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jié)
傅文勝一拳將顧長青打倒在地!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傅文勝已經(jīng)將將跌倒在地上的顧長青一把拽了起來,那一雙向來沒什么情感的眸子中,此時卻是被nongnong的憤怒所浸滿了! “是你——!竟然是你!”說著,他又是沖著顧長青揮過去了一拳! 他的小妹。 那個總是喜歡跟在他身后,卻是異常聽話的小妹。 就是死在這人的手上的吧! 他的小妹才十歲! 只有十歲! “不要打了!”顧佑連忙跑了上去,一把將傅文勝抱住,但是他哪里是傅文勝的對手。 顧佑被傅文勝一把揮在地上,冷硬的面孔上滿是猙獰,他單手緊緊的拽著顧長青的衣領(lǐng),“我傅家哪里有一點對不起你的!你說的那些事情,不過是你們自己家人的事情,為什么要怪追到我們的頭上!我父親有什么錯!” 當(dāng)年的事情他或多或少是知道一點,但是那一切,和他父親有什么關(guān)系! 傅文勝心底的怒火無處發(fā)泄,他不能夠?qū)︻欓L青下死手,要是下了死手,他就犯法了。 顧長青冷笑著將傅文勝拽在自己衣領(lǐng)上的手拉開,他看起來極為狼狽,面上卻是帶著笑,嘲諷的笑意,而更多的卻是帶著滿滿的快感。 “傅家一家人全都來了,可真是好事兒啊。”顧長青看起來笑的很開心,“這都不用我動手,你們就自己送上門來了,看,你們多聽話?!?/br> 傅家人頓時一驚。 傅文勝的身子甚至整個的都僵住了。 他們?nèi)绱俗?,要是被人給捅到了上面去,那么不管怎么說,他們傅家都是不占理的。 甚至,這一次受到處罰的不僅僅只會是君皇,甚至整個傅家都會受到連累。 “顧長青,你處心積慮這么多年,為什么不從一開始就殺了傅家的所有人,非要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才開始動手?”安然如同身外人一樣,看著顧長青。 安然疑惑的是,在那個年代,他和老爺子都參軍去了,他們一直都在一個部隊,而且老爺子還說過,顧長青救過他好幾次,要不是因為顧長青的話,他或許早就死在那個戰(zhàn)爭的年代了。 既然顧長青如此恨老爺子,他為什么還要救他? 顧長青就靠在沙發(fā)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 他的視線落在安然的身上,笑了出來,“我怎么會讓他輕易的死去?戰(zhàn)死?成為烈士?不,我怎么能夠讓他死的那么光榮?” 這個顧長青的理論還真是想不通。 “既然如此,那么他現(xiàn)在功成名就,受人們敬仰愛戴,你有什么想法?”安然繼續(xù)問著,完全不顧周圍人們異樣的視線。 顧長青沒有說話,這一切都不在他的計劃之類。 “啊……你想著,既然他現(xiàn)在都如此幸福了,所以你就打算讓他一點點的失去自己的孩子吧,是嗎?”安然繼續(xù)往后說的時候,嗓音越來越清冷,表情也是越來越難看。 也就在方才顧長青他在和老爺子對峙的時候,安然收到了秦宇哲發(fā)來的消息。 她一直都靠在傅君皇的身上,看著他傳來的信息,在看到那上面的消息的時候,安然的心底是涌動著滔天的怒火。 沒想到,老帥哥那么小的就進入部隊,并不是偶然啊。 “呵,看來你是知道了些什么啊?!鳖欓L青笑著,只是他現(xiàn)在累及了,聲音并不似最初那般洪亮了。 “你還真是對傅家處心積慮啊。老帥哥還在那么小的時候,你就將他折騰進入部隊,并且用盡手段,讓他僅在十二歲的時候出任了那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啊……后來你一定是悔不當(dāng)初吧?你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活著回來,是不是?” “他命不該絕?!鳖欓L青什么話都沒有反駁,因為她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過于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爺爺,他們在說什么?他為什么突然就……聽不懂了?他的爺爺不是一直都和傅爺爺?shù)年P(guān)系很好的嗎?他的爺爺雖然嚴(yán)厲,但是心腸一直都是很好的,安然為什么會這么說? 