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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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呼嚕嚕和小丸子】的暖暖地雷,抱住親親(^o^)/~ 終于周五了,感覺這周特別長有木有,祝大家周末愉快vvvv~~~~~ 呼嚕呼嚕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116 22:54:19 呼嚕呼嚕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116 22:54:03 呼嚕呼嚕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116 06:12:57 小丸子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116 02:08:13 第46章 第肆陸回 鹽道勾當 一條水路北上,到了堇州府就好像換過了半個季。晨間的碼頭靡靡蒙蒙的,吹口氣頃刻間就能化成冷霧。停泊在岸的幾艘貨船頂上都覆了層薄霜,白晶晶的,其實不過深秋,但今歲的冬似乎來得比往年都要早。 天象乍然一變,人間的瘟苦便多。那窩棚下蜷著一群北面逃荒而來的流浪漢,也不曉得染沒染上傷寒,裹著破衣爛衫瑟瑟發(fā)抖,見有船來,紛紛把懷里的破碗兜出去—— “船老爺給口吃的,船老爺給口吃的。” “一天一夜沒進食了,可憐孩子們餓得慌?!?/br> 男女老少滿面饑黃,越是那富貴逍遙之處便越多那襤褸滄桑。 “走著!”庚武把手里一袋玉米饃饃扔過去,叫弟兄們開艙卸貨。 “雲(yún)熹號”上的兄弟都是先前捕鯊的生死之交,干活兒賣力,運貨價格公道,來回速度也快,雖走的都是些散貨,然而生意也很是不錯。今次多了二十口大酒缸,更是把整個船艙和甲板都擺滿。 那缸體積恁大,三個弟兄才能抬一個,一個個卸下來,不一會兒碼頭上便吹開來一陣氤氳酒香。 梅家客船這邊,張家大老爺正在下船板,他是個五十上下的大矮胖子,生就一臉橫相,即便不說話,也能讓人嗅出那股不黑不白、輕易惹不得的排場。 梅孝廷雖惡煩他卻也懼他,伸手扶了一把:“岳丈大人小心?!?/br> 俊顏含笑,嗓音低柔。 “唔,后生可教也?!睆埓罄蠣旐搜叟鲅判愕拿纨?,言語不冷不熱的,是長者的威望。 梅孝廷答“不敢”,一雙瀲滟鳳眸睇向庚武那邊,見一缸缸青紅抬下來,不由勾起嘴角幽幽冷笑:“聽聞這堇州府花天酒地乃是人間天堂,獨不缺的就是女人與酒,他倒是把他丈人那幾缸酸酒當成了寶貝,大老遠運到這地界來賣?!?/br> 梅家老太太雖瞞天過海把換親一事遮過,然而風言風語張家大老爺可沒少聽聞。 張大老爺順勢看了眼對面青裳灑落的庚武,眼梢又掃過自家女婿的俊顏,見女婿雖嘴角冷蔑噙笑,眉眼間卻隱隱有恨妒掖藏——小子,能娶到張家的嫡長小姐那是他的造化,但敢對閨女半點心不誠,那就是在他張大拿的老虎頭上撲蒼蠅——找死。 矮胖的步子往前走快,語氣慍怒起來:“哼,你管這些不相干的做甚么?他弄他的破船,你隨老夫賺該賺的生意就是?!?/br> 恨被母親溺慣一十九年,以致如今一無所能,全仰仗他岳家鼻息,梅孝廷便不敢言語,二人一前一后往柵欄口走去。 張家的錢賺得暴力,然而道兒卻隱秘,手段亦狠辣,外人從來打探不進半分門徑。梅孝廷雖知不干凈,然而這二個月卻決意收斂心氣,在岳丈大人面前百般討巧、卑躬屈膝。為的是甚么?為的就是賺自己的生意。怎樣來錢不重要,只要是與梅家并不相干。然后便不需要再事事伸手討要,便能夠掙開那老宅枷鎖,便有資格去奪回那個今生愛之入骨的女人。 ——*——*—— 漆棗紅的半舊木柵欄旁,阿曉與阿楓兜著袖子站著風中,一邊兒翹著脖子張望,一邊兒跺著腳上的冷氣。 霧氣茫茫看不太清楚碼頭,阿曉問阿楓:“我今天這身怎么樣?” 阿楓嘟著微腫的嘴唇,很不耐煩地把她上下掃了一掃,沒形沒狀的青灰布大褂子,腳板兒又大,男不男女不女的有什么看頭? 阿楓白了一眼:“什么怎么樣,還不就是臭八婆一個。” “我日,一頓狗rou把你腦袋也吃腫了!”阿曉蹦起來,很生氣地打了他一腦瓜,把胸前的辮子晃了晃,又低頭崴了崴鞋子,憤懣道:“瞎了狗眼,沒看到老娘辮子干凈了,鞋子穿對了,臉也……干凈了嚜!” 別別扭扭地戳了戳自個的臉蛋。 阿楓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她今日洗了臉,其實洗過臉的她雖然依舊有點黑,但還挺俊秀的。 阿楓的臉就有些紅,假假低頭把鞋子換正過來:“沒看出來,反正還是又臭又丑?!?/br> 都是自小在碼頭上長大的孤兒,各自的那點兒尿性早就摸透了。阿曉才懶得理他說反話,墊著腳尖四處看:“真是奇怪,按說這么多天早該到了,怎么還不來?” 阿楓方曉得她今日這么打扮是為哪般,哼,怕不就是半個月前那個清雋的年輕船掌柜。 語氣酸溜溜的:“等不到了,就算等來了,他也不會正眼看你一眼。別癩□□想吃天鵝rou——我說你?!?/br> “你知道老子在等誰?老子在等你娘!”曉得自己這樣的身份走到哪兒都被人看不起,是癟三,阿曉沮喪卻嘴硬不承認。 別提娘,娘他么是個什么動物? 阿楓也沮喪起來,忽然眼睛卻一亮:“看,那邊來了個更俊的!” 阿曉趕緊跟著他往那邊看,可不是?那濕漉漉石板上走過來一名俊雅公子執(zhí)扇翩翩,身旁是個商賈模樣的中年胖子,二人衣著鮮亮,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 可惜不是她要等的人呀,那道清梧身影不出現(xiàn),連走過去訛錢的心思都沒有了。 “該不會是近日鬧瘟寒,把他嚇著了……狗日的,這么怕死哪算是個爺們!”阿曉忿忿的,等不住自己殺去了碼頭。 柵欄外不遠的轎子里,疤臉透過轎簾的縫隙,一錯不錯地盯著阿曉大搖大擺的臀胯,問手下:“你可知道她站在這里等什么?” 轎外頭的跟班撇嘴不屑:“這種最低等的小土蛇,還能等什么?看看有沒新來的悶頭船漢,宰點兒塞塞牙縫……真不懂幫頭為什么叫這倆小子入幫!” 倆小子……呵,其中一個可是塊嫩rou。 疤臉橫了跟班一眼,心情忽然好極,托著腮幫子笑起來:“為甚么叫她入幫?老子是要吃她的兩坨rou,那‘小個子’的rou老子沒能夠沾上,過陣子可要從她的身上還回來~~” 兩坨……到底‘他’還是‘她’? 反正幫頭男女通吃,那玩意兒前面進來后面出去的,見怪不怪了。跟班“誒誒”地點著腦袋。 疤臉就不耐煩起來,叫:“看看客人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