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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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節(jié)過了之后,就該準(zhǔn)備二公子的婚事了,雖然一切都有二夫人主持,不過,你是大嫂,咱們公府里各房也沒有分家,你多少也該替他出分力才是,幫幫你二嬸娘?!?/br> 謝嫮斂下目光,恭順的答道:“是。孫媳省得了。二公子的沙疹好些了嗎?” 二房對外一直宣稱二公子沈泰患的是沙疹,雖然有其他風(fēng)聲漏出,但二房堅持二公子患的就是沙疹,而如今聽老太君的意思,似乎并不會因為沈泰的受傷而取消和武侯家的聯(lián)姻,謝嫮十分好奇,若沈泰真的傷了那兒,那武侯家的嫡女嫁進(jìn)來,他該怎么辦? “唉。好是好些了。不過也沒好全吧,還得再修養(yǎng)啊?!?/br> 老太君這般說道,這些日子她也被沈泰那件事打擊的不太想說話了,好端端的一個子孫根,還沒替祖宗開枝散葉就那么給毀了,要是沈泰成親了,有了孩子那也就算了,可如今正逢他成親之時,都尉府的那條庶子的人命雖然沈國公可以壓下去,可與武侯家的聯(lián)姻卻是不能輕易毀了,可沈泰那個樣子,老太君看了都受不了,更別說將來娶了媳婦兒,人家看了肯定更受不了啊。這不就等于是要守一輩子活寡嘛。 ☆、第88章 定國公府和武侯府的婚事,牽涉的可是兩家實實在在的利益問題,武侯家世代駐守平洲,手里也有點兵權(quán),定國公府雖然聽著名聲響,不過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些就是虛名,手里的實權(quán)其實還沒有六部尚書要大,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你要撐起這么大個家來,哪里是靠名聲就能維持的呢。府里壓力大,公爺?shù)膲毫σ泊?,又不能寄托在滄瀾苑那位身上,國公也是沒辦法,才拖了好多關(guān)系,替沈泰攀上了武侯嫡女這門親事,眼看就要成了,可沈泰也不爭氣,又遇見了這樣的事,如今是他們是騎虎難下,進(jìn)退不得了。所以,老太君也是頭疼的。 “好些了就好。沙疹這種病若是修養(yǎng)不好,將來容易落下疹子疤痕,妾身的貼身婢女自己配制了一種香膏,到時候妾身拿去送去給二夫人,若是二公子能用上也是好的。” 既然二房不說破,謝嫮自然也不會傻得當(dāng)面揭露,也就順著他們的話去說了,果然老太君聽了之后,臉上的神情越發(fā)古怪,郁悶了好些時候,才對謝嫮揮揮手說道: “你有心了。我有些乏了,你且回去吧。大公子既然憐惜你,那你也不必每日來請安了,回去歇著吧。”其實就是沈翕不說,她也不喜歡日日看見謝嫮來,又不是她的嫡親孫子媳婦,成天往她這里跑算個什么事兒啊。 謝嫮聽到了逐客令,也不強(qiáng)留,站起來就對老太君行禮,然后退出。逆光中對她美的像是菩薩下凡一般,周身似乎都閃著金光般,亮的老太君都不禁要贊嘆一句,真是個不可多得美人胚子,她和大公子也是相配就是了,只可惜大公子卻…… 算了算了。老太君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件事了,橫豎都是各人的命,大公子沈翕因為公爺而患了那么個毛病,這女子嫁給他,也是不幸福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就是那武侯嫡女嫁進(jìn)來,也是一樣的,這就是她的命! ***** 謝嫮回到滄瀾苑之后,果真招來了玉綃和玉錦,讓她們拿了自己房里的一只香膏盒子,送去二房,交到二夫人手中。 花意知道這件事了,就自告奮勇的提出她去送,謝嫮向來知道她是個鬼靈精,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十分可愛,知道她是想去正大光明的看一回?zé)狒[,便就囑咐她了幾句,不許任著性子來,凡事要有禮有節(jié),花意領(lǐng)著玉綃滿口應(yīng)下,就去了。 