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云少的私有寶貝、假千金被休后我穿來了[穿書]、全帝國都知道他被退婚了、穿到戰(zhàn)亂年代后、團(tuán)寵乖寶之星際頂級煉丹師、好久不見,總裁咫尺已天涯、絕世斬神、[反穿]寫手妹子非人類、撼天、小貓咪就該被寵愛
原本流言四起,眾說紛紜,不少人猜測容珺風(fēng)頭太盛,遭人行刺,可今日他卻一如往常,瞧不出任何受傷的痕跡,這流言,自是不攻自破。 容珺垂首作揖:“回皇上,昨日長公主殿下頭風(fēng)反復(fù)發(fā)作,家父心中焦急,才會驚動這么多太醫(yī),請皇上恕罪?!?/br> “哦?” 明帝抬頭,目光往后看了些,像在找誰。 “容駙馬與永寧的感情當(dāng)真是十年來如一日的好,朕心欣慰?!?/br> 榮國公的父親生前官至丞相,榮國公也曾是前途無量的刑部侍郎,可惜容家十多年前曾遭逢大難,如今他就只是個五品小官,只能與后排的一堆文官站在一塊,聽見明帝說到他,這才從人群里擠了出來,跪地磕頭道:“是微臣過于大驚小怪,驚動皇上,微臣罪該萬死,請皇上降罪?!?/br> 明帝笑笑,擺手:“容駙馬待永寧好是好事,何罪之有?!?/br> 說完,卻是若有所思的各掃了榮國公父子一眼,才接著讓人奏呈政務(wù)。 一整個早朝下來,榮國公父子可說連眼神交流都不曾,下朝之后更是各走各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不是父子,而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死對頭。 陸君平雖然才剛被明帝認(rèn)回,卻已經(jīng)被指派差事及官職,自然也在早朝上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里,不過他與容珺從小交好,十分清楚他家里的情況,早已見怪不怪,見容珺獨自走著,笑著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沒想到卻意外聽見容珺悶哼一聲,仔細(xì)一瞧,額間竟然還隱有冷汗。 陸君平一下子瞪大眼睛:“你受傷了?” 容珺笑而不答,只輕聲喚:“殿下。” 陸君平對容珺極為了解。 容珺這個人,總是報喜不報憂,有話從來不直說,做事向來拐彎抹角,最愛以退為進(jìn),如今這一副笑而不答的模樣,陸君平哪里還不明白。 他眉峰緊蹙,神色嚴(yán)肅:“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傷你,跟文若說,文若定替你討回公道?!?/br> 許是自幼長于民間的關(guān)系,陸君平的言行舉止與一般皇子全然不同,更與個性沉穩(wěn)、氣質(zhì)冷峻的太子相差甚遠(yuǎn),渾身充滿了肆意張揚的少年氣息,舉手投足盡顯風(fēng)流。 “既然殿下替臣如此報不平,那么臣只好恭敬不如從命?!比莠B笑了笑,“臣的傷,是榮國公打的,十杖脊?!?/br> “臣先在此,謝過殿下!” “……”陸君平見他一臉認(rèn)真的拱手作揖,額間青筋突突直跳。 榮國公不就是你老子嗎! 十杖脊,這分明就是受了家法,討個鬼公道! 第9章 這是吃味了? 離宮時,容珺直接上了陸君平的座駕。 “無緣無故挨罰,可是太子宴席上出了什么事?”陸君平斜倚在馬車軟榻上的引枕,一開口便單刀直入。 容珺點了點頭,閉口不談。 陸君平剛被明帝認(rèn)回沒多久,身邊的親信并不多,容珺向來謹(jǐn)慎,重要的事從不在外頭說。 陸君平原想直接帶他回府,見他氣色不似平常,隨即改變心意:“明日來我府邸。” “明日我已有約?!比莠B坐姿端正,大馬金刀。 “誰?”陸君平頓了下,似是來了興致,立刻坐直身,抬手制止他,“先別說!” 他眉飛色舞:“讓我猜猜是哪個姑娘如此厲害,竟能纏著你推不了約,是三公主還是榮平郡主?岑煊的meimei好像也──” “是云嬈?!?