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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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日舉著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喝著,直到胤陽說完,她突然笑了:“胤先生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還真特別,不過,如果有哪個女孩長得太高不符合你的標(biāo)準(zhǔn),是不是要剁了自己的雙腳才行呢?” 車宇遞到嘴邊的酒杯猛地頓住,拿眼瞟了瞟胥日,她話說得輕描淡寫,味兒可是有點不對了。 早就倒好的酒胤陽一口沒動,他低頭點著一支煙,冷著眉深吸了一口,沒回答。方洵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白色煙霧,上去接了話:“胥小姐你理解的重點又錯了,如果這個女孩砍了自己的雙腳,就沒辦法再站著了,那樣胤陽就要蹲下來跟她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貼著鼻尖,那樣就失去了美感,也不是他理想中的最萌身高差了。” 胥日看著方洵,突然沉默了。 這個女孩跟她從前認(rèn)識的人不同,過于單純和過于心機來形容她,都不對,她看起來很簡單,有著溫暖的笑容,像一杯冷卻的白開水,捧在手心里沒有熱度,可身上卻有一股勁兒,很火熱,很熾烈,越是壓抑,越能爆發(fā)出潛在的巨大力量,就像手中的這杯伏特加,看似溫醇,實則霸道,在不動聲色中灼燒人心。 她略微發(fā)涼的手指摩挲著冰冷的杯口,慢慢垂下了眼眸。 胤陽在煙灰缸里按滅了煙頭,拉著方洵的手站起來:“晚了,我送你回去?!?/br> 車宇也站起來,他先是看了看胥日,又看向胤陽。 胤陽明白車宇的意思,看了胥日一眼,然后對車宇說了句:“你也喝了酒,還是叫人送她回去吧?!?/br> 胥日仿佛沒聽見似的,靠在沙發(fā)里沒動,不緊不慢的喝著杯子里的酒。她的頭發(fā)全散了下來,沒有染色,是烏黑的大波浪卷發(fā),臉色有些微醺,燈光下說不出的嫵媚。 方洵好心的上去勸了一句:“胥小姐,這個酒后勁挺大的,我上回喝了半杯就不行了,你少喝點吧。” 她笑著點頭,卻沒放下杯子。 胤陽拿起外套,拉著方洵往酒吧門口走,走到吧臺那頭的一個拐角,由于光線昏暗,一個喝多了的客人晃晃悠悠的撞上來,差點撞到方洵,胤陽伸手?jǐn)堊》戒绨蛲鶓牙镆粠?,避開了那人,那客人瞪著溜圓的眼睛看了看他們,迷迷糊糊的罵了一聲,走了。 胥日一手撐著頭,一手有節(jié)奏的敲著玻璃杯,微微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副畫面,然后很優(yōu)雅地笑了,從包里翻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她的聲音稍顯慵懶,還有些淡淡的沙啞,卻很篤信,很肯定。 “我要追回我愛的男人,所以,我要結(jié)束約定。” ☆、第16章 今晚,我留下(修改) 胤陽將方洵送回到住的地方,已經(jīng)快十二點。 小區(qū)里靜得嚇人,偶爾能聽到幾聲狗叫,方洵本來還很清醒,折騰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困得快睡著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覺得渾身上下輕飄飄的,有一種要得道成仙的飄渺感覺,她使勁揉了揉眼睛,懶懶的說:“到了啊,我得趕緊上去睡覺了,困死了。”說著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她沒下去。 