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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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韶對涵香揮了揮手,讓她退開幾步,涵香看了看謝嫮,得到首肯之后,才退到后頭,讓他們兄妹倆說話。 謝韶湊過來問她:“爹跟你說什么了?” 謝嫮對他瞪著大大的眼睛,那模樣,就像是可憐的小狗一般,謝韶這般在心中想著,只見謝嫮伸出了自己的兩只手,潔白的掌心三條印子赫然呈現(xiàn)在謝韶面前,謝韶看的也是驚訝極了,甚至有一些口吃。 “爹,爹打你了?” 別說是謝韶吃驚,就是謝嫮自己也很吃驚,因為在她的記憶中,上一世挨過打的只有謝韶,謝莘向來賢良乖順,不會挨打,而她向來不服管教,父親懶得打,因此謝靳只打過謝韶一人,沒想到重活一世,第一次和父親見面,就挨了幾下打,這也是謝嫮怎么也想不到的。 謝嫮收回了雙手,謝韶才稍稍回過神,對謝嫮說道:“哎喲,爹也真下得去手,好好的姑娘家?!?/br> 謝嫮笑了笑,說道:“哥哥說什么呢,既然做錯了事,自然是要受責(zé)罰的,父親不會因為你是兒子就偏打你,更不會因為我是女兒就不打我了。你的傷可要緊?” 謝韶奇怪的看了一眼謝嫮,對這個看著和平時沒有太大區(qū)別的妹子有些異樣的感覺,活動活動筋骨,說道:“我當(dāng)然沒事了,五天十天就給打一回,我這背早就皮實了?!?/br> 謝韶好看的桃花眼掃過了謝嫮,將她神秘兮兮的拉到了假山后頭,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本書來,交給謝嫮,說道: “喏,你要的春山公子文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跟他借到的,承諾看完了還得還給他的?!?/br> 謝嫮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書,藍(lán)皮封面上的字刺痛著她的雙眼。 春山公子是李臻自稱的名號,這便是他中了舉人之后,由靜安侯府出資印制的文集,攏共也就百來本,她之前拖了好多人都沒借到,沒想到謝韶竟然替她拿了過來。這是上一世的謝嫮夢寐以求想看的東西,只不過,在這一世看來,卻早已沒了那份欣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揭了傷疤的痛。 將文集拋還給了謝韶,謝嫮抬頭挺胸說道:“快拿回去,你還想讓我被爹爹打嗎?這種男女私相授受的事情,今后再不許做了?!?/br> 若是她拿了謝韶從李臻那里借來的文集,那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私相授受’了,而且還是單方面的,傳出去又是一番惡言。 謝韶捧著書本,驚訝看著謝嫮,叫道:“喂,這可是你當(dāng)初懇求我,我才去借的,如今怎的不認(rèn)賬了呢?” 謝嫮暗嘆一口氣,只覺得這個哥哥真是混賬的厲害,不禁昂首對他說道: “哥哥,從前是meimei不懂事,那是meimei年紀(jì)小,可是,你都這么大了,難道還不懂事嗎?我一個閨閣姑娘,如何要那外男的東西?今日爹爹教訓(xùn)的對,我實在不該做那些傻事,惹人笑話。今后我會注意,哥哥也要注意些才好?!?/br> “我……” 謝韶一邊抓頭,一邊將謝嫮上下打量了一番,雖然覺得奇怪,可是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這妹子這回的確是說對了。 她癡戀李臻的事情,前兩年就被在他們這些公子圈兒里傳遍了,謝嫮這兩個字,其實就和‘花癡’沒什么兩樣,有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就有人光明正大的談?wù)撝x家小五小小年紀(jì)就知道心慕才子,倒在膝下無怨無悔的事情。 