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男婦、暗戀小札、老大嫁作商人婦、奢念(ABO骨科)、[無人救我同人] 無人救我、[咒回同人] Cos穿成真人的我如何手撕咒靈、[柯南同人] 蝴蝶效應(yīng)、軟妹寫手成神記、重生后颯妻追夫火葬場、[綜漫] 嫁給織田作后我太難了
“沒事,不要緊……”萬姿雙手冰涼,緊緊握住了舒盈的手,“許靖真被人殺了?” 舒盈沒回答她,只流露出遺憾的表情。 萬姿眼眶泛紅,“我沒想到會這樣……” “許靖是來找過我一次,說她愿意無償幫我調(diào)查我丈夫的案子,我看她一個小姑娘年紀(jì)輕輕的,只當(dāng)她是熱心,就把基本的情況與她說了說,根本想都沒想過她能幫我破案,可她……” “怎么就被害了……”她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要哭不哭的表情,“我還問過她,我問她會不會有危險!她說她只是暗地里搜集證據(jù),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的,只要能證實我丈夫真是被害了,就能向警察報案,我、我……我這腦子懷孕都懷傻了,十幾歲的小女孩,我讓她去查什么案!” 簡躍的眼前掠過許靖的音容。 總是一件長長的白色t恤配牛仔短褲,踩著個坡跟的涼鞋,頭發(fā)窩成丸子扎起來,耳朵上一對銀耳釘是拿稿費買給自己的禮物,笑起來時臉頰有一對酒窩。她還這么年輕。 簡躍覺著自己的舌尖發(fā)苦。 舒盈盡量放輕自己的語氣,好讓萬姿的情緒不至于太過激動,“之前你去簡先生的偵探社,說你丈夫是遇害了?” “是。”萬姿低下頭來,舒盈順著她的視線看見了她無名指上的婚戒,六爪的戒托簇?fù)碇活w小小的鉆石,在光線充足的客廳內(nèi)散出流光溢彩的光澤,“我老公姓王,單名一個安字。我們說好,如果生個女兒就起名叫王靜,安安靜靜,好寓意?!?/br> 常欣將自己的手機放在茶幾上,錄音設(shè)備已經(jīng)開啟,“我們需要有關(guān)你丈夫案件的詳細(xì)資料?!?/br> 萬姿將疑惑的視線投向簡躍,“我問過簡先生,他說沒發(fā)現(xiàn)尸體之前只能當(dāng)人口失蹤案處理,詳細(xì)資料派出所都有……” 常欣說,“你與許靖說過的話,再詳細(xì)與我們復(fù)述一次?!?/br> “你們會立案查殺我丈夫的兇手嗎?”萬姿一顆心還惦在這件事上,“他不能枉死啊……” 林燁終于發(fā)話了,“先說許靖的事。” 問詢一直持續(xù)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結(jié)束,林燁領(lǐng)著他們出門之后撂下了一句話,“舒盈,你問話,太慢?!?/br> 舒盈心里清楚,她確實效率不高,做事總顧忌著所謂的人情味,生怕自己的言語太直接讓問詢?nèi)烁械讲贿m。倒是常欣,跟林燁是一個類型,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磨磨蹭蹭的,她自知水平不行,只好虛心接受教育。 走出小區(qū)時天色已經(jīng)微微暗了,林燁的臉上略顯疲憊,脊背還是直挺挺的,“行了,今天暫時就到這。你們老同學(xué)難得碰上,要吃飯就現(xiàn)在去吧,我去市局一趟,就不送你們了。再有什么事,我隨時聯(lián)系你們。” “林隊,你看著很累啊……”常欣善意地微笑提醒說,“路上小心。” 林燁自然回以客氣的點頭示意,一線目光在舒盈臉上掃過,轉(zhuǎn)頭去取車。 等人走得好一段距離了,簡躍揶揄起常欣來,“人都走了,還看?你是看上他了?” “人是警隊精英又長得跟90年版金城武似得,看上他我又不吃虧。”常欣一手跨過舒盈的胳膊,指著簡躍說,“你看,這都三年了,他還這副德性,成天就知道說八卦,你怎么還能看上他?” 舒盈卻對簡躍提出的問題很上心,拽著常欣問,“你不是真看上林燁了吧?” 常欣直言不諱,“什么看上看不上的,我就是想睡他。