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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男神送上門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周闊眼睛一亮,于是更加堅定了要大干一場的決心。

    圍上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厲抒甯的兩個保鏢足有一米九的個頭,生龍活虎的往在她身后一站,跟一堵墻似的,兇狠彪悍的樣子看得周圍的人都有些發(fā)怵。

    方洵感到喉嚨發(fā)緊,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收場,就在那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手機一震,她下意識抖了一下,趕緊拿起來一看,臉霎時就綠了。

    ☆、第24章 我叫方洵

    周闊也挺緊張,一面想為方洵出頭,一面又不想真的砸場,今晚是誰家主場大家都心知肚明,在這里鬧事就是不給胤陽面子,不給胤陽面子的下場不是被他踢殘,就是被他老媽踢殘,但潑出去的水就收不回,架勢都擺出來了,他不想打也得打,于是聽到方洵的電話響短暫的松了一口氣,心想你趕緊接電話,我好趁機調(diào)整一下狀態(tài),做做戰(zhàn)前準(zhǔn)備。

    但是方洵任由電話響個不停一直不接就讓人比較煩躁,他一把搶過來,嘴里還念叨著:“怎么不接電話啊,誰啊?!?/br>
    話剛說完定睛一看,立時怔在那里,難以置信的抬眼看了看方洵,又低頭去看看手機。

    寬大的屏幕上十分清晰的跳躍著一個名字,胤陽?。?!

    方洵不接電話,周闊搶過電話也不接,兩個人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古怪,周圍好事的人就憋不住了,紛紛上前想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情況,這不看還好,一看全都愣在那里。反應(yīng)過后趕緊抬眸四顧,卻都沒有發(fā)現(xiàn)胤陽的身影,于是臉上的表情更加莫測。

    周闊把手機遞回給方洵,一臉的不可思議:“什么情況?”

    方洵沒理他,她想了一下,最后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br>
    “你現(xiàn)在在哪,我去接你?!必逢柕穆曇粢蝗缂韧?,沙啞中帶著些甜膩溫醇的味道。

    方洵有點恍惚,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她握著電話沉默了會兒,突然叫了聲他的名字,“胤陽?!?/br>
    方洵的反應(yīng)讓胤陽有些詫異,下意識的應(yīng)了一聲:“嗯?”

    “你發(fā)誓,你從來沒有騙過我?!?/br>
    方洵的聲音很清透但是很穩(wěn),口氣是帶著篤信和肯定的,可這樣的一句話,分明又透著質(zhì)問和猶疑的味道,胤陽對著話筒沉默了只有短暫的三秒,之后他終于清楚的意識到,壞事了。

    方洵這一句話問出來,在旁圍觀的人一顆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是想要確定什么,卻不能馬上得到答案的那種緊張,伴著小小的忐忑和莫名的興奮,那感覺就像被貓爪子輕輕劃過心尖,抓心撓肝的癢。

    沒有等到胤陽的回答,方洵覺得她的心霎時涼了一半,突然就什么都不想問,也不想說了,那感覺就像那日她看到胥日挽住秦朔的手,而他默契十足扣住她的那一瞬,那種感覺是陌生的,是冰冷的,是一種凌厲到她單薄的身體和靈魂所無法輕易承受的東西。她把手機緩緩拿下來,按下了結(jié)束鍵。

    周圍的目光變得既炙熱又期待,伴著低低的私語聲。方洵沒有理會這些,她彎腰把周闊摔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塞在他手里,然后抬起頭,看到眼前蒼白而微微刺眼的燈光之下,一身西裝的胤陽正朝她走來,身后還跟著兩個精英面孔。

    沒有了倨傲的姿態(tài),沒有了調(diào)笑的意味,他的步子很慢,有些沉重。

    所有人都在沉默,包括厲抒甯,也包括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胥日,她的表情很淡,姿態(tài)很優(yōu)雅,目光卻凌厲似刀子,從容又耐心的等待著眾目睽睽下即將上演令所有人心潮澎湃的一幕好戲。

