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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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趨向黑暗,絕不沉溺浮華,無論經(jīng)歷幾何,永遠(yuǎn)站在光明處,心懷悲憫。 他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守護(hù)者,就像……圣經(jīng)里有著圣光六翼,守護(hù)著純潔伊甸園不被外敵侵?jǐn)_,信奉無上正義的戰(zhàn)斗天使。 所以哪怕我這片烏云曾經(jīng)深深的冒犯他,淋濕他的羽毛,趕走了他鐘愛的白玫瑰,可只要他發(fā)現(xiàn)原來我也滋養(yǎng)伊甸園中的萬物,與他一起呵護(hù)它們茁壯成長,他就會完全忘了過去我是多么討厭的一片云,甚至還想著能不能給點好的感謝我。 但我哪里有資格要他什么?和他比起來,我太不如了,遠(yuǎn)遠(yuǎn)不如。 “其實你已經(jīng)給我了。”我靠著他,腦袋歪在他的肩上,由衷道,“只要能幫到你,我就很開心了?!?/br> 冉青莊聞言五指一收,靜了片刻,再次開口,用著無比堅定的語氣道:“你一定會安全離開這里。我發(fā)誓?!?/br> 我想說我能不能離開不重要,反正我也活不久,但又覺得這會兒說這些未免太過喪氣。戰(zhàn)前動員,當(dāng)然是撿最能鼓舞人心的講。 于是我順著他的話道:“嗯,我們一定會安全的離開。我們兩個一起。” 我們靠在一處,斷斷續(xù)續(xù)的休息,彼此睡得都不是很踏實,但為了養(yǎng)足精神,只能逼著自己閉上眼。 手機都被沒收,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只能憑自身對于時間的感知,猜測應(yīng)該是到了深夜。 冉青莊身體不再冰涼,卻出現(xiàn)了更讓我擔(dān)憂的癥狀——他發(fā)燒了。 腦海里涌現(xiàn)許多可怕的癥狀,包括但不限于因傷口感染而導(dǎo)致的各種并發(fā)癥、截肢以及死亡。 看著他昏昏沉沉,面頰顯出病態(tài)的霞紅,對我的呼喚也沒什么反應(yīng),急的再次撲到門口大力拍打鐵門,嘶喊著需要幫助。 “有沒有人?我需要藥!” 拍了有十來分鐘,手掌都拍得紅腫,卻一個人都沒出現(xiàn)。 我開始陷入奔潰,恐懼全都化為憤怒,雙手成拳,瘋了一樣將鐵門砸得哐哐直響。等全身力氣用光了,憤怒又變?yōu)楦畹慕^望,拖拽著我整個人往下,沉入最黑的海里。 “求求你們……來個人幫幫我……” 而就在我絕望之際,隔著鐵門,外頭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我一下子振作起來,死命叫喊著,想要引起對方注意。 腳步停在門外,過了會兒,門最底下,用來給囚犯送餐的方形小口打開了,從外頭塞進(jìn)來一只紙袋子。 “別聲張,夫人要我給你們的?!遍T外的女人說著,不作停留,如來時一般,匆匆離去。 我趕忙打開袋子,看到里頭裝著一些繃帶和藥物,以及兩瓶水、幾塊壓縮餅干。 擰開水,我將消炎藥送到冉青莊嘴邊,叫了他幾次,他終于慢慢睜開雙眼。 “吃下去?!卑哑可w里的藥往他嘴里塞,他愣愣看著我,好似醒的只是一具空蕩蕩的軀殼,靈魂早已不知去向。 我咬了咬唇,顫著手將膠囊含進(jìn)嘴里,接著仰頭灌了口水,按住他的后腦,唇貼著唇,舌尖抵開他的齒關(guān),把藥渡了過去。 還好他十分配合,很快吞下了那粒藥,甚至?xí)悦缘傻傻厮压挝业目谇?,主動向我索取更多的水?/br> “唔……”我推著他的胸膛,艱難地拉開彼此的距離。 他擰眉再要湊過來,我連忙送上礦泉水,喂他喝了大半瓶。 他解了發(fā)燒帶來的干渴,復(fù)又昏沉著睡去。 我喝了點水,吃下小半塊壓縮餅干,從袋子里翻出一小瓶雙氧水,看一眼冉青莊粗糙包裹的傷處,決定重新給他處理一下。 手上的創(chuàng)口相對較淺,又因為冉青莊避開了主血管,傷口已經(jīng)凝血。