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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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之后,賢妃就借著屈膝福身的動作,脫離了淑妃的手掌,帶著宮婢,急急的往自己的轎攆走去,淑妃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毓慶殿的方向,不覺冷下了笑臉。 ***** 因為沈翕的事情,天和帝下旨讓封了宮門,禁止官眷遞折子入宮,這是要關(guān)起門來解決了。 朝堂這幾日也是瘋了,各種反對的聲音意料之中的紛沓而至,御史大夫直指沈翕來不不明,說皇嗣茲事體大,這樣胡亂更該加入,實在有違祖訓(xùn),要是皇上一意孤行,他便在這金鑾殿上觸柱而亡。 面對諫臣這樣強勢的勸諫,天和帝不僅沒有退縮,反而上前踢了一腳御史,龍顏大怒,就為了御史一句‘來不不明’,便以欺上犯下之罪將御史打入了天牢,族親同罪,等候發(fā)落。 御史呼天喊地,直言天道不公,帝心不公,卻也沒能攔得住被押下去的動作,眾臣雖心中仍有異議,不過,卻是再無一人敢當朝與天和帝諫言了,有些家里出了妃嬪的臣子有心通過后宮去探聽這件事的根由,可是天和帝早就未雨綢繆,事先封閉了宮門,讓那些臣子有心遞折子也遞不進去,徹底阻斷了他們的蕭薔援助。 大皇子封璩之名,便是在這一片混亂中,被立了下來。 因為宗廟已然承認了他的身份,宗人府里也有了記錄,從今往后便沒有定國公府嫡長子,只有大皇子封璩。 這一轉(zhuǎn)變驚呆了所有人。不過前頭因為有御史的下場做警告,眾臣之中雖有不平,不過,只要不是那腦子犯軸的個別人,對于其他官員來說,還是十分有警示作用的。 鬧過了幾日之后,朝中才漸漸恢復(fù)了些秩序。而大皇子封璩也只是賜名冊封,并沒有隨之封王,眾臣們雖心有不平,卻也不敢再多言,封璩一事,就此定下。 ☆、147|146.145 外面鬧得沸沸揚揚,在德陽殿中養(yǎng)傷的沈翕和謝嫮倒是平靜的很。 康寧這些日子活潑的很,見誰都笑,錦芬讓宮婢在雕刻盤龍的石桌之上點上了純白的長羊毛毯子,謝嫮則抱著康寧讓他坐在上頭。 康寧的腰似乎挺有力氣,竟然也能坐一會兒了,不過平衡感就差一些,坐一會兒,要么向后倒去,要么往前栽去,幾個大人圍著桌子,全都張開了雙手,生怕這個小祖宗哪里磕著碰著,要知道,圣旨已經(jīng)下來,德陽殿伺候的宮婢們這才知道,原來這么多天來,她們一直伺候的人竟然不只是貴公子那么簡單,大皇子這頂帽子壓下來,足以讓她們汗流浹背的反省,這些天有沒有哪里怠慢的地方。 不過,這位大皇子似乎脾氣挺好,尤其是和這位皇子妃在一起的時候,那笑容簡直像是調(diào)了蜜般,原本他的容貌就十分出色,如今加了一個尊貴的身份,看起來就更加高不可攀,尊貴不凡了,別說是對他動心思,就是看都不敢像從前那般放肆了。 謝嫮將康寧從桌上抱了起來,讓他伏在自己肩上,這小子腰上有了點力氣,就不那么軟了,不是的攀附在謝嫮的肩膀上,左看右看,然后對著在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曬太陽的沈翕招招手,謝嫮就干脆把孩子放到了沈翕的肚子上,讓兒子趴在他身上。 沈翕睜開眼睛,就看見一雙黑曜石般,毫無雜質(zhì)的眼眸近在眼前,長臂一勾,就將小康寧又往前拉了拉,親在了他柔嫩的小臉蛋上,又開始在他rou呼呼的小脖子上吹氣,逗得康寧咯咯直笑。 突然從御花園中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音,一個女官焦急的追隨過來,說道: “公主,這里不能隨便進來,皇上吩咐了……” 不等那女官說完,就聽一聲嬌叱,說道:“放肆,誰讓你攔我了?父皇吩咐不讓旁人進來,難道我還不讓嗎?你再阻攔,小心本公主對你不客氣。” 