然后謝嫮就拿出了花繃子,用兩圈竹篾將一塊密細(xì)的寶藍(lán)色杭綢繃起來,然后取了花粉筆就坐到院子里畫花樣去了,花粉筆遇水則化,用來畫刺繡時的花樣是最好不過的了。等謝嫮畫的差不多的時候,花意和玉綃也就回來了。 抬頭看了看她們,謝嫮問道:“這么快就回來了?二夫人沒留你們吃茶?” 花意和玉綃對視一眼,全都不禁肩頭聳動,輕笑了起來,花意干脆搬了一張凳子坐到了謝嫮身旁,準(zhǔn)備好好和她說道一番的樣子,謝嫮也不阻止,竹情則乖覺的讓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子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她們幾個在這里圍著說話。 花意用只有她們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夫人,您是沒看見二夫人當(dāng)時的臉色,想生氣,卻又不敢生氣,拿著您送的那盒子香膏半晌沒說出話來,那樣子可好玩兒了。” 玉綃也跟著后頭附和道:“是啊,夫人,您是不知道當(dāng)時花意是怎么說的,這個丫頭的嘴實在是太刁了。她就車轱轆話來回說,都是寬慰二夫人的,不過啊,全都是圍繞疹子在說,二夫人聽得都不耐煩了,她還在那兒說,偏又不好打斷她,怕人起疑,硬是坐在那里聽她說了那么多怎么恢復(fù)疹子疤痕的事情。奴婢在旁邊憋笑憋得都有些肚子疼了。” 玉綃的年紀(jì)比花意要大,所以平日里都是花意叫她jiejie,而她直接稱呼花意名字的。 謝嫮聽她們說著,就能想象當(dāng)時二夫人的表情如何尷尬精彩了,佯作生氣的瞪了一眼花意,見那丫頭笑得開懷就沒有再說她了,竹情卻是忍不住,說道: “你這丫頭的嘴啊,早晚給夫人招禍,你說你怎么就敢?萬一那二夫人惱羞成怒,要發(fā)落你們兩個小丫頭,你還能往哪兒跑了不成?真是膽子被狗吃了?!?/br> 花意從小就聽竹情的話,早就起了耳繭子,說道: “夫人說了,我是夫人的眼睛,我當(dāng)然要好好的替夫人看事情,然后再好好的把事情說出來了呀?!?/br> 謝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丫頭的活潑和本事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就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壞東西,平日里裝得傻乎乎的樣子,和人說話時,冷不防的套你的話,旁的丫頭也學(xué)不來她這本事就是了。 花意見謝嫮不說她,得意的對竹情眨了眨眼睛,然后才想起來一件事,對謝嫮說道:“對了,夫人,奴婢今日去二房里還聽說了一件事?!?/br> “什么?”謝嫮已經(jīng)畫好了花樣子,把花繃子交給竹情在看,一邊聽著花意說話。 “就是那個司琴……好像是配了人家了。嫁給馬房的于三兒做填房,也沒個聘禮,司琴在府里攢了十多年的銀子還要貼進(jìn)去做嫁妝,二夫人倒是肯,反正這親事可真怪?!?/br> 謝嫮回頭看著她,也是不解:“馬房的人?那司琴不是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嗎?再怎么也能配個管家護(hù)院,怎么會輪到馬房的人?” 花意搖頭,說道:“奴婢也覺得奇怪啊,嫁給馬房的人就算了,偏偏還是那于三兒?!?/br> 她這么一說,謝嫮和竹情就知道還有隱情,竹情本不想問她,助長了那丫頭的氣焰,可實在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還是開口了,問道:“那于三兒有什么問題嗎?” 花意得意的看了看竹情,也不再賣關(guān)子,說道:“于三兒前陣子剛打死過老婆,據(jù)說他這個人好酒好賭好色,她老婆是他從街上買來的,給打死了也沒人替她伸冤,于三兒還在外頭說她的壞話,說是她和人通、jian給他抓著了,jian夫跑了,他老婆羞愧撞墻死的,可誰不知道,她老婆死的時候滿身的傷,司琴那樣的人跟了他,得受多大的委屈呀。