/br> 陸君平愣了下,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云嬈是誰,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再看向容珺,表情已是耐人尋味。 “我就說,你容子玉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一個從路邊撿回來的丫頭那么好,名義上雖然是你的丫鬟,吃穿用度卻是堪比大家閨秀,不止如此,還讓她學(xué)那么多東西,簡直就是把人當(dāng)童養(yǎng)媳養(yǎng)著,哪可能真舍得將她拱手讓人。” 容珺微微笑著,不置可否,徐徐抬起雙眸:“我還有一件事想拜托殿下?!?/br> - 翌日。 國公府大門前停著一輛雕紋精致氣派的馬車。 云嬈看著馬車有些遲疑。 這輛馬車的車身為上乘紅楠木所制,十分厚實,看著比尋常的馬車寬大了些,不似國公府的規(guī)格該有。 容珺卻徑直拉過她的手,踩著矮凳上了馬車。 云嬈跟在后頭,剛掀開車簾,車廂里就飄出一聲似笑非笑的調(diào)侃。 “確實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美人?!?/br> 此人言詞雖然輕浮了些,卻是一種非常純粹的贊賞語氣,完全不會讓人感到不適,給人的感覺與容珺有幾分相似,云嬈不由得心生好奇。 沒想到一抬眼,就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笑瞇瞇的大眼睛。 少年一襲淡藍(lán)錦服,模樣意氣風(fēng)發(fā),微笑的時候,隱約可見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五官精致,臉龐俊俏,端的是風(fēng)流倜儻。 瞧清那人容貌之后,云嬈微微一怔。 昨日容珺說隨她帶一塊出門時,她完全沒想過陸君平也會同行。 七皇子陸君平原為永平侯三子,還是容珺的摯友,她自然認(rèn)得。 前世容珺亦是一直追隨著他,云嬈見過幾次,對陸君平的印象就是個鮮衣怒馬少年郎,平易近人,沒有什么皇子架子,與容珺同樣為不少京中少女的夢中人,赫赫有名的京城四俊之一。 陸君平還是永平侯三子時,就時常出入國公府,他小容珺兩歲,六年過去,容貌并無太大變化,唯有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成熟與穩(wěn)重。 云嬈看著他,有些猶豫,正不知行禮時要如何稱呼,就見陸君平豎起食指,虛立在唇前,對她搖了搖頭,臉上掛著幾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分明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卻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云嬈抿著嘴,不敢笑出聲,嘴角卻已經(jīng)彎了起來。 “殿下?!?/br> 許是她目光停留在陸君平身上太久,容珺開口的同時,一把將她拽到身邊坐下。 綿軟的小手被他攥在掌中,手勁大得嚇人。 云嬈吃痛回頭,恰好對上容珺狹長漂亮的雙鳳眼。 男人的眸子與平時不同,冷冽一片,不帶任何溫度。 她心尖猛地一顫,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朝他靠去,直到兩人的大腿輕輕挨在一塊,扣著手腕的力道才稍微松了些。 “這位是七皇子,以后莫要認(rèn)錯?!比莠B含笑看她,眸色溫柔,仿佛剛才只是她的錯覺。 “是,奴婢見過七皇子。” 陸君平見小丫鬟十分乖巧的垂著眼,再不敢抬頭,覺得有些奇怪,再看向容珺,瞬間了然。 容珺大馬金刀的坐著,空著的那只手自然地搭在膝蓋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富有節(jié)奏的緩慢敲擊著,模樣閑適優(yōu)雅。 其他人也許看不出來異狀,陸君平卻知道,那是容珺心情欠佳時的習(xí)慣動作,這才猛地驚覺,容珺對這個小丫鬟的上心程度,遠(yuǎn)比他想象中還要多上很多。 