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_(:3」∠)_,艾瑪這年頭小弟不好當(dāng)啊,左右都是錯,真心難混。 蔣鷹的反應(yīng)落在徐梓巖的眼里,他立即向徐子榕投去威脅性的視線。 徐子榕:…… “梓巖,我們現(xiàn)在是回你家還是?” “我們先不回去了,如今敵在明我在暗,先看看再說。等晚上我和子榕再悄悄的從后山繞回去?!?/br> “也好,那我們現(xiàn)在去住客棧?” 徐梓巖想了想:“還是算了,聽那個大娘的語氣,這個元家馬上就要和我們家大戰(zhàn)了,這個時候,一旦修士進(jìn)程,肯定會引起兩家的關(guān)注?!闭f完,他看了看子榕。 徐子榕搖了搖頭:“沒人盯著我們,可能現(xiàn)在雙方勢均力敵,所以沒人敢單獨出來,生怕被人襲擊。不過若是我們住進(jìn)客棧,就很難再隱藏了?!?/br> “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先出城,找個安靜的地方等候一下,到了晚上再回家看看。” “好。” 商議定了,眾人便又沿著來路返了回去。路過城門的時候,徐子榕微微一皺眉,指尖一彈,一滴鮮血射向半空中的一只云雀,那只云雀應(yīng)聲而落,城東一處大型院落中,一名中年男子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怎么回事?”中年男子受傷的事,很快便被上報到元家的族長那里,一名滿頭銀發(fā)的老者很快趕了過來,詢問這名中年人。 “啟稟長老,我今日放了一只云雀出去巡城,沒想到在城門的時候看到了幾名陌生的修士。那些人修為不低,而且其中一人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我,我的云雀被殺死了?!敝心昴腥斯Ь吹恼f道。 “嗯?陌生修士?莫非是來援助徐家的?”老者目中精光一閃,眼底浮現(xiàn)一抹狠厲。 “不清楚,我的云雀只看到他們大概有四人,修為看不出來,不過他們是在往出城的方向走,也有可能聽說了這里發(fā)生的事,所以想要避開?!?/br> “哼,不管是不是路過的,既然來了這莫新城,不來我元家做客,豈不是瞧不起我元家!”老者冷哼一聲:“來人,叫元騏帶幾個人追上去,把那幾位客人請回來?!?/br> 中年男子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老者,最后默默的嘆息一聲沒有再言語。他對于老者強行抓捕修士這種事并不贊同,可奈何在元家,他不過是個供奉,和人家元家本族的長老根本沒有可比性。 中年男子默默的看著一名粗壯的大漢帶著四名凝脈期的修士來向老者領(lǐng)命,在這莫新城周圍出沒的,大多都是筑基以下修為的散修,元騏做這種事已經(jīng)非常熟練了,但他依然保持著警惕,竟然帶著四名凝脈期的修士出手。 銀發(fā)老者對元騏這種謹(jǐn)慎的態(tài)度十分滿意,畢竟大戰(zhàn)在即,若是讓筑基期修士出城,說不定還有被徐家伏擊的危險。不過凝脈期修士沒什么問題了,畢竟徐家也不過只有兩名金丹修士,其中一名還是剛剛突破金丹不過兩年的徐家家主,他是不太可能出門偷襲元家修士的。 “去吧?!便y發(fā)老者揮了揮手:“讓這些小地方的修士看看我元家的氣派,能為我元家服務(wù),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元騏拱了拱手,便帶著四名修士離開了。 銀發(fā)老者又勉勵了中年男子幾句,這才離開。中年男子看著銀發(fā)老者的背影,不由得暗自苦笑,當(dāng)初選擇元家作為落腳的地方,是不是——選錯了呢? *** “有人追過來了?!毙扈鲙r的神識最廣,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元家追蹤他們的修士。 “這元家,還真是猖狂啊,我們都表現(xiàn)的像要離開了,他們竟然還要追出來?”蔣鷹搓著下巴,略顯驚訝。 徐子榕冷笑一聲:“既然他們愿意來就來吧,正好提前解決掉他們?!?/br> 徐梓巖沒有作聲,不過從他的神情來看,明顯贊同徐子榕的意思。他和徐梟或許沒什么父子之情,可對方在物質(zhì)上從未少過他任何東西。就算不論及父子之情,他對于徐家也是有感恩之心的,自然不能容忍別人隨意欺辱徐家。 元騏帶著那幾名修士,追著那幾名陌生修士離去的方向御劍而行。 他那兩道濃密的眉毛皺的很近,如今和徐家的大戰(zhàn)在即,可長老卻讓他們出來執(zhí)行這樣的任務(wù),他心里難免有些怨恨。 作為元家的子弟之一,他也是擁有元家繼承權(quán)的,如今誰不知道主脈的嫡子是個被人毀了靈根的廢物,他們這些支脈的年輕弟子,幾乎每一個都躍躍欲試,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元騏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同時他還知道,那位長老的侄子正是他的競爭對手。如今這長老派他出來執(zhí)行這樣的任務(wù),未嘗沒有想要借著徐家干掉他的意思。 “哼。”元騏冷哼一聲,陡然停下了飛行。 那四名修士跟在他身后也停了下來,一頭霧水的看著元騏。 “少爺,怎么了?”能夠跟著元騏一起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自然都是他的心腹,為首的那名男子低聲問道。 “老子只是不爽那個老東西把咱們派出來?!痹U也不掩飾對那名銀發(fā)老者的不滿,大大咧咧的罵道。 為首的男子沉默了一瞬:“少爺想開點,他畢竟是族長的心腹,而且這抓捕散修的命令是老祖宗下的?!?/br> 一提起老祖宗,元騏的臉上露出了忌憚的神情:“可老祖宗讓咱們抓得是城里的散修,那是為了防止那些散修為徐家所用,可這些人明顯要離開了,何必非要找他們麻煩?” 為首的男子苦笑了一聲,摸了摸鼻子沒再說話。 元騏忍不住大吐苦水:“當(dāng)初就是他們主脈一系,得罪了人家落羽門的少主,賠掉了我們元家大半的積蓄,如今來了這莫新城,若是好好發(fā)展,再過個幾十年,未必不能發(fā)展起來,可也不知道族長是怎么想的,沒事和這里的徐家爭斗什么?這么屁大點哥小城,難道我元家還能一直在這里住下去嗎?” “也許……族長有他的考量?!睘槭啄凶拥吐曊f道。 “屁考量,還不是他聽說徐家有個什么……呃,什么……什么來著?” “登仙階?!?/br> “對對,什么登仙階,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傳出來了,說那個登仙階若是由沒有靈根的人走上一遍,就能催生出靈根來,我呸啊,若是這玩意有這么厲害,徐家還能窩在這么個不定點的小城里?這樣的寶貝兒被那些大宗門知道了,要么就拼命拉攏徐家,要么就直接把他們家滅門把東西搶走,這兩樣都沒發(fā)生,明顯那玩意就是騙人的?!?/br> 元騏一臉郁悶,他就納悶了,原來那個睿智果敢的族長哪去了?如今為了他那蠢兒子,竟然連這么離譜的消息都相信? 再說,他那蠢兒子是被人廢了靈根,可不是沒有靈根,就算找到那登仙階也沒用啊。 元騏嘆了口氣,懊惱的抓了抓頭發(fā),蹲在飛劍上不出聲,也不說回去,也不繼續(xù)追擊。 跟隨他的其中一名修士小聲問道:“少爺,咱們還追不追???” “追,追,追,追個屁啊。老子沒心情了。這離徐家也不是很遠(yuǎn),萬一打斗起來驚動了徐家,咱們幾個還不都得撂在這啊。老子就是敷衍一下那老東西,等會回去就跟他說,那群修士跑進(jìn)徐家了,我們追不進(jìn)去?!痹U一臉不爽的說道。 其他及名修士面面相覷,都不出聲了。他們都是元騏這一脈的修士,雖然不是元姓,但他們的身上早就打上了元騏的烙印,元騏好,他們就好,元騏糟,他們肯定也沒好日子,因此大家也不擔(dān)心有人會去告密。 “嗯?他們停下了。”