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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秉性下等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幫我?!彼⒅?,快速脫掉上衣,松開了褲子,神情中透著緊張,語氣卻很冷靜,“今晚過后,我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br>
    我的大腦被這一連串的突發(fā)狀況塞滿了,一時運作不佳,不能很清晰地明了他的意思。

    然而還不等我說什么,冉青莊便開始扯我的衣服,動作太急,把我扣子都扯脫了兩顆。

    “開門!”這時,查房的人也正好到了門外。

    隔著衣服,能感覺到冉青莊的匕首正頂在我的側(cè)腰,仿佛一種警示,讓我不要亂說話。

    “快開門!再不開門撞門了?。 ?/br>
    拍門的聲音更大了,冉青莊無聲地朝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回答。

    我仰躺在他身下,咽了口唾沫,揚聲詢問:“什么事?”

    屋外那人重重拍了下門,道:“進來看一下,你快點開門!”

    “現(xiàn)在,不……不方便?!?/br>
    “他媽的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別膩膩乎乎,快給老子開……”

    外頭一靜,忽然換了個男聲,更沙啞,也更冰冷:“把門撞開。”

    這道聲音響起的瞬間,冉青莊重重抿了下唇,單手扣住我的手腕,將我兩條胳膊舉過頭頂,低頭咬住了我的脖子。

    凌亂狹小的單人床上,冉青莊露著肌rou緊實的上身,壓在我的身上,而我胸口衣襟大敞,胸膛劇烈起伏著,因為不明原因弓起了腰。

    當我的房門被人從外頭一腳踢開時,呈現(xiàn)在來人眼前的,便是這樣一幅曖昧的畫面。

    第4章 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的人

    冉青莊的唇摩挲著我的耳廓,用著彼此才能聽到的音量道:“別動?!?/br>
    因為太過震撼被他咬了脖子而產(chǎn)生的掙扎立即靜止下來,我試著放松著自己,卻根本無法阻止身體的顫抖。有那么瞬間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觸發(fā)了癲癇的并發(fā)癥。

    “幺、幺哥?”晃眼的手電燈光從門口直射進來,在我和冉青莊的面孔上定格。

    我微側(cè)過臉,避開那束強光。

    “拿開?!比角嗲f仍是按著我的雙手,語調(diào)卻陡然森冷起來,面向門外來人。

    手電晃了兩晃,驚慌失措地移開。

    “對不住幺哥,我們……我們不知道你在……”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人打斷。

    “你在這里做什么?”對方嗓音嘶啞冰冷,粗聽會產(chǎn)生一種蛇類吐著信子爬過枯樹葉的錯覺,正是方才命令直接破門的那位。

    我稍稍看過去一眼,借著微弱的手電光,認出聲音的主人就是跟在金大公子身后,與冉青莊并肩進了宴會廳的那個光頭。

    “我在這里做什么?”冉青莊低低笑起來,產(chǎn)生的震顫通過彼此相連的肢體鮮明地傳達到了我這邊,“你覺得我在這里做什么?”

    我下意識掙了掙胳膊,被冉青莊不動聲色按了下去,扣得更緊,腕骨都在隱隱作痛。

    “唔……”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吟,很快又咬著唇將聲音都咽了回去。

    可能是誤會了什么,光頭語氣明顯地一頓,隨后用一種意外又揶揄的語氣道:“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喜歡男人。老幺,行啊。”

    兩人關(guān)系莫測,似乎并不對路,短短幾句話,給我聽出了劍拔弩張之感。

    “該知道的我都會讓蛇哥知道,不該知道的,蛇哥也不需要惦記。這么晚來查房,是出什么事了?”冉青莊岔開話題。

    “哦,沒什么,看到只耗子,可能是想溜進主屋,以防萬一,我搜一下?!惫忸^倚在門邊,沒有想走的意思,“不用管我,你繼續(xù)。”

