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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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難過又太生氣,容珺怎么能傷害自己呢?他從小就教她,凡事都要以自己為重,遇到再大的困難也要想辦法保護(hù)自己,這樣的人,怎么會傷害自己呢? 她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些傷,心中就翻涌起一種強(qiáng)烈的疼痛,難受得厲害。 酸澀涌上鼻尖,她在榻邊坐了下來,一邊將淚意壓下,一邊說:“我還有話要問容珺,我要在這等他醒來?!?/br> 溫斯年鮮少見她態(tài)度如此強(qiáng)硬,心不由得沉了沉。 “我與瀾清的賜婚圣旨已經(jīng)下來,最近都要忙著張羅成親事宜,五妹留在這,怕是不妥?!标懢轿窬芙^。 云嬈悶聲道:“七哥年底才要大婚,不必急于一時?!?/br> 陸君平:“……?” 果然是容珺從小帶在身邊養(yǎng)大的人,那說話的語氣完全一樣,都能將人活活氣死。 陸君平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五妹,既然你無法原諒子玉,無法接受他,如今他好不容易終于想通了,愿意放棄你,你為何又要這樣?你能不能高抬貴手──” “不能。” “……” “我準(zhǔn)他放棄了嗎?” “……” “他想接近我時沒問過我,想走時也沒問過我,把我當(dāng)什么了?要走也要先問過我,我要在這等他醒來。” “……” 陸君平接二連三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是他小瞧這小丫頭了。 他以為云嬈從小被容珺護(hù)得極好,幾乎與養(yǎng)在深閨無異,應(yīng)該跟他的瀾兒一樣都是脾氣溫和之人,沒想到竟如此牙尖嘴利,撒潑霸道。 溫斯年聽到這些話,也不由得沉默。 他想錯了,知知不是小貓,是只有著利爪的小豹子。 這小脾氣不是一兩天內(nèi)就能輕易養(yǎng)成的,顯然是被人長久縱出來的。 溫斯年再次目光復(fù)雜的看向容珺。 云嬈與陸君平并無任何血緣關(guān)系,陸君平如今已有婚約在身,就算云嬈是溫瀾清名義上的meimei,他也不想被人誤會,自然如何也不可能答應(yīng)。 溫斯年也不同意。 陸君平最后答應(yīng)她,容珺醒來的第一時間,會立刻派人通知她。 即便云嬈再如何堅持,依舊是在天黑前被強(qiáng)硬帶離皇子府。 四日后容珺終于轉(zhuǎn)醒,陸君平雖然即刻命人將消息遞到相府,容珺卻在云嬈趕來前就已離去。 云嬈錯愕,一問之下才知道容珺一清醒,就乘上馬車進(jìn)宮面圣。 很顯然,他對溫斯年及陸君平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去意已絕。 容珺做事本來就雷厲風(fēng)行,不拖泥帶水,唯有遇到云嬈的事,才會猶豫不決,難得的優(yōu)柔寡斷。 云嬈不是獨到來到七皇子府的,溫釋月陪著她來,聽見容珺直接進(jìn)宮,亦甚感訝異。 “他傷都還沒好,為何急著進(jìn)宮?” 溫釋月并不知道容珺想走的事。 云嬈卻清楚得很,她立刻轉(zhuǎn)頭往外走:“大jiejie,快,我要進(jìn)宮?!?/br> 溫釋月面色微變,見云嬈這么急,也只能先隨著她上馬車,才問:“怎么了?” 云嬈簡單說了下來龍去脈。 溫釋月聽完之后神色微妙,隨即安慰她:“別急,依我看,皇上不會輕易答應(yīng)他的,且不說容將軍有傷在身,就說要辭去你的貼身侍衛(wèi)一職,皇上肯定不會同意?!?/br> 否則不久前明帝處置榮國公一事,不就成了笑話?明帝絕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 當(dāng)時陸君平并不知道容珺想走,才會直接將人帶回皇子府,直接將這件事捅到明帝面前。 容珺進(jìn)宮前,陸君平也曾勸阻過,可惜容珺去意已絕,即便知道成功機(jī)率不大,依舊要進(jìn)宮。 明帝知道容珺左肩廢了,本來就氣得不輕,如今見人好不容易清醒,一開口就說想去鎮(zhèn)守邊關(guān),登時氣得抓起桌上的硯臺砸了過去。 “你果然是榮國公的親兒子,老子兒子都一個樣,存心要氣死朕!” 容珺連眼睛都沒眨,依舊紋絲不動的跪伏于地,只是他左肩的傷未好,身姿難得不穩(wěn),顯得有些狼狽,看上去搖搖欲墜。 陸君平也站在原地,不敢動。 好在明帝氣歸氣,卻沒真的直接往容珺身上砸,硯臺最后砸在容珺身旁的柱子上,碎得四分五裂。 “微臣實在無法──” “還不給朕閉嘴!”明帝暴怒,“當(dāng)初可是你自己求到朕面前,一再下跪懇求,朕才勉為其難答應(yīng)你的,你把朕當(dāng)什么了?把五公主當(dāng)什么了?你想干嘛就干嘛,不如朕這龍位讓你坐可好?” 陸君平立刻跪下:“請父皇息怒,子玉他不是這個意思?!?/br> 容珺卻沉默不語。 