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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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嫮不緊不慢,沉著應對。若是從前她剛嫁進來的時候,老太君和她說這些,也許她還可能會同意給夫君找兩個妾侍通房的,可是如今她腹中有了孩兒,她的一顆癡心早就墜在夫君的身上,這個時候別說是通房妾侍,就是一個普通的侍婢,她都不愿讓她靠近她的夫君身邊半步,又怎么會同意這老太婆的話呢? 縱然背負上妒婦的名聲,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上一世和這一世,她謝嫮就從來沒有在乎過名聲這件事。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背負一個善妒的名聲,又叫什么事兒呢。 就算這件事被夫君知道了,她也無怨無悔,最起碼能叫夫君知道一下她的態(tài)度,若是夫君不能接受的話,那也能趁早對她做出反應,是休是棄,她也絕不后悔。 “沈家沒有我這樣的妒婦,老太君又想如何呢?今天既然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不怕再多說幾句,若是老太君執(zhí)意要替夫君納通房妾侍,除非是從我們娘兒倆的身上踩過去,否則,絕無可能!” 也許是謝嫮的語氣太過傲慢,也許是她的神態(tài)太過認真,讓老太君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指著她喘著粗氣跺腳道: “反了,反了!沈家素以孝治家,竟出了你這么個不孝孽畜,我處處為你們著想,在你嘴里,反倒是我的不是了嗎?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與我說‘絕無可能’?你憑什么?這個家里,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誰說了算!” 老太君這么說道,指著門外大怒道: “你懷著身子,我不打你!去給我到門外跪著!跪到你想明白為止!把她的丫鬟全都給我扣下來,誰也不許回去通風報信,我倒要看看,這個家里是不是真的被什么妖魔鬼怪攪得翻了天了不成!拖下去!” 老太君的一聲令下,從旁邊就竄出來幾個婆子,拉著謝嫮就往門外走去,謝嫮走到門邊的時候,就看見丹雪和竹情正在受婆子們的圍攻,丹雪踢翻了幾個婆子,正要跑來救謝嫮,卻被幾個護院攔住了去路,丹雪與他們動起手來,婆子們押著謝嫮跪了下來,桑嬤嬤就沖下了石階,親自去掐丹雪,卻被丹雪呸了一口唾沫,將她掀翻在地上,桑嬤嬤捂著肚子哀嚎起來。 老太君在屋里看著院子里的混亂,氣得直跺腳:“反了反了。那丫頭是要造反了!去讓張勇家的帶上侍衛(wèi)過來,我今兒還非要擒住這丫頭,賞她一頓鞭子,讓她知道知道,這個家里到底是誰做主!” ☆、第124章 謝嫮對丹雪喝了一聲,丹雪才歇了手,不再反抗,主仆三人都被押在門外的琉璃臺階上跪下了。 桑嬤嬤奉命在旁看管著,謝嫮倒還好,丹雪和竹情但凡有誰都一下,她手里就拿著戒藤抽向她們的后背。 謝嫮也不去看她們,氣沉丹田,干脆閉了眼睛養(yǎng)起精神來。她的身子骨還不錯,跪這么一時半會兒的倒也沒什么問題,老太君這是要立威,要拿捏她,她是晚輩,不能與老太君硬來,沒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只能這么硬受著。 三人跪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老太君依然不叫起來,竹情擔心自家夫人的身體,從旁說道: “夫人,要不咱們?nèi)デ笄罄咸?,您懷著身子,這么跪著也不是個事兒,萬一出了事可怎么辦呀?” 