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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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他們一起去,一來替他們說說情,免得那家人為難他們,二來…” 白小姐捏了我一下,接口道,“二來借機會在黃河一帶玩兒一玩兒?!?/br> “聰明。”我大拇指一豎,“怎么,你不想去嗎?” 楊書軍嘿嘿一笑,“她巴不得想去,只要身邊有你。” ☆、第三十三章 黃河老村 白小姐臉一紅,沖楊書軍撅了撅嘴,然后又瞪了我一眼,說,你們兩個,一個貪吃,一個愛玩兒,真是服了,我能怎么辦,不想去也得去啊,自己回去多沒意思。我和楊書軍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壞壞一笑。 村長挺痛快,救好他兒子以后,我說的話簡直就是圣旨,聽我說要跟他們一起去送尸體,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這村長也姓趙,做事干凈果斷,說話直接了當,所以村里的人都服他。他兒子病好了,他脾氣也沒那么大了,雖然跟人說話還是有點沖,但語氣柔和了許多。 這個村子離黃河大堤只有七八十里路,第二天一大早,我先是給向風打了個電話,讓他轉(zhuǎn)告師父我們過幾天再回去,然后向趙村長問明路徑,我們便提前出發(fā)了。半道上路過一個縣城,在市場買了不少鮮rou,鹵味兒,還有鐵簽子,準備到黃河大堤上野餐。 驅(qū)車一路往南,沒多久便來到黃河大堤。雖然我老家鳳陽鎮(zhèn)離黃河也就百十里路,但我在廣東長大,還是第一次到這里來。把車停穩(wěn)以后,我不禁有些疑惑。在我想象中,黃河應該濁浪滔天,洶涌澎湃,老遠就能聽到黃河水流淌所發(fā)出的萬馬奔騰聲。然而,眼前的一切卻非常安靜,難道黃河里沒水不成? 我們拿了東西從車上下來,爬上大堤以后,放眼一望,我不由低呼一聲,只見一條大河橫陳眼前,一望遼闊,渾黃的河水一平如鏡,連一絲波瀾都看不到。眼前壯觀的景象,令人的胸懷一下子放大了無數(shù)倍。我連打了幾個顫,使勁吸了幾口從南岸吹來的河風,有一種暈暈乎乎的感覺。 三人都很興奮,小黑沖著河水‘汪汪’叫了幾聲。楊書軍眼睛放光,說真是好地方,然后牛逼的揮了揮手說,走,下去烤東西吃。 我們沿著河堤往西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一個坡度沒那么陡的地方,小心翼翼下到河灘上。那河灘上長有齊腰的枯草,很多鳥雀一蹦一跳嘰嘰喳喳。小黑往前一沖,驚起一大群鳥,被白小姐給喝止住了。我們拔了些草,找了處平整干爽的地方,點了個小小的火堆,用小刀將我們帶來的rou切成小塊,用鐵簽子串起來,灑上佐料,便翻轉(zhuǎn)著烤了起來。一邊烤,楊書軍一邊講關于黃河的各種傳說以及典故,聽得我們大眼瞪小眼,感覺他好像在黃河邊長大的一樣。楊書軍說,自古以來黃河里不知道沉過多少船,據(jù)說每年下游清淤都能挖出尸骨。還能挖到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說有一年挖到一個石龜,房子一樣大,傳說是大禹治水的時候扔在里面鎮(zhèn)河的,那是神物,挖河的人不敢弄到岸上,所以又埋了回去… 說說聊聊,吃吃喝喝,三人都有一種遠離塵世,回到遠古洪荒年代的超然的感覺。吃飽喝足以后,我們在河灘上玩兒了一會兒,掘土掩埋火堆以后,將垃圾裝進袋子提回了車里。 又等了足有半個小時,才跟趙村長二人碰頭。趙村長開著輛農(nóng)用車,車廂里除了一口嶄新的大棺材以外,還有裝供品的食盒。 那趙陰陽看起來像幾天沒睡覺似的,黑眼圈就像酒瓶底,滿臉的忐忑不安。 “還要多遠才到?”我問道。 趙陰陽說,沿著河堤往西,要走差不多上百里路。 “還要那么遠嗎?” 趙陰陽說,那地方很偏,政策卡的不嚴,只有那里才有土葬,其他地方人一死就燒了,怎么可能偷到尸體? 趙村長開著車在前面帶路,我們跟在后面。往西走了大概三四十里,來到一個揚水站,那揚水站后面是一條支流河,蜿蜒向北。我感覺,這條支流河可能就是趙村長他們村后那條。照這么說的話,我們發(fā)現(xiàn)的河里那女尸生前的家就在沿河的某一個村莊里。 再往西,路越來越難走,彎彎轉(zhuǎn)轉(zhuǎn),坑坑洼洼,離黃河大堤忽近忽遠。