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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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前世不喜歡她的時候,還是這輩子生她的氣,他都沒想過要傷她,她不過是有點算計的無情女人,他堂堂王爺,怎能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動粗?可是現(xiàn)在,在他想哄她動心,在他再三承諾會對她好的時候,他把她傷成了這樣,他都難以想象昨晚她起來收拾自己時,心里是怎么想的。 當初他掐她一個指甲印兒她都恨得要撓一把回來,如今…… 若是抓他幾把就能消了氣,徐晉毫無怨言地給她抓,但他清楚,這次傅容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好好的新婚夜弄成這樣,徐晉悔恨交加,看看小臉慘白的姑娘,重新給她穿褲子。目光瞥過她白皙長腿上被他握出來的青痕,徐晉越發(fā)后悔,恨不得時光倒退到昨晚,他寧可不要也不愿落得這種下場。 穿好了,徐晉正猶豫該做些什么,忽然瞥見她醒了。 徐晉側(cè)頭看她,眼里是忐忑不安。 傅容與他對視兩眼,面無表情轉(zhuǎn)了過去。 “nongnong,昨晚我,不是有意的?!毙鞎x連忙追了過去,低頭時,瞥見有淚珠從她細長微卷的交疊長睫間流了下來,一顆一顆,一串一串,就那樣默默地落淚,不用任何抱怨,便叫他清楚了她心里的無限委屈。 徐晉真的后悔,又覺得怎么解釋都沒用,沉默片刻,抱住她肩膀?qū)⑷宿D(zhuǎn)了過來,一邊幫她擦淚一邊輕聲認錯:“nongnong我錯了,昨晚喝了太多酒,沒忍住。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說,我如何賠罪你才肯原諒我?” 傅容不理他,淚珠子不斷,單薄肩膀在他懷里輕輕顫抖。 徐晉看著她的可憐樣,頭疼又無奈。 知道她重生后,他幾乎無法分辨她的眼淚是真是假,唯獨這次,他毫不懷疑。 “別哭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毙鞎x低頭去吃她的眼淚,自知理虧,為了哄她,什么話都愿意說,“昨晚我被鬼迷了心竅,nongnong別怕,往后絕不再弄疼你,夜里你說什么我都聽你的,你不喜歡站著,我也不會再強迫你,行嗎?” 傅容還是不說話,眼淚卻漸漸止住了。 徐晉悄悄松了口氣,貼著她濕漉漉的臉龐蹭了蹭,“別哭,你哭我也跟著難受?!?/br> 鬼才信他的甜言蜜語! 傅容扭頭躲他。 徐晉別過她臉,聲音更輕了:“nongnong你說話啊,你說吧,你怎么罰我我都心甘情愿受著。” 傅容眼淚又掉了下來,就在徐晉以為她要罰他時,她睜開眼睛,淚眼朦朧地控訴:“我疼……” 模樣可憐,聲音更可憐,徐晉眼睛莫名發(fā)酸,怕被她察覺,他將人按到懷里,親她的腦頂:“我知道,我跟你保證,絕不會再有下次,nongnong你信我,真的不會再有下次了。” 傅容終于放聲哭了出來,一手發(fā)泄似的打他,“我讓你停你都不聽我的……我疼得都走不動路,你卻睡得那么熟,你心里根本沒有我,婚前那些都是哄我的,什么長命縷,昨晚我差點疼死……” “別胡說。”徐晉什么都隨她說,唯獨不愿聽她提死,捂住她嘴看她,“nongnong會長命百歲,跟我一起長命百歲。” 傅容看著他,忽然攥住他手咬他手腕,狠狠地咬,咬到嘴里有了血味兒。 徐晉溫柔地看著她,她越使勁兒,他嘴角笑容越大。 肯咬他,就是愿意原諒了。 “中秋之前,不許你碰我,若中秋后我還沒好,照樣不許你碰!”丟開他手,傅容轉(zhuǎn)身,恨聲說她的懲罰。 “好,你傷好之前,我絕對不碰?!本嚯x中秋還有七日,徐晉卻想都沒想,答應(yīng)得無比痛快,翻過去跟她面對面,討好地問:“還有旁的嗎?” 傅容狠狠瞪他一眼,閉上眼睛道:“我現(xiàn)在很氣王爺,除非必要,王爺別跟我說話?!?/br> “那你什么時候才消氣?”她又孩子氣了,徐晉好笑地摸了摸她長發(fā)。 傅容想了想,小聲哼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消氣了會主動跟王爺說話的,我沒主動搭理王爺,王爺也別煩我就是?!?