竹情一說話,桑嬤嬤就走到她背后,直接給了她兩下,差點把竹情給打趴在石階上,暗自得意的看了看謝嫮,冷聲說道: “現(xiàn)在想求情了?早干嘛去的?我還告訴你這賤婢知道,老太君平常菩薩似的人,一旦動了真怒,那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消火的,這一回不把你們治服帖了,今后這府里隨便什么個豬啊狗啊的都敢在老太君面前撒潑了?!?/br> 桑嬤嬤指桑罵槐,手上緊跟著又打了竹情幾下,痛的竹情趴在石階上好一會兒才緩過氣兒來。 謝嫮將手攏入袖中,依舊氣定神閑的樣子,抬頭冷冷瞥了一眼桑嬤嬤,便不做其他說話,只對竹情說了一句: “老太太既然要罰,那咱們就只有受著,你就別說話了,留些力氣好好跪著吧。” 說完這句話之后,謝嫮又閉上了眼,老神在在的絲毫不見慌亂。桑嬤嬤走到謝嫮面前,對著故作鎮(zhèn)定的謝嫮撇了撇嘴,然后就上了石階,繼續(xù)站在門前監(jiān)督她們。 又過了一會兒,有丫鬟過來桑嬤嬤旁邊傳信,說道: “桑嬤嬤,大公子來了,如今已經(jīng)過了垂花門,就要到這里了。” 桑嬤嬤看了一眼那個小丫頭,然后又瞧了瞧明明聽見了,可是卻什么反應都沒有的謝嫮,得知大公子快要來了,桑嬤嬤就沒了主意,趕忙把藤條叫到另一個嬤嬤手里,然后自己便轉(zhuǎn)身掀了棉簾子走進屋子里去和老太君通報去了。 老太君正半躺在軟榻上養(yǎng)精神,桑嬤嬤也沒敢多大聲,只輕輕的在老太君耳旁說了一句: “老太君,大公子往咱們這里來了。是不是讓少夫人先起來?” 老太君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睛,聽了桑嬤嬤的回話,半睜了眼睛說道: “做什么先起來?我還要怕他不成了?就那么跪著,叫他看看好了?!?/br> 有了老太君的準話,桑嬤嬤就有了底,曲著身子退了出去,正巧看見大公子沈翕從拱門走了進來。 腳步平穩(wěn),倒不見有多著急,眼睛只瞥了一眼跪在臺階上的謝嫮她們,見謝嫮閉著眼睛養(yǎng)神,也沒喊她,直接讓桑嬤嬤給他打簾子入內(nèi)。 等他入了內(nèi),謝嫮才睜開了眼睛,寧下心神,仔細聽著內(nèi)里的說話聲音。 沈翕給老太君請了安,站在一旁,老太君也沒叫人給他看座,就讓他那么站著,這個態(tài)度就是為了告訴他,她老人家還在生氣,你說話可得悠著點兒。 “你來的倒快,怎么,生怕我把你媳婦吃了不成?”老太君一手撐著腦袋,語調(diào)平緩的對沈翕說道,倒不見語氣有多惡劣,畢竟兩人表面上還是祖孫,她總不好為了個女人就遷怒于他。 沈翕也是見招拆招,淡然說道: “孫兒原一回來就該來老太君這里請安的,怎奈被父親喊去了書房商談要事,這才來晚了。老太君慣是菩薩,寬宏大量,如何會與她一般見識呢,她來老太君這里,孫兒是再放心不過的了?!?/br> 沈翕一番話,說的老太君心里還算寬慰,不管真假,最起碼這小子還不敢明面上找她興師問罪的。 要丫鬟扶著她坐了起來,指了指屋外,說道:“你進來時,沒看見?” 沈翕鼻眼觀心:“看見了。定是她有什么做的不好,才惹了老太君生氣,老太君教訓她也是她的福氣,她如今懷了身子,將來也是要做母親的人,老太君此時教導她亦是正理兒,跪個一時半刻也沒什么要緊的。” 老太君吊著眼梢瞧了瞧面前的大孫子,芝蘭玉樹,品貌上佳,又有那般的才學,不禁想道,若他真是他們沈家的嫡長孫,那該有多好,只可惜啊,事不遂人愿,沈家子孫里最出色的,偏偏不是他們沈家的種!