二夫人也舍得,哪怕是她房里的灑掃婢子呢,總要留點情面不是,所以這么一看,那二夫人肯定也不是什么重情義的……” 聽了花意的話,謝嫮也是一愣,有些驚奇:“嫁了個馬夫?誰保的媒?” 花意竹情對看一眼,竹情說道:“夫人,聽說連堂都沒拜,怎么會還有人保媒呢,肯定就是把司琴往于三兒屋里一放就算了的,想想也是可憐?!?/br> 謝嫮這才點點頭:“哦,是這樣啊?!?/br> 花意見二人情緒有些低落,不禁活躍道:“竹情你就放心吧,咱們夫人可不是二夫人,必定不會把你隨便配了個馬夫的,我看怎么樣也得是聶護(hù)衛(wèi)那種,夫人您說是不是?” 竹情一聽就急了,站起來就要去掐花意:“好你個思、春的小蹄子,打趣到我身上來了,我看是你動了春、心,想嫁人了是不是?” 花意一路逃跑著往前竄去,兩人追打著出了花圃,花意只覺得眼前一暗,鼻頭一酸,腦門上一疼,她就知道要壞事了,眼角瞥了一眼黑色細(xì)布暗紋的鞋,花意就整個人就僵住了,大驚失色道: “奴婢冒失。” 難得花意頭都不敢抬,沒有聽到預(yù)想中的責(zé)罵,卻是聽見有什么人偷笑的聲音,大著膽子抬頭看了看,就看見一旁的趙三寶正笑得像是偷到了油吃般,而花意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中正抓著什么堅硬的東西,吶吶的抬頭看了看,就看見聶戎一臉黑面的盯著她。那雙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嚇得花意都快哭了,趕緊‘啊’的一聲撒了手。 沈翕看著她冒失的樣子搖了搖頭,也沒說什么,就抬腳往內(nèi)里走去,聶戎也拂開了花意的手,跟著沈翕往內(nèi)里走去,只有趙三寶看著花意不住的發(fā)笑,對于聶戎,花意等婢子是不敢冒犯的,不過趙三寶她卻是敢的,當(dāng)即瞪大了眼睛,哼了他一聲,然后才低著頭回到院子里,竹情也是嚇壞了,跪在花圃后頭不敢抬頭,等到沈翕他們經(jīng)過之后,花意才去把她扶起來。 謝嫮見沈翕他們回來,也看到了花意她們先前差點撞到人,接過了沈翕手里拿的馬鞭子,便對她們說道,去各自領(lǐng)十個手板,下回若再犯,決不輕饒。 花意竹情知道自己犯了錯,也不敢說什么,就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沈翕從凈房出來,謝嫮就給他準(zhǔn)備好了擦手的松江錦布,一邊擦手,一邊聽謝嫮說早晨去老太君那里請安的事情,還有就是二公子的婚事。 沈翕一一聽了,然后才莫名其妙的抬頭對謝嫮說道: “你去準(zhǔn)準(zhǔn)備,中午我?guī)闳ネ饷娉燥?,下午帶你去堂山登高,你的體質(zhì)不行,沒兩回就累了,太不盡興,得多鍛煉鍛煉。” “……” 謝嫮本來聽說沈翕準(zhǔn)備帶她出去,心里一陣驚喜,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話就有些破滅,臉頰不自然的紅了起來,夫君也真是的,什么話都敢說,每天夜里她都那么配合了,還說不盡興,若真要他盡興,豈不是晚上也別睡了嗎? 不過,這些只是謝嫮心里的腹誹,自然不敢說出來的,撇開這一點不說,能夠出去玩兒,謝嫮還是很高興的。 ☆、第89章 沈翕今日回來的早,想著他們成親以后,謝嫮還沒有出過門,怕她覺得太悶了,正好今日又是重陽節(jié),城里也有集市和賞菊會,他就想帶她出去看看,果然一說,她的眼里就閃過一道耀眼的驚喜光芒,這讓沈翕覺得這個決定做的真的是太對了。 謝嫮也的確很高興,喊了花意竹情進(jìn)來替她梳妝,如今正是初秋,早晚比較涼,白天還是有點悶熱的,謝嫮就穿了一身淡綠色縷金挑線紗裙,梳了個凌云髻,發(fā)心分桃處簪一只鑲嵌小粒五彩孔雀石的纏金邊小華勝,流蘇正好垂在劉海前面,謝嫮的眼睛比較大,深深的雙眼皮勾勒出一雙水靈靈的杏眼,出色的五官靈動清美,有一種從骨子里透出的純凈氣息,就像是佛前的那一株清蓮,絕世之姿,鍍著金光,纖塵不染。 謝嫮在梳妝的時候,沈翕就倚靠在梳妝臺前,似笑非笑的盯著她,水墨色衣,蕭蕭肅肅,爽朗清舉,俊逸出塵的不像凡人,不說他的身份,單單就這迷惑世人的外表就足夠讓人心迷,花意竹情平常挺穩(wěn)妥的兩個丫頭都緊張的出了好幾回錯,終于磕磕絆絆的把謝嫮打扮好了。 