一個嬌俏可人的女孩走了過來,身上穿著綾羅絲緞,梳著正經(jīng)宮妝,眉心點了一顆殷紅的美人痣,臉頰粉嫩,富態(tài)的很,倒是與時下女子的瘦弱大相徑庭,看著別有一番柔美貴氣,不過,說話可就不如她看起來那般友善了。 推開了那試圖阻攔她的女官,那女子看見了在亭子中歇息的人們,便往這里走過來,錦芬來到謝嫮和沈翕身旁,低聲說道: “這是三公主,淑妃娘娘所生,與伏王殿下乃一母同胞。” 錦芬到底是御前伺候的女官,臨危不亂的說了這句話,給謝嫮和沈翕提了醒之后,自己便走出亭子迎了上去,將那仍舊跟在三公主身后的女官給揮斥下去,自己上前對三公主行禮,說道: “參見三公主,這里的確是皇上吩咐過不能亂入之地,還請三公主體諒。” 三公主嬌氣的眉頭一蹙,到底還認識錦芬是御前伺候的,沒有像先前那般對那女官動腳踹,不過,卻也伸手推開了攔路的錦芬,像一只驕傲的小公雞般,來到了那亭子下方,眼睛掃了一圈,然后就落在正逗著兒子的沈翕和站在他身前的謝嫮身上,語氣生硬的說道: “哪里來的妖怪,也敢冒充我封家的人,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吧?!?/br> 謝嫮看了一眼沈翕,只見他移開了在康寧身上的目光,抬眼瞥向了亭外,沒有說話,錦芬上前來,難得語氣凝重,說道: “三公主,請您主意言行?!?/br> 三公主從未被錦芬這樣嚴肅的對待,對她身后的兩人更加仇視,想要走上臺階去,卻被錦芬喚人攔住,三公主急得大喊: “錦芬,你敢攔我,別以為你是御前的,本公主就不敢處置你,給我讓開!” 錦芬神色不改,堅守在前,攔著三公主的去路,可是她畢竟只是女官,對待橫沖直撞的三公主沒有底氣,也不敢真的上前推攘,眼看三公主就要突圍,花團錦簇之后,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朕倒要看看,你想處置誰?。俊?/br> 這道聲音完全蓋過了三公主的胡攪蠻纏,僵硬的回過身去,就看見天和帝正負手站在小徑那頭,嚴肅的看著她。 三公主脖子一縮,低著頭跑過去對天和帝行禮,小聲的囁嚅一句:“參見父皇?!?/br> 天和帝冷著面孔走來,眼角掃過一眼三公主,便直接說道: “回去告訴你母妃,她要看就讓她自己來,你今日沖撞了你大皇兄,念你是初犯,便回你的歡喜殿,禁足三個月。這三個月里,你誰也不能見,好好的給我反省過錯?!?/br> 三公主立刻驚訝的難以置信,她今日的確是奉了母妃的命令前來探一探,原本以為就算被父皇發(fā)現(xiàn),父皇最多呵斥兩句,也不會對她做出多么嚴厲的處罰,可是,如今父皇罵倒是沒怎么罵她,而是直接叫她禁足三個月,上一回于美人侍寢時把父皇弄傷了,也不過是禁足一個月,如今她倒好,不過就是來鬧了一鬧,父皇竟然要她禁足三個月。 這讓她如何服氣,當即大喊起來,說道:“父皇您不能這樣罰我,我,我又沒做什么,不過是來看看……他罷了?!?/br> 思前想后,‘妖怪’一詞卻是再也沒敢說出口來。 天和帝看都不看她,冷聲說道:“你先前說的話,朕都聽見了。你是個公主,竟敢在你大皇兄面前無禮,這便是錯,昭兒不過五個月大,你在旁大喊大叫,早就嚇到他了,他是嫡出皇長孫,更是不容怠慢,更別說像你這般驚嚇了。若是你現(xiàn)在退下,禁足就按三個月算,若是再敢說一句話,時間翻倍。朕,絕無虛言?!?/br> “……” 有了天和帝這番話語,三公主就是長了十個膽子也不敢再開口說一句話了,委屈的眼淚盈滿了眼眶,最終還是咬著唇,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錦芬也被天和帝對三公主的嚴厲嚇了一跳,如果說之前她對沈翕只是有禮敬重,那現(xiàn)在就真的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伺候了。 