    這怎么繼續(xù)?先不論我與冉青莊并非曖昧關(guān)系,本就沒有什么可以“繼續(xù)”的事務(wù),就算有,眾目睽睽之下,一般人哪能繼……

    雙唇被整個含住,冉青莊蠻橫地侵入,像一柄鋒銳的劍,挑斷我所有思考的神經(jīng)。

    鼻間、齒間,全是陌生的氣息,不熟悉的觸感。

    晦暗的環(huán)境,緊張的氛圍,讓我不自覺產(chǎn)生一種荒唐的聯(lián)想。自己好像沉進了海里,在黑風(fēng)巨浪中越墜越深,口鼻涌進險惡的海水,一點點殘酷地剝奪我的生機。

    指尖痙攣著,想要抓住什么,卻被牢牢鉗制住自由,只能徒勞地抓握著空氣。

    我震驚地、一動不動地承受著冉青莊的吻。他就像名最敬業(yè)的演員,在觀眾面前全然投入,百分百進入狀態(tài),熱情到讓人根本無法相信我和他上一次談話,是以我手機粉身碎骨作為結(jié)尾的。

    “入夜后除巡邏人員,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明天你自己去跟大公子交代?!?/br>
    巨大的關(guān)門聲將我從夢游狀態(tài)拉回現(xiàn)實,屋內(nèi)重歸寂靜,唯余我和冉青莊兩人。

    危機解除,身上的男人等了片刻,確定不會有人去而復(fù)返,松開我的雙手,毫不留戀地起身,對著合攏的房門長長吐了口氣。

    方才被堵著嘴,我連呼吸都快忘了,這會兒終于沒東西堵著了,我一激動,喘得就有些急。氣流竄入干燥的氣道,產(chǎn)生無法抑制的癢意,一張嘴,連續(xù)的咳嗽聲便在逼仄寂靜的空間內(nèi)顯得尤為突出。

    冉青莊像是才想起有我這么號人,往我這邊看過來。

    我瑟縮了下,努力將咳嗽聲壓低,卻越想壓越壓不住,斷斷續(xù)續(xù)咳了許久。

    興許是被我咳得有些心煩,冉青莊蹙了蹙眉,表情顯得有些不耐。

    我更緊地捂住自己的嘴,感到指尖染上一點濕涼,暈頭暈?zāi)X地想著,不知道是不是剛剛?cè)角嗲f留下的。

    “今天的事不準說出去?!敝钡轿也豢攘?,冉青莊才開始說話。

    他收回匕首,長腿一跨,坐到床邊開始穿鞋。

    “再過一小時我就走,你自便?!?/br>
    我摸索著去找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半。

    手機瑩白的燈光下,冉青莊的側(cè)臉顯得越發(fā)的堅毅莫測。

    內(nèi)心有許多疑問,觀察他片刻,我忍不住出聲問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不敢太大聲,又因為剛才一直咳嗽的緣故,聲音顯得有些低啞。

    冉青莊穿著一雙黑色的作戰(zhàn)靴,聞言系鞋帶的動作一頓,看向我道:“我說了,今晚過后,我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我為什么在這里,我在做什么,都和你無關(guān)?!?/br>
    我抿了抿唇,怕他看不清,替他打了手電。他沒有道謝,甚至沒再往我這邊看一眼。

    手電下,他的身形越發(fā)清晰,大大小小的傷痕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有些像是刀傷,有些小一些的,呈煙花放射狀,我不知道,但看起來像是槍傷。

    這么多年,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你的手指怎么了?”先前初遇,事發(fā)突然,我也沒閑心注意,這會兒手電打到冉青莊手上,才發(fā)覺對方左手的小拇指不自然地扭曲著,就像……骨折后沒能好好養(yǎng)傷,最后長歪了。

    他系完一只鞋,又抬腳系另一只,全當我不存在。

    視線定在他脖子上那串黑色紋身上,手指蜷縮著,攥緊身下的床單。

    “為什么你會變成這樣的人?”

    明明,你應(yīng)該成為更好的人。是因為我嗎?因為我告發(fā)了你和林笙,害你退學(xué),你才會活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是我嗎?

