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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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官家前來拜見太后,說是已經(jīng)嚴厲斥責(zé)荊國公主,希望太后念其年少無知,寬宥了這一次。九郎亦再次向太后求情,最后此事以荊國公主被罰三月月俸,禁足十五日而告終。 盡管潘太后為了顧全皇家體面,下令寶慈宮的內(nèi)侍宮娥們不準將此事外泄。但宮中人多嘴雜,沒過幾日便有不少人暗中議論,荊國公主素來有些驕縱,此番被潘太后抓住把柄折了顏面,倒令得某些妃嬪心中高興。 兩天后,九郎去探望被禁足的荊國公主,荊國公主本就身體不適,在這打擊之下更是面容憔悴。見了九郎,便含淚委屈道:“你也知道那話本里根本沒有什么不堪入目的文字,太后看都不看就說我行為放浪,分明是將各種不滿變本加厲傾注在我身上?!?/br> “你平日里若是能收斂些也不會這樣狼狽?!本爬烧f著,又不禁問道,“之前曾叮囑你小心行事,怎會被太后人贓俱獲?” 他一問起這個,荊國公主更是氣憤難掩?!叭悄清X樺搞的鬼!” “錢樺?”九郎微微一怔。 荊國公主憤憤道:“我本是叫身邊內(nèi)侍將書送出宮外的,不料那內(nèi)侍藏得不好,書冊在半道掉出了袍子,他彎腰撿拾時正被錢樺看到。你也知道錢樺這老東西最是欺軟怕硬,看到此景便上前喝問,小內(nèi)侍禁不住嚇唬,求他放過自己。錢樺便向他索要封口錢財,可那小內(nèi)侍身邊哪有貴重東西能送給他,錢樺趁他不備,奪了那話本便想作為要挾。兩人正在爭執(zhí)之時,潘太后乘輿經(jīng)過,望到了便叫人盤問,錢樺怕惹禍上身,又搶先稟告,說是自己發(fā)現(xiàn)小內(nèi)侍私藏*,正準備將他送去刑司治罪?!?/br> 她越說越氣,眼眶泛紅,“我平日見了他就覺厭惡,沒想到竟栽在這老東西手里!九哥一定要替我報仇!” “又說氣話,他這種人必定會自食苦果,你現(xiàn)在還是好好在閣中休養(yǎng),禁足的十五天內(nèi)就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了?!?/br> “總有一天我要給他點苦頭嘗!”荊國公主見九郎不愿幫她,只能背轉(zhuǎn)身伏在桌上,想到傷心處不禁又淚光漣漣。九郎嘆了一聲,好言相勸幾句,見她勉強止住了抽泣,便想告辭離去。 豈料荊國公主忽又道:“九哥,你可知官家已在替你物色王妃人選,不久之后就要讓你出閣開府,正式封王了!” 第四十七章 卻是多情不自由 九郎呼吸一促,“你從哪里聽來的?” 她拭去眼角淚痕,道:“就是那天你們應(yīng)邀去吳國公主府中做客的那天,我去官家那兒問安,恰好看到他書桌上擺放著眾多畫軸,因問起是否要替哪位皇子選妃。官家本來是不愿說的,我連連追問,他才說是替你選妃。我本想等你回轉(zhuǎn)后就告訴你,沒想到午后就出了那事?!?/br> 九郎坐在桌前,向來澄定的心也變得紛亂,荊國公主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來。 “九哥,你怎么了?難道不愿出閣開府?你到現(xiàn)在還只是郡王,其他皇子們都已封王離宮,唯獨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再拖下去豈不是也讓人笑話?”荊國公主又垂下頭道,“雖然你出了宮,與我見面的機會就少了,但我也覺著你不該再拖延時間……要是官家給你指的婚還算不錯,就答應(yīng)了趕緊封王吧。” “我現(xiàn)在不想封王?!彼局颊酒鹕韥恚肮偌矣袥]有說到底何時會指婚?” 荊國公主愣愣地看著他,不知他為何如此反常?!皼]……他當(dāng)時剛拿到那些畫軸,還未仔細看呢……”話還未說罷,九郎已轉(zhuǎn)身離去。 “九哥!”她愕然地叫他,可是九郎走得匆忙,連頭都沒回。 ****** 正是春和日暖的天氣,凝和宮內(nèi)碧草纖纖,樹蔭郁郁。煦風(fēng)一過,遍地綠意油然,襯得庭中石徑更如白玉一般。馮勉正看著手底下的小黃門們在庭中灑掃,九郎一言不發(fā)地回來了。 “九哥,十一姐見了您是不是高興了些?”馮勉迎上前問道,可九郎緊抿著唇,徑直進了書房。 其他內(nèi)侍見這架勢,都不敢再多問什么,馮勉連忙屏退了眾人,悄悄跟了過去。書房內(nèi)的直欄窗半開半閉,遠處的杏花桃花開得紛紛艷艷,醉人香息沁潤著微風(fēng)飄拂而來。