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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丑寶和夏油。 這么一大串事情讓我不小心忘了這封讀者來信,然后大概是后來收拾桌子的時候順手就夾到筆記本里去了吧? 我把前因后果都捋順了來,未免再一次忘記看,我索性把新文構思先放在一邊,現在直接打開讀者來信看起來。 信的開頭是這樣的: 【致黑潮老師: 首先恭喜老師的新書出版。 這一次的故事也依舊是個很有意思的故事呢,期待下卷快點出版,不過我很好奇書名的《暗礁》有什么含義,是暗示了現代社會中人際關系的變化包含的風險嗎?】 這倒沒有,這個讀者閱讀理解做過頭了,我寫的時候也沒有想這么多。 不過,新書出版?...這么說來這封讀者來信寄來的時間應該是暗礁上卷出版之后,這封信都滯留了多久啊。 我這樣想著,繼續(xù)看下去。 【前幾天我又去看了幾次《十七歲的涼子》電影,第一次看的時候我只看到無力與悲哀,為涼子,也為什么都做不了的無力的我們。最近一次重看涼子的小說版,我有了更多的體會。 仿佛能感受到老師想要通過文字傳達出來的更深層次的一些東西,那長久燃燒著的怒火。 我回顧了老師另外的幾部作品,發(fā)現死得最慘烈的幾個炮灰,書里都有細節(jié)暗示他們高中時期實施過校園暴力,我應該不會是第一個發(fā)現這些彩蛋的吧(笑)。 話說回來,黑潮老師您對校園暴力的施暴者是怎么看的呢?您真的覺得,那些人還可以稱之為‘人’嗎? 我只看到愚蠢又無故傲慢的蠢貨。 mama以前跟我說過,做了不好的、讓人困擾的事情,要知道羞恥。但是后來我才意識到不是所有人都有mama。 …… 啊,好像寫了太多的廢話,那就先這樣吧。雖然黑潮老師很有可能不會看到這封信,不過我還是想把我想說的話寫出來,果然寫出來就好多了呢。 from 自說自話的吉野】 我安安靜靜地看完了這一封簡短的讀者來信,第一次看完之后又翻回到前面重新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這個落款‘自說自話的吉野’的讀者我有印象,這些年來斷斷續(xù)續(xù)地都有來信,或長或短,有時候只是分享一部好看的電影,有時候是一些迷茫的疑問,也不在意有沒有得到回信,似乎是把我當成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 之所以只以讀者來信的方式與我交流,大概是因為信件是很私人的東西,他又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他想說的那些話。 這個孩子,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吧。 “盡是些這樣的事啊?!?/br> 我看著那些文字許久,閉了閉眼睛,將那張信紙反過來,思考了一下開始動筆在反面寫回信。 【致不是自說自話的吉野同學: 很抱歉現在才看到你的來信,在看完你的來信后,我猶豫了一下該如何回信,我想你寫這封信并不是想要我的安慰。 正如你感受到的,《十七歲的涼子》是我為我死去的友人所寫,在還沒有開始寫這本書之前我只單純是為了抒發(fā)憤怒,而在寫的過程中,我所憤怒的是“這世上盡是些這樣的事”啊。 至于施暴者,不僅是校園暴力的施暴者,我是指所有施暴者。 我認為將惡意施加給無辜之人的人,是人類這個群體中的害蟲,已經不用將它們看做同類了。 法律給了他們后悔、認識錯誤的機會,但是我并不認為他們有這個資格。 如果需要幫助,請將信息寫在下一封信中寄來吧,我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我只希望,不,我懇求你,以及任何一個遭受暴力的人,暫且,哪怕只是暫且,都先不要做出最糟糕的那個選擇好嗎? 拜托了。 from 黑潮末日】 我寫完回信之后把信紙塞回信封里裝好,離開椅子穿上外套打算現在就出門把信寄出去。 從這封信寄來已經過去了這么久,我不知道寫這封信的那個‘自說自話的吉野’現在怎么樣了,只希望還來得及。 在我寫下《十七歲的涼子》后,我收到過很多校園暴力的受害者寄給我的信件,每一個我都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幫助他們,但是即便是這樣,也有許多沒能救下的人。 好在八障町就有寄信的地方,不需要我乘車去其他地方。 直到我把信投遞出去,我才稍微緩了口氣,攏了攏衣服轉身走出寄信的地方,打算回去。 “伊吹jiejie!” 正當我走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我聽到耳熟的聲音和耳熟的稱呼。 回頭一看,果然是寧寧。 寧寧叫住我之后邁開腿迅速跑過來,在我面前站定,揚起笑臉,“好巧,我正想來找伊吹jiejie你呢!” “找我?”我停住腳步,打量了她一下,“聽說你這幾天都沒去學校,沒事吧?” “我沒事啦,是被帶到了一個超偏僻的學校里去,叫做東京什么咒術什么專門學校。”寧寧用手指蹭了蹭臉頰,回想道,“說是我成了特級咒靈的持有者,這個好像說的是花子君?然后說讓我轉學到那個學校。” “是叫咒術高專?” “對對對!”寧寧連連點頭。 “那你現在是從海鷗學園轉學到那個學校了?”我問了一句,推開鐵門讓她跟著進來,“進來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