    胤陽就在距離方洵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住了腳步,他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甚至可以預(yù)料得到接下來還將發(fā)生什么,方洵會打他一巴掌,然后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他,她會問他要一個理由,為什么要騙她,為什么要利用她,把她像傻瓜一樣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以她的性格,一定會堅持得到一個真相,就像她曾經(jīng)想要秦朔給出答案一樣。他清楚這些,甚至想好了如何解釋,但是很奇怪,方洵什么都沒說,沒有發(fā)怒也沒有質(zhì)問,她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偏過頭去。

    胤陽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很快又恢復(fù)如常。他銳利又微有審視的目光看了看方洵,看了看周闊,最后淡淡的瞥過厲抒甯手中握著的紅酒杯。

    胤陽往前走了幾步,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方洵,修長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劃過她衣服上的紅酒漬,聲音淡淡的:“誰干的?”

    他的聲音很冷淡,似乎不以為意,但是又很沉厚,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方洵沒說話,厲抒甯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也沒敢說話。

    胤陽凌銳的目光若有似無的瞟過厲抒甯,然后對著身后的兩個精英打了個漂亮的手勢:“趕出去?!?/br>
    厲抒甯嚇了一跳,跟著胤陽的兩個精英也嚇了一跳,趕出去?把堂堂厲家的大小姐厲抒甯趕出去?沒聽錯吧?這是在自己家門口砸自己的場啊,總裁瘋了,瘋了??!

    兩個精英明顯的遲疑使胤陽皺了皺眉,他偏頭看看他們,聲音仍是淡淡:“或者,你們從啟天大樓滾出去。”

    兩個精英二話不說直奔厲抒甯就走了過去,精神飽滿氣勢洶洶,沒錯,在自己家的地方,就是要勇猛彪悍,想趕誰就趕誰,誰不服氣就連他一起趕,就是這么任性,就是這么霸道,嗯,總裁大人永遠(yuǎn)是對的,我等凡人只能膜拜。

    兩個精英剛走過去,還沒等開口說話,就被厲抒甯身后的一個保鏢一手一個揪著領(lǐng)子給摔回來了。另一個身形更加魁梧彪悍的,見自家的大小姐被人當(dāng)眾羞辱欺負(fù),覺得不能忍了,于是二話不說上來就要拽胤陽,一只大手剛剛按住胤陽肩膀,只聽嘎嘣一聲,是骨頭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只聽嗷的一聲慘叫,大家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人已經(jīng)被胤陽拽著一只胳膊一個過肩摔掀翻在地,緊接著一個回旋踢,直接把另一個要撲上來的保鏢踢到了餐桌下,直接滾到了胥日的腳邊,那人疼得不行,在地上滾來滾去哼哼唧唧的裝死。

    胥日下意識退后一步,微有涼感的紅酒杯還穩(wěn)穩(wěn)的握在她的手心,她垂下雙眸,平靜的目光在那人身上停留許久,像是在走神,更像是在認(rèn)真思考,然后她慢慢的,慢慢的抬起頭。

    眼前的一切,仿佛與她最初設(shè)想,不太一樣。

    一系列動作從發(fā)生到結(jié)束只有短暫的十幾秒,所有人都被震在當(dāng)場,大氣不敢出,方洵微微張開嘴,怔怔的看著胤陽,厲抒甯嚇得直抖,哆哆嗦嗦的指著胤陽,底氣不足的問:“胤陽,你,你什么意思,你這樣給我難堪,叫我下不來臺,是想跟我作對么?”

    胤陽撣了撣自己的袖口,扭頭看了眼厲抒甯,嘖嘖兩聲,眼神里流露出譏誚的意味:“厲小姐,你長得這么漂亮,說話卻不經(jīng)腦子?!彼桎J的目光掃了掃她,極其輕蔑的一笑,卻字字冰冷如刀子,“你有什么資格,讓我胤陽跟你作對。”

    厲抒甯氣得說不出來話,仍然伸手指著他:“你,你...”

    胤陽也不再跟她廢話,他對著身后的兩個精英擺了擺手,口氣已經(jīng)不耐,“趕出去?!?/br>
    “胤陽?!眳柺沐附K于無法忍受一樣的大叫起來,“就算你不把我厲抒甯放在眼里,也要顧及我們厲家,我父親是盛世集團(tuán)的董事長,掌握盛世的最高權(quán)力,你們啟天有多少項目也是依靠盛世完成,以我們厲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就連歐陽董事長見到我都要和顏悅色,你憑什么這樣對我?”她氣得渾身直顫,指向胤陽的手轉(zhuǎn)而指向了方洵,“你,還有周闊,你們,你們都欺負(fù)我,就為了這么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東西,她,她到底算是個什么東西,值得你們這樣維護(hù),不惜跟我們厲家撕破臉皮?”