陸君平趕在明帝發(fā)怒前再道:“事已至此,兒臣也不能再幫子玉隱瞞下去,子玉心悅五公主,一再情難自持,怕影響五公主的名聲,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避嫌。” 明帝聽見這話,反倒笑了:“避什么嫌?我大凌的公主成親前也能養(yǎng)面首,容將軍若想當(dāng)她的面首,也不是不可?!?/br> 陸君平臉色一下就變了。 堂堂大將軍去當(dāng)公主面首,那豈非要成笑話? 他頓時有些不安的看向容珺,就怕容珺真的想不開應(yīng)了明帝的話。 果不其然,他馬上就聽見容珺說:“皇上所言極是?!?/br> 陸君平呼吸一窒,正要開口阻止,容珺卻又接著說:“可惜就算微臣想,五公主也不會肯,她對微臣并無意?!?/br> 話方落,御書房外頭就傳來一道尖細(xì)的通傳聲:“啟稟皇上,五公主求見?!?/br> 明帝眉梢輕挑,微微瞇著眼看向容珺:“容愛卿剛才說了什么?” 容珺微怔。 陸君平雖然將那日云嬈在七皇子說的話,如數(shù)轉(zhuǎn)述給他,他卻也沒想過云嬈會為了他進(jìn)宮。 他不敢想。 怕越想越舍不得走。 怕自己有一天又會控制不住自己,再一次做出傷害她的事,怕自己又會失去理智把她囚禁起來,眼睜睜看著她再次被自己活活逼死。 那一日太后說要為她指婚時,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翌日得知太后送來駙馬人選的畫像,他就像被人用鐵錘狠狠中腦袋,“嗡”的一聲,無法思考。 再回過神時,他已經(jīng)將人擄走,帶到大樹上。 他不想的,他不想那樣的。 那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再這樣下去,他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傷害她。 就在容珺恍神之際,明帝已經(jīng)讓人傳召五公主。 云嬈看著肩上還纏著繃帶,用著狼狽姿態(tài)跪在地上的容珺,不由得有些難受。 她快步來到明帝面前,福身請安:“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福金安?!?/br> 明帝漫不經(jīng)心的擺手,饒有興味地看向容珺,輕飄飄道:“容將軍,如今五公主來了,不如再將你剛才那番話,再在她面前說一次?!?/br> 第55章 晉江文學(xué)城首發(fā) 請調(diào)邊關(guān)【雙更合一】…… 云嬈微瞇起眼,困惑地看向容珺:“什么話?” 容珺:“……” 云嬈見他始終跪伏于地,沉默不語,心沉了沉,再次朝明帝福身道:“父皇,恕兒臣斗膽,容將軍有傷在身,實在不宜久跪,懇請父皇讓他起身回話。” 容珺眼瞳急速收縮,腦袋有一瞬的空白,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是在替他求情嗎? 是在心疼他,甚至……在乎他嗎? 沒有生他的氣,沒有厭惡他? 男人本該死寂的心臟再次緩慢地跳動起來,有節(jié)奏地,越來越快,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逐漸由緩慢變得劇烈急促起來。 分明是再簡單不過的求情,他卻清楚的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幸福與滿足感,驟然朝自己襲來,原本空落落的心逐漸被填滿,沖擊得他腦袋發(fā)暈,仿佛有煙花炸開,整個人幸福到暈眩。 容珺俊臉猶帶病態(tài)的蒼白,嘴唇亦是毫無血色,眼尾卻有猩紅漸次暈開。 他下意識想抬頭看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明帝早就準(zhǔn)他起身,陸君平見他遲遲沒有反應(yīng),甚至親自抬手扶他。 容珺那呆愣愣的睜大眼睹,震驚得連謝恩都忘了的傻樣,就連陸君平都沒眼看,更別說明帝。 明帝眉梢微挑,眼底興味更濃。 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向來舉止得宜的容珺這般魂不守舍,不由得失笑:“看來文若所言不假,容愛卿的確心悅五公主,才會就連在朕面前都情難自持?!?/br> 什么、什么心悅? 聽到明帝的話,云嬈怔了下,巴掌大的白皙小臉rou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容珺到底在明帝面前說了什么? 他不是要走嗎?他不走了?還跟明帝說心悅她? 少女指尖微動,險些就要在帝王面前失態(tài),伸手捂住自己燙得幾乎要冒煙的臉頰。 心兒砰砰砰跳著,她先是不可置信的愣了愣,隨后慌亂無措的垂下眼睫,滿眼羞澀。 她又被容珺騙了嗎?又上他的當(dāng)了? 他真的太過分了!她這次真的不想再理他了! 云嬈惱怒地抿了抿嘴,貝齒咬著紅唇,杏眸含羞帶嗔,小臉白里透紅,美得不可方物,撩心人弦。 明帝目光在兩人身上來來回回地掃著,覺得有意思極了:“容愛卿,話還沒說呢?!?/br> 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容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