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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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君平聽見帝王渾厚威嚴的嗓音里充滿愉悅笑意,提起來的一顆心倒是瞬間就落回原地。 容珺沒有辦法思考,雙鳳眼難得透露著迷茫:“微臣……要說什么?” “……”這傻樣。 沒救了。 陸君平差點沒憋住笑出聲來,隨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閉了閉眼。 明帝好心提示:“我大凌的公主成親前也能養(yǎng)面首,容將軍若想當她的面首,也不是不可。” “……?” 云嬈原以為剛剛明帝那些話,已經(jīng)是最羞恥的了,沒想到還有更羞恥的在后頭等著她。 什么面首? 容珺不止不走了,還要當她的面首? 云嬈腦袋一下子炸開來,覺得自己不止雙頰燙得要冒煙,就連腦袋都要害羞得冒煙。 內(nèi)心瘋狂尖叫,羞窘得無地自容。 少女皮膚本來就白,現(xiàn)下臉頰與耳根染上一層又一層的緋紅,宛若盛開的海棠花,更是漂亮得不可思議。 她有點兒昏,不敢置信的看著容珺,覺得自己的心就要爆開。 他不會是為了補償她吧? 她當過他的通房,所以不止要放棄前程,還打算將尊嚴丟到地上任人踩、任人嘲,當她的面首? 云嬈腦袋一怔,第一個想法就是: 這怎么行呢! 他可是容珺啊,他可是她從小就放在心底偷偷喜歡的謫仙玉人,他怎么能當她的面首,受盡世人嘲笑呢? 更何況前世本來就是她一意孤行,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委屈她,讓她當通房,是她明知公子想將她送走,還是哭著求著要留在他身邊。 重活一世,她雖然怕了,一逃再逃,但當他一再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甚至不顧尊嚴當眾下跪時,她早就動搖心疼了。 云嬈很難解釋那種感覺。 就是,她可以氣他、討厭他、拒絕他,但不能看他為了自己被折辱。 就像他小時候告訴她的一樣,任何一個人,包括乞兒,都有尊嚴,都不該看輕自己,都該為了更美好的將來,努力的、好好的活下去。 從小到大,在兩人發(fā)生胡涂事前,他始終將她護得極好,慣得任性又嬌縱,從來沒有委屈過她,沒有讓國公爺、長公主,或其他院子里的公子與姑娘欺負過她,甚至就連下人也不曾。 她當時,只是想他不要再將她當成他的所有物,好好尊重自己、追求自己,根本就沒想要羞辱他。 任何一個你全心全意、奮不顧身、真心喜歡過的人,縱使再討厭,你也不愿意見他為了你拋棄所有自尊,在大庭廣眾下受辱。 更何況,她從小到大的自尊,還是他一點一滴細心建立起來的。 她很清楚,沒有容珺,就沒有現(xiàn)在的自己,她絕對不可能刻意去傷害這個始終真心真意對自己好的人。 不可能。 絕不可能。 云嬈心亂如麻,無法思考,還沒等到容珺回答,拒絕的話脫口而出:“不行,我不要容珺當我的面首?!?/br> 拒絕的話猶如利刃,狠狠捅進容珺的心臟,疼得無法呼吸,他瞬間從巨大的幸福美夢中被拖了出來,被人狠狠扔進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疼得男人瞬間就紅了眼,視線一片模糊。 明明早就告訴自己不可再自作多情,他卻總是舍不得放手。 容珺無聲的自嘲一笑,眼里滿是酸澀。 