九郎獨自坐在窗前,似是望著那窗外春景,可又明顯心不在焉。 馮勉躊躇片刻,才想上前詢問,卻見九郎又忽然醒過來似的,不言不語地開始研墨。 馮勉瞅準了機會,躬身上前道:“九哥,還是臣來替您研墨?!本爬煽戳丝瘩T勉,將手中的墨錠交予了他。馮勉極為嫻熟地研著墨,隨意問道:“九哥是想臨帖還是作畫?臣好吩咐他們備好紙張?!?/br> “寫信?!彼徽f了這一句,聲音還是低沉。 馮勉連忙從書櫥中取出浣花灑金箋紙呈與九郎,又借著機會試探道:“九哥為何悶悶不樂?莫非是在十一姐那里遇到什么不想見的人了?” 他皺著眉搖了搖頭,過了片刻,才道:“荊國說,官家在替我物色正妃人選了?!?/br> 馮勉怔了怔,研著墨的手也停頓了一下,“官家可曾決定了?” “應(yīng)該還未?!本爬赏┌嘴俳疬叺男偶?,神色黯淡,“之前他見了我總是不悅,我還以為若是嬢嬢不催促,官家也不會再想到此事。但前幾天荊國去問安時,就看到官家在看一些女子的畫像,說要讓我立妃開府了?!?/br> 馮勉不禁蹙起眉頭,似是也在為著九哥而擔(dān)憂。九郎眉間含著郁色,從筆架上取下狼毫便落筆書寫,馮勉因問道:“那現(xiàn)在殿下打算怎么辦?” “給五哥寫信,你稍后設(shè)法去找元昌,請他派人晝夜加急送往邢州。”他頓了頓,又道,“若是在邢州找不到五哥,他必定是去了真定府蒼巖山一帶,因為雙澄的師傅就住在那里?!?/br> “雙澄師傅?”馮勉一怔,“端王殿下怎么會去了真定府?” “因為五哥在汴梁城中找不到雙澄的生父,我就算想替她查出身世也無從著手。她本就是一介平民,若是再加上父母身份不明,嬢嬢和官家是決計不能答應(yīng)讓我娶她的。”九郎語聲低沉,但目光卻還堅決,“故此我請五哥去真定府找到雙澄的師傅,將他接來汴梁,也好再問個仔細。如今事情有變,自然要告知五哥,請他盡快帶著雙澄的師傅趕回汴梁。” 馮勉的神情有些尷尬,他看了看九郎,低聲道:“九哥,臣在太清宮時就覺得您對雙澄一片赤誠,臣陪伴九哥多年,還未見過九哥對女子這般上心認真。雙澄是個好孩子,溫柔乖巧,即便九哥寵她,她也從不會在我們這些奴婢面前擺架子。當(dāng)時臣也盼望著九哥能高高興興的,可現(xiàn)在看來,臣只怕是做錯了……” 九郎停下筆端,望著他道:“為何要這樣說?” “臣沒想到九哥您對雙澄用情如此之深,而今官家又要指婚……”馮勉為難道,“早知這樣,臣當(dāng)時就該攔著九哥……” “你怎攔得???”他微微蹙眉,旋即又繼續(xù)持筆書寫,“我至今都未后悔過當(dāng)初的決定,你又何必這樣說?” 馮勉嘆了一聲,只得不再感慨。待等九郎將書信封好,他接過之后躬身退下,臨出門前還不忘叮嚀:“九哥也不要著急,指婚這等大事,官家想必也要深思熟慮,不會在幾天內(nèi)就定下?!?/br> “知道了,你自管去吧?!本爬蓳]手,馮勉便藏好了書信急急忙忙離開了凝和宮。 九郎雖是外表鎮(zhèn)定,可馮勉走后,他獨自坐在書房中,心間亦不免浮現(xiàn)許多念頭。在那紛亂的思緒中,雙澄的一顰一笑卻又如雨后杏花般姣好清晰。細細算來,又有兩日沒去見她,端王離開了汴梁,她在府中過得怎樣也無人來傳信。他思忖了一下,便想等馮勉回來后,找個借口與他一同出宮,再去探望雙澄。 正在此時,卻有一名小黃門匆匆而來,說是官家身邊的內(nèi)侍到訪。 九郎一怔,官家素來不喜見他,因此就連身邊的內(nèi)侍也極少會到這凝和宮來,今日卻是反常。但不及細想,他隨即步出書房。那名內(nèi)侍已經(jīng)等在石階下,見了九郎便行禮道:“奴婢奉官家之命前來傳召殿下,官家正在景福殿中,請殿下即刻前去覲見?!?/br> 九郎皺了皺眉,“可知所為何事?” “奴婢不知。”內(nèi)侍說著,便做了個延請的手勢。九郎默默頷首,因馮勉不在身邊,便只帶著李善等人出了宮門,當(dāng)即趕往景福殿。 ****** 景福殿后亦有書房,官家先前才與眾臣議事完畢,此刻正端坐品茶,面前書桌上擺放十?dāng)?shù)卷軸。門外腳步聲起,內(nèi)侍細聲細氣稟告說道:“啟稟陛下,九殿下已到?!?/br> “喚他進來?!惫偌覍⒉璞K緩緩放下。九郎持著手杖行至門口,走進兩步便下拜行禮。官家難得沒像以前那般沉著臉,淡淡一揚手,“起來吧?!?/br> 九郎站起身,依照慣例垂首問道:“不知爹爹喚臣過來可有吩咐?” 官家平和道:“年前太后曾提及過你尚未冊立正妃,眼看著太后大壽將近,朕便想趁著這機會替你指一門婚事,隨后讓你正式出閣開府,也算了了太后的一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