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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世重生之苓娘傳在線閱讀 - 第152節(jié)

第152節(jié)

    “你那家族早已放棄了你。只要你表現(xiàn)得好,我族卻可以收留于你。成為我族子民,不論是錢財、人手還是權勢,應有盡有。這天下再大,你也盡可去得了?!?/br>
    “你們難道便都是如你這般,在身上動過刀,誰也不再認識的人?”華苓眼神一動,淡淡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呢?!?/br>
    三面色一變,有那么一瞬間,他看華苓的眼神便像看著死物一般。但片刻之后,他的面上又浮上了完美的微笑,他搖了搖頭,贊嘆著說道:“果然是個聰明人。你合該加入我族的,如你這等聰明人,能給我們帶來許多新事物。只要你愿意加入我族,為我族效力,那秘冊之事,我等或可不再追究。”

    “叫我看看你們是什么東西罷?!比A苓身上慢慢恢復了些力氣,她揪住柵欄門的鐵柱,慢慢站了起來,盯著三。

    三看了她片刻,微笑著打開了柵欄門。

    “請罷?!?/br>
    ☆、第174章 皇廟之秘

    174

    被關進這個狹小的籠子的第三天,柵欄門打開了,華苓慢慢走出籠外,挺直了腰。她看清了籠外的環(huán)境,是一條彎曲的甬道,很狹窄,也確實如她所想,在山壁上挖出的囚籠是一整排,關押她的只不過是其中一個。

    “救我!救我!……延郎……延郎……”那頭的女郎在呼喊,而后是啜泣。

    山壁上的火把火光搖曳,華苓往三看了一眼,轉頭先往王霏的位置走去。三并沒有阻止她。

    同樣狹小的囚牢,黝黑的熟鐵鑄成手腕粗的柵欄。

    黯淡的光芒下,華苓看清了,撲在柵欄上,披頭散發(fā),雙手緊緊抓著鐵欄柱哭泣的女郎,一張面容不是王霏又是誰?只是此刻落魄,再也不見當初盛宴之上王家嫡長女的那份容光。

    原本都是千嬌萬寵的世家女,竟在此刻、在這樣的地方再見了,真是荒謬得很。

    “霏jiejie?!比A苓隔著欄柱握住王霏的手,輕輕喊了一聲。

    王霏在哭泣,對華苓的碰觸和話毫無反應。

    華苓咬了咬牙,站起身,三依然站在原處,也并不說話,似乎完全不擔心華苓可能逃跑。不過華苓很自覺地走了回去。若是有機會,她自然要逃離這個囚牢,并且要將王霏也帶走。但對周圍這一片的環(huán)境還沒有摸清的時候,逃跑只不過是個笑話,還會讓敵人的警惕心增加。

    三取下了唯一一個點燃的火把,帶著華苓往甬道的左側走。每隔三十步左右,山壁上就嵌著一個火把,但都沒有點亮。約略走了上百步,甬道往右拐,然后就是一段階梯。華苓數(shù)了數(shù),這一圈囚籠至少有十個,除了關押她的那一個,就只關了王霏而已。是因為暫時他們并沒有其他俘虜,還是他們另有其他地方呢?

    “你們有很多人么?”華苓很隨意地問。“這里是皇廟的地下罷,你們竟有這樣大的能耐,能將這天家的地盤據(jù)為己有?”

    三并不說話。

    華苓走的是比對方落后了半步,能夠用眼角余光看見對方的表情。三嘴邊有極淡的微笑。是代表著同意還是不同意她的說法呢?華苓猜測著,繼續(xù)說道:“你不是說要將你族的強大展示與我么,這樣的問題也不能回答?”

