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奢念(ABO骨科)、[無人救我同人] 無人救我、[咒回同人] Cos穿成真人的我如何手撕咒靈、[柯南同人] 蝴蝶效應(yīng)、軟妹寫手成神記、重生后颯妻追夫火葬場、[綜漫] 嫁給織田作后我太難了、將門男妻、你有病,我有藥、承歡
“是?!备喟押熥酉崎_。 此刻已然巳時過半,堇州府碼頭上的霧氣散開,“雲(yún)熹號”貨船的影子漸自清明起來。庚武一襲臧青斜襟長袍在風(fēng)中輕揚,那蕭蕭凜冽的背影在人群中好生醒目,疤臉看到阿曉一顛一顛跑過去的腳丫,臉色就很不好看。 見張大老爺攜一俊俏后生浩蕩而來,便闔起簾子啞聲吩咐:“叫呂掌柜過去接人。” 叫呂掌柜的是個微有些駝背的小個子中年,立在轎子外,聽見吩咐連忙迎上前去:“喲,貴客來了!我們八老板在這里等了有一個時辰,可算把你們盼來?!?/br> 八老板就是“禽老扒”疤臉,在應(yīng)酬場面上一貫叫人如此稱呼。 張大老爺張大拿隔著簾子打了一拱,呵哈暢笑道:“勞兄弟久等,今次這一頓接風(fēng)酒,張某做東賠罪?!?/br> 那呂掌柜趕緊擺手:“哪里敢叫張老板請,來到堇州府地界,我們八老板就是東道主。喲,這位是……” 口中客氣,卻見張大拿身后站一名雙十公子,面貌絕色,執(zhí)一柄玉骨小扇,雖年輕,眼中卻掖藏一抹蔑視一空的傲。 便佯作才發(fā)現(xiàn)的模樣訝然打問。 “哦呵呵,這位是在下小婿孝廷,帶出來見見世面。頭一回出門,今后這鹽道上的生意,還請八老板和掌柜們多多提攜。”張大拿睇著小眼珠子,示意女婿識趣作揖。 “叔伯們抬愛?!泵沸⑼⒌笆忠欢Y。 從來被葉氏寵慣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頭一回離鄉(xiāng)背井與人應(yīng)酬,那俊秀眉眼間遮不住稍許生澀。 “好說好說。”疤臉隔著簾子把他從上看到下,嗓音沙啞渾濁的,到底是認(rèn)可了。 那呂掌柜便暈開笑臉:“看起來我們八老板對令姑爺也很是有眼緣。走著,二位一路辛苦,不如徑自去那逍遙樓瀟灑一通,先叫幾個姑娘暖暖身子,旁的吃飽喝足再說?!?/br> 虛扶了一把張大拿,又對梅孝廷笑笑,示意他上后面的一頂轎子。 原來是走私鹽的勾當(dāng),難怪老張家一不見風(fēng)二不見雨的,黃金白銀卻是滾滾地流進(jìn)來……只這般大樁的買賣,旦一上了他臟船,日后輕易就下不來了。 梅孝廷略一躊躇,耳畔忽又響起女人當(dāng)日所言——“那偷來之物戴在身上,不曉得多少傷人”——心中又為少年時不知事、無意中害她被母親侮蔑而一瞬鈍痛,末了還是抖抖袖子撩開轎簾。 小黑正在清點貨物,看見梅孝廷隨張大老爺上了轎子,不由蹙著眉頭道:“那梅家二少爺自小被他娘護得像個小太子,今次竟也舍得把他單獨放出來?!?/br> 庚武自然也看見了,狹長雙眸冷冷睇了一眼:“不過岳丈大人提攜女婿罷,cao他那么多心做甚,管好你自個的生意?!?/br> “咳咳——” 尾音方落,眼前卻忽多出來一雙灰紫色大鞋板子,抬頭看到一張半生不熟的假娘們臉:“喂,你可算來了!還認(rèn)得老子?。俊?/br> 口中粗俗,臉卻泛紅,依稀記起來是上回那個什么曉的勒瑟土棍。 “走開,別擾了爺兒們干活?!备潆h眉微蹙,不懂這不男不女的為何忽而扭擰起來。清寬的肩膀把阿曉撞開,叫弟兄們開一缸青紅,灌兩葫蘆酒準(zhǔn)備帶去城里。