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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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他順順利利與舒盈一同畢業(yè),當警察,是否將來他薪資微薄付不起自己的醫(yī)藥費,還要花舒盈的錢?他能慶幸的,只是辛苦雖辛苦,終于打下來一點事業(yè)基礎(chǔ),不至于狼狽不堪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現(xiàn)在看,沒當警察,是好事。 訂的是八點四十的車票,兩個人東西也不用收拾,打車到了火車站排隊取個票看時間還早,慢悠悠地進候車大廳,拿手機上了半小時的網(wǎng)才上車。 楚天到漳河這一站是高鐵這條線的最后一站,整個車廂也就坐了不到十來個人,舒盈坐在里側(cè),靠著窗戶玩手機,簡躍摸了摸她的手,“冷不冷?” “松開,松開!”舒盈抱著手機不讓他碰自己的手,不耐煩地說?!白约和嫒ィ屛野堰@一關(guān)過了!你都不知道我玩到這一關(guān)玩多艱難!” 簡躍摸了摸下巴,內(nèi)心感慨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早當年他就玩?zhèn)€單機游戲入了迷,兩天沒怎么搭理她,鬧得跟要世界末日一樣,他花了一星期終于是哄好了,還得當著她的面把游戲刪了。哎,現(xiàn)在回想起她當時無理取鬧的小女人模樣,還真有點懷念…… 漳河火車站離市區(qū)不近,兩個人合計了一下覺得時間有點晚了,就臨時定了個酒店,第二天一早再去找周洋的老婆。 載他們?nèi)ゾ频甑乃緳C看起來四十好幾,性格熱絡(luò),從他們一上車就跟他們東扯西扯,簡躍和他相談甚歡,舒盈卻靠在后座上闔眼不出聲。 臨下車時簡躍小聲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估計是做車坐的有點乏。”舒盈用手指摁了摁太陽xue,依然感覺后腦勺發(fā)緊發(fā)暈,也不知道是沒休息好還是夜風吹得,反正不嚴重,睡一覺就好。 酒店前臺的效率不高,交接班又是點賬又是系統(tǒng)故障需要重啟的,她坐在沙發(fā)上困得都要睡過去了,以至于簡躍只拿了一張房卡這事她都沒再計較。 “大床房都住滿了,只有標間,索性就睡一間吧,湊合一晚上。”簡躍是如此對她解釋的。 舒盈整個人發(fā)蔫,跟著簡躍后面進了房間里,把手提包往椅子上一甩就倒頭躺在了床上。 簡躍蹲下來給她換了雙鞋,看她還是不言不語的,不由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不起來洗個澡再睡?” 舒盈懶懶地搭了他一句,“睡醒再洗吧?!?/br> 大概是對她這副摸樣早就熟悉,簡躍先將她的被子蓋好,空調(diào)打到常溫,又去洗手間里用香皂把一條毛巾洗得干干凈凈,放在熱水下浸濕,擰得半干之后坐在床沿輕手給舒盈擦了擦臉,小心翼翼地把她扎頭發(fā)的發(fā)繩取下來——他足足忙活了大半小時,等看舒盈睡得酣熟,才放心地去浴室里沖了個澡上床睡覺。 雖說前一夜狀態(tài)不佳,舒盈卻也沒忘記要定鬧鐘,五點半響了一個,按掉,六點鐘再響,按掉,直到七點鐘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時,簡躍已經(jīng)拎著麥叔叔的早餐回來了。舒盈想起來,她被鬧鐘吵醒之后睡得更香,但簡躍是只要醒了就沒法繼續(xù)睡的主,這事她自覺理虧,對著簡躍露出了一個極為友善的笑容,隨即把自覺關(guān)進了洗手間里洗漱。 出門時不到八點,舒盈找鄒天問清了周洋老婆汪慧的地址,領(lǐng)著簡躍就去了。 “汪慧現(xiàn)在的老公是個搞軟件開發(fā)的,收入估計不錯,肯接受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也是真愛。我們瞅準點,看她老公出門上班了再去敲門,不然提起她前夫的事,肯定影響人夫妻感情?!焙嗆S是一本正經(jīng),不過舒盈不以為意,他話音都沒落,她就摁了門鈴。 