    胤陽掩在眼底的眸光越來越冷,周闊氣得火冒三丈,怒氣沖沖的要上去辯駁,卻被方洵突然按住了胳膊,他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她笑著對他搖搖頭,走了出來。

    “厲小姐,你的問題,我可以回答你?!?/br>
    方洵的聲音十分冷靜,誠懇,還帶著絲溫醇的笑意,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滿場嘉賓都圍了上來,像是在看戲一樣,熱切又滿懷期盼的等著她說。

    “我叫方洵,二十二歲,水瓶座,家鄉(xiāng)是中國牡丹江,我在老家上完了小學(xué),初中,高中,現(xiàn)在在g市s大學(xué)讀研,學(xué)漢語言文學(xué)專業(yè)。我的父母是普通工人,我沒有殷厚的家境,沒有強悍的背景,也不像厲小姐一樣出身豪門世家,受最高等的教育,穿最漂亮的衣服,時刻展現(xiàn)一個上流社會的文明人該有的自信和優(yōu)雅。但我懂得做人的道理,我知道什么是禮貌,什么是涵養(yǎng),什么是寬容,什么是分寸,我知道怎樣尊重別人,也知道怎樣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yán)。你問我是個什么東西,那我告訴你,站在你面前的這個“東西”,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不虛偽,不做作,俯首無愧天地,這個人她叫方洵,記住了么?”

    厲抒甯怔怔的看著方洵,沉默了。

    那些在一旁優(yōu)雅的端著酒杯細(xì)細(xì)品酒看戲的文明人,也沉默了。

    對待厲抒甯,方洵仍是禮貌地一笑,然后她坦然大方的轉(zhuǎn)過頭面向胤陽,天花板垂下巨大的水晶罩花燈,那燈光蒼白凌厲微微刺眼,她迎著那道刺眼的光,毫不避諱的抬高了眼睛,篤定而真誠看著他,一字一頓:“你也記住?!?/br>
    ☆、第25章 咱倆散伙吧

    方洵記不大清那天是怎么走出啟天大樓的,她只記得當(dāng)她說完那番話,全場靜得出奇,氣氛有著詭異的沉默和尷尬的陌生感。好像什么東西重重壓在了心口讓人呼吸都困難,她就回頭看了看周闊,給了他一個歉意的眼神,半玩笑半認(rèn)真對他說了一句:“怎么辦,砸場了,你的萬字長評不用寫了。”之后就匆匆離開。

    她知道身后有人在看著她,周闊,胤陽,厲抒甯,還有她叫不出名字的無數(shù)陌生臉孔,那一雙雙眼睛凌厲而充滿探索味道,如同芒刺一樣牢牢附在她的背上,看著她一步一步往外走,或許在等她回頭,或許在等她出丑,但她就是抬高了頭,自信的,從容的,坦坦蕩蕩的走了出去,沒有片刻的停留。

    她原本以為胤陽會追出來,然后她就可以把憋在肚子里的話全說出來,問一問他為什么,再狠狠打他一巴掌,然后瀟灑的對他說一句,胤陽,剛剛沒有在所有人面前打你這一巴掌,是我對你最后的尊重。

    他一定會感到內(nèi)疚,羞愧,然后悔恨不已的抱住她大腿求她原諒,說事實不是這樣的啊,我是不得已的啊,你要相信我啊,用他神一般的演技和寡廉少恥的厚臉皮精神。

    那樣她還可以說服自己,至少他還愿意解釋,他還在乎她這個朋友。

    可他沒有,謊言被揭穿的那一刻,他無比鎮(zhèn)定,無比從容,也沒有想過要解釋,可見他壓根就不在乎什么謊言,不在乎什么欺騙,也不在乎這個傻傻的相信他,一心想要幫助他的人。

    于是好好的一個周末,方洵就是在極度郁悶中度過。

    能不郁悶么?沒心沒肺的活了二十來年,頭一回覺得自己有心有肺,義薄云天,俠骨柔情,充滿正能量,結(jié)果就這么被狗吃了,這要是還能吃得好睡得香,跟沒事人似的,那得多大的心啊?