沒下去的原因是感到有人在用力拽著她,而且十分迫切的樣子,方洵頭也沒回,伸手過去拍拍胤陽的大腿:“別鬧了,我真的困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闭f完就使勁往外掙。 還是沒掙出去。 方洵有點生氣,她今天本來就夠郁悶的了,喝了點酒更是把憋在心里的那點情緒發(fā)揮到最大,她猛地扭過頭,惡狠狠的看著胤陽,一張嘴全是酒氣,醉醺醺的沖他喊:“大哥,你到底想怎么樣啊,你有話就說,別老拽著我?!?/br> 胤陽沒說話,他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她,又低頭看看她肋下,方洵愣了下,他的兩只手都放在方向盤上,完全沒有在拽她,她趕緊低頭看了看,安全帶?? 方洵覺得太丟臉了,趕緊解開安全帶跳下了車。 胤陽靠在椅背上,微涼的目光投入眼前的漆黑,方洵的腳步有點搖搖晃晃,走到樓下的時候,沒急著進(jìn)去,她站在單元口借著一點月光在包里翻鑰匙,翻了半天也沒翻出來,胤陽看著那個低著頭,距離他越遠(yuǎn)就越顯得冷清而單薄的身影,按亮了車燈。 突然而來的強光讓方洵下意識伸手擋住眼睛,待適應(yīng)那道刺眼的光,她才慢慢放下手,回頭看了看,胤陽就在那束光影中緩緩朝她走來。 “我送你上去吧。”他的語氣很淡,聽起來就跟夜里的空氣一樣涼。 她本來想說不用了,可胤陽已經(jīng)開始往樓梯口走,腳步踏進(jìn)狹窄的樓道,感應(yīng)燈亮了起來,方洵要出口的話就咽了回去。 兩個人進(jìn)了門,方洵開了客廳的燈,不是很亮,卻有一種暖暖的溫馨,她先換了拖鞋,然后扭頭看著脫了鞋光腳站在地上的胤陽,皺著眉嘟噥:“你這人怎么老是不穿襪子?” 胤陽看了看自己的腳,十分自然的說了一句:“不習(xí)慣。” 方洵哼了一聲,邊往房間里走邊說:“你等我一下。”然后她趴在地板上從床底下的小柜子里摸出一雙拖鞋來,淺藍(lán)色的棉布面,上面有一只呲牙咧嘴的灰太郎,她把外面的那層透明塑料包裝拿掉,隨手丟給了胤陽:“給你?!?/br> 胤陽接過拖鞋后有些吃驚,拿在手里反復(fù)看了半天,那樣簡單的一樣?xùn)|西,他卻像看不可思議的事物一樣,然后他用一種十分難以形容的眼神看著方洵。方洵一看那眼神,心想完了,這人一定是想歪了,于是趕緊解釋:“你別誤會啊,我是給朋友準(zhǔn)備的,正好今天你來了,就借給你穿吧。” 他突然笑了,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只是那笑跟從前任何時候都不同,不是那種倨傲中帶著玩味的笑,也不是冷漠的,嘲諷的,你說不出那樣的笑到底是一種什么感覺,但就是覺得很真實美好。 他把拖鞋穿在腳上,然后雙腳并攏在一起來回看了好半天,最后撇撇嘴道:“真丑?!?/br> 那模樣像個孩子,有些天真的可愛。 方洵正往杯子里倒水,見他這副樣子不禁發(fā)笑:“德行,你愛穿不穿?!闭f著拿起水杯咕嚕咕嚕的往下灌了好幾口。 胤陽沒理方洵,他跟進(jìn)了自己家似的,把外套丟在沙發(fā)上,然后像大爺一樣往沙發(fā)里一躺:“有吃的么?我餓了。” “餓了?”方洵放下杯子,盤著腿坐在他身邊,“你吃面么?我昨天在樓下超市買的手搟面還有,家里還有雞蛋,我給你做西紅柿雞蛋面吧,放點蔥花和海鮮醬油提味,特別好吃。” 他閉著眼睛懶洋洋的吩咐:“那就快去吧,十分鐘做不完,我就不吃了?!?/br> 方洵心想你愛吃不吃,跟欠了你似的,不但花錢養(yǎng)著,還得跟伺候大爺一樣忙前忙后,老娘這輩子都沒這么窩囊過,現(xiàn)在居然淪落到對一個“鴨鴨”奴顏婢膝,真是夠了。 不過看在今天幫了她的份上,勉強忍了。 方洵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拿眼瞟了瞟閉著眼睛裝死的胤陽,扭頭撿起他的外套一把丟在他臉上,然后就進(jìn)廚房忙去了。 胤陽拿下西裝外套,露出漆黑的一雙眼睛,微光下他微微偏頭,眼眸略低的垂下去,有些出神的看著腳上的灰太郎棉拖鞋。 