虔誠,甚至于開始雙手合十祈禱。 等蘇昳妍和時見疏依次出現(xiàn)的時候彈幕已經(jīng)厚的看不見臉了,各種花里胡哨的應(yīng)援色糊了滿屏,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他們的興奮。 導(dǎo)演回頭朝明斐豎了豎拇指,“這就是頂流嗎?” 明斐笑著朝屏幕一努嘴,“頂流的爸爸來了?!?/br> 明明是晴天,陸羨青卻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身上還穿著在醫(yī)院的白大褂,握著傘柄的那只手蒼白,傘沿上移,露出同樣蒼白的臉。 直播信號瞬間波動,導(dǎo)演心都懸起來了,生怕下一秒屏幕上就跳出信號中斷的標志。 直播不必比錄播,嘉賓進行過的環(huán)節(jié)可不會重來一遍,一旦斷開就算直播事故,不是接上就能搶救回來的。 【平時看到這種大白天撐傘的人我一定要翻個白眼說神經(jīng)病,看到這種把白大褂穿出醫(yī)院外我甚至要指著他的鼻子給他科普一千字,但是四哥這么干,我腦子里只剩兩個字:正面up我?!?/br> 【那是四個字,失智了吧?!?/br> 【哦草草草他好迷人,戀愛了的四哥就是不一樣啊,以前一年就拍一部戲,現(xiàn)在剛殺青幾天就開始錄綜藝了,愛情使人勞模。】 秦思箏的出場方式稍微任性一點,一腳踹開門,囂張的拍拍擦拭锃亮的桌面,揚著下巴吩咐:“喂,弄間房?!?/br> “請、請出示一下身份證?!?/br> 秦思箏嘴里咬著根牙簽,聞言直接吐在了他臉上,勾唇一笑,“我住房間從來不用身份證,就憑這張臉,不給開?” 前臺抹了把臉,看著他臉上的傷,敢怒不敢言的遞出房卡,“樓上208,您、您請。” 秦思箏拿過房卡,忽然聽見一陣sao動,一個高亢女聲尖叫幾乎把人耳膜撕裂,他快步跑上樓,發(fā)現(xiàn)樓梯口聚集著幾個人。 聽見響動齊刷刷回頭,把秦思箏盯得發(fā)毛,下意識后退了一步,隨即想起自己的人設(shè)又揚起眉峰。 “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給你們挖出來?!?/br> 蘇昳妍驚慌失措的指著墻壁,“是她是她!是她回來了!” 席淩手里的書掉在地上,秦思箏走過去時正巧一腳踩在上面,留下了一個烏黑的印記,他皺了皺眉,撿起來撣了撣。 時見疏舉著相機瘋狂拍攝,“這是森么,血手印嗎?銀血嗎?還是狗血?居血?” 秦思箏撥開眾人往房間走,仿佛沒看到那四個血手印似的,慢悠悠打了個呵欠,“要死人咯,你們還是小心點吧?!?/br> 蘇昳妍一聽就哭了,轉(zhuǎn)身就往樓下跑,結(jié)果又是一聲足以撕裂夜空的尖叫。 眾人一愣,隨即轉(zhuǎn)身往樓下跑。 片刻后傳來晃動大門的聲音,鎖鏈聲傳到樓上,還有蘇昳妍驚慌的呼喊:“有人嗎!老板?老板!” 秦思箏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不經(jīng)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樓梯口,驚異的發(fā)現(xiàn)陸羨青居然沒走,而是站在那四個血手印前,慢慢伸出手在上面擦了一下。 秦思箏略微蹙眉,他在干什么? 陸羨青右手食指蹭了一下墻壁,白皙指尖沾染了一絲血跡,然后面無表情的放進嘴里,片刻后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塊白色紗布,擦去指尖唾液,又塞回了口袋。 他抬起頭,秦思箏與他視線相對,心跳莫名漏掉一拍,喉結(jié)甚至于滾了一下。 陸羨青這個舔血的動作,好他媽性感。 