爺爺為什么不反駁?安然說的文全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徐靜凝的表情一下子就愣住了,那時候,那時候自己的孩子還那樣小,還那樣小啊! 徐靜凝沒有歇斯底里,她只是沉默的走到傅君皇的身側(cè),她緊緊的,緊緊的握著他的一只手,而他的另外一只卻是一直都拉著安然的手的。 傅君皇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這是怎么了,只是她現(xiàn)在看起來很悲傷的樣子,他沉默了一下,而后反握住了她的手。 “沒事。” 那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小事。 甚至他還會感謝顧長青,如果不是他的話,他一定不會遇到自己的寶貝。 如若他按部就班的按照老爺子給他規(guī)劃好的人生開始生活的話,他這一生都會錯過自己的珍寶。 小時候很多的記憶都已經(jīng)模糊掉了,他還記得的,就只有自己的寶貝。 有她存在的日子里,他很開心。 徐靜凝錯愕的看著傅君皇,眼眶沒來由的就紅了起來,這個傻孩子,總是這樣,總是這樣的讓她那么容易的掉眼淚。 “然丫頭,你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老爺子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事情,但是現(xiàn)在聽到安然所說的,他心底陡然一驚。 安然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是因為她的手被傅君皇給拉著,她早就抽出自己小腿上的匕首,親手結(jié)果了那個顧長青了! 她不管別人對自己怎么樣,但是傅君皇是她的絕對禁區(qū),誰要是傷害了他,那么就只有一條出路,死。 安然在不斷的平息自己心底的怒火,在好不容易漸漸的平息下來后,她看向老爺子道: “當(dāng)年老帥哥之所以別選拔進入隊伍,并不是因為什么他根骨好,只是因為顧長青在背后使用了手段。還有那一次的所謂的特殊任務(wù),不過是顧長青想要讓老帥哥去送死罷了。” 安然忍耐著自己心底的火氣,沉聲道。 傅君皇拉著她的手,神情看起來有些不安,他能夠感覺到她此時的煩躁和怒火,只是他并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對于他來說,這些事情早都過去了,他甚至還在感謝小時候的那些經(jīng)歷,如若不是因為他自小就被扔進了部隊,他怎么會有如此身手?他怎么能夠好好的保護自己的寶貝? 寶貝身邊的危險太多了,他只有不斷的變強,不斷的讓自己變得更加厲害,他的寶貝才會不受到傷害。 所以沒關(guān)系的。 對于那些對于別人來說是慘痛的經(jīng)歷,對他來說卻是慶幸的。 他慶幸自己在遇到她之前,就有了不錯的身手。 慶幸自己恰好在最需要有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出現(xiàn)了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就這樣就很好。 他感激一切。 但是看到此時寶貝生氣的表情,他的心底竟然暖暖的,他很開心。 只是現(xiàn)在這個顧家必須要除掉,啊不,這個顧長青必須要除掉,否則寶貝可是會有危險的。 “你為什么要把我們那一輩的事情,帶到小輩身上?”老爺子站起身來,只是他起來的時候,身子有些搖晃。 傅君毅連忙上前,緊緊的扶住他,“爺爺,你要做什么?” 老爺子卻是輕輕的揮開了傅君毅的手,徐步走到顧長青的面前,就在他的地上席地而坐。 “老伙計,我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這么老了,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看不開?” 沒有人會想到,老爺子會是如此反應(yīng)。 就連安然也都是驚詫的看著老爺子。 而老爺子卻是繼續(xù)說著,“都這么多年了,你為什么就是不放過自己呢?” “放過我自己?誰來放過我?誰!”顧長青近乎頹廢的靠在沙發(fā)上,“傅戰(zhàn),這事情沒有發(fā)生在你的身上,你自然可以這么說。