    都是因為我。

    “你記不記得你問過我,以后想成為什么樣的人。我說只要能養(yǎng)活自己,養(yǎng)活家人就夠了,你還笑我沒有理想?!蔽覊魢乙话悖挥X得那些話有自己的主張,不經(jīng)過大腦便吐口而出。

    冉青莊突兀地停止動作,表情由冷漠專為一種戒備:“夠了,別說了?!?/br>
    “你說你以后絕不會走你爸爸的老路……”

    “閉嘴?!?/br>
    “你不要做制造罪惡的人,你要做懲治罪惡的人,要成為警……”

    最后一個字尚未出口,冉青莊便似一頭矯捷的豹,撲過來一把掐住我的咽喉,匕首釘進腦袋旁的枕頭里。

    手機落到地上,打出一束直沖天花板的光。

    我出不了聲,從氣道里泄出怪異的音節(jié),指尖不住摳挖著他的胳膊,試圖讓他卸力。

    “我說了,今晚之后一筆勾銷,但你如果你又惹我不痛快,我隨時隨地可以讓你死得無聲無息?!彼┑蜕眢w,威脅意味濃重地道,“這里每年都有不少人墜崖溺水,多你一個不多。”

    少我一個也不少。

    脖子上的手并非完全阻斷我的呼吸,除了稍稍有些壓迫感,只是在他吐出某些關(guān)鍵詞的時候,會有意地加重力道。好像他告訴我——他可以扭斷我的脖子,就跟扭開一瓶可樂那么輕松。

    我忙不迭地點頭,表示自己一定不再惹他不快。

    “還有四十五分鐘,你每多說一個字,我就在你身上開一個洞?!比角嗲f先是抽回插進枕頭里的匕首,第二步才是慢慢松開我的脖子。

    冰冷的刀刃劃過我的胸膛,短暫地停在心臟的位置。說不清是怕的還是冷的,我打了個大大的寒顫。冉青莊嗤笑一聲,滿意地收回了匕首。

    穿上上衣,他雙手抱臂站到角落,之后的四十五分鐘再也沒有和我說過話。宛如一尊沒有呼吸的死物,一座不會說話的雕像,第一次走進這間房的人,甚至都不會第一眼注意到他的存在。

    冉青莊什么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睜開眼已是天光大亮,房間內(nèi)并不見他的蹤影。

    房門不斷被人拍打著,我忍著頭疼過去開門。方洛蘇站在門口,說外頭浪小了,我們下午就能回去。

    “知道了?!蔽艺P(guān)門,就見方洛蘇一臉欲言又止,“怎么了?”

    她盯著我的脖子,面色古怪:“昨晚,那些人沒拿你怎么樣吧?我以為他們都是一樣的,查完房就好了。他們是不是打你了?”

    我摸摸脖子,知道她是看到冉青莊留下的痕跡了,并不想解釋,只是淡淡說了句:“不是打的。”便關(guān)上了門。

    勉強整理好了衣著,撿起地上手機一看,果然裂得更厲害了。

    黑屏反光下,能模糊看到脖子上有個紅印子,應(yīng)該是咬痕演變來的。

    本來以為風(fēng)浪停了,我們一行人也能走了。誰想金家大公子突然說要留我們吃一頓午餐,以表昨夜驚擾大伙兒的歉意。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拒絕,便就這么留了下來。

    午餐在古堡內(nèi)的其中一間餐廳內(nèi)舉行,在座的除了金大公子,還有他的弟弟。而昨夜那個光頭也在,就立在一旁,跟壁花似的,不說話,光看著我們用餐。

    左右不見冉青莊,多少有些失落。

    “你在找人嗎?”

    勺子一抖,落下幾滴湯汁在桌布上。

    我抬頭看向?qū)Ψ?,有些緊張道:“沒……”

    金辰嶼握著一把牛排刀,殷紅的唇綻開一朵漂亮的笑花,道:“聽說,你和老幺很熟?!?/br>
    我一愣,沒有即刻回答。

    對方似乎是誤會了,解釋道:“就是冉青莊。他是合聯(lián)集團干部中年級最小的,我父親叫他老幺,其他人便也這么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