/br> 主動搭理他就是消氣了? 徐晉繼續(xù)痛快應(yīng)了下來,“還有第三樣懲罰嗎?” 傅容有心試探徐晉肯縱容她的底線,悶了會兒,看著他道:“王爺那么喜歡站著,今晚我給王爺點根香,王爺在門口站到香滅再睡?” 徐晉皺眉,傅容暗道糟糕,剛要揭過這話,就聽他問:“昨晚我只站了一炷香的功夫?” 傅容愣了愣才明白徐晉這話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抓起枕頭砸他。她那會兒疼得快死了,后來干脆暈了過去,哪記得他折騰了多久?看在他是王爺?shù)姆萆喜耪f了一炷香,他居然嫌短? 徐晉低低地笑,乖乖給她砸,等她砸夠了,他放好枕頭順勢躺了下去,捧著她手親:“好,站一炷香就站一炷香,誰讓我理虧?” 他連罰站這種懲罰都肯應(yīng)下,傅容氣順了些,后知后覺意識到男人在親她手,飛快縮了回來:“你答應(yīng)不碰我了!” 徐晉錯愕:“連,連手都不許碰?”他以為只是不許同房…… 傅容沒說話,只默默醞釀眼淚,很快又是淚眼婆娑了。 徐晉沒轍了,想要摸摸她腦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起身道:“一會兒要進宮問安,我去看看他們準備的如何了,你再睡會兒吧,快出發(fā)前我來叫你?!?/br> 傅容點點頭,拉過被子朝里面轉(zhuǎn)了過去。 徐晉其實舍不得走,看看她凌亂披散在枕頭上的青絲,再次為昨晚后悔不已。 如果沒有傷了她,今早多半可以再來一次的…… ☆、第110章 徐晉在前院走了一圈很快就回來了,進屋就見傅容坐在床上,由兩個丫鬟服侍著穿衣服。 “你們先出去?!毙鞎x站在一旁吩咐道,聲音是他在外人面前慣有的清冷。 梅香蘭香手里動作頓住,一齊看向傅容。 “王爺稍等?!备等菔疽舛讼葞退褎偫较ドw的中褲穿好。 梅香便扶著傅容胳膊將她穩(wěn)穩(wěn)扶站起來,蘭香半蹲著給傅容套中褲。 中褲套上之前,傅容兩條纖長美腿是露在外面的,徐晉此時卻沒心思想入非非,只覺得此情此景無比刺眼。一晚過去,她還得由丫鬟們服侍著才能站起來,昨晚…… 怪不得她的兩個丫鬟都敢給他擺臭臉。 等梅香蘭香退了出去,徐晉挪到床上,看著靠在床頭的妻子道:“怎么這么快就起來了?我讓人吩咐下去了,早飯端到屋里來,咱們就在屋里用,你好好躺著,別亂動。”說完話才發(fā)現(xiàn)床褥都換成了新的,想到早上看到的狼藉,徐晉剛要伸出去的右手生生頓住,目光越發(fā)柔和,“實在不舒服,今日就不進宮了……” “不進宮問安,王爺想讓我淪為滿京城的笑柄嗎?”傅容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再看看自己的腿,嘆道:“現(xiàn)在也能站起來,只是在家里先省點力氣,進宮堅持的時間就長了,免得突然倒下去讓人看笑話。” “nongnong……” 徐晉看著她,不知該怎么說,傷都傷了,他自己都明白,現(xiàn)在他說得再好聽也改變不了什么。 傅容垂眸。 夫妻倆一個愧于開口,一個心存芥蒂,沉默之際,外面梅香問要不要馬上擺飯。 徐晉離開床邊,吩咐她們端飯進來。 有粥有湯,全是新婚夫婦大補用的,徐晉想喂傅容,傅容沒用,自己每樣都用了點,飯后將徐晉攆了出去,喚丫鬟們進來服侍洗漱穿衣。 王妃正裝繁瑣之極,穿好后外面日頭已經(jīng)很高了。不過既然徐晉說了不用急,傅容也沒怎么擔心時間不夠用。梳頭時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直到聽到院門口好像有馬車聲。 她睜開眼睛。 梅香吩咐小丫鬟出去瞧瞧,小丫鬟很快去而復(fù)返,有些不解地道:“王妃,王爺命人將馬車牽到咱們這邊了,說是一會兒直接出發(fā)?!彼恢雷蛲砀等莩赃^苦頭,是以不理解徐晉此舉的意義。 梅香蘭香可是一清二楚的,互視一眼,臉色終于緩和些。從今早王爺一連串的表現(xiàn)看,昨晚應(yīng)該不是故意的,但她們也不敢完全放心,誰知道今晚或哪天晚上王爺再來一出? 正想著,徐晉挑簾走了進來,穿一身絳紅色繡蟒圓領(lǐng)長袍,腰系錦帶,寬肩窄腰,身姿高大挺拔,站定后一言不發(fā),目光平靜地投到梳妝鏡這邊,一張俊臉恰好被透過窗紗照進來的暖光籠罩,清逸俊朗,宛如仙人。 