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傅君皇坐在病床前,看著幾乎被包成木乃伊的白夜,眸低是一片的心疼,但是更多的卻是柔軟。 他現(xiàn)在甚至都有一個歹毒的想法,要是寶貝就在那一場爆炸里被炸壞了,成了殘疾人或者是被毀容了的話,那么該多好,這樣的話,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有人來和他搶自己的寶貝了。 白夜昏睡了很久,手術(shù)后的第一天,她并沒有醒過來。 直到第二天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只是那時候的她,腦子并不清醒。 傅君皇用棉簽給她沾著水,濕潤著她已經(jīng)干裂了的嘴唇。 模糊中,白夜看著站在床邊的身影,她看不清他的樣子,卻是能夠讓她感到安心。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夠讓她產(chǎn)生如此的感覺。 她張了張口,一絲模糊的聲音從嗓子眼中發(fā)出,聲音很模糊,即便是仔細(xì)的聽的話,也不一定能夠聽得明白。 但是給她濕潤著嘴唇的傅君皇身子驟然一僵,他聽見了,她剛才叫他了,她說: 老帥哥。 聲音很小,很模糊,但是在他的耳中卻是顯得異常清晰。 視線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模糊了,傅君皇在床邊坐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她身上的上,嘴唇近乎顫抖的親吻上她的額頭,他抱著她,猶如摯寶般的抱著。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第三天的時候,白夜幾乎能夠睜開些許的眼睛了,腦子也是比之第二天來說要清晰很多,她沒有問一直在床邊照顧著自己的傅君皇是誰,沒有問自己在什么地方,也沒有問自己的人都去哪兒了。 她順其自然的接受著他所有的對她的好。 他喂著她喝粥,小口小口的,他生怕她被燙著而不斷吹著瓷勺里的粥的模樣,讓白夜的心很軟,但是更多的卻是酸澀。 啪嗒。 一滴淚水掉落到了碗里。 傅君皇當(dāng)做沒看見,繼續(xù)將碗伸到白夜的面前,他依舊吹著瓷勺中的米粥,在確定不燙了后,方才小心翼翼的喂給她。 “來,小心燙?!彼秃秃逡粋€孩子一樣,他見她不張口,繼續(xù)道,“來,張口,啊——” 啪嗒。 又是一滴液體滑落出了她的眼眶。 這一次那液體并沒有掉落進(jìn)碗里,而是落在了傅君皇的手上。 傅君皇就似被什么東西突然灼傷了一下,他的手微微一頓,但是即便是如此,他的面色依舊柔和,他甚至都還在笑,他說: “粥黏黏的,糯糯的,很好吃的,還很香哦。” 白夜深吸了口氣,她張口,將那米粥含入了口中。 她細(xì)細(xì)的咀嚼著,口中頓時被香軟的米粥所折服,但是此時她的胸口里卻是更痛了,更悶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在堅持著什么,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擺在了眼前,她為什么還要如此…… “是不是很好吃?我們再多吃一點,好不好?”傅君皇所有的話都是問的小心翼翼的,他就似生怕嚇著她一樣。 白夜點頭,她沒有言語,現(xiàn)在她只有點頭,她不知道自己張口了的話,自己會不會直接哭出來。 傅君皇一口一口的喂著她喝粥,他說,“這粥是不是比以前的要好吃很多很多?這段是日子里,我的寶貝啊,她走丟了。她好笨的,竟然連自己的家都找不到了,她找錯了家,進(jìn)錯了門。但是沒有關(guān)系的,我啊就在家里等著,一直等,等到我的寶貝想到回家的路為止?!?/br> 白夜只覺自己口中的粥在瞬間難以下咽起來,她的嗓子就似有什么東西被堵著了一樣。 傅君皇卻是繼續(xù)說著,“我又學(xué)會了好多菜,做的很好吃的。嗯……我是覺得很好吃,但是不知道寶貝會不會覺得好吃。家里每天都有大掃,沒有寶貝討厭的別人的味道,都是我親自回去打掃的。我不知道我的寶貝什么時候能夠找到回家的路,我要最好準(zhǔn)備呢?!?/br> 白夜已經(jīng)不再張口了,她的視線緊緊的落在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上,身子不動。 傅君皇這一次也沒有再讓她多吃些,他依舊端著瓷碗,他繼續(xù)說著: “寶貝已經(jīng)離開了好久了,她離開的越久,我越害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一直在想,她是不是正在回家的路上,只是路太遠(yuǎn)了,她要走好久好久的路。他們都不在我的面前提寶貝,他們誰都不說,他們也很想寶貝?!?/br> 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白夜緊咬著自己的下唇。 兀然,她的唇邊覆上一只手,冰涼的近乎沒有絲毫溫度的手。 “不要這么用力,會疼。” 不,她不能松口,否則,她會忍不住徹底的哭出來的。 哭就是懦弱的表現(xiàn)。 她不管是秦嵐還是傅安然,都不曾懦弱過! 他強(qiáng)勢的抬起她的下巴,將她那張早已哭成淚人了一般的小臉正對著自己。 傅君皇那張冷硬的面孔上露出一抹心疼來,他嘆息的將她攬入自己的懷里,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 “后來我想,既然寶貝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那么我就去找她吧。我找到她后,再把她帶回家去。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寶貝會不會同意,跟著我一塊兒回家。那個,只屬于我們的家?!?/br> 哽咽的聲音已經(jīng)無法掩飾了,白夜的整張臉都是貼在傅君皇的胸口上的,他胸口上的衣服已經(jīng)濕了一大片。 傅君皇的唇角上卻是帶著笑的,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哽咽,他問: “我的寶貝,你愿不愿意,跟著我,回家?” 