    三猛地轉身,一手掐住了華苓的脖子,將她推得砸在了粗糙不平的山壁上。

    雖然只剩下了單手,但此人的手勁極大,華苓迅速地喘不過氣了,艱難地掙扎著,抬起雙手去摳對方的手指。

    “你最好安分些!不要以為你有多少價值,如今還留著你,不過是因為殺了暫時還不若留著省事罷了!”三陰冷地警告。

    直至已經(jīng)憋得奄奄一息,華苓模糊地想到,自己也許就要死在這里的時候,她的脖頸才被松開。她倚著山壁滑落,捂著脖子,艱難地咳嗽,足足花了一刻鐘,才緩回了半條命。

    “起來,走。”三下令。

    華苓死死咬著牙,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跟著三往前走。明顯地,三也很清楚她這樣的人的想法和做法。試探對方的底線,如果還有余地,往前走。如果沒有余地,一定會選擇保命。

    此人喜怒無常,若是觸怒于他,確實可能會殺她。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她是不能再隨意試探了。

    三帶著華苓走下了一段階梯。華苓終于看到了其他人,兩名著玄色短打的大漢站在階梯最下方的左右。他們看見三走過來,高聲呼了一句:“卑職見過三大人!”

    他們看見華苓,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人問道:“三大人這是……夫人若是見了,怕是……”

    三恍若未聞,直接往階梯下走。華苓目不斜視地跟上了,那兩人也不敢阻攔。

    踏過十幾級的階梯,往左拐一個小彎,華苓跟著進入了一個小小的屋子。

    華苓立即注意到了,這屋子開了五個門,除了連通階梯的這一個,還有四個,很均勻的分布在三個方向。這幾個門后面,是什么地方呢。

    屋子里很簡陋,只有一張四方桌和兩個矮椅。桌上點著一盞油燈。但這個小屋子的墻壁是白色的。油燈的黃色光讓墻壁的顏色發(fā)黃,但華苓有九分肯定,若是在日光下看,這墻壁應是白色的。

    她不找痕跡地找機會摸了幾下,墻壁粉刷得很仔細。腳下所踩的都是青石板,而且鋪的細膩平坦,縫隙極小。這是什么地方,連墻壁都做得如此精細呢,畢竟是在地下的屋子,想要裝修成這等精細樣子,可不容易。

    “屬下見過三大人!大人怎的將此女放出來了?!夫人說了,要從此女身上得到秘冊的下落!”屋子的其中一扇門推開了,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此人一看見華苓就指著她高聲呵斥,“賤婢還不跪下受縛!”

    華苓干脆地往三的身后站了站。

    借著黯淡的油燈光芒,她注意到了,這個新出現(xiàn)的男人身上有很多新鮮的血跡。特別是胸口和下腹的位置,濺上了不少。

    看位置,他是站立的時候濺上的血,帶來血的是一個半人高的臺子,有人躺在上邊??催@位置,很難不讓她認為,此人方才是在一具人類的身體上做了些什么。只是他出來就關上了那扇門,內里黑洞洞的,華苓并沒有看見什么。

    三道:“胡狼,對客人禮貌些?!?/br>
    “三大人,你如此行事會叫夫人生怒!不要以為你如今很得夫人寵愛,便能為所欲為!我族可是樣樣都有規(guī)矩!”那胡狼氣沖沖地頂撞道。

    樣樣都有規(guī)矩,這話聽起來真是個笑話,華苓在心里笑了一聲。

    “有那將完工的,我要看看?!比f道。

    “三大人還是回罷,我這里可不是任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花園。夫人明日就歸來了,你輕易將此女放出來,若是將我族機密泄漏,或是破壞了我等大事,夫人定然不會放過你?!?/br>
    “夫人不在時,你當聽我命令。還不聽令,便是我立時將你殺了,也是應當。”

    似乎三在這個家族里地位還挺高,是因為當了那個‘夫人’的面首?

    胡狼憤憤不平地聽命令了,嘴里罵罵咧咧地打開了左側第一個門?!斑@里面的,傷口還未完全長好,只許進去看一圈!若是影響了傷口長合,夫人必定不會放過你!”