    她自認(rèn)還沒達(dá)到那個境界。

    手機調(diào)成靜音,被遠(yuǎn)遠(yuǎn)丟在了一邊,方洵穿著家居服,靠在床邊,閉著眼,在地板上盤腿坐著,想要靜靜思考一下人生,為了營造意境,還特意泡了杯熱茶放在面前,她已經(jīng)不冷靜了一個晚上,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來。

    終于睜開眼睛打算做點什么,是因為,太tmd餓了。

    爬起來拿過手機看看時間,18:10分,屏幕上顯示十六個未接來電,剛剛淡定下來的心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趕忙打開一看,一個是胤陽的,三個是周闊的,剩下十二個是歐陽綠夏的。

    她在心里琢磨了會兒,胤陽打給她,應(yīng)該是終于想明白,想要解釋,周闊打給她,應(yīng)該是想不明白,需要她來解釋,至于歐陽綠夏打給她,還一下打了十二個,純粹是因為周末不知道怎么過,閑的蛋疼了。

    可不知怎的,看著未接來電顯示的胤陽(1),她心里莫名堵得慌。

    就只打了一個么?騙吃騙喝博取同情,把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起早貪黑嘔心瀝血梗著脖子拼命碼字養(yǎng)活他,結(jié)果就只打了一個電話來道歉么?你的誠意就只是這么一點點么?方洵氣得把手機啪的丟在床上,不原諒你!

    手機叮的一聲,她沒好氣的再次撿起,上面顯示一條信息,來自暴躁的歐陽大人:“你怎么不接電話?干嘛呢!”

    她觸動屏幕,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過去兩個字:“打坐。”

    三秒后,手機又是叮了一聲,十分簡短的兩個字:“我擦!”

    一整天沒吃飯,餓得抓心撓肝,冰箱里沒什么吃的,連方便面都沒有,方洵坐在床上糾結(jié)了會兒,最后決定去附近的超市買些吃的,先填飽肚子再說。于是換衣服,梳頭,拿起錢包和鑰匙匆匆下了樓。

    雖然已是傍晚,天色還亮著,只是沒風(fēng),空氣中有些沉悶。

    她所在的小區(qū)其實是一個職工家屬樓,已經(jīng)建了幾十年,統(tǒng)共十幾棟樓,都是六層,沒電梯,小區(qū)樓下有幾個大爺大媽湊在一起聊天,不遠(yuǎn)處小賣部的老板娘一邊看店一邊嗑瓜子,偶爾大聲插上兩句,來往還有遛狗的,方洵剛走出樓口,就聽見兩個六十來歲的大媽一邊遛狗一邊閑聊天。

    “誒,門口那個小伙都站了一天了,也不知道等誰?”

    “我先前出去買菜就看見他了,還以為他找不到人呢,我就好心問他找?guī)滋枠堑?,他說知道怎么走,結(jié)果我下午下了趟樓,他還在?!?/br>
    “等女朋友的吧,估計兩人鬧別扭了?!?/br>
    “等一天了,等不到還不走啊,在那杵著,這女孩也是,多大的氣性啊,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這么能較勁呢。”

    “人家也沒說等女朋友,看你急的?!?/br>
    “那還能等男朋友啊?!!”

    “行了行了,不說了。”

    眼看著方洵走過來,兩個大媽突然噓聲了,方洵多少聽到他們的話,心里有些想笑,但總算忍住了,仿佛沒看到也沒聽到似的,若無其事的從她們身邊走過,直到走出小區(qū)大門,不經(jīng)意的一抬頭,她終于知道大媽口中的小伙是誰了。

    黑色法拉利就停在小區(qū)門口的馬路邊上,而他倚著車門,雙手插兜,臉上沒什么表情,望著她的目光十分平靜,穿著很隨意,頭發(fā)也不像從前一樣刻意梳理,模樣多少有些頹唐,而且看樣子真的等了很久。

