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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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的脾氣眾所皆知,她懟人時,才不管你是誰,向來不知委婉為何物。 “父皇開口說要容將軍當(dāng)五妹護衛(wèi)時,五妹可是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推拒過了,可偏偏父皇就是寵她、疼她,說他擔(dān)心,怕有人不知五妹的身份,怕她受委屈,這才非得指派容將軍當(dāng)她的護衛(wèi)?!?/br> 三公主往前站了一步,似是有意將云嬈往后護。 她比榮平郡主還要高上不少,再加上總是冷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的睨視她時,更是倨傲得叫人不敢逼視。 榮平郡主下意識后退一步。 三公主冷笑:“未免日后再傳出這種亂八七糟的流言蜚語,不如就趁今日這個宮宴,把容將軍叫過來問個清楚?!?/br> 就在眾人以為三公主要呼喝容珺上前時,她卻驀然轉(zhuǎn)身,看向云嬈。 三公主眉眼本就冷峻,此時對著她擠眉弄眼的模樣更是一言難盡,說不出的詭異。 猛地被她這么一瞧,云嬈再次成功被嚇到,卻看出三公主似是想用眼神意示她開口。 云嬈微微頷首,身上的氣勢端了起來,佯裝不悅地皺起眉,冷聲喝道:“容珺,還不上前來!” 榮平郡主聽見心上人被這么喊,登時氣得柳眉倒豎:“容將軍就算是你的護衛(wèi),他也是大凌的英雄,五公主豈可對容將軍如此無禮!” 云嬈想了下昨日從宮婢們口中聽來的那些話。 她輕輕吸了口氣,唇角微勾,淡笑了聲:“這樣就算無禮了?那么榮平郡主未免太瞧不起不容大將軍?!?/br> “什么?”榮平郡主原想這個五公主從小被養(yǎng)在佛寺,應(yīng)該從來沒見過這種大場面,是個性子溫吞,好欺負的主,沒想到她居然如此伶牙俐齒,還反而倒打她一耙。 而且不是說那日賞花宴上,三公主很是討厭溫三姑娘,還上前為難她,最后被太子制止才不得不作罷。 不止如此,宮里的人也都在說,三公主與溫三姑娘不對付,甚至故意使計不讓她住進皇宮,讓她就算成了五公主,也一樣只能乖乖留在相府讓人笑話。 三公主分明如此厭惡她,怎么會突然幫她說話?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預(yù)期與事實不符,甚至有著極大的落差,榮平郡主不由得急躁起來,氣得雙頰微紅:“五公主莫要血口噴人,我何時瞧不起容將軍?” 就在榮平說話的同時,原本與宮婢同樣候在后頭的容珺,已穿過人群,來到云嬈面前。 他素日里總是一襲精白錦袍,白衣翩翩,宛若謫仙玉人,如今換上玄色勁裝的侍衛(wèi)服,雖然不似平日那般溫潤儒雅,這一襲修身的侍衛(wèi)服,卻完美地勾勒出他寬肩窄腰和肌rou曲線,雙腿筆直修長。 他本就生得好看,此時渾身充滿力量感,豐神俊朗的模樣,更是俊美絕倫的叫人看了心兒怦怦直跳,不敢直視。 容珺回京之后,鮮少在宴席中露面,貴女們也不曾這么近距離看他,再加上頭一次見他如此裝扮,瞬間就看紅了臉,紛紛羞怯的低下頭。 “臣在,公主有何吩咐。”男人氣質(zhì)不似平時那般溫和,眉眼稍顯冷峻,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股疏離的威嚴(yán)肅殺之氣,莫名給人一種禁欲感,惹得不少貴女芳心暗動。 這股酷帥勁,簡直和岑指揮使有得比。 沒想到一貫儒雅清雋的容大將軍,居然也有這一面! 不愧是常年馳騁沙場的大將軍,出得了戰(zhàn)場,上得了廳堂,可文可武,可暖可冷。 眾貴女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前飄去,分明不該多看,卻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云嬈見貴女們個個小臉通紅,含羞待怯地偷瞄著單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莫名惱怒,不禁再次在心中給容珺記上一筆。 