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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青著了身干凈利落的男子直裰,又刻意讓赤月給自己描粗了眉毛,壓了些深色的粉,這才稍稍有點男人的模樣。 她跟在岳楓后面下了馬車。 寒風順著燈紅酒綠的深巷吹了過來,夾雜著煙柳巷內(nèi)妓子特用的香料,有些醉人。 走入深巷不久,周圍環(huán)上來一群裝扮妖艷露骨的妓子,她們穿著粗糙的花衣,身上戴著廉價的香膏,沾上那味道,沒個三五日難以散去。 走在前面的岳楓見這群女人跟飛蛾似的撲了上來,下意識的想要護住身后的小殿下,這次出行,暗衛(wèi)只能守在周圍,明面上能保護小殿下的只有他。 “不用攔著,我們往前走便是?!?/br> 沈青青低聲說了句,岳楓頷首,扳直身子往前走,暗中用胳膊肘撞開那些妓子。 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過,除了拉客的妓子,還瞧見不少年歲不大的男童,穿著寬寬松松的衫子,當街被人扯來扯去,甚至直接拉入深巷。 沈青青淡定從容的小臉上掠過一絲驚訝,竟不知阿諾蘭城孌.童之風尤存,不由得蹙起眉頭。 她記得,父皇早在多年前便嚴厲禁止此事。 心中暗暗記上一筆。 少時,步至蒔花館前,岳楓遞出周阡陌給的牌子,那小廝見了,連忙點頭哈腰的引著兩人進去。 聽岳楓說,這處是阿諾蘭城最貴的的妓館,花銷不菲。 進去后,一股暖意混著香氣撲面而來。 其內(nèi)奢靡堂皇的裝飾同方才路過那幾家差異明顯,身側(cè)迎來送往的妓子身上佩戴著的香囊,皆是價格不菲。 沈青青之前去宜州時學(xué)過辨香識的本事,一聞便香囊知有香彌子、蝶骨香這些極其難尋的香料。 遂而明白為何那位周家小公子要把她約到這里了。 她同岳楓一前一后進了頂樓的雅間,其內(nèi)聲樂之音靡靡,門見十幾人正左擁右抱的飲酒作樂,明顯這場聚會不是專門見她準備的,并且已經(jīng)開始有段時間了。 周阡陌見進來的兩人都很面生,他壓著美人細嫩的肩頭起身,cao著一口熟練地金元話問:“這位公子莫不是梨園的新主子?” 岳楓頷首,站在他身后的沈青青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阡陌。 果然,周家公子放蕩不羈的名號,不是白來的。 這位周公子生了一副桃花面相,很是招人。 周阡陌自然留意到岳楓身后纖瘦的身影,他謙和一笑,“在下周阡陌,不知公子尊姓大名?!?/br> “在下拓跋穆。”岳楓硬著頭皮頂了那位現(xiàn)在還因皮疹臥床不起的拓跋穆小將軍的大名。 無人不知,拓跋是金元的貴族姓氏。 聽到拓跋穆三個字后,一席眾人的目光皆聚集在岳楓身上,眸色中帶著毫不遮掩的歡喜與驚訝。 他們這般期待拓跋穆,并不讓沈青青感到意外。 因為早在幾日之前,是她遣人將拓跋穆紈绔浪蕩,有權(quán)有勢的形象散播出去。 此時阿諾蘭無人不知,隨九殿下來訪圖爾蘇部的這位拓跋穆小將軍是個花架子,看似是來賑災(zāi),實則有點來摻和一腳錢權(quán)之間這趟渾水的意思。 岳楓按照小殿下給他準備的話講出了口,給眾人一種“爺我別的不行,就是有人脈”的錯覺。 沈青青聽周阡陌稱贊了幾句拓跋家的威名后,便很爽快的將席內(nèi)眾人一一介紹給他。 在座的,除了有在給圖爾蘇部供糧的南璃商人與耀云商人,還有做鏢局押運、奇貨互貿(mào)的,基本上圖爾蘇部內(nèi),民間目前能接觸到糧食生意的寡頭都聚集在此了。 她不由得感嘆自己運氣好,買的宅子恰巧在周宅旁邊。 有些人,沈青青清楚他們的生意體量,但沒見過本人。 岳楓雖不善言談,卻是個頂能喝酒的漢子,好在北方商海中,就吃這一套。 酒過三巡,場子里還能直起身子的沒幾個爺們兒時,沈青青終于聽到些有用的消息了。 他們吐著酒氣,當著這位“有權(quán)有勢又想分一杯羹”的拓跋小將軍的面,故意抱怨起金元當?shù)刂虚g人抽成太高之事。 原是圖爾蘇部的糧食不夠用,總督裘飛為了緩解糧食短缺的問題,便在大君允許的情況下,放開糧食采購的渠道,允許外商售賣,但前提是必須與當?shù)赜性S可的糧食鋪子進行出售。 如此一來,價格看上去是被部族的總督所控制。 但其實,有了中間商摻和進來的這一腳,百姓還是買不到價格真正合理的糧食。 如今的圖爾蘇部糧食的真正現(xiàn)狀是,糧食并不真的短缺,是百姓買不起而已。 七成至八成。 當沈青青從這些供糧商口中聽到抽成比率時,一股難以壓制的怒意從胸腔內(nèi)冒出。 這種仗著山高皇帝遠,以冠冕堂皇的惠民政策糊弄上面,暗自搜刮民脂民膏,往自己兜里裝銀子的事,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了。 只不過當下圖爾蘇部的情況,比當初宜州王延勝要可惡的多。 好歹王延勝只是搜刮富商的銀子中飽私囊,而裘飛及他這些沾親帶故的“中間人”,吃的卻是血淋淋的人rou饅頭。 他們一邊哄抬糧食價格,從中獲利,又一邊利用宗.教信.仰控制百姓,緩解激憤情緒。 當真是會玩手段的好臣子! 想到這,沈青青只覺得胸口憋悶,再也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