等方洵端著面碗從廚房走出來,胤陽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方洵把面放在沙發(fā)旁的桌子上,蹲在胤陽面前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他的呼吸聲很輕,額心微微皺著,好像藏了很多心事,連睡覺都不安穩(wěn)。平時倨傲又囂張,偶爾也會透出疏離之色的一張臉,此時卸下了所有防備,變得恬靜淡然,方洵蹲在他面前看了半天,最終還是沒狠下心叫醒他,她輕嘆了口氣,把外套重新蓋在他身上,然后去脫他的拖鞋,想讓他好好睡一會兒。 就是那樣簡單的一個動作,胤陽突然醒了。 他看著方洵蹲在沙發(fā)邊脫他的拖鞋,反射性的收回腳:“你干嘛?” 胤陽的突然醒來把方洵嚇一跳,她保持著給他脫鞋的動作,微微的張著嘴巴:“面好了?!?/br> 胤陽坐起身來,眉宇間有些疲憊的樣子,揉了兩下太陽xue,然后拿起筷子準(zhǔn)備吃面,一邊吃還一邊問了句:“你沒下毒吧?!?/br> “下了,毒死你?!?/br> 他笑著看了她一眼,繼續(xù)吃,等吃完了面,又是懶洋洋的往沙發(fā)上一躺:“我今晚不回去了?!?/br> 方洵正在收拾桌子,聽他這么一說手一抖直接把筷子摔地上了:“不回去?我這沒你住的地方。” 他突然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胃,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方洵看著他的胃,小心地問:“怎么了?” 他呵了口冷氣:“胃疼?!?/br> 方洵抱著面碗,感覺自己無比混亂,既不知道他是真胃疼還是假胃疼,也不知道如果真胃疼,是因為一整天沒好好吃東西,還是因為剛剛吃了她給做的東西。 所以混亂之余,她還有點小小的內(nèi)疚。 胤陽一直按著胃賴在沙發(fā)上不走,呲牙咧嘴的裝可憐,方洵就站在情感與道德之間左右掙扎,情感上她想把胤陽趕回去,道德上她覺得應(yīng)該把他留下來,最終情感活活的被道德打死了,她決定妥協(xié):“行吧,你就睡在沙發(fā)上吧,我給你拿一床被子,夜里還是挺冷的?!?/br> 胤陽繼續(xù)閉著眼睛按著胃:“不行,我怕冷,得睡床上?!?/br> 方洵覺得她的情感死的太不值了,簡直就是廉價,它應(yīng)該重生,然后反過來活活打死道德。 但是看著呲牙咧嘴裝虛弱的胤陽,又有些于心不忍,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對眼前這個男人,總是狠不下去心。 或許是因為他充滿著霸道的企圖又蠱惑人心的眼神,或許是因為他被剝奪尊嚴(yán)之后無聲的反抗,又或許是他玩味一笑后隨之而來的淡漠和冰冷。 這個倨傲的男人啊,其實他需要的溫暖比誰都多。 方洵看著胤陽不說話,而胤陽仿佛察覺到什么,突然睜開了眼睛。 房間里的燈光并不刺眼,兩個人卻都微微瞇起了眼睛,帶著思索和探尋的目光看著對方,直到彼此臉上的表情變得緊繃僵硬,方洵捧著面碗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似的,一面覺得對方可愛,一面覺得這樣的場景溫馨中又帶著點尷尬的陌生感,于是都傻傻的笑了。 方洵把碗重新放回到桌子上,蹲下來托著腮看著她,眼睛彎成了一條縫:“好吧,你睡床上,我睡沙發(fā)。” 胤陽將雙手枕在了腦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面露不忍道:“讓你睡沙發(fā),我不忍心啊,算了,我還是回去睡吧?!闭f著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拿起外套往門口走。 “???”方洵趕緊站起來跟著他到門口,不知怎么張嘴就來了一句,“你不住了么?” 胤陽撲哧笑了,一邊笑一邊打趣:“我不住,你好像很失望似的。”說著將換下的拖鞋塞到方洵手里,一臉嚴(yán)肅道:“不許給別人穿。”說完披上外套就往樓下走。 方洵傻呆呆的站在門口,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感應(yīng)燈一層層的滅掉。心里突然就有了種空落感。 