梅香蘭香兩個丫鬟都看呆了。 傅容也透過鏡子打量這個男人,不得不說,徐晉長得確實賞心悅目。 兩人的目光在鏡子里交匯,徐晉笑了笑,才翹起嘴角,意識到她旁邊還站著兩個礙眼的丫鬟,笑容立即消失,皺眉催道:“時候不早,你們兩個還不快給王妃梳妝?” 一個皺眉一聲低斥,王爺威嚴盡顯,梅香蘭香哪還記得他昨晚的兇殘此時的俊美,都嚇得打了個哆嗦,迅速轉(zhuǎn)過去繼續(xù)忙碌。 傅容對著鏡子里的男人笑,笑他裝模作樣。 徐晉悄悄瞪這個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怕過他的女人。 梳妝完畢,梅香蘭香扶傅容站了起來,傅容站穩(wěn)后才慢慢松開手。 “王爺,你看我這樣可有不妥?”傅容朝徐晉緩緩走了兩步,不太確定地問。 她頭戴翟冠,珠光寶氣,身穿對襟廣袖大紅纻絲衫,上繡金繡云鳳紋,雍容華貴,是目前為止徐晉看過的她最打眼的裝扮,同她額間火鳳花鈿一起,將她容貌里那份張揚自信全都顯現(xiàn)了出來,再不是那個一身家常衣服舉桿打棗的天真少女,不是慶國公府任人欺凌的傅家三姑娘,從今日起,她是他的肅王妃。 徐晉隨著心意走了過去,低頭凝視她眼睛:“沒有,我的王妃甚是得體。” 傅容別開眼,見屋里大小丫鬟不知何時都退了下去,心里好笑,道:“走吧,小心遲了?!?/br> 說完緩緩轉(zhuǎn)身。 徐晉看著她走了兩步,突然上前,在傅容的驚叫聲里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你做什么?”傅容緊張地扶住頭頂?shù)怨?,這東西雖然沒有鳳冠那么重,也頗有分量,一不小心就容易掉下去,他們哪有那么多時間給她重新梳頭。 徐晉笑笑,邊往外走邊低聲道:“不是說在家里的時候要盡量省點力氣嗎?現(xiàn)在我?guī)湍闶?,nongnong放心,今日除了幫你省力氣,其他時候我絕不碰你,你不必擔心我食言?!?/br> 說話間,人已經(jīng)跨出了門。 梅香蘭香等丫鬟見了,齊齊低下頭,臉都紅了。 傅容也臉紅了,徐晏對她再好,也沒有這樣當著一堆丫鬟的面抱她過。 怕被丫鬟們瞧見,傅容往徐晉懷里鉆了鉆。 她再遮掩,徐晉居高臨下還是看得見的,瞧著那桃花般緋紅的小臉,他心里因為沖動抱她接踵而至的些許后悔和不自在便都不重要了。他傷了她,叫她受了那么大罪,本就該好好疼著點。 上了馬車,徐晉將早就命人準備好的軟墊鋪到傅容那邊,等傅容坐好了,又在她背后與車板間塞上靠枕,可謂體貼備至。 他這樣,傅容也不好始終不領(lǐng)情,扭頭嗔道:“現(xiàn)在知道體貼,昨晚……” 看似抱怨,其實是撒嬌,徐晉忍不住靠了過去,摟著人保證:“我真知錯了,不信你看我下次,一定不會弄疼你?!辈恢怯行倪€是無意,嘴唇在她耳垂上擦過,配著最后那句曖昧的語氣,傻子都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放手!”傅容美眸圓瞪,才不會因為幾句甜言蜜語就不罰他了。 徐晉訕訕地退了回去,咳了咳,跟她說起宮中的事情來。 那可是傅容真正的婆家,雖然不住在一起,日后也少不了來往,更是上輩子傅容沒有機會接觸了解的貴人們,因此徐晉一開口說正事,傅容便打起了精神。 不知不覺馬車到了宮門外。 這才是今日傅容要面臨的漫長考驗的開始。徐晉在王府怎么寵她都行,進了宮,他可沒有權(quán)利讓馬車直接駛進去,更不可能抱著傅容進宮。 但他握住了她手,穩(wěn)穩(wěn)地托著她,希望能稍微減輕她的不適。 傅容看看旁邊男人的長袍,又看向前方。 湛藍碧空下,宮殿巍峨,雄偉又空曠,放眼看去,除了各處守衛(wèi)的侍衛(wèi),周圍好像只有他們夫妻,只有前后領(lǐng)路跟隨的宮人,而此時此刻,在這陌生又隨時可能因為一點小錯得罪貴人的皇宮,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身邊的這個男人。 他有這份體貼,一個堂堂王爺肯這樣彌補對于一個醉酒新郎來說算不上大錯的莽撞,她該慶幸了,真遇到那種只把妻妾當成玩物的王爺,如康王,她照樣也得忍著不是嗎? 傅容仰頭,在徐晉看過來時朝他笑了笑,放心地將身體重量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