路邊開始出現(xiàn)一座座的小山包,然后便是光禿禿的農(nóng)田。下午三點多鐘時,我們來到那個村子。 那村子距離黃河大堤大概一里多遠,村前是一大片蘆葦蕩,村后是一座土山,陰陰沉沉的天空下,遠遠看過去,村子里大部分都是土房子,橫七豎八的,我不由有些失望,原本我還以為,這村子應該是一處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趙村長把車停在了村外的一塊墳地。 從車上下來,趙陰陽指著一座墳說,女尸就是從這座墳里面挖出來的。 “這這墳包是你給復原的?”我問道。 “不是?!?/br> 趙陰陽說他把女尸挖出來,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裝上車就跑了,根本顧不上填墳。照這么說的話,墳坑就是丟女尸的那家人填的。 “村長,我們,我們會不會被人家給揍死?”趙陰陽朝村子里望了一眼,吞吞吐吐的問。 趙村長‘哼’了一聲,“揍死活該,偷人家尸體,還怕挨揍么?” “就是,揍死活該。”楊書軍沖趙陰陽道,“這么缺德的事,如果我是這家人,不把你剁碎了喂狗才怪?!?/br> “真,真的么?”趙陰陽嚇得臉都白了。 “行啦楊叔,這大叔都快尿褲子了,別嚇唬他了?!蔽艺f道。 趙村長扔掉煙頭,臉頰肌rou鼓了鼓,說道,行了,走,進村,車就先停在這里吧。 來到村口,趙陰陽腿都軟了,步都挪不開,被趙村長罵了一頓,連架帶拖的朝村子里走去。秋收沒多久,還沒到耕種的時候,村里的人都賦閑在家,幾個老頭兒正蹲在一棵柳樹底下抽旱煙聊天。 “大爺,問你們件事兒?!?/br> 老頭兒紛紛警惕的朝我們看過來。 “啥事兒?”一個老頭兒問。 “那個…那個…”老頭兒那種眼神盯的我渾身不舒服,突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老哥哥,你們村兒是不是丟了具尸體?”趙村長問。 老頭兒一愣,磕了磕煙袋鍋,“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們是來還尸體的?!?/br> 幾個老頭兒瞪大眼睛。 “還啥尸體?” 村長把他兒子結陰陽婚,命趙陰陽給找戶人家的事告訴了幾個老頭兒。村長把偷尸體的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說是他指使的,趙陰陽動的手,現(xiàn)在良心發(fā)現(xiàn),過來還尸體了。 有個老頭兒嘴唇哆嗦了幾下抬手指了指村長,先前跟我們說話那老頭兒伸手把他的胳膊給按了下去。 “行吧,我?guī)銈內(nèi)G尸體的那家?!崩项^兒冷冰冰的說。 從這幾個老頭兒的反應來看,事情似乎比我們預想的要嚴重的多,我不禁暗暗替趙村長跟趙陰陽捏了把汗。 老頭兒帶著我們來到一處沒有院墻的大院,院中的一棵老榆樹上吊著一口古鐘,鐘繩被風吹的搖搖晃晃的。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疑惑問道,“大爺,這是哪兒,你不是要帶我們?nèi)ヒ妬G尸體的那家人么?” “喔,你們到屋里等會兒,我去叫那家人。”老頭兒說。 老頭兒把我們領進一間寬敞陰涼的大屋里,指著靠墻一張破舊的長椅子說,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叫人。說著,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 我們正打量屋里的陳設時,老頭兒嘩啦一下關住了門,并且在外面給插上了。 “喂,你干什么?”我急忙問。 “干什么?”老頭兒站在門外‘哼’了一聲,“你們干了些啥事兒你們自己不知道么,今天還想走出俺們村兒?” “真他奶奶的,你說清楚,我們干了啥事兒了?”楊書軍道。 老頭兒沒回答,‘撲踏撲踏’一陣腳步聲逐漸遠去,緊接著,外面那口鐘‘當當’的響了起來。 ☆、第三十四章 祖墳 我們被關的地方是這村子的村支部,老頭兒敲響了院子里的鐘,那鐘發(fā)出一種沉悶的‘當當’聲。不一會兒,就聽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過來。腳步聲停息以后,老頭兒打開了門,嚷道,你們幾個給我出來! 來到外面一看,我不由低‘呼’了一聲,只見院子里黑壓壓擠滿了人,這村子里人還不少,看樣子全村的人都出動了。 