天和帝對沈翕做了個別多禮的手勢,讓他繼續(xù)在躺椅上歇著,自己卻是從后面一把抱住了康寧,康寧短短的兩條腿在半空踢了踢,然后看見天和帝的臉之后,就咯咯的笑了起來,惹得天和帝大笑,在他小臉上猛地一陣親,鬧過之后,天和帝才對沈翕說道: “差不多都已經(jīng)辦完了,這兩天你們就出宮去吧,暫時先在定國公府住下,朕已經(jīng)命人在新建你的府邸,等到建完之后,你們再搬進去,地方是在東陽巷,二皇子和三皇子他們的府邸,也都在那附近,他們?nèi)缃穸挤饬送?,你的話,等再過兩年身上有了功績,自然不會少了你的?!?/br> 沈翕看著天和帝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然后在天和帝期盼的目光中,才讓謝嫮扶著他起來,緩緩的點了點頭,對天和帝抱拳行禮說道: “多謝皇上?!?/br> 天和帝看他這樣,不禁笑了,說道:“你該叫朕父皇。朕虧欠你多年,如今做的不過是杯水車薪,你無需感到負擔,不管從前怎么樣,但你如今是朕的兒子,告過宗廟,入過宗碟的,身份上無人會說你,無人敢說你,你就放心好了?!?/br> 沈翕點點頭,沒有說話。 天和帝見他這樣,也知道這件事對這個孩子來說,一時半會兒不能完全接受,不過,他只是做了他覺得應(yīng)該要做的事情,他已經(jīng)后悔了大半輩子,如果再不彌補的話,這輩子就過去了。 人到中年,和少年時的心性完全不同,沒那么鋒利,沒那么張狂,多了感性,更喜歡回憶從前,喜歡這剛出生的孩子,尤其這個孩子還是他的親孫子,簡直抱在手里就不愿意撒開了。 又在康寧粉嫩的小臉上親了親,天和帝便抱著他看花去了,留下謝嫮和沈翕在亭中站立,謝嫮回頭看了一眼沈翕,見他眸光中似乎閃耀著光彩,一種叫做‘野心’的神色迸射而出,令謝嫮驚慌。 沈翕的這種眼神,她上一世倒是見的不少。 在她的印象中,主子的眼神從來都是鋒利如刀的,他剜著你的時候,似乎能夠把你的每一根腸子都看的清清楚楚,洞察人心,權(quán)衡利弊,沒有人比他更像是天生的帝王,做事干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無論是對待政事還是對待女人。 謝嫮垂下眼眸,控制了多時的奴性似乎又回到了她的體內(nèi),她的夫君是溫柔體貼的,而身邊這人,很明顯已經(jīng)變得不那么純粹了。 這一世,夫君提前了好幾年被認祖歸宗,有些事情也都跟著發(fā)生了變化,原本還以為,她有十年的時間,在夫君身邊陪伴,如今卻是心里沒底了,從前的夫君雖然沒有顯赫的名位,可是卻給了她安全感,讓她覺得只要他一天不登基,那他就還是自己的夫君。 可是如今看來卻未必是如此了。 夫君一下子從血統(tǒng)不純的定國公府嫡長子,一躍成為了大皇子,這其間的轉(zhuǎn)變,又有誰能夠說的清楚呢。 “在想什么?” 沈翕的聲音在謝嫮頭頂響起,嚇了謝嫮一跳,癡癡的抬起了頭,沈翕見她這樣,不禁彎下腰,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她的,然后說道: “怎么臉色這么難看?哪里不舒服嗎?” 謝嫮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舒服,只是覺得……有些……跟不上夫君了。沒關(guān)系,今后夫君若是想再娶……” 接下來的話沈翕沒有讓謝嫮有機會說下去,一下子就低頭堵住了她的嘴,謝嫮大窘,立刻推開他,但似乎碰到了沈翕的傷口,讓他眉頭一蹙,往后退了兩步,謝嫮趕忙屈身上前探視:“怎么樣,碰到傷口了?” 看沈翕的臉色,鐵定是碰到了,不過他看著謝嫮緊張的神色,卻突然又笑了起來,不顧身體的疼痛,伸手在謝嫮的鼻子上刮了兩下,然后才說道: “我的阿瞳剛才是吃醋嗎?” “……” 謝嫮有一陣羞窘,揚手又要去打沈翕,卻被他快一步將她的小拳頭包在了自己寬大的拳頭之中,說道: “悍妻如此兇悍,這輩子估計是再娶無能了。只好委屈委屈,將就著過了吧?!?/br> 雖然話是這么說出口的,不過,沈翕的表情可不像是那么回事,甚至還促狹的對謝嫮拋了個媚眼,把先前兩人之間凝重的氣氛完全都給破壞掉了,謝嫮忍不住的對他翻個白眼,然后才無奈將他扶了起來,兩人走下涼亭臺階,謝嫮實在不敢去看守在亭外兩名臉紅了的宮婢一眼,低著頭,夾著尾巴逃走了,看的沈翕又是一陣大笑,卻牽動了傷口,惹得他咳嗽不已,最后還是喊了太醫(yī)來才鎮(zhèn)住了沒再發(fā)作。 ☆、148|147.147 東陽街肅王府邸。 肅王封瑜在書房中負手踱步,室內(nèi)熏著厚重的龍涎香,夾雜著一些不明的氣味,伏王封暨伸手在鼻前揮了揮,封瑜突然轉(zhuǎn)身,對他說道: “你說這叫什么事兒!那個沈翕他……他怎么能是……事先就沒人知道這件事嗎?” 提起這件事來,封暨也是一頭的火,不過他比封瑜要有涵養(yǎng)許多,呼出一口氣后,說道: “要是早知道,還能辦成嗎?怪不得咱們百般拉攏于他,他都無動于衷。原來是有這層關(guān)系,這下好了,咱們今后見了他,還得尊他一聲‘大皇兄’!這事兒辦的,嘿!” 封瑜和封暨從小都沒什么共鳴,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一回,兩人間的共鳴可就大了去了。 只要一想起他們拉攏了好些時候的人,搖身一變竟然成了他們的手足兄弟,這兩人的心里就跟貓爪子撓著似的,不是個滋味! “如今怎么辦?父皇對他倒是仁義,這么短的時間,竟然就為他下了詔書,如今舉朝皆知,咱們?nèi)绾文茉谂_面上發(fā)難?不過,要我咽下這口氣卻也是不能的!” 封瑜覺得自己是這件事的最大受害者,從前不管怎么說,就算是父皇總是對他入兵部的事情有所保留,不想要他多沾染軍事,不過,好歹他也是臺面上的大皇子,封了王爵,今后若是擬議太子,怎么說他也該是頭一份推崇的,可是如今倒好,他一下子被人從老大趕下了臺,變成了老二,上頭橫空出世一個人壓著你的頭,奪了本該屬于你的東西,要他對沈翕有善意,那也是萬萬不能的。 封暨對于這個哥哥原本就不怎么瞧得起,如今見他遇事這副焦急的模樣,也是冷笑在心,面上卻是熱乎的說道: “這口氣別說是皇兄咽不下,就是我也是咽不下的。那沈翕是什么東西,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了父皇。這事兒,絕不能善罷甘休。” 封瑜之前和封暨不對盤,兩人也甚少說話,不過,他素來知道,他這個弟弟足智多謀,有心計,有城府,從前兩人對立,他也吃了他不少暗虧,可是一旦真的有什么事情,還是得靠他來想辦法。 封暨站起身來,在書房里踱步兩回之后,對封瑜說道: “我覺得,咱們可以從這回秋圍狩獵,沈翕受傷的事情上著手查起?;市植挥X得沈翕這傷受的太奇怪了嗎?也太巧了。不說秋圍場上的護衛(wèi)多如牛毛,就是有人敢行刺,又如何會半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呢?” 封瑜想了想,腦中靈光一閃,遲疑著說道: “你是說……沈翕受傷,讓父皇帶他進宮,全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可是他……他如何有這等手段?” 封暨冷哼一聲: “他都已經(jīng)爬到咱們頭上撒野了,這手段還不足以讓皇兄忌憚嗎?” 封瑜面色一凜,他是最受不得相激的,當即便沉下了臉,封暨見狀,又繼續(xù)說道: “你想想看,是不是這樣。他的心計如此之深,讓我懷疑的就是,如果有人想行刺父皇,那為什么前些年的秋圍狩獵沒有半點事發(fā)生,可是這沈翕第一次參加秋圍就發(fā)生這樣的行刺事件呢?兵部各司派出了多少探子暗查這件事,為什么偏偏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這很不合常理,不是嗎?” 封暨的話讓封瑜陷入了沉思,仔細想想,似乎還真是這么一回事,秋圍狩獵又不是第一次召開,為什么偏偏沈翕參加,就發(fā)生行刺事件呢? 這太不合常理了。 封暨見封瑜有些被說動,又再接再厲的說道: “所以,咱們就該從這件事入手查探,肯定會有意外收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