他是個什么人我一清二楚,表面是個正人君子,背地里沒少玩一夜情,跟我是一路人,可以睡一睡。” “林燁不是什么善茬,你還是少招惹?!笔嬗缓冒褍?nèi)情跟她詳說,只好點到即止地提醒她。這事不是鬧著玩的,她在林燁手里送過命,說什么都不能讓常欣接觸他。 常欣忽而流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來,趁著簡躍站在街口攔出租車的檔,偷偷地拉著舒盈問,“說實話,你是不是跟林燁睡過?” 舒盈一向不對常欣避忌這個話題,“你懂就行?!?/br> “懂,你睡過的男人我一向不碰,不然感覺怪怪的。”常欣瞅著簡躍,忽而笑,“你跟他重新在一塊,感覺如何?” “還沒……”舒盈無奈地看向常欣,點頭,“就是你理解的,暫時還沒。” “我靠?我以為你兩這被拆散的苦命鴛鴦一旦復(fù)合肯定干柴烈火、夜夜笙歌,怎么了,突然走起禁欲路線了?”常欣笑她,“不符合你兩的風(fēng)格,真的?!?/br> “不是?!笔嬗糜喙饪纯春嗆S,“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時機?!?/br> 常欣簡直覺得奇怪,“你兩還需要什么時機?。坑植皇堑谝淮?,jiejie,你兩第一次都沒找個時機……還是你這些年閱盡男色,對比起來顯得簡躍活不行?e on,給他個機會證明自己嘛!三年時間他就是腎不行沒累計什么經(jīng)驗,a片也看了不少吧。” “重點是我有點緊張。”舒盈很想笑話自己,“我想給他最好的,可我有點拿不定主意應(yīng)該怎么做?要不這案子結(jié)束你陪我去買兩套內(nèi)衣?” “多大點事,你一碰上簡躍怎么就這點出息?”常欣拖著她的手往前走,簡躍已經(jīng)招手?jǐn)r下了一輛車,“先吃飯,再破案?;仡^你買內(nèi)衣我來刷卡,保管簡躍一定滿意?!?/br> 簡躍當(dāng)然不知道這兩個一路上笑嘻嘻的女人都討論了些什么,只管跟司機報目的地,“同慶樓?!?/br> 常欣跟舒盈相視一笑的,盡在不言中。 等菜上桌的間隙,三個人無所事事,又談起了許靖的案件。常欣抿了口大麥茶,言談里盡是惋惜,“這姑娘是真可惜了,二十都沒到,我瞅下午萬姿的態(tài)度估摸她肯定也懊悔,不接兇殺案肯定有不接兇殺案的理由,要是許靖肯聽簡躍的話,也不至于白白送命?!?/br> 舒盈說,“都沒確定王安是不是真的被害了,兩起案件不一定有直接聯(lián)系?!?/br> “確定不了,尸體都給化沒了,現(xiàn)在只能當(dāng)有尸體處理了?!背P乐睋u頭,“萬姿的孩子都七個月了,該成型了,現(xiàn)在就是做引產(chǎn)也太殘忍了,她一個可憐巴巴的女人,又沒個人照顧,造孽哦……” 服務(wù)員端了兩道菜上來,舒盈夾了塊深井燒鵝給常欣,“吃飯吧,吃完我得去找趟老鄭。” 簡躍正給她盛湯,“你有什么想法?” 舒盈沉吟,“林隊在山上發(fā)現(xiàn)的第二個魚缸,說土層上的野草長得很矮?!?/br> “我懂了,你懷疑第二個魚缸里裝得是王安?”常欣正吃著燒鵝,說起這個話題來直皺眉,“人都化沒了,法醫(yī)也就濾點骨頭殘渣出來,除非你再找跟頭發(fā)絲,不然怎么能證明這是王安?” 舒盈思量,“萬姿下午說過,王安從前心律失常,做過不少手術(shù),還裝過一個心臟起搏器?!?/br> “心臟起搏器,是什么做的?”常欣琢磨,“人骨頭這么硬的東西都能給化了,這個起搏器不可能還完好保存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6 章 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常欣沒從飯店出門就接到了林燁的短信,讓她晚上替班去支隊審周村長,常欣一路都在抱怨,“這老頭就是不肯交代是誰找他運尸的,我們能審出什么來?有這時間不如出去跑跑線索,免得37天的期限一過我們就得放他走了……” 話是這么說,該接的班還得接,正巧支隊離這也就一站路的距離,舒盈和簡躍打車將她帶到目的地之后,決定直接往鑒定中心去找老鄭。 