只剩下最后的一對耳墜,竹情將謝嫮的耳墜放在一塊紅色的絨布之上,將托盤送到謝嫮面前讓她挑選樣式,一旁的沈翕突然開口說道: “我來。” 竹情看了一眼謝嫮,謝嫮點點頭,她才又低著頭將托盤送到了沈翕面前,沈翕修長的手指在左右拂了一遍,就挑中了一對綠松石的耳墜,像是水滴形狀,竹情正要伸手去接,卻見沈翕自己拿著耳墜來到謝嫮身旁,親自動手給她戴上了耳墜,一時沒忍住,用手指勾了勾她耳垂下面的細(xì)rou,讓謝嫮紅霞滿面,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用低若蚊蠅的聲音問道: “好看嗎?” 沈翕點頭:“嗯,好看。突然不想把你帶出去了,你這么好看,太危險了?!?/br> 謝嫮聽過不少沈翕不正經(jīng)的話,可那都是在放下帷幔的床鋪之上,還是第一次在丫鬟們面前這么不正經(jīng),謝嫮氣不過,抬手作勢要去打他,嬌嗔的模樣看的沈翕心癢難耐,干脆抓了謝嫮的手牢牢的貼在自己胸前,用嘴型和謝嫮說了句:晚上給你打。謝嫮羞得都不知道說什么了,趕緊去看花意和竹情等伺候的丫鬟,見她們每個人都鼻眼觀心,沒有看見沈翕的大膽,這才稍稍放心,將手從他的大掌中抽出,扭著腰肢站起來。 立刻就有丫鬟送上了潔白的薄紗冪籬,替謝嫮妥善的戴上,阻隔了沈翕盯著那處的目光。先前他說的那句話還真不是玩笑,看了這樣打扮嬌嫩的謝嫮,真覺得帶她出去太危險了,私心也覺得像今天這樣的日子,出去有什么好玩的?還不如把她壓在鋪上,看著她如墨的發(fā)絲鋪散在緞面枕上,再一層層的剝開她這剛穿上的衣服,看她大驚失色,嬌羞低吟,那才叫痛快呢。 不過,這些也只在沈翕心里想想,幸好腦子里還殘存一些理智,才讓他沒有做出這種沖動事來。 **** 謝嫮婚后還是第一回出門,難免心里有些小激動,兩只手原本交疊在腹前,誰知走了幾步,一只干燥溫?zé)岬氖直闾竭M(jìn)冪籬薄紗,抓住了她的左手,緊緊的捏著,透過冪籬,謝嫮見他唇角帶著笑,眉眼溫和,似乎那是只有面對她時才有的柔情,思及此,謝嫮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暗自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感覺他用指尖在她的掌心刮了幾下,酥酥麻麻的,讓謝嫮更加窘迫,雖然也知道旁人不會看到他們的動作,不過她還是止不住的嬌羞起來。 聶戎給他們牽來了一匹雪白高大的獅子聰,流暢的線條,健碩的肌rou,頭頂還有一撮像白云一樣的毛,油光發(fā)亮,這是沈翕的坐騎,謝嫮認(rèn)得,沈翕回頭對她問道: “騎過馬嗎?” 謝嫮搖頭:“不曾?!?/br> “我?guī)泸T。” 沈翕說話的語調(diào)特別柔軟,暖在謝嫮的心窩里,放心的把手交到他手上,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就被攔腰抱上了馬,側(cè)身坐在沈翕的前方,馬背上的馬墩像是專門設(shè)計過的,表面觸感柔軟平滑,謝嫮坐在上面絲毫不覺得沖突,反而很舒適,沈翕的兩條胳膊將她圈在懷中拉著馬韁,兩條腿一夾,馬就走了起來。 定國公府位于燕子巷最上首,而燕子巷又是京城權(quán)貴所在云集之地,從定國公府大門走出,兩邊時常會看見一些藍(lán)頂綢布轎從身邊經(jīng)過,謝嫮與沈翕坐在馬背上,高瞻遠(yuǎn)矚,沈翕又是那樣出眾的人品,懷中女子身段嬌柔,戴著冪籬也難掩其出眾的氣質(zhì),走在燕子巷里,倒也賺足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一刻,謝嫮的心里是驕傲的,就因為她身后這個男人是她的夫君,是她決定要奉獻(xiàn)一切的人。 “夫人你知道嗎?騎馬最練腿力,等過了今年,明年春天我去找一匹小些的馬駒,教你騎馬好不好?”沈翕在謝嫮身后說話,聲音就像是貼著謝嫮耳朵邊上在說一樣。 謝嫮微微一笑:“我一個婦道人家,要那么好的腿力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