簡躍只好嘆氣,“這警察當久了,人情世故都懶得理……” 前來開門的女人是t恤、牛仔短褲的打扮,短短的頭發(fā)微卷,很有女人味。 “抱歉?!焙嗆S對她點頭示意,“汪女士對吧?有關(guān)周洋的死,我們有些問題想問你?!?/br> 汪慧的反應(yīng)冷淡,“周洋已經(jīng)死了兩年了,我對他的事情不清楚?!?/br> 舒盈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說,“不好意思,打擾了,我知道周洋是你的前夫,他17日晚上死于楚天市穎安小區(qū)內(nèi),我想向你詢問一些線索?!?/br> “什么意思?”汪慧神色凝重,眼神里夾著些震驚又困惑的情緒,“他……出事了?” 舒盈波瀾不驚地敘述,“他被人謀殺了。” 汪慧突然就癱坐在了地上,她的反應(yīng)過大,以至于簡躍都看出不尋常。 他跟舒盈交換了一下眼神——這事肯定不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0 章 “你們……坐吧,有什么我能幫忙的,我一定幫。” 領(lǐng)著兩個人進門之后,汪慧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 室內(nèi)的裝潢簡約敞亮,頗有格調(diào),看得出她的生活過得不錯。她從飲水機倒了兩杯水擱在茶幾上,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表情沉重,似是還沒從噩耗中緩過神來,“周洋他是……怎么沒的?” 舒盈一板一眼地回答她,“抱歉,案件還在調(diào)查中,相關(guān)細節(jié)不便與你詳說?!?/br> “我想問問,你這兩年既然和周洋還有來往,就是說……”簡躍微微前傾著身子向她詢問,“周洋詐死是你安排的吧?!?/br> 汪慧眉間慌亂,半晌,大概是知道警察已經(jīng)找上門,瞞是瞞不過了,點了點頭。 “找了個癌癥晚期在大橋上吆喝了兩句,舉著牌子說我周洋不是人,不活了,讓圍觀群眾知道有這么一回事,后面再暗里cao作cao作……”汪慧嘆氣,“知道這么做肯定是違法,但是當時真是給逼得沒法子了,大門口給人潑了糞,天天有人上門討債,孩子給嚇得不輕,好幾天都沒說話?!?/br> “這兩年你跟周洋是怎么聯(lián)系的?”簡躍又環(huán)視了一下客廳的環(huán)境,心想她都結(jié)婚了,也嫁得不錯,怎么還跟前夫扯得不清不楚? “其實我跟周洋沒有什么來往,你們稍等……”汪慧突然站起來走進了里間的臥室里,房間里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響,仿佛是在翻找什么東西。 舒盈起疑,站起來探頭向臥房里面看看,沒一會,汪慧拿了本存折出來,交到了她手里。 “這是一年半之前,周洋拿快遞寄到我原來公司的?!?/br> “他走之前就說對不起我和孩子,說沒給我們留下點保障生活的錢實在是不應(yīng)該,跟存折一起寄來的還有一封信,說他已經(jīng)找到了工作,除了有固定收入之外,還賺了點小錢。他說他會把賺到的錢都存到這個存折里,當做是給孩子的贍養(yǎng)費,希望我好好照顧孩子……” 饒是舒盈心里已經(jīng)有譜了,看到存折上的數(shù)字還是給驚了一驚。 “三十二萬?”她報出這個數(shù)字的時候簡躍都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了。 汪慧摸了摸額頭,略顯局促,“這個錢我知道自己不能拿……你們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我都沒意見!” “汪慧?!笔嬗掷锬笾嬲郏曋砬榫o張的汪慧鄭重其事地說,“事情沒有你想得簡單。你幫周洋詐死這件事是否要擔法律責任尚不好說,現(xiàn)在周洋的案件很有可能與這筆錢有所牽涉,你最好是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不然后果……” “我真的跟他沒什么聯(lián)系!”汪慧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將焦急地目光投向簡躍。 簡躍樂呵呵地過來拉著舒盈重新在沙發(fā)上坐下,“急什么,慢慢來,慢慢問?!?