    方洵只覺得心倏地一緊,不知道繼續(xù)向前還是往回走,原地愣怔了片刻,突然轉(zhuǎn)過頭,快步往回走去。

    出乎意料的,他并沒有叫住她。

    方洵只覺得一股火瞬間冒了上來,這算什么?要是誠心來道歉,就拿出道歉的姿態(tài),偏跟以前一樣拽的二五八萬似的,讓人恨得牙癢癢,要是不誠心,就干脆不要露面了,大家一拍兩散,她的良心就當(dāng)是喂狗了,可他偏偏只打了一個電話就沒了動靜,然后巴巴的跑來大門口干等著,終于等到她下樓又不說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洵覺得自己要被氣炸了,還沒走回去幾米,又驀地轉(zhuǎn)過頭來,氣沖沖的朝胤陽走過去。

    “你到底什么意思?”方洵漲紅著臉,連耳根都跟著泛紅,“有話就說,你這樣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的杵在這里,你到底想怎么樣?”

    他放在兜里的手突然拿出來,伸到她面前,遞出兩張電影票:“銀河護(hù)衛(wèi)隊,去看么?”

    “看你妹。”方洵火冒三丈,“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那你可以滾蛋了。”

    他遞出的手沒收回,沒說話,也沒有走的意思。

    方洵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但偏偏有些話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她努力控制住暴躁情緒,盡量用平緩的口氣與他道:“胤少爺,大總裁,好吧,我承認(rèn),是,是我自己誤會在先,可你并沒有否認(rèn)啊,你還死皮賴臉的讓我養(yǎng)你,我原本不想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的,可那天我看到你被打,我心里真的很不好受,我就想,如果我能幫幫你,哪怕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都有可能讓你重塑信心,有勇氣走出從前那些泥濘和不堪,我希望你好,也希望老師開心一些。你知道么,雖然我的那點包養(yǎng)標(biāo)準(zhǔn)在你看來少得可憐,可對我來說,就連那一點少得可憐的錢都要花費力氣一點一點去積攢,為了養(yǎng)你,我原本一天寫三千字就可以了現(xiàn)在要寫六千,可我每天都要上課,我只能下了課回來再寫,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手指頭都抽筋了,我不抱怨這一切,因為我?guī)偷侥懔?,我覺得這是我這幾年來做過最好的一件事??赡隳兀似垓_,就什么都沒有了,胤陽,你怎么好意思呢?”

    這番話是心平氣和的,沒有責(zé)備也沒有質(zhì)問,可當(dāng)方洵說完這一段話,一向能言善辯的胤陽沉默了,他的臉色發(fā)白,那雙總是對她殷殷笑著的眼睛,此時充滿了少有的一絲焦慮和歉意。他看著她清澈如水的眼睛,突然間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如同百口莫辯絕望到只能等待審判的犯人。

    胤陽遞出的手終于慢慢放下,他清楚,從自由空間他帶她回家開始,她誤會他,完全是因為他一個無心且沒有絲毫惡意的玩笑,所以那個誤會很簡單很透明,隨時可以化解,但他沒有,他還清楚記得那個夜晚,那個喧囂嘈雜的巨大聲潮中,她抱著他不肯放開的固執(zhí),她流著淚一遍遍重復(fù)著那個陌生的名字,他突然就覺得這個誤會是好的,所以他任由這個誤會一步步發(fā)展,直到造成今天這種解不開的局面,這個局面失控了,在他手中失控了,而失控的原因,不在于他對事情本身的把握出現(xiàn)偏差,而在于,他的心,出現(xiàn)了漏洞。

    “方洵?!彼蝗惠p輕嘆了口氣,“我想對你說的話其實很多,我甚至想好在什么地方,以一種什么樣的方式來對你說,可是沒想到,我遲了一步。是,我騙了你,我知道你是好心,我卻利用了你的好心,原本我想要自己打破這個謊言,沒想到最后卻是由你來戳穿,那天我看著你走,我就想,是我自找的,我活該?!?/br>
    方洵憤懣的表情轉(zhuǎn)為詫然,僵在那里看著他,沒說話。

    “可是……”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瞬間變了味道,“我錯了,但不覺得后悔。”

    方洵瞪大眼睛,心想你tmd是在逗我么?

    ☆、第26章 丟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