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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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把腳下的步子加快。 “啪——” 不知誰人扔下一根舊木頭,正正好地砸在秀荷的腳跟前。干燥的粉塵漫天飛舞,秀荷捂著手帕咳嗽,腳步頓了一頓,繼續(xù)不停。 “啪——”見她又走,那木頭再扔。 庚家祖輩良善公益,從前庚老太爺富達時沒少幫襯鄰里鄉(xiāng)親。誰都想吃掉秀荷,但秀荷嫁給庚三少爺卻能讓人心服口服。眾人都看不起秀荷嫌貧愛富、把庚武不要,笑談里多有鄙薄。 曉得走不過去了,秀荷驀地抬起頭來質問:“你們,干什么這樣欺負人?” 那嫣紅小嘴緊抿,柳眉兒怒蹙,嬌滿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只看得一眾漢子骨頭里酸酸軟軟。 “砰——”秀荷話音未落,又扔下來一塊木屑:“小娘們,就欺負你怎么了?許你戲弄我們庚武,就不許哥哥逗你兩下?” “庚武少爺……”那屋梁上的漢子一個個威武莽壯,晚春心跳怦怦然,暗暗扯著秀荷的衣擺。 庚武看著晚春手上的玉鐲,本想置秀荷于不理,只眼角余光瞥見她發(fā)紅的眼眶,他的語氣便又不由衷地柔和下來:“走吧!沒人為難你?!?/br> “謝庚三少爺。”秀荷對著他清偉的側影微微一福,二人目光交匯,一瞬她卻又避開。庚武本以為秀荷至少要再解釋些甚么,然而她竟然就那么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女人的心真是變得太快,她尤其快。庚武動作一滯,后悔放她過去。 ——*——*—— 梅家瓷窯地處春溪鎮(zhèn)西岸,一座金織廊橋走到盡頭,再沿著土丘拐兩道,然后才到達漆紅的大門口。 那時候的瓷窯講規(guī)矩,漢子在里頭干活時,女人不能進窯,怕惹了祖師爺不快,招至晦氣。 哥哥關長河托人給家里遞了話,說最近嗓子燒得難受、夜里頭睡不著,讓秀荷熬兩灌藥給他送進去。大熱天的秀荷坐在門外石磚上等,一抹貼身的肚兜悄悄被染濕了幾回,等到哥哥從里頭出來,都已經快到傍晚了。 關長河臉龐熱得黑紅,濃眉大眼把秀荷一掃:“日子定在哪天?妹子成親,做大哥的得親自背上轎子!” “五月二十一?!毙愫砂阉幑拮舆f過去。 關長河拿起來就喝,喉結一動一動的:“梅家這次是吃了什么藥,竟然肯聘你做少奶奶?我看還是庚家三少爺靠譜,那小子身上藏著故事,將來保不準有大志氣!”關長河比秀荷大七歲,說話做事改不了北面漢子的做派,沒事還總愛惹秀荷生氣。 秀荷才不高興聽這話,看了眼關長河肩膀上的牙印,曉得是小鳳仙咬下的,便道:“哥哥別關顧著管我,爹可等著你抱孫子呢。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也不好好成家立業(yè),再扯那些有的沒的?!?/br> “你要不是我妹子,我就娶了你,沒工夫和她閑纏!”關長河開玩笑地刮刮秀荷臉頰,挽著袖子又鉆回了窯子里。 秀荷沿著廊橋往回走,怎么也是奇怪,回回過橋都是陰天。繡鞋兒踩在青灰的橋面上,底下流水嘩啦啦,又想起那次在雨中被庚武緊擁的場景……其實過后回憶都是羞怕,是不是只稍再多抱上一秒,他的薄唇便要向她俯下來。 連忙叫自己不要去想,跪在神龕前釋債。 那佛像在陰蒙的光影下靜笑,好似能把世人的心思參透。秀荷念念有詞,結果才撫著膝蓋站起來,卻看到面前不知幾時多出來一雙青面白底鞋,那鞋面上有被拍凈的粉塵痕跡——那人他是個愛干凈的人,從還是冷傲的闊少爺起他就是。 靠得這么近,秀荷心跳一瞬緊促起來……本就是刻意避開時辰過橋,怎料到他今日忽然早歸。她還沒有想到要怎樣與他單獨面對,怕他忽然懲罰自己去看他的眼睛,怕他又趁沒人把她箍去他懷里……他敢的,他連命都是狼堆里撿回來,他有什么不敢? 