    門后,原來也是一段約有五十步長度的甬道。再進去,就是一個囚籠圈,與關押了華苓的那一處類似。

    但這里的環(huán)境修整精細許多,干凈許多,墻壁都是粉刷成白色的,地上鋪著青石板。每一個籠里都關了一個人?;\高不夠,這些人多數(shù)都是躺著。有人在細細碎碎地呻吟,很容易能聽出,那呻吟里面都是痛苦。

    “前面幾個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就剩下這個?!焙沁M來就忘了后面跟著的兩個跟他不對付,自顧自地舉著火把湊上去,一一將囚籠里的人都看了一看,停在最后一個前面,抱怨說:“這個身體太差!傷口愈合得比別個慢幾倍,怕是要廢了!”

    借著胡狼手里火把的光,華苓看清了那個呻吟的人,那是個男人,四肢被固定在了地上。他的額頭上蒙著紗布。她說道:“這修整容貌,能不能都修整得像三大人這般俊美?”

    “那怎么可能!”胡狼幾乎跳了起來,華苓的問話在他看來,簡直愚蠢得不可思議。他回頭舉著火把,湊到了華苓跟前,呵斥道:“那怎么可能!三這個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當年我?guī)煾冈谒@張臉皮上耗費了足足三年功夫,才弄得這般完美,便是夫人的也沒有——”

    三忽然一掌印在胡狼胸口。胡狼痛呼一聲,往后摔倒。他手里的火把亂揮了幾下,若不是華苓還有一點點敏捷度,火焰差點便燎到了她的臉上。

    胡狼有些慫了,不敢再提三的事。

    他朝華苓呵斥道:“你這賤婢,賤婢!這處是我胡狼的地盤,沒有你說話的余地!若是惹怒了我,將你八塊大卸了,扔進糞坑里去,叫蛆蟲爬滿你的尸身,細細將rou食干凈了,白生生的骨頭永遠沉在坑底,與屎尿為伴!”

    看見華苓面露厭惡之色,胡狼大感勝利。

    這人有些瘋性子。但總體來說,給華苓帶來的威脅程度比三低多了。

    她握緊了拳頭,昂起頭說道:“我已被家族拋棄。三大人有言在先,若是我愿意合作,你們能給我榮華富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若是當真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為什么不呢?若是你們開的條件能打動我,加入你們又有何不可?秘冊,我是不知你們的秘冊在那里。但我從小到大,都是我爹爹帶在身邊教導的,當年丞公府中所有的機密我都知道。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至今還牢牢記著。這些,對你們都還是有用的罷?”

    “你們能給我什么?若是我想要修一修我的臉,叫我更好看些,能不能做?”

    這話華苓說得很是坦然。

    三眼中閃過詫異,修一修自己的臉,這種話絕不是一般女郎能說得出的。身體發(fā)膚受諸父母,大丹人便是頭發(fā)也不肯剪,誰敢去修改自己的臉?

    他面上斂去了笑容,仔細看著華苓的表情,卻并沒有說話。

    華苓這配合的態(tài)度倒是讓胡狼對她有些改觀了,湊上來將她的臉上下左右都看了看,又忽然伸出帶著血腥氣的手在華苓的面皮上細細摸了摸,贊嘆道:“他們將你送來的時候我就說了,你條件不錯!現(xiàn)在來看,是極好的,皮膚又細又嫩又白,這等膚質,傷口愈合得最是快的,也不易留疤,不容易做壞!若是將一切準備妥當,選個合適的,將你細細做了臉,便是作皇后、公主,也是可能的!若是你乖乖配合我們,想要錢財權色,還不簡單?”

    “什么公主?晏河長公主?她我也不是不認識。公主地位也不是比我高很多而已,叫我去代替她,我還看不上眼?!比A苓驕傲地說。

    “連公主也看不上眼!你這賤婢倒是心不??!”胡狼罵罵咧咧的,但對華苓說的話,他已經(jīng)全盤聽進了耳朵里,并且不自覺地開始從華苓的角度去想問題:“那要什么位置才愿意?太皇太后?那可不行,那是我們夫人的!”