這人怎么這么能撩撥人呢! 一覺睡到大天亮,上午還有一節(jié)課,方洵洗漱完換好衣服,剛走出小區(qū)口就看到了胤陽,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穿了一身純白的運動裝,斜著戴了一頂fila的帽子,腳上一雙白底熒光綠的運動鞋,手腕上一款超大表盤的時尚運動表,倚著車門往那一站,真是要多晃眼就有多晃眼,要多得瑟就多得瑟。 方洵扶著大門,覺得自己就要養(yǎng)不起他了。 她無法形容自己是以一種什么樣的心情上了胤陽的車,這一路她都在盤算自己在他身上到底花了多少錢,不算還好,還覺得自己真的是個老板,一算下來,吃驚地發(fā)現(xiàn)花在他身上的錢每天還不足十塊,撇開她這點可憐的包養(yǎng)費不說,這家伙每天悠哉悠哉的開著法拉利,一天十套八套的換著衣服,又是正裝又是潮裝,加上喝酒抽煙健身的錢,呵,這家伙積蓄不少啊。 直到胤陽將車子停在了學(xué)校的路口,方洵還沒算完。 兩人剛下車,就看見胤教授推著二八自行車從后面走了上來,方洵眼看躲不了了,趕緊熱情的上去打招呼:“老師。” 胤教授看著方洵點了點頭,一不留神看到了她身后的胤陽,趕緊撐住了自行車頭。 歲數(shù)大了,眼睛受不了這刺激啊。 胤陽十分欠抽的上去給胤教授捋了捋頭發(fā):“爸,頭發(fā)又掉了不少啊?!?/br> 胤教授心想,有你這混蛋成天氣我,我能長出頭發(fā)來么? 但他實在不想跟胤陽說話,于是又開始教育方洵,無非又是那一套說辭:“方洵啊,老師看你挺老實一孩子,怎么又跟這種人混在一起了呢?你還想不想好了,想不想畢業(yè)啊?” 胤教授還沒教育完,一輛白色賓利突然停在了學(xué)校門口的路邊,然后從車上下來一個富貴女人,黑色風(fēng)衣,西裝長褲,手提著包,踩著高跟鞋十分優(yōu)雅而肅穆的走了過來,方洵正歪著頭聽胤教授教育,時不時的嗯吶兩聲表示認(rèn)同,一見這富貴女人,頓時一個激靈,使勁戳了戳胤陽,壓著嗓子道:“完了,你老主顧來了,怎么辦。” 女人將腳步停在胤陽跟前,看看他,看看胤教授,又掃了一眼方洵,冷哼一聲:“原本是來找你的,沒想到你們都在,好,很好?!?/br> 方洵聽的迷糊,這女人說的“是來找你的”,應(yīng)該是指胤陽,至于她怎么知道胤陽會來s大學(xué)——他們還沒斷? 胤教授沉著臉看著這女人沒說話,女人拿眼瞟了瞟胤陽和方洵,十分嚴(yán)厲的吩咐:“你們兩個,跟我上車。” 方洵有點猶豫,又不能當(dāng)著胤教授的面跟著女人撕逼,于是抬眼看看胤教授,詢問他的意思,他對她點了點頭,意思是,“你去吧?!狈戒荒樀慕^望,因為她將這眼神理解成,“你去死吧!” 稀里糊涂跟著上了車,一路沒說話,偷偷打量胤陽臉上神色,發(fā)現(xiàn)他一如往常,方洵開始重新審視自己與他,以及他跟這女人的關(guān)系,車子沒開出幾百米,女人忽地將車一停:“下車?!?/br> ☆、第17章 我的男閨蜜 車子沒開出幾百米,女人忽地將車一停:“下車?!?/br> 呵,這口氣,像極了霸道總裁,還是個女總裁。 三個人就站在路邊,誰都沒說話。女人雙臂環(huán)胸的打量方洵,那目光銳利且?guī)е幻鞯臄骋?,然后她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口氣,生硬問道:“小姑娘,我想知道,你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 這聲音雄渾充滿力量,方洵覺得自己的氣勢一下子矮了一截。 她看了眼胤陽,是想詢問他的意思,他沒說話,只是一臉肯定的看著她,一副“靠你了”的表情。方洵吞了吞唾沫,早晚也是要攤牌,橫豎躲不過,干脆把心一橫,豁出去了,于是挺起胸脯大聲道:“您好,不確定您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已經(jīng)被我包養(yǎng)了,所以,請以后不要再來找他了?!?/br> 胤陽揉著額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