/br> “我這么問吧……”他端起茶幾上水杯喝了一口,看向汪慧,“你知不知道他這錢是怎么來的?” “大概知道一點。”汪慧依然站在原地不肯坐下,半低著頭小聲說,“他在一個娛樂會所里洗碗,然后在會所里拉客戶……他說出入這種會所的都是暴發(fā)戶,手里錢不少,腦子不好使,賺他們的錢最簡單?!?/br> 簡躍直入主題,“怎么賺?” “給他們講金融,講股票,也不是周洋自己講,就是教給會所里能接觸到這些老板的人,讓他們?nèi)ブv,趁著老板酒茫了,就天花亂墜地講,什么股票能賺錢,怎么賺——老板們有時候壓根沒懂,還是愿意掏個幾千塊出來給他們,這點錢,在他們眼里就是個小費?!?/br> “不過周洋是真的要拿這錢去投資股票的,等賺錢了,再把本金收益一起交給這些老板們。一來二去,他們看周洋真能給他們賺錢,就長期合作下去了,周洋從里面抽傭金?!蓖艋壅f,“這是周洋的老本行,他做起來最得心應(yīng)手。不過他說他做這個從來不自己出面,怕有人認出他來,惹麻煩,都是跟會所里一兩個同事合作……” “再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br> 汪慧把話說到這,舒盈再聯(lián)想起餐飲部張經(jīng)理手腕的表,大致就有了頭緒。 從汪慧小區(qū)出來的第一件事,她就給鄒天打了電話,鄒天和徐冉的調(diào)查如她料想中一樣。餐飲部經(jīng)理的年薪不過六萬,但去年年末,他不單付了一輛豐田的首付,還從員工宿舍里搬出,租了個三室一廳的小高層住著,這個錢是怎么來著,很有問題。 舒盈跟簡躍當天中午坐車趕回了楚天市。 舒盈從火車站出來,直奔新天地娛樂會所——不過她只請了一個人回來,就是沈喬。 沈喬跟周洋是室友,周洋大量的時間都呆在自己的床上通過手機瀏覽網(wǎng)頁、股票信息,沈喬與他地里關(guān)系最近,要說一概不知,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里頭鄒天正對沈喬進行問詢,徐冉這就查到了沈喬的賬戶有蹊蹺,“周洋死亡的第二天,有人給沈喬的賬戶里打了五萬塊錢。老大,是不是買兇殺人???” “周洋給汪慧的存折里打了三十幾萬,幾萬塊就能把他這條命買了?”舒盈把鄒天喊出來,讓他拿著這個銀行款項去嚇唬嚇唬沈喬,這人看著老實,不定一哄一詐就能把話套出來了。 結(jié)果也順利,不用半小時,鄒天全程只拿了“犯罪嫌疑人”五個字就把沈喬嚇得抹起了眼淚,一口一個我不是兇手,我不想坐牢的——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這個案件里牽扯到四個人。 餐飲經(jīng)理張智成,包間服務(wù)員賀立平、方峻峰,會所總經(jīng)理于鑫。 賀立平與沈喬是同鄉(xiāng),兩個人關(guān)系一貫不錯,賀立平下班沒事經(jīng)常來沈喬宿舍串門,玩玩他的電腦。賀立平的性格比較“油”,跟誰都想搭個話、拉個關(guān)系,他見周洋總是一個人抱著手機不說話的,就總是上去問兩句——哥們玩什么呢?有什么好玩的游戲推薦推薦? 但周洋卻不大搭理他。 時間長了,他覺著這人古古怪怪,就趁周洋洗澡時偷偷看了他手機,這一看了不得,居然全是英文!他一好奇,又把網(wǎng)頁往下翻了翻,英文他是看不懂,但上面的配圖他懂啊——股票走勢!雖說他書念的少,但股票他懂,村里有個老板就玩股票,成天看股票不上班,一天就能賺好幾千。 沈喬的原話是:我覺著徐少輝這人挺注意個人隱私的,就讓賀立平趕緊把手放回去,但是他不肯,說徐少輝沒準是個大財主,要是能找他借點錢創(chuàng)業(yè),比在會所打工強。我就說他傻了吧唧的,人要是有錢,至于來當洗碗工?他覺著我的話也有理,就打定主意要找徐少輝好好談?wù)劇?/br> 接連過了兩三天,賀立平還在琢磨這件事,后來他腦袋一熱就找了上班空檔,拉著周洋說了一通話,沈喬對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不得而知,但很顯然的是,在這之后沒幾天,賀立平就去證券交易所開了個戶。 周洋玩股票還是有真本事的,賀立平的幾千塊錢沒半年就賺了一倍,樂得他給自己換了個蘋果手機,成天在同事面前顯擺。同宿舍的方俊峰看他股票玩得風生水起,自然也想來湊一腳,賀立平就把這事周洋說了,周洋也同意。 