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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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 鯨王似懂非懂,沉回水中。 金烏真火高懸半空,萬年玄冰立在冰山,聽完綠松所言,皆陷入沉默。 李攸收回神識,捏一下耳垂,可以想見,定已赤金。 “正道嗎?”低喃出聲,眼前如蒙一層薄霧。 綠松這幾句話,比亂發(fā)好人卡還要命。 正思量間,突覺身后有靈力波動,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遠(yuǎn)處望去,只見一道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破開黑云。 光柱中,巨大的石雕祭臺正緩慢升起。 祭臺上方,浮現(xiàn)一尊法相。 峨冠博帶,面容略顯模糊,寬袖長袍,手托印璽。 李攸正自驚詫,鯨王突以靈力傳音,“快過去!” “什么?” “記得我說的寶貝嗎?” “莫非就是那座祭臺?” “對?!宾L王道,“我在湖底萬年,能恢復(fù)靈識,皆因那座祭臺。” 在鯨王說話時,祭臺已升至云中。 一道金色拱橋橫跨天際,一端連接祭臺,另一端穿過云層,恰好落至李攸頭頂。 隨法相拱橋出現(xiàn),西陽關(guān)中,上百名修士御劍飛起。 頭頂金光,李攸瞪眼,再瞪眼,不自覺將靈狐團成毛球。 他這是什么運氣? ☆、第四十四章 金光刺目,拱橋穿空。 九層祭臺越升越高,直入云中。萬千霞光織成一片光幕,懸在祭臺上方。 法相立在祭臺前,昂藏威嚴(yán)。 霞光落下,法相平舉右臂,長袖飛舞,手中印璽飛速旋轉(zhuǎn),隱有風(fēng)雷之聲。 五名皇室供奉催動法力,連結(jié)九道光網(wǎng),欲延緩祭臺上行速度,仍是徒勞無功。 期間法力不濟,反被祭臺壓制,險被光網(wǎng)傷及自身。 棋老承受威壓最強,元嬰出現(xiàn)裂痕,渾身血氣干枯,氣海瀕臨破碎。 五名供奉法力耗盡,再支撐不住法陣。 百余修士奉命趕至,先后御劍飛起,手捏法訣,祭出本命法寶,替代五人成為陣眼。 鼓聲傳遍城內(nèi),一萬五千名士兵列成戰(zhàn)陣,手持刀槍劍戟,由將官率領(lǐng),分踞四面方位,以雄渾氣血撐起整座法陣。 “陣起!” 修士齊聲高喝,以血氣結(jié)成的法陣,在西陽關(guān)上空展開,如蛛網(wǎng)盤結(jié),層層拓展。 法陣亮起,祭臺、光柱、法相,皆被籠罩其中。 不料陣成瞬間,陡傳山崩之聲,大地震動,漫天云霞驟成血色。 “不好!” 棋老一聲驚呼,心念急動,欲召回元嬰。 不想霞光化作萬千箭雨,密集而來,沖向法陣中央。 “棋老!” 雨打蛛網(wǎng),剎那間,法陣破碎。 法陣中心,元嬰被箭雨湮滅,棋老癱軟在地,不存一息。余下四人亦被箭雨所傷,元嬰皸裂,氣海震蕩。 作為陣眼,半數(shù)修士口吐鮮血,自空中跌落,神識不清。更有少數(shù)身死靈滅,本命法寶不存,隕落當(dāng)場。 見此慘景,眾人無不心驚。未受傷的修士多面現(xiàn)懼色,道心不穩(wěn)。 法陣無法結(jié)成,鎮(zhèn)壓祭臺便是空想。 是走是留? 繼續(xù)堅持,無異蚍蜉撼樹,螳臂當(dāng)車,與找死無異。 就此離去,雖會被燕皇所惡,至少能保住性命,留存道基。 “諸位聽老朽一言,我等生在燕地,宗門在此,根基在此!” 