老頭兒伸手朝我們指了指,叫道,“就是他們干的!” “草,弄死他們!…” 那些村民大呼小叫。 我們幾人面面相覷,趙村長往前走了一步,問道,誰是村長? “我就是?!蹦抢项^兒說。 “偷尸體的事是我指使他干的?!壁w村長指了指趙陰陽,然后又指了指我們,“跟他們?nèi)齻€沒關系…” 趙村長掏出一疊錢,說他跟趙陰陽過來除了送還尸體以外,還有就是賠罪的,如果難消眾怒,就拿他跟趙陰陽兩個人開刀,不要牽連到我們?nèi)?。那趙陰陽躲在趙村長身后,渾身不停的哆嗦。 老頭兒一口唾沫吐在了趙村長臉上。 “你干什么?!”我眉頭一皺。 “干什么?”老頭兒道,“偷老三家兒媳婦尸體的事先不論,你們刨我們高家村的祖墳,這事兒是錢能解決的嗎?” “啥?!” 我們幾人都愣了。 “啥什么啥?前幾天高老三兒媳婦的墳跟我們高家祖墳一起發(fā)現(xiàn)被刨的,不是你們干的是誰干的?!” 聽老頭兒這么一說,趙村長先是皺緊眉頭,一言不發(fā),隨后猛然回過身‘咣’一腳踹在了趙陰陽身上,“你他媽刨人家祖墳啦?!” “我…我…” “是不是你干的?!”趙村長怒問。 “我…”趙陰陽突然一挺脖子,“還,還不是你指使我干的?你有膽子承認指使我偷尸體,怎,怎么沒膽子承認指使我刨人家祖墳?!” 趙村長氣的渾身直抖,瞪大眼睛盯著趙陰陽。怪不得趙陰陽這混蛋怕成那個樣子,原來他不僅偷了這高家村的尸體,還順手牽羊刨了人家的祖墳。 “你他媽是人嗎?!”楊書軍怒道,“趙村長好心好意保你,不讓報警,自己承擔責任,說指使你偷的尸體,你反咬人家一口!” “我,我怎么不是人啦?”趙陰陽一張臉憋脹的通紅,指了指楊書軍,對那老頭兒道,“高村長,刨你們高家村祖墳的也有這家伙,主要就是他動的手!” “放你娘的屁!”楊書軍猛一跺腳。 “草,揍死他!…” 幾個村民一邊罵一邊擼袖子要對楊書軍動手,被老頭兒伸手攔住了。 老頭兒陰沉著一張臉,指了指我跟白小姐,“那他們兩個呢?” “他們…他們跟這姓楊的是一伙兒的?!壁w陰陽指了指白小姐,“就是這女的,跟我們村長聯(lián)起手倒賣古董,村長聽說你們高家村有座祖墳以后,認為里面肯定有寶貝。兩個人一合計,讓我偷尸體的時候順帶著把你們祖墳給刨了,然后這女的派的姓楊的來給我做幫手…” “草!…” “草你奶奶!…” 趙陰陽話還沒說完,趙村長跟楊書軍便一左一右朝他撲了過去。 “住手!”我攔住了二人,問趙村長道,“趙村長我問你,你現(xiàn)在還要承擔責任維護這趙陰陽嗎?” 趙村長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維護個屁,我現(xiàn)在恨不得揍死他,我真是瞎了眼,認錯了這驢踢的玩意兒!” “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我沖那老頭兒道,“大爺,報警吧,是非曲直,這趙陰陽說了不算,我們說了也不算,報了警,到底是誰刨了你們高家村祖墳,到時候自然水落石出?!?/br> 老頭兒‘哼’了,朝身后指了指說,你得先問問他們干不干,你知道為什么我們這村子又偏又窮,村民卻一直都住在這里不肯搬么?…老頭兒說,他們高家村的先祖是明朝的一個官員,治理黃河立下大功,死后魂歸故里,皇帝親筆題字令人雕了塊碑,并且刻寫上他的功德,立在了墳前。這是他們高家村世代人的榮耀,高家村的人世代居住在這里,為先祖守靈。由于交通不便,貧窮落后,政府多次動員他們搬遷,但沒有一戶村民肯搬。如今祖墳被刨了,可想而知這些村民是有多憤怒。老頭兒認為,報警被抓起來判刑不足以彌補刨他們祖墳所犯下的罪孽。 “村長,動手吧,把他們亂棍打死,責任我們一起擔著…”那些村民紛紛道。 “你們就聽這混蛋這么一說,就相信他的鬼話啦?”楊書軍指了指趙陰陽,“你們也不想想,要真是我們干的,我們會跑過來送死?天底下有這樣的蠢貨嗎?” “誰知道你們安的什么心?”一個村民叫道,“你們偷走死尸,現(xiàn)在又送回來,還不是不怕被打死?你們這村長都承認了,他指使偷的。偷尸體的這人也承認了,我們祖墳是他刨的。你們一看事情敗露,就全部不認賬,都把責任往這人身上推。” 那些村民摩拳擦掌,紛紛怒罵,看情形,只要這老頭兒一發(fā)話,他們就會一擁而上,把我們捶成rou泥。 “村長,動手吧,打死他們,事情明擺著,刨我們祖墳就是這些人干的,他們還偷了高大上(這人名字起的好)媳婦兒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