沈喬說:他們就在宿舍商量的這事,我都聽得清清楚楚,徐少輝說,他不方面露面,就是做個提供股票資料的,要是賀立平他們能幫他找客戶,他也愿意,只是要從交易里抽成。他們合計了一下,要是客戶交易量大,抽成的錢都比自己這點小錢賺得多。然后他們就想拉著兩個經(jīng)理入伙,來會所里消費的老板都財大氣粗,只要跟他們說道說道,這生意肯定能做成。 事情進展的確實順利,總經(jīng)理于鑫、餐飲經(jīng)理張智成都同意與他們合伙,抽成按四六來,其他人四,周洋一個人得六。 這一年半以來,幾個人確實賺了不少,餐飲經(jīng)理張智成從前就是做銷售的,拉起客戶來一套一套的,說自己背后有高人指點,已經(jīng)賺了一輛車回來了,只是自己錢少,cao作不起來,客戶也信他,給錢給得痛快,抽成抽得讓人眼紅。但即便這樣,他反倒是最不滿足的,尤其是他這段時間來學了不少股票知識,撇下周洋單干一樣沒問題——其他三個人一琢磨,確實啊,玩股票不就是來來回回這些技術(shù)分析,客戶都是他們拉回來的,憑什么周洋一個人拿大頭? 也就是幾個星期前的事,張智成志得意滿地給客戶推薦了兩支所謂牛股,可惜,一支反響平平,一支索性跌到停板,他不服,哄得客戶繼續(xù)持有這兩只股票,說一定能反彈回來——結(jié)果惹了大麻煩。 客戶不是省油的燈,虧了錢,自然要找你賠回來,賠不起?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了。 張智成越是心里害怕,就越起了鋌而走險的心思,想讓周洋替他背這個黑鍋,連同其他三個人做出周洋服毒自殺的樣子來,到客戶跟前一哭一鬧,畢竟真出了人命,客戶也就不愿再追究了。 “一開始他們做發(fā)財夢,我就沒參與,心想天上就是掉餡餅,肯定也掉不到我頭上,可誰知道他們真會殺人?我起先還覺著奇怪,徐少輝休息前一天,我本來是想晚上自己做飯吃的,結(jié)果賀立平非要請我們宿舍三個人吃飯,就是不帶徐少輝……我還當是他們有了嫌隙故意排擠徐少輝,想都沒想到他們會在廚房里下毒?!?/br> “出事當晚我原本應(yīng)該在會所里干活,張經(jīng)理說徐少輝請假,當天又比較忙,讓我晚兩個小時再走??晌铱磸N房也不怎么忙,就偷偷回來了……” “后來我才知道,他們本來是要把尸體送去醫(yī)院的,就說是徐少輝欠了錢想不開服毒自殺了,不巧我報了警,他們才沒得逞。我賬戶里的錢,是他們給我的封口費——” 沈喬的證詞看完,案件說得上水落石出。 “真不好說這個周洋是倒霉還是活該?!编u天自言自語地說,“當年就是虧了客戶的錢之后詐死,改頭換面重新來過,結(jié)果這……” 徐冉問,“老大,是不是現(xiàn)在去抓人?” 舒盈搖頭,把手里捧著的一杯熱水擱在桌上,“你們把沈喬帶到隔壁組,讓張組長去抓人。” “憑什么?”鄒天不樂意,“案子是我們破的?!?/br> “對啊,案子是我們破的,抓人還得親自去?不嫌累?”舒盈把東西收拾收拾,準備走人,“去跟張組長交代一聲,今天就到這,回去休息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1 章 案件的最后一層絲已經(jīng)抽下來,但舒盈卻還記掛著一件事,依照沈喬他們的說法,周洋在這兩年賺到的錢絕不止32萬,余下的錢他都怎么處理了? 張組長把案件的文案資料整理出來之后,她特意過來五組想看一眼,在文件夾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疊裝訂起來的匯款單。 時間最早是2012年,金額都不大,幾千的也有,幾百的也有,但看得出來,周洋斷斷續(xù)續(xù)一直在向這些人的賬戶里匯款。 匯款單的中間夾著一張小紙條,上面只有八個字: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周洋是在還錢吧?”鄒天小聲嘟囔,“我之前看過他在基金公司的客戶名單,似乎就是這些人。你說跑都跑了,還定時地匯款還錢,他圖什么……” 舒盈沒說話,這就準備走了,張組長卻把資料都交到了她手里,“林隊說了,讓你把案件文書送上去?!?/br> 她微微詫異,“我?” 張組長看了看她,話里有話,“案子是你們組破的,林隊心里清楚得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