這也意味著,如果我要清洗傷口,就必定要撕開黏在一起的布料和創(chuàng)面。 這對我是極大的挑戰(zhàn)。我屏息著,用保養(yǎng)大提琴的小心與細(xì)致,一點點撕去包扎用的衣服碎布。每當(dāng)感覺冉青莊有掙扎,就停下來緩一緩,輕輕吹吹他的傷口,待他平靜下來再繼續(xù)動作。 傷口因為撕扯再一次開始流血,我加快動作,用雙氧水沖洗過傷處,手口并用著,替他重新用干凈的繃帶包扎好。 處理完手上的傷,我移到他腳邊。 腿上的貫穿傷更嚴(yán)重一些,為了止血,冉青莊之前用皮帶扎了起碼一小時才解開。我怕我清理傷口又會引起大量出血,以防萬一,還是給他扎上了皮帶。 雖然我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但仍舊手抖得厲害,揭一點看冉青莊沒有反應(yīng),我自己都要歇一歇。 手上滿是血污,脖子、鬢角全是汗水。等依樣處理好了腿上的傷,我長長吁出一口氣,抹了抹額上的汗。 歇了片刻,挪移著蜷到冉青莊身邊,我偎著他,閉上眼疲憊地睡去。 或許是藥起了作用,當(dāng)我再一次醒來,去探冉青莊的額頭,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退燒。 輕輕推了推他,他悠悠轉(zhuǎn)醒,雙眼仍帶著一絲朦朧。 “我夢到……你喂我喝水。”頓了頓,他補充道,“用嘴?!?/br> 我摸了摸他的臉,將剩余的小半瓶水喂給他:“那不是夢,你發(fā)燒的時候我的確用嘴喂你吃藥了。” “不……”他就著我的手喝了兩口,自己也很迷惑,“那像是很久以前……我記不清了,你看起來只有十幾歲。” 他這是燒糊涂了。 我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又遞給他一塊壓縮餅干。 他不再糾結(jié)自己的夢,從我手里接過餅干狼吞虎咽地吃起來。前路茫茫,他需要盡可能的恢復(fù)體力,養(yǎng)精蓄銳。畢竟我們兩個里,我的戰(zhàn)力基本為零,也只能全靠他了。 如果按照母巢事先的計劃,今晚凌晨就該開始收網(wǎng)。而現(xiàn)在我和冉青莊都被當(dāng)做可疑對象關(guān)押著,我分析了下,到時候島上亂起來,會有三種可能。 一種是無人關(guān)心我們,這當(dāng)然是最好的,我們可以安安心心等救援,不必再去搏命;第二種,是金辰嶼良心未泯,放我們出去與他一塊兒逃。這也不錯,生還幾率同樣很高;第三種,是最糟糕的——金辰嶼不改本色,死前也要拉兩個墊背,特地過來將我們擊殺。 無論如何,三種可能,兩種都能活,粗粗算來,已是大概率能活著離島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急也沒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辦法總比困難多。 然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現(xiàn)實的發(fā)展偏偏出現(xiàn)了第四種可能。 當(dāng)天晚上,孔檀帶著人來到地牢,不由分說要將我?guī)ё摺?/br> “你們要帶他去哪里?”冉青莊被人死死按在地上,不甘地劇烈掙扎著,五指抓過地面,因為用力,使得繃帶下重新透出血跡。 孔檀滿臉輕蔑,一腳踩在冉青莊的傷口上,鞋底用力碾動:“去哪里都和你無關(guān)。” 冉青莊悶哼著,抬頭看向?qū)Ψ?,染著鮮血的面容兇惡無比,眼里寒光凌冽,像一頭重傷狂暴,馬上要噬人的獸。 “你別動他!”我沖孔檀怒吼。 下一瞬,冉青莊低吼著,幾乎是以一己蠻力掙開身上的重重束縛,整個人都要躍起撲向孔檀。 孔檀下意識退后一步,臉上顯出少許驚懼。 但可惜,很快冉青莊便又一次被束縛住,這次他們一個人壓背,兩個人壓手,徹底將他鎮(zhèn)壓在rou山之下。 孔檀黑著臉振了振自己的外套衣襟,冷哼一聲:“喪家之犬?!闭f罷轉(zhuǎn)身帶著我離開了地牢。 我不住回頭,冉青莊額角青筋暴起,雙眼滿是紅絲地緊緊盯住我,這樣的情況下仍舊試圖掙扎。 我強撐著沖他笑了笑,甚至來不及說什么便被拖到門外幽深的走廊。