老太君想起來他娘當年做的那混賬事,心里頭就有火星兒冒出來,原以為娶了個好媳婦進門,沒想到不到七個月就給她生下了這個孩子,后來好幾次,她去質(zhì)問國公這孩子是不是他的,國公也只是支支吾吾的不與她說實情,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加上,沈翕這孩子生下來就和沈家的其他孩子不一樣,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情,沒有一點他們沈家人的樣子,她是看著他與國公一日日生分下去,而國公在私下里做的那些事,她多少也是知道的,并且沒有阻止過,既然不是沈家的子孫,那苛待他又如何呢?小時候的沈翕又瘦又小,經(jīng)常滿身的傷,來給她請安,她也不會給他多少好臉子,身邊親近的婆子丫鬟也看出了端倪,平日里沒少欺負這孩子,她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只當沒看到。 原想著這孩子廢了就廢了,沒想到他還真是越大越成氣候。十二歲的時候就能負擔自己所有的生計,她不讓府里撥公子姑娘們都有的份例給他,他卻也能自己掙到錢活下來,并且活的還很不錯,再到后來,國公來告訴她,這孩子的身子出了些問題,她又以為,這孩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是親生的,他能不能傳宗接代,她又有多少關(guān)心呢?不能更好!又一次以為他這輩子就這樣的時候,他卻獨自一人跑去考了科舉,一路從秀才靠到了狀元郎,再一次讓她跌破了眼鏡。 她是親眼看著這孩子一步步走上來的,沒有借助任何人的力量,獨自一人也就走了上來。 不過,他走上來又如何呢?一個沒有家族背景支持的狀元郎,還不如人家一個探花郎,殿試之后,她以為這孩子就要一飛沖天了,可誰知道,圣上慧眼識珠,硬是把他這個狀元郎給壓在了最后,榜眼和探花全都得到了翰林院編修的職位,偏偏就他什么也沒得到,就連封賞都很少,不得不說,她當時心里就像是松了一口氣。 這孩子從小在府里吃了太多的苦,若真是給他一飛沖天的機會了,將來飛黃騰達,他是絕對不會幫著府里就是了,不僅不會幫著府里,他可能還會轉(zhuǎn)過頭來反咬他們一口,到時候?qū)λ麄儊碚f,也是一樁煩事,既然如此,那就不能讓他飛起來。 老太君心知肚明,這孩子在殿試之后就沒了音訊,一定是國公在背后cao作的,其他人可沒有這個能耐,這孩子如今被閑置了兩年,怕也是知道天高地厚了,所以,如今也沒什么氣焰。 這是好事。 “你能懂這個道理,那是再好不過了。我也不怕你惱我,你的媳婦實在是太沒規(guī)矩了,虧她還是大家閨秀出身,縱婚前名聲有些不雅,但我卻認為那些不過是以訛傳訛,前些時候見她溫順,就沒有想到她骨子里竟然是這樣的不堪。如此妒婦,今日我念她是初犯,就罰她跪著,若是今后她再犯!我就做主,把她給休了!你也別怕找不到比她好的,老太婆和你保證,縱然是休了她,我也能給你再找個比她好十倍的?!?/br> 沈翕鼻眼觀心,不驚不怒:“老太君費心了。她雖不精明,但于我倒是十分體貼。我用著舒心,不想更換。倒是老太君也是知道的,圣上命我遠游回來之后,就入宮面圣,如今我回來了,早前已經(jīng)請父親向?qū)m里遞了折子,司禮監(jiān)也回了下來。這回圣上不僅是要見我,還要連同她一起覲見,老太君讓她跪著倒也罷了,只怕她今日在您這里跪出什么好歹來,耽誤了明日的入宮覲見,如今父親正在罪里,咱們家可不能再有任何閃失了。” 老太君面上一驚,蹙眉問道:“你說什么?司禮監(jiān)回的折子寫了讓她一同覲見?” 她有些一頭霧水了。沈翕是新科狀元,圣上要見倒是情理之中的,可是,那也沒聽說過,見狀元,還得連人家老婆一起見的呀。 就在老太君猶豫疑惑之時,外頭傳來了一陣配合的sao亂聲: “不好啦!少夫人暈倒了?!?/br> 老太君這才臉色大變,暗道不好。 沈翕也在第一時間沖了出去,就見謝嫮整個人趴在石階上,雙目緊閉,竟然真的暈了過去,沈翕沖過去將她抱起,就看見竹情遞來的一眼,然后就飛快的落下。 老太君也沖了出來,緊張的問道:“她,她怎么了?這才跪了多久啊,怎么說暈就暈了呢?!?