以前他總規(guī)定自己出時帷帽不得離身,現(xiàn)在她覺得,容珺才該將他那張禍害臉蒙上面罩,遮起來才對。 對,以后他出門,就該蒙臉。 云嬈低眸看了他一眼,正要開口,容珺似是心有所感,竟然也跟著抬頭看向她。 原本冷峻的眉眼,此時哪有半分冷意,那眼神似暖陽一般地和煦,溫柔得似要將人融化般。 兩人對望的猝不及防,云嬈心頭重重一跳,耳根像有火燒上來。 容珺抬頭不過是眨眼一瞬,就又飛快地垂首,目不斜視。 云嬈咬了咬唇,飛快地整理情緒,盡量不去注意他,維持著冷靜的聲音:“容將軍,方才我直呼你姓名,你可覺得被冒犯了?可覺得我無禮了?” “在其位,謀其事,盡其責(zé),臣如今身為您的貼身侍衛(wèi),公主要如何稱呼臣皆是臣的榮幸,公主金枝玉葉,天潢貴胄,何來對臣無禮?!?/br> 男人溫潤的嗓音不卑不亢,字字透著春風(fēng)般的暖意,維持著恰到好處的溫和語調(diào)。 “榮平郡主說是我傾慕容將軍,仗著皇上寵愛,這才趁機將你討要過來?!痹茓祁D了下,天生甜軟的嗓音染上幾許慍怒,“還有勞容將軍趁此機會,好好澄清。” 榮平見不得容珺這么卑微的跪著,不由得冷笑:“五公主這般咄咄逼人,逼著容將軍在眾人面──” 向來溫潤謙和,舉止得體的容珺此時卻驟然失禮插話:“事關(guān)公主清白,恕臣失禮冒犯,榮平郡主所言并非事實,且顛倒黑白,指鹿為馬?!?/br> 榮平眉心跳了下,困惑而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什么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臣不知郡主那些話從何聽來,但郡主確實說反了,其一,賞花宴前臣與五公主僅有一面之緣,何來傾慕之說?其二,皇上將臣指給公主擔(dān)任貼身侍衛(wèi)之前,就已詢問過臣的意愿,臣一直都是自愿的,從來就不覺得委屈或屈就。” 容珺緩緩抬頭,仰首看著站在眼前的少女,目光溫柔:“能隨侍公主左右,是臣三生修來的福氣,臣榮幸至極?!?/br> 榮平郡主難以置信:“容將軍不必為了維護五公主,故意說出這種──” “維護?”容珺垂眸,從頭到尾目光都未曾往她飄去,“郡主此言差矣,臣若真有心要維護五公主,方才便會說,臣于御花園對五公主一眼鐘情,是以才會倚仗皇上的寵愛,趁此向皇上求旨,謀得其位。” 三公主皺眉:“容將軍慎言?!?/br> 容珺垂首:“是臣失言,請公主責(zé)罰?!?/br> 云嬈還記得上次容珺說完這兩句話之后,當(dāng)眾自摑二十掌,抿唇道:“你不過護主心切,何需責(zé)罰,解釋清楚便好,退下罷。” 帝后未來,宴席便如此熱鬧,男席那頭見女席那邊姑娘們?nèi)墼谝粔K,圍成了一圈,不由得頻頻好奇張望。 凌國男女之防并不大,宴席間男女亦可正常交談,榮平郡主與五公主起爭執(zhí)的當(dāng)下,就有不少勛貴子弟過來圍觀。 這還是他們頭一次見到五公主真容,雖有傳聞?wù)f溫三姑娘姿容艷絕,尤其是那一雙美人眸神似溫貴妃,實際上卻沒有幾人相信,只覺得傳言過于夸大。 如今真親眼瞧見真容,才發(fā)現(xiàn),那傳言一點灌水成份也無。 五公主的確生了一張令人驚艷的芙蓉面,雪膚花容,仙姿玉貌,腰若纖柳,肌如凝脂,美得恰到好處。 再聽她與榮平郡主說話的嗓音,那是真真好聽,嬌中帶軟,軟中帶甜,如翠鳥彈水,如黃鶯吟鳴,聽得人心都酥軟了。 雖然說,按大凌慣例,一旦尚公主就不能過問朝政,等于自毀前程,一般有抱負的兒郎,斷不會考慮尚公主,畢竟一旦做了駙馬,想再往上一步,都得比別人多付出十倍、甚至百倍。 然,這位五公主是民間公主,不止如此,還聽說皇上許她繼續(xù)住在相府,她既非正常的公主,來日她的駙馬,興許有所不同也不一定。 就算沒有不同,能得如此秀色可餐、妍姿妖艷的女郎為妻,似乎一點也不虧! 如今這位五公主早就過了及笄之年,是時候該議親了,她恰好與溫瀾清為雙生姐妹,姐妹倆都還未議親……是時候回家,讓爹娘帶他們登門拜訪國相了。 各家世子們目光一下落在五公主,一下落在溫瀾清臉上,心中的算盤可是一個比一個打得還要響。 陸君平自然也在他們圍觀時就靠了過來,聽見他們在那邊竊竊私語,甚至最后還把主意打到了溫瀾清身上,尤其不爽。 不過他們有一句話說得沒錯,陸君平想,他的確是時候該向明帝求一求賜婚圣旨了。 