冉青莊的身影自此消失在眼前。 第54章 我想起了一切 我被押著來到一間書房,金辰嶼坐在一張綠皮老虎椅上,身前不遠(yuǎn)處是一整面墻的巨大投影。坂本端坐其中,雙手十指交扣,靜靜置于桌面,雙眼微閉,一聲不吭。 要不是他胸膛有明顯起伏,我都要以為這是暫停的錄像。 “看,活著呢?!苯鸪綆Z回頭看我一眼,用英語道,“沒有受傷,也沒有生命危險?!?/br> 坂本緩緩睜開眼,朝我看過來,確認(rèn)我的確完好無損,板著臉對金辰嶼道:“我不管你把我們的生意交給誰接手,你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但這個人是我的作品,當(dāng)初我用讓利的方式問你們買下了這塊‘布’,你們無權(quán)越過我隨意毀壞他。” 金辰嶼點點頭:“知道了,我們會好吃好喝供著他的,坂本先生。” 坂本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冷哼,配合他的表情,潛臺詞簡直呼之欲出——算你識相。 金辰嶼勾起唇角,沖對方露出抹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以至于轉(zhuǎn)頭時那笑就消失了。 “帶季老師下去,給他找間客房休息?!彼愿揽滋?。 孔檀陰惻惻地看了眼坂本,帶著我離去。 我十分擔(dān)心冉青莊的傷,并不想跟他們?nèi)ナ裁纯头?,于是半路提議讓他們送我回去。 “蛇哥,反正坂本也確認(rèn)過我的安全了,不如你送我回地牢吧?不用麻煩給我準(zhǔn)備客房了?!?/br> 孔檀大步走在我的前頭,始終只是拿他那顆布滿刺青的后腦勺對著我,沒有想要和我交流的意思。 我不死心,繼續(xù)交涉:“那能不能給冉青莊帶個話?讓他知道我沒事?!?/br> 孔檀往前走著,并不回頭,但終于開口。 “坂本只保你一個,他可不管冉青莊死活。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在你相好的身上多開一個洞?!彼雮?cè)過臉,冷冷瞪著我,“你可以試試?!?/br> 我一下子噤聲,背上冷汗直冒。 他會做的,他絕對不是開玩笑。金辰嶼現(xiàn)在不過礙著金夫人的情面才沒處死冉青莊,只要孔檀不做的太過分,他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dāng)做什么也不知道。 認(rèn)清現(xiàn)實,我xiele氣,不再試圖溝通,乖乖任他們拖著走。 孔檀給我找的客房沒有窗,唯有扇厚重的大門,并且只能從外面打開。 我在床邊坐下,不多時有人來送飯,是個年輕的女孩。我問她幾點了,她看了看我,一邊將托盤里的吃食擺到桌上,一邊謹(jǐn)慎地回答。 “九點了?!?/br> 竟然已經(jīng)九點了。 女孩放下食物便快速離去,我看了眼熱氣騰騰的飯菜,沒什么胃口,穿著鞋蜷到床上,雙手交叉環(huán)胸,閉眼小歇起來。 鹿死不擇蔭,到如今除了靜觀其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希望母巢聯(lián)系不到冉青莊可以猜到我們目前危急的情況,繼而加快計劃進(jìn)程。 越快越好。 冉青莊背對著我,與林笙一道走在前邊。 身穿黑色連帽衛(wèi)衣的年輕男人像一抹鬼魅,悄無聲息地接近兩人。 下一秒,男人對著冉青莊后腦揚起手上一米多長的水管,毫不猶豫地?fù)]下。 金屬與頭骨隔著皮rou碰撞出可怕的悶響,冉青莊因著慣性朝前跪倒下來。 雙手撐在地上,他搖晃著努力想要起身,卻只是更用力地摔向地面。 鮮血慢慢自他身下洇開,林笙驚恐地后退,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不輕。 黑衛(wèi)衣一招得手,并未收手,急喘著,再次高高揚起手中長棍,對準(zhǔn)了不省人事的冉青莊。 “住手!” 我猛地坐起,思緒還在夢里,一只手伸向前方,滿心都是想要阻止黑衛(wèi)衣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