他問的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靠在他懷里哭著的白夜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身上肌rou的緊繃,一直都垂放在身側(cè)的雙手猛地環(huán)上他的腰間,她緊緊的抱著他,頭顱不斷的在他的懷里點著。 “愿意,愿意的。” 而此時一直都站在門口聽著如此對話的蘇諾卻是早已哭成了個淚人,靠在蘇擎天的懷里哇哇的哭了出來。 ------題外話------ 咳咳,這個爆炸什么的你們不許喊……這個真的是情節(jié)需要,不是因為說什么讓老帥哥和安然之間的相認(rèn)才要這個爆炸的,這個爆炸很重要嗷嗷嗷哦,好嘞,以后請記得叫我親媽! ☆、130:兩年前的事情,我的未婚妻 蘇擎天一把將蘇諾的嘴唇捂住,看了看病房內(nèi)的兩人,眼眶也是紅紅的,但是他并沒有帶著蘇諾進(jìn)去,而是直接將蘇諾帶到了隔壁的病房里去了。 現(xiàn)在他們兩人之間有太多需要說的話了,這一段時間的問題,想來他們都會好好的說說的。 傅君皇在看到安然點頭,道出那兩字后,他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他的嗓音有些干澀,他好不容易才遏制住自己想要將她嵌入自己懷中的想法,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嗓音是前所未有的低啞。 “你不怪我?”簡單的四個字里面浸滿了不可思議,而更多的卻是痛苦的哀求。 白夜……啊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作是安然了,她靠在他的懷里,那張淡然的面孔上浸著淡淡的笑來,“老帥哥,我說過,我信你?!?/br> 能夠讓他為傅安然選擇相信的人,怎么能夠是一個會輕易背叛她的人。 要是他真的是打小就開始算計她,她怎么會分辨不出來? 傅君皇的身子在顫抖著,雖然顫抖的很輕微,但是卻依舊被她感覺到了。 多簡單的話。 我信你。 他這兩年以來,等的不就是這三個字嗎? 在所有人都誤會他,所有人都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他一直都在苦苦掙扎著,他一直都在等,等自己的寶貝回來找自己,但是到頭來,他等到的是什么? 寶貝整整兩年不見蹤影,他甚至連她的一絲消息都得不到。 他害怕,怎么可能會不怕呢? “他們說,你墜海了?!彼湍敲幢еひ羰且种撇蛔〉倪煅?,“可是我不相信,但是他們說你是因為我墜海的。” 安然的雙手緊緊的抱著他,“沒有,他們都是瞎說的。” 安然那個時候的確是帶著皮特曼一塊兒墜入了海里。 她以為自己有準(zhǔn)備的話,就不會出事,只是沒想到,懸崖會那么高,跳下去后,身體在墜入冰涼的海水后,她便什么都不記得了。 只是在她醒過來的時候,她發(fā)下她已經(jīng)上岸了…… “不,王豪說我開槍打了他,他差點兒就死在我的手里了。” “不是你做的。”安然繼續(xù)安撫著看起來就快要崩潰的傅君皇,“我們都知道,這事情不是你做的。” 傅君皇在安然的懷里搖頭,“不是的,事情,不是這樣的?!?/br> 傅君皇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不知道該如何和自己的寶貝解釋。 兩年前,在他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腦海里總是充斥著一道畫面,那就是自己寶貝墜海的畫面。 而他看到的卻是自己手握著槍,沖著寶貝開槍的畫面。 睡夢中的他,心神欲裂。但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能為力,以至于在他清醒過來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跳下海里去尋找寶貝的身影。 他怎么也不會相信,那槍是自己開的,是他逼著自己的寶貝跳海的。 但是如果不是的話,那么他腦海里面浮現(xiàn)出來的畫面是什么?他看到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他的話,那么為什么王豪會指正他,9號和40號都指正是他殺了他的寶貝?解釋不通的,很多事情都解釋不通。 因此在前兩個月里,傅君皇除了日日在大海里面尋找安然的身影以外,他便什么都沒有做。 獵人學(xué)校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里對傅君皇進(jìn)行處分,甚至他們一直都將這事情保留了意見。 最先去問獵人學(xué)校為什么不處罰傅君皇的竟然會是40號,他大聲的質(zhì)問著,他不能夠接受親眼看到2號在自己眼前死了的事實。 但是當(dāng)時獵人學(xué)校并沒有給出眾人明確的處罰規(guī)定,甚至只是說這是請會有解釋,只是到頭來,整整兩月,獵人學(xué)校對此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yīng)來。 打死獵豹和禿鷹都不相信教官會傷害小怪物,他們雖然和小怪物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們可是一直都有聽到小怪物的消息。 教官對小怪物的感情那簡直就是能夠讓人感到發(fā)指的地步,誰要是對她有絲毫的傷害,教官絕對是會分分鐘秒殺掉那人的。 他們一直都認(rèn)為,縱使教官和全世界為敵,也不會和小怪物成為敵人。 但是還在獵人學(xué)校專屬醫(yī)院中的獵人和禿鷹在聽到這消息后,他們連傷也不治療了,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教官。 在他們找到傅君皇的時候,場面果然如同他們想象中的那般失控。 獵豹和禿鷹怎么能夠拉扯的住傅君皇,沒辦法,他們只能夠陪著傅君皇一起去找。 萬磊他們一直都在一邊看著,他們么有去質(zhì)問,沒有管,只是一直都是冷眼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