雖說謝韶也覺得有這樣一個妹子臉上無光,可是,那畢竟是他的親妹子,他也只好盡力幫著,就算知道李臻那般光風(fēng)霽月的大才子不可能與自家妹子這種身份檔次的姑娘怎么樣,可是他還是盡力在幫她,如今竟然又被這小丫頭當(dāng)面說自己不懂事,真是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了。 謝嫮見他這樣,也覺得心里過意不去,自己說的有些重了,可是如果此時不說的重一些,這個哥哥又如何知道她的想法呢,若是不說清楚,之后還有的誤會了,她既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這輩子不再與李臻、謝衡多加牽扯,那就勢必要斷的干脆一些。 荷葉花邊裙一轉(zhuǎn),謝嫮就要離開,卻被謝韶三步兩步又追了上來,說道: “站??!你這丫頭……沒大沒小也就算了,這書你要不要是你的事,反正我是給你拿過來了,你不要也怪不得我,可是你答應(yīng)我的東西總要給我呀!” 謝嫮有些糊涂:“我答應(yīng)你什么了?” 一邊問,一邊拼命在腦中搜尋記憶,謝韶也不遮掩,直言道:“你說我只要把春山公子的文集找給你,你就給我五兩金,這話你可曾說過?” 瞇著眼,謝嫮似乎想起來是有那么回事……可是,她哪里來的五兩金啊。定是先前托大,說假話騙謝韶替她做事的吧。 不禁有些苦惱,只好老實說道:“我哪里有五兩金??!哥哥你別鬧了,我知道這回是我不好,等我手好了,我去給你做糕點吃,好不好?” 謝韶看著謝嫮一副看著白眼狼的眼神,也不客氣,說道:“你怎么沒有?上一回公府的姨婆過來,不是給了你們姐妹每人一套金釵嗎?正好五兩,反正你現(xiàn)在也用不上,不如先給我,我有急用?!?/br> 關(guān)于金釵的事情,謝韶倒是沒有說謊,如今這侯府老夫人的嫡親jiejie是安國公府老太君,一品誥命夫人,安國公府又是京城中最受圣寵的公府,上回謝府的老夫人大壽,安老太君身為嫡姐便難得來了謝家,給平日里難得一見的子孫們都帶來了厚禮,女孩兒們每人一套加起來五兩重的金釵,式樣精美繁重,并不是謝嫮這般大年紀(jì)的女孩兒能夠佩戴的,這一點謝韶早就想清楚了。 瞪著謝韶,謝嫮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哥哥,你可是我的親哥哥,竟然連親meimei的首飾都算計好了,你也太……” 謝嫮還沒說完,謝韶就湊過來對謝嫮撒嬌道:“哎喲,我的好meimei,你也說了,咱們是嫡親兄妹,什么算計不算計的,說了怪難聽的,就是哥哥手頭有些緊,也正遇上個賺錢的好機會,若是這一回趕不上,下一回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好meimei,我的好meimei,哥哥發(fā)誓,只要賺了錢,我必十倍還給你,如何?” 對謝韶這種甩不掉又不要臉的牛皮糖,饒是謝嫮也拿他沒辦法,掏空了記憶也沒有找到謝韶十四歲的時候做什么賺了錢的事情,不過,卻想起了當(dāng)年在她入宮時他給的那三萬兩的恩情,謝嫮只好嘆了口氣,對他無奈的說道: “跟我來吧,我拿給你就是了?!?/br> 謝韶喜笑顏開,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欣喜,眼神亮的閃閃發(fā)光,若不是謝嫮攔著,他真想把這個妹子抱起來轉(zhuǎn)兩圈,此時在謝韶眼中,天下再沒有比他的妹子更可愛的姑娘了。 跟著謝嫮去了巽芳居,謝韶不入她的閨房,很守禮的在門口等著,謝嫮入內(nèi)從她那張?zhí)一ǜ〉耒R臺右側(cè)的妝奩盒中拿出了只兩只巴掌大的紅漆絨布盒子,打開看了看,內(nèi)里確實是金燦燦,沉甸甸的金釵,不過看在謝嫮眼中倒是沒什么驚奇的,畢竟有多一世的眼界,又在宮中待了十多年,什么樣的好東西都見過就是了,這金釵最多算是分量足,就是后宅賞賜用的,誰也不會真正的把這么重的釵戴在頭上就是了,想著安國公府這些年的氣派,謝嫮是打從心底里敬佩的,只是這番富貴又還能維持幾年呢?