琴老掙扎坐起,五人中,他傷勢最輕,勉強能夠出言。 然氣海受損,于修真者而言,已是傷到根基。不得靈寶,必將境界倒退,今生再同大道無緣。更嚴(yán)重些,甚至?xí)S為廢人。 “此寶現(xiàn)世,實非人界之福。唯有將其鎮(zhèn)壓,方能保燕國氣運,五國安寧!” 非人界之福? 法相突然側(cè)首,目視琴老。 沒有任何預(yù)兆,印璽射出兩道電光,全部落在琴老頭頂。 電光炸響,琴老被擊得向后飛出,鮮血涌出七竅,仰天栽倒,人事不知。 “天罰!” 非出顛覆天地之言,不會遭此重懲。 眾修士更為心驚。 祭臺……北疆……法相……五國氣運……天罰…… 有金丹境界者,憶起五國分夏秘聞,再看九層祭臺,瞬間凜然。 “快看!” 不待深思,突聽身邊人連發(fā)驚呼。 原來,法相已邁開腳步,踏上云中拱橋。 祭臺隨法相移動,九層符文雕刻浮出石體,化成百千光鏈,最后凝成一股,系在法相腰間。 法相每邁出一步,大地便震動一次,祭臺更壯大一分。 行出五步,祭臺已如空中石城,自云中飛過,肅穆威嚴(yán)。 眾修士手捏法訣,催動法力,仍難穩(wěn)道心。 立在祭臺下,為其所懾,再生不出半點阻截之心,幾欲俯身敬拜。 法相行至拱橋中心,突然慢下腳步。面前似有無形屏障,阻攔他繼續(xù)前行。 出乎預(yù)料,法相沒有硬撼屏障,而是立在橋面,平舉印璽。 金光落下,印璽緩慢浮起,引得九層祭臺相應(yīng),轟鳴不絕。 拱橋另一端,李攸為金光籠罩,僵立不動。 鯨王飄在半空,一個勁催促道:“快動手,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靈狐擺動九尾,趴在李攸肩頭,凝視拱橋祭臺,狐眼瞇起,突然道:“尊者,此地不宜久留?!?/br> “恩?” “咱們跑吧!” 不等李攸回答,鯨王噴出一道氣柱,“小子,休要聽這小崽胡言。如此良機,千載難逢。錯過這次,下次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 見李攸依舊不動,鯨王氣惱,恨不能一尾巴將他抽到橋上。 “北冥,你誤會了?!?/br> 李攸苦笑,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從剛剛開始,他就被強大力量捆縛,牢牢壓制,動一下手指都萬分困難。 邁步登上拱橋,更是天方夜譚。 只不過,雖被困住,四肢動彈不得,卻感受不到威脅。恰恰相反,未知力量不斷涌入體內(nèi),氣海為之充盈,靈體經(jīng)脈亦拓寬不少。 這種感覺,好似得回失去寶物,心生愉悅,飄然欲飛。 他甚至有種感覺,此時此刻,再同巫帝一戰(zhàn),即便沒有必勝的把握,也不會輸?shù)锰?,像上次一樣“凄慘”。 “動不了?” 鯨王很是詫異,確定李攸所言非虛,心生疑惑。 莫非時機不對,未到巨寶現(xiàn)世之機? 若真是機緣未到,不老實呆在地下,跑出來作甚?單為引人眼饞? 不等鯨王得出答案,橋上再生變化。 無數(shù)金色光帶從拱橋兩側(cè)飛出,以拱橋為中心,鋪成一片石臺。另有數(shù)道金光半空滑過,落點精準(zhǔn),將李攸包裹其中。 “尊者!” 金光落下,李攸隱入光中。 靈狐被拋飛數(shù)米,現(xiàn)出本體,半空穩(wěn)住身形,焦急大叫,猛然撞向金光,結(jié)果是再被彈飛。 如是再三,沒一次成功。 “尊者!” 見靈狐還要再撞,李攸忙以靈力傳音,“我沒事,不要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