老鄭十年如一日,對著化凍的尸體吃盒飯一點心理障礙沒有,見舒盈他們來了,擱下飯盒玩笑著說,“瞅瞅,真會挑時間,成心不讓我吃飯。哎不對,今天沒報告要交啊,還是我年紀(jì)大了耽擱事了?” 舒盈微笑,“不是,我只是來問問從一民山搬下來的第二個魚缸……處理的怎么樣了?!?/br> “哎呀——”提起這事老鄭就愁眉苦臉的,“消息靈通啊,我這忙活一整天剛出點結(jié)果,你們這就來催了?也好,我領(lǐng)你們?nèi)タ纯础!?/br> 簡躍有股不詳?shù)念A(yù)感,“看看?” 老鄭調(diào)侃他,“還沒吃晚飯吧?最好是沒吃?!?/br> 簡躍緊張地打了個嗝,一股燒鵝味,舒盈笑話他,“尸體都沒了,估計就是點內(nèi)臟、骨頭什么的,至于把你嚇成這樣?趕緊走,趁著晚上領(lǐng)導(dǎo)都不在,不然讓人發(fā)現(xiàn)我們領(lǐng)你進(jìn)來麻煩可大了。” 一進(jìn)化驗室,老鄭給他們抽了兩雙塑膠白手套,自己走到化驗臺跟前拿起兩個皿器示意給他們看,“這是酸溶液里面體積最大的兩塊骨頭,我還沒進(jìn)行鑒定,可能是顱骨。內(nèi)臟嘛,就不拿給你們看了,怕你們接受不了。這樣的人體組織,我一共從缸里整理出將近兩百塊,雖然都派不上什么作用,回頭總要一起還給親屬的?!?/br> 簡躍盯著器皿里黑色的東西,心想這都已經(jīng)被濃硫酸碳化成這樣了,還能檢測出什么來? “我們想找一個心臟起搏器。”舒盈對老鄭說,“陶瓷做的,應(yīng)該不至于被完全腐蝕掉,會不會就是這兩塊東西里的其中一個?” “心臟起搏器?”老鄭一陣驚愕,舒盈都能感覺到他眼里閃過一道光,但他隨即又憂慮起來,“這東西要是真在尸體里,化是肯定不會被化掉,陶瓷、導(dǎo)管都是極耐腐蝕性的材料。但是兇手處理這一缸濃硫酸沒少花時間,拿液堿、石灰往里面放,酸堿中和反應(yīng)都知道吧?期間會放出大量的熱,一不小心甚至有爆炸的可能,這一個小小的起搏器,不知道有沒有在這期間被損?!?/br> 老鄭說,“這兇手真不一般,土層上面既然還能長草,處理得也確實干凈?!?/br> “先找吧……”舒盈看了看器皿里黑乎乎的骨頭,又想起了萬姿暗自落淚的表情,“先找,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好……” 老鄭給了保證,“兩個小時之內(nèi)出結(jié)果?!?/br> —— 只過了半小時,舒盈就實在坐不住了,看其他人都行色匆匆忙得昏天黑地,她反倒成了個大閑人。把前因后果跟林燁匯報了一遭之后,頂頭上司下達(dá)指令,讓她在守在化驗室等結(jié)果,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聯(lián)系他——舒盈想回局里查王安的心思落空了,只好拉著簡躍去隔街的公園散步。 這個點正好是飯后,不少人衣著休閑,慢悠悠地牽狗散步,舒盈的鞋跟踏踏地踩在石板路上總有股違和感,索性又找了個石凳子坐下。 “剛走兩步又不走了?”簡躍把手搭在椅背上,仰頭看向高樓大廈上霓虹閃爍的廣告牌,放得是一對婚戒的廣告,紅色的玫瑰花瓣擺成一句話:今年七夕,我把一生交給你。 他想起來了,“再有兩天就七夕了?” 舒盈隨口就說,“是啊,你現(xiàn)在就可以想想準(zhǔn)備送我什么了,低于五千塊的不收。” 有年輕的夫婦牽著條雪白的薩摩耶從她跟前路過,她盯了好幾秒鐘,等狗走了好一段距離視線都收不回來,簡躍問她,“我記得你從前就喜歡狗,碰上可愛的大狗能眼饞好久,要不送你一條養(yǎng)?” “養(yǎng)狗?”舒盈自嘲,“還是免了吧,就我這生活質(zhì)量,能把自己養(yǎng)好就不錯了,還養(yǎng)狗……” 簡躍用手指著廣告牌給她看,“這個?” “想娶我?行啊,戒指先拿來,看我答不答應(yīng)?!笔嬗阉г诎肟盏母觳怖聛?,習(xí)慣地扣住了他的五指,簡躍舉著這只被她握住的手說,“你這得做夢都想嫁給我吧?” “你都不知道,我當(dāng)警察這兩年見過多少受害者親屬,趴在地上痛哭的、拿頭撞墻的,天塌地陷四個字你能從他們臉上看得真真切切。