等到那位主子登基…… 涵香走進(jìn)來,看見謝嫮手中的盒子,不免驚訝,又看了看守在房門外的謝韶,她在府里帶了這么些年,自然能夠想明白這件事的,來到謝嫮面前,就直接說道: “姑娘,使不得啊。這是安國公老太君賞下的金釵,若是給了……那將來老太君問起來又該如何說呀?!?/br> 謝嫮看了一眼涵香,將盒子收入袖中,說道: “我知你素來忠心,只是你別搞錯了你忠心的對象,你是我的貼身丫鬟,我若想趕你,就是夫人也留不住,你信嗎?” 涵香臉色大變,趕忙低下頭,退到了一邊不再說話。 謝嫮越過她,走到了門邊,將謝韶帶到了園子的涼亭中,把盒子交到了謝韶手中,謝韶打開看了看,臉上的笑意甚濃,直夸謝嫮大方可愛,謝嫮也不和他客氣,說道: “哥哥可要記住,這可不是我送給你的,而是借給你的,你將來可要還我呀!”盡管腦中沒有謝韶十四歲賺錢的記憶,但是謝嫮還是愿意幫他,一來是為了恩情,二來是她知道謝韶早晚會賺到錢就是了,要不然,如何會給一個素日并不親近的meimei三萬兩銀子傍身呢?就算他心地好,可也要拿得出來啊,所以,謝嫮覺得謝韶縱然這回不賺錢,但以后肯定會賺的。 ☆、親人敦睦 謝韶連連點頭,說道:“meimei你就放心吧。實話跟你說,我在這府里借了一圈,愣是沒人肯借給我,也就是親meimei你肯再搭理我一把,你就放心吧,這些就當(dāng)你入我的股,將來我賺的錢與你對半分,如何?” 謝嫮沒想到謝韶竟然這么大方的說出要和她對半分的話,愣了愣之后就笑開了,整個人仿佛綻放的花骨朵兒般,燦爛又晴朗,謝韶沒見過這樣陽光的謝嫮,不禁看呆了,謝嫮推了推他,說道: “你若只說還我,倒還罷了,可是你說今后要分我一半的股,那咱們就得簽字畫押了。” “……” 謝韶有些傻眼的看著自家妹子……他能說他只是隨口說說的嗎? 謝嫮可不管那么多,趁熱打鐵的說道:“哥哥,我既然是入股,那這五兩金子我就不要你還了,你晚上給我寫一份契約來,咱們親兄弟明算賬,將來我這邊若是有了閑銀,還投給你,如何?” 謝韶沒料到這個小丫頭會說出這一番話來,面上一愣,但是沒多會兒就被一種名為‘信任’的喜悅給代替了,因為此時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自己能賺到錢,所以他不知道這個妹子如何會對他這般有信心,五兩金子也能說送出手就送出手,還無條件的相信他讓她入股的事情,沖著這份信任,他也不能辜負(fù)她才是,當(dāng)即爽快的點頭: “你若當(dāng)真不要我還,那咱們簽契約就簽契約好了,可不許反悔啊……我晚上來找你?!?/br> 謝嫮點頭,又追加了一句:“別給爹娘還有jiejie知道,這件事只有咱們兄妹倆知道,行么?”說著便對謝韶抬起了一只手掌,要與謝韶?fù)粽茷槊耍烙|目驚心的紅痕看著十分扎眼。 “行!君子一諾千金!我保證什么都不說,這是咱們兄妹私下的秘密?!?/br> 遵守秘密這句話謝韶還真沒騙她,因為誰都知道,謝靳雖出身勛貴子弟,但自問清流,最討厭身邊的人對金錢動念,而云氏向來以夫為尊,也不會違逆丈夫的意思,謝莘端莊守禮,不會跟著謝韶胡鬧,因此他們自然都不會給錢給謝韶了,而府中其他人本來就對勢弱的二房不怎么待見,謝韶肯定也討不得好的。 就是這一回能夠在謝嫮這里拿到錢,都是謝韶從來沒有想到的,因為,他答應(yīng)謝嫮去給她拿春山公子文集的時候就做好了謝嫮反悔的準(zhǔn)備,畢竟那可是五兩金,等于五百兩銀,五十萬紋錢,足夠百姓一家生活好幾年了,再加上素日對謝嫮這個meimei的了解,對誰都高傲冷的很,怎么會把這么貴重的東西真的給他呢。 可是這一回,謝韶沒想到自己竟然猜錯了,對謝嫮這個meimei更是徹底改觀,心情好得很,當(dāng)即就與謝嫮擊了掌,看見這丫頭掌心吃痛,這才賠笑著轉(zhuǎn)身離去了。 為了避過他人的眼線,謝韶特意等天黑了才來,兄妹倆在燈籠高掛的涼亭中簽了一份大家都比較滿意的契約,這事兒就算這么定了。 *** 謝嫮早晨起來,喝了一碗長春湯,又進(jìn)了一碗銀耳羹,配了云氏親手做的棗糕兩塊,如今吃下這些東西已經(jīng)不難受了,相反的,如果有的時候錯過了飯點,她甚至還會有一絲絲饑餓的感覺。 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的調(diào)理,謝嫮覺得自己的身子總算是好了很多,行動上也沒有從前扶風(fēng)弱柳的病態(tài)了,但是氣力卻還是不夠就是了。 不管是寫字,畫畫,彈琴,這些事情全都和腕力息息相關(guān),手上的力氣小了,或者不會運用力氣,都不能寫好字,畫好畫,彈好琴,這件事情,是謝嫮上一輩子就悟到的,所以,現(xiàn)在的她這些水平根本連她上輩子的三成都還沒達(dá)到。 謝嫮想起上輩子在宮中,曾經(jīng)跟著尊上學(xué)過一套養(yǎng)身的拳,那是她伺候尊上三年多以后的事情,尊上多疑,就算是身邊用的人,也會再三考量之后才決定要不要重用,能不能親用,謝嫮在駕前伺候了三年之后,才在尊上面前開口說話的。 而伺候尊上,謝嫮也的確是用了十足的心思,從起居時辰,到穿衣搭配,再到進(jìn)口吃喝,每一樣她都能掐準(zhǔn)了時辰,做的符合圣意,這也是她少說話,多做事的過程中悟出的經(jīng)驗。 那些日子,尊上剛聽聞邊關(guān)送回了捷報,心情甚好,便教了身邊貼身伺候的那幾名宮女一套養(yǎng)身拳法,說是他少年時自己悟出來的,類似太極一般的慢拳,既養(yǎng)身,又好看,關(guān)鍵動作皆有手腕運轉(zhuǎn)完成,很適合女子的貞靜,但若是使快了,又能起到防身的作用。 上一世,對于這套拳法,謝嫮學(xué)的很用心,連尊上也夸她是學(xué)的最好的那個,有的時候尊上也會叫她一同推掌,算是半個陪練了。 謝嫮練了十年,對這套動作早就透熟于胸了,覺得那套拳法練下來的確是裨益頗多,至少讓她的手腕更加靈活,身體更加穩(wěn)健了。 這一世既然要好好的活,那么謝嫮首要的自然就是要把身子養(yǎng)好,她已經(jīng)有了計劃,先從這套慢拳開始練習(xí),等再過幾天,身子調(diào)理過來之后,再去求云氏給她尋一個教舞蹈的師傅,不管怎么說,跳舞和練武都一樣的鍛煉人,而像她這樣公爵人家的女兒,自然不能像男子那般學(xué)習(xí)武術(shù)了,所以,就只能靠跳舞來增強體力了。 上一世謝嫮的舞蹈是宮中的舞師教的,在宮女之中算是翹楚,這一世若是身子好的話,根本不需要什么舞蹈師傅來教她技法,要知道,她曾經(jīng)還在春日宴上,作為晏國宮女代表,在東遼可汗面前,領(lǐng)過一回飛天舞,當(dāng)場就把東遼可汗驚艷到,提出要納她回東遼做妾,后來幸好尊上以‘晏國女子不外嫁’的理由,徹底拒絕了東遼可汗,謝嫮才算撿回了一條命,不過那之后就再也沒有機會領(lǐng)過舞了。 一套拳打下來,謝嫮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了。再一次哀嘆了一番這具身子,花意適時給她送上了一杯淡淡的參茶,竹情又給謝嫮遞來了干凈的帕子,謝嫮動過之后,整張臉上的血色都變得紅潤通透起來,白里透紅,好看的很,她的兩只眼睛明亮湛黑,只要不刻意去瞪,再配上長長的睫毛,看起來還是十分靈動美麗的。 謝嫮喝了一口參茶,對她們問道: “涵香呢?”若是涵香在,這些近身伺候的事情如何輪得到花意和竹情呢。 謝嫮將茶杯放回托盤之上,心道不妙,暗自蹙了蹙眉,叫花意竹情入內(nèi)替她梳妝,等到她入內(nèi)換了一身煙云粉蝶裙,將發(fā)髻梳攏之后,云氏就走了進(jìn)來,她身后跟著的,正是消失半天的涵香。 謝嫮微笑著迎了上去,姿態(tài)優(yōu)雅,看的云氏也不禁一聲贊嘆,給云氏拜過之后,謝嫮才站起了身,連一眼都沒有瞥向低頭不語的涵香。 云氏叫丫鬟們都出去,諾大的書香房間中就只剩下母女倆對坐其間,此時云氏就再也忍不住了。 “阿瞳,你糊涂哇!那般貴重的東西,你如何說送你哥哥就送了呢?” 謝嫮早就料到云氏來是為了這件事情,也不慌亂,從容應(yīng)對道:“娘,您也說那是我的哥哥,meimei送哥哥東西,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女兒在這世上又有幾個親哥哥呢?我不對他好,對誰好呀?!?/br> 這一番話說的云氏心里跟熨燙了一般舒服,從前她就覺得小女兒什么都好,就是對身邊親近的人太冷漠,如今她大病了一場,比從前那是好了太多,若不是這一回她沒有分寸,把那府老太君送的一套金釵給了她哥哥胡鬧,她也不會來怪她分毫的。 “可是,你也知道那金釵有多貴重,先不說它足足五兩金,就是那府老太君的情義也是難得的,這將來若是她問起來,咱們可怎么說呀。你哥哥昨日拿了你的金,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我估摸著,這金怕是找不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br> 云氏溫柔美貌,是典型的江南秀雅女子,大家閨秀,對丈夫體貼,對子女愛護,為人妻,為人母,都是十分合格的,就是一點,她愛哭,這一點讓上一世的謝嫮和這一世的謝嫮都比較苦惱,眼看著她一下子就哭濕了半塊手帕了,謝嫮才無奈的出聲安慰道: “娘,那金釵是沈老太君按例送的,府中每人都有一份,她又如何會獨獨來問我那一份的去向呢?更別說,那金釵本就是觀賞饋贈用的,不會有哪位姐妹將那么重的東西戴在頭上的,所以我才敢拿給哥哥,從前我不懂事,不知道敦睦親人,對父母兄姐多有頂撞,大病之后,才徹悟過來,哥哥是您的兒子,他有多好自不必我與你說吧,他總不會坑騙我這個親meimei的,您就放心好了?!?/br> 謝嫮這是拿了云氏的缺點,她知道云氏向來就是拿她的三個孩子當(dāng)做命根的,誰要說她不好,她可能還會忍著不說,可卻是不肯旁人說她的孩子不好,所以,謝嫮就是摸透了這一點,她知道就算整個府里所有人都不相信謝韶,但是云氏是一定相信他的,她始終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是那種斗雞遛狗的紈绔之輩,只是少個機遇,沒有人提拔罷了,至于謝韶讀不進(jìn)書,那也是個人資質(zhì),這朝中不愛讀書卻坐上高位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因此,不愛讀書什么的,真不能算是評判他兒子的唯一量尺。 如今聽了女兒也是這般信任兄長,云氏心中的氣也就消了大半了,回頭想想,閨女說的也不算錯,東西是沈老太君送的不錯,可是難道她還會回過頭來問那東西去哪兒了嗎? “唉,我是說不過你的?!?/br> 這么說,云氏就算是妥協(xié)了。 ☆、懲治立威 云氏被謝嫮說服了,雖然心中還是有些覺得不妥,可是這一面是女兒,一面是兒子,手心手背都是rou,想著若是因為這件事讓兩個孩子生了嫌隙,那卻是得不償失的,只能她再派人出去打聽打聽,若是她哥哥把東西當(dāng)了,那她在暗自贖回來也就罷了,總是成全了一番他們兄妹情誼。 這么打定主意之后,云氏便就站了起來,外頭伺候的丫鬟走入,謝嫮見涵香也跟著走了進(jìn)來,涵香生的嬌媚,眉目含情,看著你的時候眼含秋水,甚是動人,而她此刻卻是不敢看謝嫮的眼睛,因為,謝嫮昨天才警告過她,要對誰忠心,涵香自問她是忠心的,就是因為忠心,所以她才不能看著姑娘犯錯,這才冒著被姑娘嫌棄的危險,前去夫人面前告知了此事。 在涵香心中就是這么想的,五姑娘此時怕是怨恨她,可是等到將來真的出了事的時候,五姑娘定會感謝自己的。 這是涵香內(nèi)心的想法,她覺得自己做的很對,這才是一個替主子著想的忠仆該做的事情,可是她卻沒想到這一回,她是徹底的錯了…… 謝嫮喊住了云氏,對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