待帝后過來時,宴席已是一片和氣,完全不見方才劍拔弩張的情況。 何皇后見云嬈席位居然與三公主并排,心中詫異,又見榮平郡主神色懨懨,時不時怒眼看向云嬈,登時心下了然。 真沒想到,就連榮平也拿她沒辦法。 宮宴結(jié)束之后,何皇后傳來保和殿的內(nèi)侍,詢問宴席上一切,得知云嬈絲毫不畏懼榮平,再次對她改觀。 是夜,明帝夜宿鳳儀宮,何皇后一邊伺候他更衣,一邊輕聲問道:“皇上怎么不多留五公主幾日?她都還沒到永壽宮拜見太后,怎能讓她就這么回到相府?” 明帝笑:“明日再讓進宮見母后不也一樣?” 何皇后不以為然:“大凌以孝為先,她連太后都未拜見就回相府,足見其孝心……” 明帝皺著眉打斷:“皇后都說,我國以孝為先,那孩子好不容易被接回溫家,再不久就要議親出嫁,此時自該承歡膝下?!?/br> “說到議親,”何皇后聲音驀然轉(zhuǎn)柔,“太子如今也二十有七,是時候該娶太子妃了?!?/br> 明帝淡淡的嗯了聲:“皇后這么說,可是上次賞花宴后,太子心中已有人選?” 何皇后就等著他問這句,柔若無骨的挨進他懷中:“是,滕兒說,溫二姑娘不論是容貌或是氣質(zhì)都讓他十分喜歡,妾身也覺得溫瀾清賢良淑德,秀外慧中,足以擔(dān)當(dāng)太子妃之位?!?/br> - 搭上相府的馬車,離開皇宮之后,云嬈這才整個人安心下來。 自古宮闈之內(nèi)爾虞我詐,步步驚心,她不過應(yīng)付一兩日便覺得累極了,實在難以理解為何會有那么多貴女想著要進宮當(dāng)皇后,甚至是當(dāng)皇上的妃子。 馬車內(nèi),溫釋月與溫瀾清都在,云嬈想到前世溫瀾清最后嫁入東宮,不由得問:“剛才七皇子離去前不是塞了個荷包給你,里頭裝了什么?” 那荷包此時正被溫瀾清藏在袖中,聽見云嬈的話,她不由得一驚:“什、什么荷包?” 陸君平遞東西給她時,向來隱晦,從來沒被人發(fā)現(xiàn)過,云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溫釋月剛才就和溫瀾清站在一塊,就連她也沒察覺,聽見云嬈的話,好奇怪地看向meimei,意味深長道:“你與七皇子……” 饒是溫瀾清再如何鎮(zhèn)靜,此時被兩人這么直勾勾地瞅著看,亦不由得雙頰微紅:“長姐都沒有發(fā)現(xiàn),知知又是如何察覺的?” 云嬈見溫瀾清難得嬌羞,不禁抿嘴竊笑了下。 “七皇子府邸與溫家是反方向,我本以為剛才他過來,是想順道接容將軍回府,但容將軍最后卻沒有上他的座駕,我覺得有些奇怪?!?/br> 所以她問容珺,陸君平特地繞這么一圈,究竟所為何事。 溫瀾清:“……” 容將軍不知道有些事就該視而不見嗎? 他不是陸君平的義兄嗎?怎么能轉(zhuǎn)頭就出賣他? 很好,記下了。 溫釋月倒是不訝異,容珺那么喜歡云嬈,甚至為了她連前程也不要,跑來當(dāng)她的侍護,自然對她有求必應(yīng)。 “所以七皇子究竟遞了什么給你?” 溫瀾清在長姐的連連逼問下,不得已,只好從袖中取出荷包:“我也不知道,原本想回府后再看的?!?/br> 溫釋月催促她打開。 溫瀾清打開荷包之后,里頭就只有一張紙,紙上只寫了短短幾個字,字跡行云流水。 只一眼,溫瀾清整張臉迅速漲紅起來,羞赧得說不出話。 溫釋月低眸看了一眼,不由得失笑:“欲求旨賜婚,瀾兒可愿?這七皇子,要求賜婚直接求不就好了,居然還要先問過你?難道你不愿意,他就不求了?” 溫瀾清難得無措的將紙塞回荷包,再次將荷包藏進袖中,臉頰燙得快要冒煙。 云嬈也沒想到,陸君平平時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在這種事上,居然這般小心翼翼。 此時越是看溫瀾清與陸君平兩情相悅,心中便越發(fā)不安,不由得故作輕松,跟著溫釋月一塊調(diào)笑:“是啊,既然七皇子與瀾清jiejie兩情相悅,就該直接請旨才對。” 溫瀾清紅著臉說:“你們不要胡說?!?/br> 云嬈笑:“如今你已是議親年紀(jì),就算七皇子不提親,總有別人提親。況且,上次賞花宴上,皇后娘娘還特地將你叫過去,講了好一會兒話,說不定有意讓你當(dāng)太子妃,瀾清若對七皇子有意,未免夜長夢多,還是趁早答復(fù)七皇子為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