這是吃味了? 在嫉妒小丫鬟看了他? 陸君平斂起原本過于親昵的放肆笑容,正色道:“子玉應(yīng)當(dāng)最是清楚,我心中只有瀾清一人,天地為證,日月可鑒,就是昨日聽聞你也要去琳瑯閣,才想順道瞧瞧,究竟是何等美人讓你……” 說著說著就噤了聲,后面的話過于隱秘,并不適合在旁人面前說出口。 云嬈聽見瀾清二字,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向陸君平。 溫瀾清,當(dāng)今國相之女,性情婉約,明艷端莊,更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與陸君平情投意合,前世卻不知為何忽然嫁進(jìn)東宮,成了太子妃。 痛失心上人,眼前這位看起來不著調(diào)的七皇子,卻沒有如眾人想象那般方寸大亂或一蹶不振,他依舊活得沒心沒肺,最后狠狠拉下太子,一舉坐上儲君之位。 此人與容珺一樣,皆是表里不一,不容小覷。 小姑娘偷瞄人的技巧并不高明,車廂內(nèi)的兩個男人幾乎同時察覺。 陸君平眸光微閃,抓起折扇一把甩開,一邊輕扇,一邊若無其事的撩起窗廉,看著窗外景色,輕笑道:“這京城的天氣也沒比邊關(guān)好到哪去,都備了冰盆還是這般悶熱?!?/br> 容珺微微笑著,淡淡的嗯了聲,松開原本緊握于掌心的手。 一路上都與陸君平有說有笑,唯獨沒再碰過她,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過。 馬車抵達(dá)目的地之后,陸君平率先下馬車,容珺跟著起身,卻是朝云嬈傾身,湊了過去。 手掌貼上她的后頸,將她狠狠往前一帶,低下頭,直接壓住了她的嘴唇。 云嬈下意識想躲,他索性將她整個人揉進(jìn)懷里,側(cè)過頭,徹底的含住她的唇。 這個吻與之前幾次都不同,是一種久違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強(qiáng)勢,全然不容反抗的力道與吻法。 云嬈能明顯感覺到,他是真的生氣了,完全不敢亂動。 容珺這個人,本就不如表象那般純良,什么芝蘭玉樹、溫潤儒雅都是假的,表面矜持,實際瘋狂。這些云嬈都十分清楚,更知道他在某些時候有多不講理,只是他們還在馬車上,七皇子就在外邊等著他們,他怎么能…… 她逐漸無法呼吸,再不能思考。 在熟悉而又恐怖的窒息感將她全部淹沒前,男人終于松開她。 小姑娘眼尾泛著一抹淡紅嬌意,眼珠好似潤澤的琉璃,似乎還陷在驚嚇之中,怔怔的看著他,唇瓣被水光浸染得鮮艷亮澤。 容珺若無其事的拿出帕子,慢條斯理擦拭她的唇角。 “待會兒跟好我,就算見到鐘鈺也別離開我的視線范圍,琳瑯閣有太多勛貴,你若在無意間沖撞了他們,不在我身邊會很麻煩?!?/br> 他的聲音擦過她的耳邊,像在交待再簡單不過的事,實際上卻是側(cè)著頭,斷斷續(xù)續(xù)地輕啄她的耳后、頸側(cè),溫?zé)犰偬?/br> 是安撫,也是在為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賠罪。 云嬈此時才慢慢地從窒息的恐懼中回過神來,還有些呆愣愣的,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么,只能胡亂的點頭應(yīng)好。 下馬車時,陸君平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十分識趣的閉口不言。 云嬈這才發(fā)現(xiàn),容珺居然帶她來琳瑯閣。 琳瑯閣是京城里最有名的珠寶首飾鋪子,尋常人進(jìn)不得,能出入的都是京城的高門望族,達(dá)官顯貴。 前世云嬈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完全沒想到容珺會帶她來這里。 這里的首飾,她、她哪里買得起??! “公子,您不會和阿鈺約在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