/br> 想起來先前沈翕說的,明天圣上還要召她覲見,老太君就一個頭兩個大,立馬對桑嬤嬤怒道: “你還愣著干什么,快去喊大夫呀!少夫人有個什么事,你有幾個腦袋賠啊?”對低頭不語的沈翕說道:“還是把她搬到我那屋里去吧,等大夫來診斷?!?/br> 沈翕沒說什么,只是沉著面孔抱起了謝嫮,在眾仆婢的簇擁之下,將謝嫮抱入了主院的西次間。 ☆、第125章 一時間,謝嫮在老太君這里暈倒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府內(nèi),就連沈燁都聽說了,想起先前和沈翕在書房商量的事情,他也不得緊張起來。 司禮監(jiān)的旨意還擺在他的案上,他也沒想到圣上如何會突然想要順帶見一見沈翕的妻子,如今旨意已經(jīng)下達,明日便是覲見之時,可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鬧出什么來呀。 左思右想,沈燁還是決定去一趟主院,他知道老太君自從聽說謝嫮懷孕之后,心中就十分憤怒,別在不知情的時候,鬧出幺蛾子,到時候讓原本就受損的形勢更加雪上加霜。 沈燁當然清楚,沈翕再也不是那個小時候,任由他打罵的孩子了,他如今翅膀硬了,再不受他壓制了。自從他考上了狀元,通過殿試見到了圣上之后,所有的情況就更是有了變化,縱然這么多年來,圣上從未和他提起過這個孩子,甚至連洛氏都未曾提起過一回,但是,當他看見沈翕的那一瞬間,若說他心里沒有觸動,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沈翕的長相完全就承襲了他的母親,而他的母親在那個人心中占據(jù)多少地位,再沒有比沈燁更清楚的了??梢哉f,國公府有如今的繁榮昌盛,正是和那位心中求不得的感情脫不了干系,如今沈翕的母親去世了,沈翕又如愿見到了殿上那位,國公府的形勢本就嚴峻,再加上最近鬧出的這么一出貪墨案,更是叫他如走鋼絲,如履薄冰,再不能有任何差池了。 沈翕殿試之后,他原本以為圣上會趁勢封他一個官位,可是圣上沒有,其實,若是圣上直接給沈翕封了官,沈燁倒還沒這么擔心,因為如果圣上如果能很平靜的給他封官,那就說圣上已經(jīng)在心里放開了這段求不得的感情,但圣上沒有,而是在看見沈翕之后,就站起身,讓司禮太監(jiān)宣布退朝,就是冊封探花和榜眼的旨意,都是后來在瓊林宴上頒發(fā)的。 在外人看來,沈翕這個狀元考的實在冤枉,可是他們哪里知道這其中的意義,不給他封官……那就是要給他更多東西了。 沈燁匆匆忙忙的出了書房,往老太太的主院走去,面色凝重。 不管怎么說,事情都已經(jīng)一步步走到了這里,他就算不想面對也不行了,不過,沈燁也不覺得有多害怕就是了,不管將來圣上會如何冊封沈翕,定國公府總是生他養(yǎng)他的地方,誰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就算他從前在這里過的不好又怎么樣?他經(jīng)歷過的那些事,他娘經(jīng)歷過的那些事,他敢說出去嗎?既然知道他不敢說,那他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就是不要再節(jié)外生枝了,他要殺他,大可以暗地里進行,但是卻不可以在明面上再對他有任何苛待了。 沈燁早就想明白了這個道理。 他趕到主院西次間的時候,正好趕上鄒太醫(yī)在下診脈結(jié)論: “少夫人懷了身孕,才三個月,正是不太穩(wěn)定的時候,再加上少夫人前段時間受過一次傷,身子還未曾恢復,這么長時間跪在寒涼的琉璃石階上,難免有些急血攻心,動了胎氣,此時昏迷不醒,可不是好事啊。” 老太君驚得跌坐到了椅子上,沈燁聽后沖上來,對鄒太醫(yī)問道:“她什么時候能醒來?” 鄒太醫(yī)看了一眼沈翕,然后才對沈燁回道:“這個老朽不好說,不過有句話實在不該講才是,這如今都是深秋初冬季節(jié)了,這如何能讓一個懷了孕的女人跪在那般寒涼之地如此長的時間呢?