怕一觸及庚武的呼吸,便再撿不回來距離。秀荷挎著藥灌繞路走,假裝低著頭沒發(fā)現。 可她才繞到左邊,左邊便伸出一只長臂,將她的道路冷冷一擋;繞去右邊,那右邊的也伸出來。他的身型清寬魁梧,胸膛更是硬朗,她一撞過去便無路可逃…… 第拾捌回橋尾少爺 庚武一動不動,秀荷可不敢當真撞過去,那簡直就是落入他的圈套。幾番回合氣急起來,抿著下唇抬起頭:“青天白日擋人家道,庚三少爺你要干什么?” 這一張口,才發(fā)現自己的聲音竟然發(fā)虛,尾音打顫……為何一單獨見他就止不住心慌,恨如何也硬氣不能。 “不干什么?!迸说膫€子不過肩膀,庚武居高臨下地睇了一眼,依舊面無表情:“你剛才許了愿,許了什么?” 他的眸光幽幽,似有火焰又似冷蔑,兩個人互相對視著,雖然不言語,卻雙雙都知道對方正想起某個下雨的夜晚—— 那個夜里他們緊密無間地貼在一起,緊到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心里眼里都不剩下其他;他把她背在背上,一路上顛得她胸脯直在他脊背上蹭,蹭得兩個人都不敢多說話;她還把她的命交在他手里,二話不說,毫不懷疑……為何明明短短一個晚上的回憶,卻能有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充裕。 緣分一旦續(xù)上,再想斷可就難了。大家都只是凡人。 庚武凝著秀荷的眼睛:“你剛才可是許愿把我忘記?” 他的嗓音低醇,一語見地,秀荷動作驀地一頓——又不放人過去,又要逼人回話,總仗著自己力氣大就欺負人。 秀荷都快氣哭了,用藥罐子擋著庚武:“你有什么值得我忘不了的?不要擋著路,我要回家?!?/br> 庚武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推搡,那小手兒軟綿綿的哪里能有力氣。見她眼眶泛紅,便悠然側身一躲,女人的身子從他目下擦肩,風一吹,嗅到她發(fā)上的花草清香。 秀荷還以為得逃,心中暗然松了口氣。 卻已經來不及,庚武已然霸道地把她勾進了臂彎里:“你忘了我可沒忘,我還有話要問你?!?/br> “唔,我才不要聽……放我走,狼一樣的,喝你的野豬血去……”那長臂剛武,支得秀荷腳尖離地,奈何一步步掙扎著被他拖了過去。 蠢女人,那是黑茶。 庚武嘴角掠過一絲笑弧,肅著顏面把秀荷一直拖至跟前:“這可由不得你,或者你可以有力氣從我這里掙脫出去?!?/br> 烏云黑壓壓的,周遭并無過路閑人,一道閃電滑過天際,橋頂上的瓦片被突然傾瀉的大雨砸得嘀嗒響。 庚武箍著秀荷的身子,把她抵進橋柱子的暗影里,兩個人貼得太近,他用食指勾起秀荷的下巴:“爺送你的鐲子為何塞給別人?” 那眸光銳利,隱隱暗藏受傷。天曉得當日懷揣錦盒在街上看到她,心里頭有多么悸動惶惶,怕她不喜歡,又盼她羞紅顏……那感覺他一輩子也不曾有過,后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有。她是他人生頭一回想要娶回家疼寵的女人,可她卻冷冰冰地給他當頭來了一棒。 仄逼的空間迫得人呼吸不能,秀荷氣喘吁吁。庚武這樣看著她的樣子讓她壓力很大,她想用膝蓋去抵他,可他輕易便用腿把她的膝蓋固定。秀荷動都動不了了。 庚武重復質問道:“問你話,你為何不答?”她在他少年的記憶力總是嬌嬌小小的,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他從來沒有對她這樣凜冽地說過話。但那時候她是青澀的丫頭,今日卻不同,今日她已經是個惹人的女人,他想要得到她。 此刻的庚武可怖且陌生,秀荷牙齒咯咯打著顫:“什么鐲子……你不是特地買了送給晚春???跑來問我這些做什么? 秀荷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