啊……你說,我要是把你們家人全部都?xì)⑺懒?,我讓你放過你自己,你做的到嗎?” “夠了!”一聲厲喝,傅文安松開陶語雙,他站起身來,回轉(zhuǎn)過身,冰冷而又刺骨的看著顧長青,“你以為你那點小把戲,我們都不知道嗎!顧長青,你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你為什么要把你們自己家人的過錯,全部都推到傅家的身上!” 眾人都驚訝的看著傅文安。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文安,你告訴我,你還知道什么!”傅文勝一把抓住傅文安的手,高聲問。 傅文安看著眼前焦急的傅文勝,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和他說,這一群人,他就要失去這樣讓他感到溫馨的一家人了。 他以后再也不會是他們的一家人了。 “我……” 傅文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爺子一聲厲喝給喝止了,“傅文安!你要是敢說出一句話來,你就給我滾出傅家去!” 眾人心底頓時咯噔一聲,都是緊張的看著傅文安,而傅文安此時卻是笑了出來,他笑的很苦澀,他重新站在傅老爺子的身前,而后當(dāng)著眾人的面,跪了下來。 “我本就不是傅家人,談何滾出傅家?”傅文安極為自嘲的說著。 “文安,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傅文勝作勢就要去拉傅文安的手。 傅文安卻是躲開了他,繼續(xù)說著,“我沒有胡說,大哥,我真的不是傅家的孩子,我不是……” “你給我閉嘴!”老爺子震怒,“傅文安!” “我是傅家的污點!我是——” “傅文安!”老爺子急了,他猛地站起身來,揮動起自己手中的手杖,狠狠的就抽在了他的身上! 那重重的抽打聲落在眾人的耳中,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來。 傅文安后背挺得筆直,他硬生生的一動沒動,甚至就連痛呼聲也都沒有發(fā)出一聲來。 陶語雙頓時雙手捂唇,即便是如此,驚呼聲也是泄露了出來。 即便是如此,傅文安依舊說著,“我不是傅家的人,我是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的骯臟之物,我唔——” “閉嘴閉嘴!我讓你閉嘴你沒有聽到嗎!”老爺子氣怒的不斷的揮動著自己手中的手杖,那一下又一下,重重的落在他的后背上,他震怒的喊著,只是此時他的眼眶已經(jīng)紅了起來。 老爺子的嗓音中浸著哽咽,那氣喘的聲音聽的徐靜凝等人是一陣的后怕。 安然他們趕緊上前,將老爺子緊緊的護住,“老爺子,不要動怒,你現(xiàn)在的身子不好,別生氣了。” 傅文勝將自己面部的震驚隱下,繼而對著還跪在地上的傅文安道,“你給我站起來!別再說亂七八糟的話了?!?/br> 只是傅文安現(xiàn)在哪里還會站起身來,他筆直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陶語雙緊緊的捂住自己的雙唇,她忽然間就明白了過來,當(dāng)年在她鍥而不舍的追他的時候,他就告訴她說,她陶家得不到他傅家的一絲助力,他告訴她說不要想著的成為了傅家的兒媳婦就會有別樣的對待。 他說,自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他說,自己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他厭惡著自己,深深的厭惡著。 那時候她并不明白他在說什么,她只是喜歡他,和傅家沒有關(guān)系,況且那時候的她并不知道他是帝都的那個傅家的最小的少爺。 現(xiàn)在,她似乎在瞬間就明白了什么。 她咬緊下唇,走到他的身后,從他的后面緊緊的抱住他,“夠了,夠了,沒關(guān)系,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們,都忘了吧,沒事兒了,那些事情,全部都……過去了,全部都過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