    原來,那位所謂的‘夫人’,在這個家族里似是地位最高的夫人,是親自換了張臉,去坐太皇太后的位置了?

    這一條信息讓華苓忽然明白了很多曾經(jīng)想不通的東西。

    心里無數(shù)的想法一閃而過,她卻是鎮(zhèn)靜自若地說道:“夫人真是好想法,太皇太后,可是如今宮廷里最大的那一位。既然夫人坐了太皇太后的位置,我作太后的位置如何?我也不愿意當最大的那一位,當?shù)诙蟮囊惨呀?jīng)很不錯了。反正上頭沒有皇帝,還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br>
    三微笑著鼓掌道:“謝華苓,你是真叫人驚訝了。以往是我小看了你,不曾看出來,你竟能有這樣大的心思。”

    “小瞧女子,你是要栽跟頭的?!比A苓看他一眼,也是笑道:“這世上的人,可有一半是女子。怎么,太后的位置可不可以?雖然我并不是那么喜歡李太后的臉,但若是能在宮廷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是不錯的。總比我這十幾年來,在家里過得憋屈的好?!?/br>
    胡狼已經(jīng)開始端詳華苓的臉了,從各個角度,他甚至取出了一把極細的軟尺,朝著華苓臉上比劃,嘴里咕噥著不知什么東西。

    華苓也就站著任由胡狼量度。若讓她選,她是寧愿與胡狼呆在一處一段時日,也想盡量避開三。

    三這個人,無疑是非常敏銳的,在此人身邊,她必須處處注意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保證自己沒有任何破綻。這非常非常難。并且在戰(zhàn)力上,雖然缺了一臂,此人也依然比她要強。再加上他難以捉摸的性情,對華苓來說,此人就好象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引爆了,會帶走她的小命。

    “此事可以從長計議?!比粗钦垓v,量出了她的臉的大量的數(shù)據(jù),記在了一個冊子上。好半天之后,三從外頭召來了兩名大漢,將華苓重新提到了另一處關押。

    畢竟是初步達成了‘從長計議’的意向,這回,華苓終于得到一個足夠站直身體的房間,得到了一張木床,也能吃飽飯了。她也就暫且安頓了下來,每日三餐吃飽,養(yǎng)精蓄銳,偶爾寫出一些大丹世家的數(shù)據(jù),換取優(yōu)待。

    她很相信,她一定能得到逃離的機會。

    ☆、第175章 受困于黎族

    175

    按照生物鐘的規(guī)律醒來,一室昏暗。數(shù)月以來,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環(huán)境,華苓心情平靜地摸索著披上外衣,用火石點亮桌案上的油燈,又用屋角瓦盆里儲存的清水略作梳洗,將自己打理整齊。如今供她居住休息的房間又大了許多,除了一張鋪了軟枕厚被的床,還有一張粗陋的八仙桌、兩個圓凳,以及一個存放衣裳細物的木箱子。當然,每日她回到這一間屋子之后,唯一的門口依然會被鎖住,杜絕逃跑的可能。

    沒有胡狼或者三派人來叫,華苓無法離開這屋子。她也不急,將桌上陶壺里的冷水倒出來飲了一杯,慢慢將這些日子以來所遇到的事和人都拿出來,反復琢磨。力求對身邊的事事人人都看清表里,盡量讓自己心中有數(shù)些,并不是壞習慣。

    囚困了她的這些人,自稱為‘黎族’。這是個等級、規(guī)矩異常嚴苛的家族,高等級的族人能夠無條件指使和處罰比他低等的所有族人。

    如今黎族中地位最高的人,被稱為‘夫人’。她并沒有機會見到這位夫人,但從三和胡狼偶爾提到的一字半句,她已經(jīng)能確定了,如今‘夫人’便在金陵皇宮之中,享用著大丹最尊榮的一個位置——作為當朝太皇太后,扶持著不過五歲的年少皇帝,將整個大丹朝野玩弄于指掌之中。