每到這時我都想……我還沒嫁給我最愛的人,這么寶貴的人生活得多浪費啊?!笔嬗聊藥酌?,又說,“而且過去的三年又回不去,就是拿三十年來彌補,這三年沒有就是沒有了。跟你在一塊少活一秒都覺著可惜,何況三年?” 簡躍站起來拉著她的手就走。 舒盈一臉莫名其妙,“你干嘛?” 簡躍不言語,領(lǐng)著她往人群擁擠的市區(qū)街道走,幾乎是下意識的,舒盈已經(jīng)知道他的想法了。 他們兩個人是從來沒想把結(jié)婚當(dāng)成正經(jīng)一件事去完成的,吵架時也摔過杯子說過重話,照舊能互相紅著眼睛抱一抱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舒盈心里有譜,結(jié)婚不是兩個人的事,你情我愿是頭一條,接下來就要輪到父母點頭了——簡躍過不了這道坎。 路口的紅燈等待時間有一百秒,簡躍始終牢牢地牽著她的手。舒盈站在人群中張望,見一對背著書包的小情侶手牽著手,你一言我一語的,笑得比整個城市的霓虹燈還璀璨,看著彼此的雙眼里都有星星。 簡躍低頭問舒盈,“羨慕他們年輕?” “不是。”舒盈捋了捋頭發(fā),笑得輕描淡寫,“就是覺得這樣很好,真的很好?!?/br> 錦云廣場一層是各品牌金銀首飾的專柜,舒盈走走停停在各個柜臺大致看了看,停在一枚藍(lán)寶石和鉆石交錯鑲嵌的戒指面前。鉆石不大,但在燈光下流轉(zhuǎn)奪目的光芒,映襯著九顆湛藍(lán)的寶石,鉑金的弧度光澤感十足,尤其地高雅精巧。 舒盈來時本沒抱著要買戒指的想法,純粹是想著隨便逛逛、打發(fā)打發(fā)時間的,結(jié)果一看見這戒指就心癢了,對著導(dǎo)購員指著戒指說,“我想試試這個?!?/br> 鉆戒之于女人啊…… 她端詳著流淌于指間的光澤與質(zhì)感,頃刻就淪陷了。 簡躍托起舒盈的左手在燈光在看了看,“這顏色襯你手白,尺寸也合適?!?/br> 舒盈看了眼戒指上懸著的標(biāo)簽,似笑非笑,“八千二,可不便宜?!?/br> “誰說不便宜?你就是看上十八萬二的,我還不是照樣得給你買。”簡躍頓了頓,又說,“往前推三年,你的零食錢、生日禮物、圣誕禮物、元旦禮物、情人節(jié)禮物、七夕禮物零零總總在一塊一年也絕對不止八千二,就當(dāng)這枚戒指補償一年,余下兩年的,我拿其他聘禮繼續(xù)彌補?!?/br> 導(dǎo)購小姐正在開票,低著頭抿唇會心地笑。 簡躍去刷卡的空檔,舒盈好幾次垂眸欣賞她指間藍(lán)寶石的細(xì)膩光華,導(dǎo)購小姐把首飾盒、發(fā)票和一系列包裝都收拾好放在柜臺上她隨手可拿的位置,她拎起袋子隨口問,“你剛說這款戒指是什么名來著?” 導(dǎo)購小姐微笑應(yīng)答,“海的誓約?!?/br> 她摸著戒指上的寶石,心想簡躍還真是說一出是一出,出來散個步得一戒指,蠻好。 —— 這一來一回已經(jīng)不止一個半小時,舒盈落得老鄭一陣埋怨,“打你手機怎么都不接,趕緊的,我正要給鄧隊打電話——真有一個心臟起搏器。跟被碳化、腐蝕的骨片呈現(xiàn)出的顏色、質(zhì)地完全不一樣,是我疏忽了,這么重要的線索早該發(fā)現(xiàn)了!” 舒盈心里一緊,老鄭又接著說,“每個心臟起搏器都有唯一的序列號,一查就能有結(jié)果?!?/br> 她立刻打電話給徐冉,報上了老鄭給她提供的序列號,電話里傳來徐冉噼里啪啦敲鍵盤的聲音,舒盈焦急地在走廊里來回踱步。如果王安的兇殺案成立,自然而然能跟許靖的案件聯(lián)系起來,從偵查案件的角度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老大,查到了,序列號所有人是——王安!”徐冉傳來驚呼,“真是他啊!老大,按照流程規(guī)定,我們得通知親屬了……” 舒盈看了看時間,九點十五——對孕婦來說,這個點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