實在是……唉?!?/br> 鄒太醫(yī)的話讓老太君面上很不好看,見兒子沈燁臉上表情也不好,老太君未免想替自己辯駁,心里著實有氣,語氣也十分不好起來: “我,我就是讓她跪一跪,她對我出言不遜,我做長輩的還不能教訓教訓她了?哪有那么嬌貴,跪一會兒就動了胎氣了,真當我老了好騙嗎?我看你這太醫(yī)也是糊涂,還不如那些赤腳大夫來的有用,你要是不能讓她醒過來,我看你也別在國公府留著了。趁早回你的太醫(yī)院去吧?!?/br> 老太君的話似乎說到了鄒太醫(yī)的痛腳,站起來就走到沈燁面前,拱手作揖請辭: “下官只是實話實說,既然老太君覺得不入耳,要將老夫遣回太醫(yī)院去,那老夫就回去好了,如今正好得了老太君之命,下官無不相從,公爺您請好吧,下官就不留在府上惹人嫌了?!?/br> 沈燁笑著打圓場,自然不能讓在國公府留守這么多年的鄒太醫(yī)在這種情況下離開了,瞪了一眼老太君,對鄒太醫(yī)說道: “鄒太醫(yī)言重了,老太君就是一時之氣,她平日里再隨和不過的一個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也是心急孫媳的身子,您在府中勞苦功高,又是沈燁的長輩,府內(nèi)上下都仰仗太醫(yī)您了,如何能走哇?!?/br> 沈燁這番話,才叫鄒太醫(yī)聽著順耳了些,沈燁對老太君瞥了一眼,使了個眼色,老太君這才無奈的來給鄒太醫(yī)說話: “老身也是憂心過慮,叫鄒太醫(yī)見笑了,如今還是快把她治好,才是要緊?!?/br> 鄒太醫(yī)撫了撫美須,對老太君說道:“下官也想把少夫人治好,可是這急血攻心一事等同于心病,心病如何能以藥石所醫(yī)治?如今就看少夫人自己了,恕下官無能為力?!?/br> 老太君被鄒太醫(yī)的話噎到了,自然也明白,這太醫(yī)是串通了那邊兩個小孩兒和她作對呢。她就說如何里頭剛說明日謝嫮要一起去見駕,外頭就昏倒了,太醫(yī)來診治,沒開半點藥方也就算了,還說什么心病,這不擺明著要和她老太婆對著干嗎? 老太君氣得半晌沒說得出話來,讓桑嬤嬤扶著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去,她倒要看看,今兒這事該怎么辦。 屋內(nèi)的氣氛一陣凝滯,沈燁看了一眼沈翕,見他也正在看自己,遂問道: “你說這事兒怎么辦?老太君是長輩,教訓晚輩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她身子骨弱,是誰也沒想到的,府里的藥材,你緊趕著好的拿來給她用,最重要的就是別誤了明日的覲見?!?/br> 沈燁來了這里,自然也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卡在明日覲見的檔口來了這么一出戲,若是他置之不理,他們剛好就有了由頭入宮去告狀,若是沈翕再絕一點,明日干脆就不去了,到時候圣上問下來,又是一番說辭,可若是理會他們,卻這兩人又不知要做些什么出來,倒叫他措手不及了。 沈翕彎下身子,一把將謝嫮抱了起來,讓她枕靠在自己肩窩上,然后對沈燁說道: “父親也知道,她如今懷了身子,與我來說便是無價的寶貝,于沈家來說,是嫡長嫡孫,自然也當是寶貝了,只不過他月份輕,容易動胎氣,怕還是我與阿瞳輩分太輕,壓不住他?!?/br> 沈燁瞇起了眼:“那你想如何?” 沈翕看了看老太君,神情依舊淡然,對老太君說道: “老太君是這府中最德高望重的,若是老太君能屈尊降貴,跪在佛龕前替阿瞳腹中孩兒念一番經(jīng),只怕是要好許多就是了。” 沈翕的話剛說完,這屋里所有人就都愣住了,沈燁也蹙起了眉頭,他還真敢說,讓老太君跪在佛龕前替他兒子念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