云嬈羞澀的垂著眼,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模樣,她強迫自己冷靜,說出口的話卻依舊語無倫次:“容將軍驅(qū)逐外敵、收復(fù)失土,乃是我大凌的英雄,還是深受百姓愛載的英雄,怎么能讓他當面首?讓他當駙馬都不為過?!?/br> “……?”陸君平猛地扭過頭看向云嬈。 他這個便宜五妹果然一點也不膽小,如此大膽孟浪之語都敢在皇上面前說出口? 不愧是容珺一手帶大的小丫頭,失敬失敬,是他小看她了。 感受到陸君平毫不掩飾的震驚目光,以及明帝微微訝異的目光,云嬈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都說了什么胡話。 她腦袋瞬間一懵,本來就羞紅的臉再次徹底漲紅,不止是臉頰耳根,就連酥滑玉嫩的頸肩直至鎖骨都是一片紅。 嗚嗚嗚,太羞恥了,這實在太羞恥了。 她剛剛到底都說了什么? 怎么就說到駙馬了? 沒有,她絕對沒有其他意思,她還沒有打算那么快原諒容珺,她還沒有找他算賬呢! 云嬈的腦袋越垂越低,眼里都是水光,一副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再挖個洞鉆進去將自己藏起來的模樣。 她羞恥得手足無措,簡直都要哭了。 幸福來得太快,容珺一下又被人從地獄深淵中拋到天際,整個人猶如飄在云端,被滿滿的幸福包圍,茫茫然,輕飄飄,甜得心尖都發(fā)麻。 他從來沒有這么幸福過,從來沒有,從來沒有。 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如果是夢,可以不要醒嗎? 他愿意一直待在這個美夢里,長睡不起。 明帝見多識廣,更是坐擁后宮眾多佳麗,如何看不出來兩人之間的貓膩,只是溫貴妃近日總念叨著要幫五公主尋個好兒郎,那好兒郎還一定要比容將軍好才行,明顯就是覺的容珺非良人。 饒是明帝想覺得兩人有趣極了,也不想就這么成全他們。 成全他們事小,惹得他的愛妃不開心,這可就是大事了。 還是看戲就好。 明帝看向云嬈,意味不明的輕笑了聲:“長樂想要容愛卿當駙馬?” “我不是,我沒有?!痹茓泼Σ坏裾J,又細又軟的小甜嗓帶著一點點羞窘的哭腔,聽得人骨頭都要酥了。 明帝看著她,眸色驟然深沉,眼中似有什么情緒流轉(zhuǎn)。 敏銳地察覺到危險的容珺瞬間清醒過來,上前一步,拱手道:“微臣雖然心悅五公主,卻從來不敢肖想駙馬之位,五公主不過是時口快,微臣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還請皇上莫要當真?!?/br> 明帝回過神,心底像是被小貓爪子撓過,還來不及子起的異樣感隨之消逝。 微臣心悅五公主。 這幾個字不停地在云嬈耳中回蕩,她感覺自己再不能呼吸。 容珺不是第一次說心悅她,但面前的人可是皇上啊,他居然在皇上面前說心悅自己,說他身份低微配不上她? 聽見曾是自己連想都不敢想的人,親口在大凌最尊貴、最威嚴的人面前如此直率坦言,少女那小小的虛榮心,一下就被滿足了。 嘴角不受控地上揚,壓都壓不住,小小的梨窩里,泛著不可告人的甜蜜。 不過就算他這么說,她還是沒有原諒他,絕對沒有! 云嬈雖然是這么想,整個腦袋卻是快要低到埋進胸-口,就只露出紅彤彤像是要冒煙的兩只小耳朵,那可憐又可愛的小模樣,看得人心都軟了。 明帝輕輕哦了聲,看著云嬈,打趣道:“長樂真的不要容將軍當你的面首?朕瞧你對他稱贊連連,想來也是很喜歡?!?/br> 云嬈從來沒有被人當眾調(diào)笑過,羞害得藏在鞋襪里的十根玉趾都蜷縮起來,臉頰耳根上依舊還像有火在燒,且有越燒越旺之勢。 小姑娘臉兒紅彤彤的,聲若蚊蠅:“兒臣、兒臣不愿委屈容將軍?!?/br> “……?”陸君平一雙眼越瞪越大。 前幾日心里對小丫頭的成見于今日一再消減。 