遠(yuǎn)處的徐梓巖在神識里查看到他們幾人突然停了下來,說了些什么之后便不再追擊了,頓時有些納悶。 “他們說了什么?”蔣鷹好奇的問道。 徐梓巖搖了搖頭,他的神識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觀察,并不敢靠的太近,畢竟對方也是凝脈期的修士,被發(fā)現(xiàn)就不妙了。 等了好一會兒,對方卻依然在那里盤旋,不離開也不靠近。 “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了?”徐梓巖疑惑的看著徐子榕。 徐子榕思索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不太可能。” 他做出這樣的判斷,也是基于對方的修為。對方不過是凝脈初期的修士,神識強度遠(yuǎn)遜于他們,再加上徐梓巖等人的刻意隱蔽,他們不太可能發(fā)現(xiàn)他們。 再說,就算他們之中真有人有什么特別的本領(lǐng),提前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埋伏,可若真是這樣,要么佯裝不察,將計就計反過來暗算他們,要么直接退走。兩樣都不做,平白在那里浪費靈力盤旋又是什么意思? “他們……走了?”徐梓巖哭笑不得的說道。 其余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這元家究竟是怎么個意思?弄一堆人追出來,然后又不上前,最后連話都沒留下就這么回去了? 真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算了,不管了,誰知道元家搗什么鬼,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晚上回家看看就知道了?!毙扈鲙r無奈道。 元家的心思他懶得去猜,現(xiàn)在他只想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從那位大娘口中獲得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他還不能確定,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徐家和元家正在爭斗。不管爭斗的原因是什么,他總歸是要站在徐家的角度來考慮的。 徐梓巖可不會說什么和平共處,分享資源什么的,在這修真界,一條好的礦脈對一個修真家族來說,就和那些天材地寶對修士的誘惑力是一樣的。 他可沒聽說有哪個修士能夠主動把什么天材地寶讓出去的。 當(dāng)然,若是雙方實力相當(dāng),共同分享也未嘗不可,可這元家不過是才來莫新城一年,就想搶走徐家的礦脈,這一次若是讓他們成功了,下一次他回來,這莫新城是不是就要易主了? 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忍! *** 短暫的一天很快過去,當(dāng)夜□□臨之后,徐梓巖便帶著蔣鷹等人悄悄的進(jìn)入了徐家后山。 徐家的后山比鄰著一片林海,而那片林海便是徐家子弟歷練的好地方。 徐梓巖也曾經(jīng)在這片林海里面出入過無數(shù)次,對這里自然是極為熟悉,他三繞兩繞便找到了練武堂后山的那處懸崖。 看著那高聳的巖壁,徐梓巖不由得感慨萬分,想當(dāng)初他和子榕第一次沿著繩索向下滑的時候,好像才十二歲吧,轉(zhuǎn)眼間,九年多的時間就過去了,當(dāng)時才八歲的子榕,如今都成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帶著蔣鷹他們繞過懸崖,沿著小路來到徐家后門,徐梓巖心中一動,止住了正欲敲門的手。 “怎了么?”徐子榕問道。 