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咯~~~最近都木有人留言了,是因為葫蘆寫得不好看了嗎qaq,親們不要客氣地冒泡吧,哪怕是提意見,葫蘆也很愛看的,真滴→← 以及謝謝【呼嚕嚕和蘇紫醬】一直以來的投雷支持,么么噠=v= 呼嚕呼嚕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117 13:29:43 呼嚕呼嚕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117 13:29:34 呼嚕呼嚕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117 06:59:14 蘇紫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117 01:01:06 呼嚕呼嚕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50116 23:33:05 第47章 第肆柒回 炒一缸醋 阿曉被撞了一個趔趄,庚武魁梧的身影擦過她身旁,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今番著一襲暗青印云紋底對襟便裝,素白的交領(lǐng)一絲不茍,下搭玄色長袍,腰間綴一提墨玉碎流蘇掛墜。不似上一回那船漢的狼野,這新鮮的商人打扮又平生出斯文雋雅的味道。 自小在碼頭上同三教九流摸爬滾打,獨獨不曾與這樣清爽干凈又高冷的男兒親近。阿曉想了想,又怕他是不是不記得自己,便去踢庚武身旁的酒缸:“喂,老子們問你話呢,你是哪里人,一趟怎么要跑這樣久,這里頭裝的是啥?酒嗎?先拿來孝敬老子一壺,免得不高興再賞你血饅頭吃?!?/br> 那“血饅頭”三字特意加重了語氣,生怕被旁人漏聽了去。 庚武正在拆封酒蓋,便不耐煩地睇了阿曉一眼:“不想被撞進(jìn)河里,就不要擋道。爺們干活背后可不長眼睛?!?/br> 嗓音清潤卻冷蔑,把一條大麻繩扔去地上,又單手接過伙計拋過來的酒斗子。 那沾了酒香的繩子泛著濕漉的暗紅,扭擰著像一條死蛇,阿曉連忙退后二步。 低頭看了眼自己沒型沒狀的青灰布大褂子,又看了眼庚武修長而干凈的手指,不由心里澀澀的,撇撇嘴又別扭道:“咳哼,你可知道老子們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老子入了幫,還是疤臉親自提攜的左右手!你既不從我們漕幫走貨,憑什么占這么大塊地盤,識相點挪到那邊去,別擋了幫派的生意!” 庚武灌好了酒葫蘆站起來,微覷著狹長雙眸,冷冰冰地睇了眼某只攀在肩頭的小黑手:“給你們的三成利不是白拿的,給了錢就是租了地,有事叫你們幫頭出來和我說話。” 該死,老子今天洗過手了。 那眸光拒人于千里之外,卻看得阿曉莫名又紅了臉,忿忿地把手收回來,在褲腰上使勁地擦了擦:“呸,什么破酒,老子們還不稀得喝!走。” 甩頭叫阿楓走。 阿楓顛吧顛吧地隨在后面說風(fēng)涼話:“這回信了吧,我就說他一定不理你。你看他今天那身細(xì)致打扮,一定是家里女人給他配搭的,輪不到你?!?/br> 阿曉可聽不進(jìn)去,唇齒摩咬著:“不然,有些男人天生清簡干凈。他一定沒女人,沒嘗過女人的男人才這樣沒有情趣。這種不開竅的吶,需要調(diào)教,你看我哪天就把他拿下!” 話還沒說話,想到剛才攀著的那道清寬肩膀,還有那指骨分明的修長手指,臉蛋不由燒紅了半邊。 阿楓很鄙夷地撇撇嘴:“就像我。我也需要調(diào)教,不如你先在我身上試試?!?/br> 阿曉剜了他一白眼,破衣爛衫又臟又臭的,想想都要反胃了:“滾,你算哪門子男人?你他么就是個癟三?!?/br> 癟三是什么?癟三就是碼頭上辮子戴花、人見人嫌、不男不女的勒瑟。癟三和癟三好了,生下來的還是小癟三。阿曉想離開這個骯臟的碼頭,那個船老板雖然冷,可是冷的男人才不會花心。 阿楓忽而沮喪起來,其實他的五官在孤兒里算是出挑的,可是阿曉從來不正眼看他。他知道阿曉心里的打算是什么,敦實的腳步一下子加快:“我不算男人,那你也不算是女人,咱倆誰也不比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