所以他這個便宜五妹,根本心里就是喜歡容珺的?否則怎么會說,她不愿“委屈”容珺? 這要是說她對容珺沒意思,他頭就扭下來給人當球踢! 陸君平心中震驚難掩,更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兩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嬈又覺得自己剛才那句也不太妥,軟著嗓子,小聲撒嬌:“兒臣不是那個意思,總之、總之容珺不能當兒臣的面首,還是讓他繼續(xù)當兒臣的貼身侍衛(wèi)就好?!?/br> 少女的嗓子本來就比尋常姑娘還要嬌、還要軟,軟糯糯的,又清甜,又嬌柔,如今這副害羞的小模樣,可愛極了,簡直看得人心都化了。 這世間沒有幾個人能抵擋得住這樣的撒嬌攻勢,如今,就連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能。 在云嬈之前,明帝雖有四個女兒,可卻從來沒有一個像她生得這么漂亮,還如此直率可愛,討人喜歡的。 三公主雖然容貌隨母,但她成日里冷著一張臉,冷若冷霜,從小到大鮮少撒嬌,如今見到這個從民間認來的義女這般撒嬌,自然聽得心中熨帖無比,忍不住朗聲大笑。 倒是真的依了她,不再逗她,不止不再逗她,甚至又給了許多賞賜,看得陸君平一愣一愣,要不是他知道云嬈的身世,都要以為她跟自己一樣,是被明帝故意安置在民間的私生子了。 “好了,都下去吧?!痹S是天氣炎熱,明帝莫名口干舌燥,只想到翊坤宮一邊抱著美人,一邊喝荔枝膏水解暑。 眾人躬身,準備離去前,明帝又道:“至于容愛卿先前說說的請調(diào)邊關(guān)一事,朕不準。” 云嬈猛地聽到“請調(diào)邊關(guān)”這四個字,心頭倏地一跳,手腳甚至莫名發(fā)冷。 原來他是真的想走。 要是她沒趕進宮,他是不是打算求到皇上同意為止? 明帝并不知小姑娘的心思,看著容珺,兀自道:“你為我大凌不可缺的棟梁,邊關(guān)若是告急,自是少不了你親赴鎮(zhèn)守,但當務(wù)之急是將你的左肩養(yǎng)好。倘若御醫(yī)們依舊束手無策,朕就以依治七皇子肩疾之由,昭告天下,廣求天下名醫(yī),如若有人治得好此肩疾,便賜萬兩黃金,定要將你左肩的傷醫(yī)好?!?/br> 陸君平:“……?” 為什么是他?他好端端的,怎么左肩就廢了? 明帝像是察覺出兒子的疑惑,停頓幾瞬,安撫道:“容珺左肩受傷一事,不能傳出去,只好暫時委屈文若了?!?/br> 雖然大凌也不是沒有其他將軍,雖也有不少驍勇善戰(zhàn)之輩,但到底比不上容珺的威懾力。 大凌歷代以來,從來沒有一個名將能像容珺這般,短短幾年,連續(xù)不間斷的南征北伐,成功的收復(fù)大批失土。 他善于調(diào)兵遣將,運籌帷幄,卻也每次都像不要命一樣,在戰(zhàn)場上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頭,氣勢所向披靡,一往無前,捷報連連。 打仗燒錢又耗糧,要是和親就能解決的就和親,和親也解決不了的,自然需要容珺這種有著十足威懾力的名將戰(zhàn)神上前線,沖鋒陷陣,減少錢糧的消耗,越快取得勝利越好。 陸君平也不是一直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兒,這六年來,他也是跟著容珺一塊出生入死,親手闖出名堂,明帝這才滿意,讓他認祖歸宗,。 他自是十分清楚容珺的傷不能外傳,遂不再多說,只點頭道:“父皇放心,兒臣省得?!?/br> 離開御書房之后,云嬈可說走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