    在‘夫人’之下,黎族有上、左、右三使,瓜分夫人之下的所有權利。三使之中,華苓只見過三,或者也可稱呼其為樸解摩、諸清延。此人是三使中的右使,地位只在夫人和上使之下。三使之下,黎族又有若干分堂,各負責族中的部分事務。管著黎族修容改貌這一核心手段的胡狼,便是三使之下地位最高的葺貌堂堂主。各堂堂主之下,便是一至五等的普通族人,按照地位不同,各有各的待遇。

    至于她謝華苓,數(shù)月小心討好侍奉胡狼之下,如今卻也是黎族的一名五等族人了,歸在修貌堂胡狼大人的手下聽令行事。

    她現(xiàn)在所處之處,是在錢氏皇族的皇廟地下,一片天然生成的地下洞窟。這里的地形如迷宮般復雜多變,四通八達,連通附近的暗河。黎族暗中將這片洞窟整修改造,經(jīng)營成了一處重要據(jù)點。這股勢力隱藏得是這樣深,而與此同時,丹朝諸世家完全被蒙在鼓里。

    再次回顧到這里,華苓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就算黎族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在鐘山北麓兩萬禁軍的眼皮子底下、在錢氏皇族祖宗的牌位底下,將皇廟之下的這一片洞窟經(jīng)營成如此模樣。

    ——那么,自然是錢氏皇族中,有位高權重的人對他們行了方便,這才合理。

    這個推斷讓華苓呆了片刻,而后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拱手將這樣一處要緊的據(jù)點送給外族人,無異于將家族的咽喉送到了潛藏的敵人手邊。到底是皇族中的誰人作出的好事,是錢昭那個短命皇帝么?

    琢磨了片刻,華苓推翻了這個想法。錢昭此人,也算是她從小認識的,耳根子軟些,但至少分得清事情輕重,賣國賣家這樣的事,是不會做的。而再往前在位的澤帝,就更不可能了,那是一位極有野心、也有遠見的皇帝,絕不可能容忍這樣的心腹大患在臥榻之旁。

    皇族中能掌握這一層次權力的人寥寥無幾,晏河、太后、皇后還有錢氏皇族的那幾位王爺,都有可能知道這片洞窟。一一排除下來,最有可能做下了這等蠢事的,其實就是那位已經(jīng)被而代之、不知是否早已身死的陰太皇太后。即使不是她主使,此事也定然與她脫不了干系。

    想借助黎族詭秘的修整臉容之技牟利,反而引狼入室。黎族借助陰太皇太后送的這一把東風升上云端,然后干脆給這蠢女人來了個過橋拆板——如今黎族的‘夫人’易容改貌,據(jù)在太皇太后的高位之上,幼帝錢威不過五歲,壓根兒就沒有人能再節(jié)制于她。

    那么,接下來,黎族在宮里宮外互相應和,對他們來說,整個丹朝和擺上了餐桌的一道大菜還有什么分別?

    華苓惱恨得咬牙切齒。這個陰氏真是目光短淺的蠢貨,給整個大丹召來這樣一個毒瘤!她改變主意了,她不僅要逃出這里,還要拼盡全力,將這個毒瘤連根拔起,大丹現(xiàn)在境況很好,這個國度是她的家,即使要賠上性命都好,她絕不會讓黎族破壞這一切!

    跟這一件事相比,在前些日子里一直讓她想不通、甚至有些陷入了自哀自憐情緒的事——大郎放棄了她這個meimei,將她送到了華德手上的行為——也顯得不那么要緊了。不論相處多年的兄長是什么想法,不論以后她還能不能名正言順地回歸謝家,不論以后她還能不能見到衛(wèi)羿、能不能與衛(wèi)氏五郎繼續(xù)婚約,都不影響她盡力為大丹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