秦思箏想。 “人。”陸羨青說。 秦思箏愣了片刻才回過神,重新走回來到了陸羨青面前,抓住他的手抬起來,一點一點撕開紗布,發(fā)覺他眉尖顫了下,手上動作下意識停了。 攝影機背對著陸羨青,他用口型示意:“別停,不疼的?!?/br> 秦思箏一咬牙,用力一拽那條包扎完好的紗布,同時也撕開了陸羨青手掌上的傷口。 陸羨青甚至哆嗦了下,手掌傷口崩裂,血流不止,因為那一拽,臉色瞬間慘白,極輕的一聲短促吸氣被自然壓回去。 秦思箏心尖莫名痛了一下,對不起都抵在了舌尖,因為在直播而硬生生咽回去。 “好,卡。” 導(dǎo)演從樓下上來,激動的語無倫次:“太棒了太棒了,簡直吊足了觀眾的胃口,這個先導(dǎo)片一播,等正式錄的時候一定一舉拿下今年的綜藝類點擊冠軍?!?/br> 秦思箏顧不上聽他夸獎,立刻拉住陸羨青的手,看著血流如注的掌心眼睛都要急紅了,“您真的受傷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陸羨青伸手摸摸他的臉,“不疼的,別急?!?/br> 秦思箏一愣,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捧著他的手,對方的手卻在他的臉上,這樣的姿勢難免有些親密了,他反射性收回手后退了兩步。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陸羨青受傷他就覺得心臟不舒服,針扎似的刺痛。 安寧聽說他手傷崩裂,拎著藥箱小跑上來,陸羨青伸出手讓她包扎,邊問秦思箏,“錄完節(jié)目今天還有行程么?” 秦思箏輕輕搖頭:“本來要去表演老師那里上課,但他今天臨時有事來不了?!?/br> “表演課?!标懥w青沉吟片刻,問他:“那你覺得我有這個資格做一次你的老師,幫他代一節(jié)課嗎?” 秦思箏愣了下才明白他這是幫自己上課的意思,陸羨青居然要親自教他表演嗎,驚喜與不真實瞬間籠罩,生怕對方反悔似的用力點頭,“有的有的!” “去你家還是我那兒?” 秦思箏怕照顧不周,也不好讓陸羨青來回折騰,謹慎反問回去讓他決定:“去您家可以嗎?” “可以,下樓卸妝吧。” 秦思箏跟在他的身后,略有些心疼的看著他的手:“四哥,您手是怎么傷著……嘶。” 陸羨青突然一停,秦思箏猝不及防撞上他的后背,揉著鼻尖打量著他的表情,呃,他是不喜歡這個稱呼嗎? 陸羨青心口微酸,他明明什么都不記得了,卻還是會關(guān)心自己,到底是因為本能的善意,還是因為殘留的愛意? 他無意識攥了下手,刺痛迫使下輕皺了下眉,秦思箏下意識抓住他的手,“你別握手啊,剛止血一會又崩裂就糟了。” 陸羨青看著他的手,在他抽回去之前一把攥住,眨了下眼做出一點脆弱來,“有點疼,扶我一把。” 第102章 青松落色 秦思箏遲疑了一下,遞給陸羨青一只手讓他扶著回到化妝間,何幸看見他時愣了下,眸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又愣了。 “你們?” 秦思箏對她有一點陌生,陸羨青說:“何幸姐也不知道叫了?” 秦思箏忙道:“何幸姐?!?/br> 何幸點點頭,內(nèi)心狐疑的直犯嘀咕,這兩人是和好了?但看著秦思箏的樣子又不太像,于是回頭去看安寧,對方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陸羨青跟何幸說:“思箏的表演課老師今天請假,我代一節(jié),下午的事先放放?!?/br> 何幸知道他的意思,“行。” 秦思箏忙說:“您有事的話就算了,我下次上課也一樣,先揀要緊的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