徐梓巖摸了摸下巴:“這莫新城周圍的一畝三分地幾乎都在我們徐家的掌控之中,按理說若是發(fā)現(xiàn)了礦脈,沒理由會被元家的人知道,畢竟他們初來乍到不過一年的時間,怎么就這么巧,竟然被他們知道了我們徐家的礦脈?” 徐子榕目光閃了閃:“有內(nèi)jian?” “誰知道呢,小心無大錯嘛?!毙扈鲙r聳了聳肩,讓蔣鷹他們先躲在一旁,然后自己借著方格君的掩護(hù),悄無聲息的翻墻進(jìn)入了徐家大院。 熟悉的環(huán)境,不一樣的氣氛。如今的徐家大院因為即將來臨的戰(zhàn)爭而顯得十分緊張。幾乎每隔幾步便又修士在暗處守衛(wèi),看樣子徐家對元家的勢力非常的忌憚,否則也不會發(fā)動這么多的人來防備對方偷襲。 徐梓巖悄悄的潛入徐梟的院落,一晃六年多沒有回來,竟然有種恍惚之感。 “誰!”一聲厲喝,一道金光破窗而出。 徐梓巖心中一驚,連忙側(cè)身躲過,低聲叫道:“父親,是我?!?/br> “梓巖?”徐梟從書房走了出來,一雙銳利的鷹目四下探尋。 看著兒子就這樣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徐梟有種仿若做夢的感覺。他不是應(yīng)該在流光宗修煉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你!”只看了幾眼,徐梟便神色大變,他快步走過來,抬手便抓住了徐梓巖的脈門。 徐梓巖強行克制著想要反擊的沖動,不斷的在心里告訴自己,這是你爹,咳咳,至少是你身體的爹,或許他和你沒什么父子之情,但是他最起碼也是負(fù)責(zé)人的。而且他也不可能坑害自己的兒子,所以——不要緊張,不要反應(yīng)過度,別一道紫宵神雷放出去,那樂子可就大了。 重復(fù)了一遍又一遍,他總算是沒有真的出手把徐梟震飛。別看徐梟如今已經(jīng)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可對上徐梓巖,恐怕真討不到任何的好處。 徐梟的靈力沿著徐梓巖體內(nèi)的經(jīng)脈游走了一圈,直到確認(rèn)他體內(nèi)的確沒有任何的隱患,這才被他抽了出來。 他看向徐梓巖的目光滿是不可思議:“你竟然已經(jīng)凝脈后期了?怎么你修為提升的這么快?”話剛說完,不等徐梓巖回答,他突然又臉色一沉:“剛才我抓你脈門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反抗?” 徐梓巖:…… 徐梟冷著臉:“你可知道,脈門乃修士的命脈,就算我是你的父親也不可輕易碰觸!你知道這修真界有多少人因為一點點利益便互相背叛,你又怎么能保證爹不會暗算你?” 徐梓巖:…… 徐梟繼續(xù)責(zé)怪道:“就算爹沒有害你之心,你怎么能沒有防人之意?萬一爹被人控制了呢?你可知這世上能控制人的方法不知有多少,若是因為這樣被暗算,你又怎么能擔(dān)當(dāng)?shù)闷鹦旒业募抑鳎俊?/br> 他語重心長道:“梓巖,你已經(jīng)不小了,怎么還像小時候那樣毫無防備之心?記住,從今往后,不管是爹還是其他人,絕對不可讓人輕易捏住你的脈門,知道嗎!”說到最后,徐梟的語氣已經(jīng)變得十分凌厲。 徐梓巖一臉無可奈何,只好默默的點點頭。 好吧,雖然徐梟不算是個好父親,可最起碼他是個負(fù)責(zé)任的父親。 在他這是別想尋找什么舔犢之情了,他甚至懷疑,徐梟這個人到底懂不懂得感情是什么? 訓(xùn)誡完徐梓巖,徐梟皺了皺眉:“你怎么從流光宗回來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徐梓巖搖了搖頭,只說領(lǐng)師命去烏啼城給師傅好友的族人賀喜,順路回來看看。 徐梟心中一動:“烏啼城?可是前一段時間爆發(fā)了妖獸攻城的烏啼城?” 徐梓巖頓時恍然,從他們被拉入炎獄魔境的時間算起,也過去好幾個月了,這妖獸攻城可不是小事,消息肯定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