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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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君總的父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對不起了?!睏钊雉嵩趺锤夷镁返腻X,她的不雅照還在他的手上,她再不要臉,也沒有勇氣讓全國人民看她私密的地方。 楊蕊翎連連后退,湮沒在看熱鬧的人群中,躲到一個角落拿出手機撥打楊珊瓊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便怒不可褻的亂罵。 坐在銀行內的楊珊瓊被罵得狗血淋頭,直掉眼淚,自己的親生女兒還不如養(yǎng)女,親情淡薄如此,她又何必再執(zhí)迷不悟,不等楊蕊翎罵完,楊珊瓊掛斷電話并關機,眾目睽睽之下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銀行的大堂經理以為她陷入了經融詐騙的陷進,端來水,拿來紙詢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楊珊瓊不說話,只是搖頭,直到君耀宸把她扶起來,才跟著他的腳步慢慢往外走,銀行門外,君遠平的臉色也很難看,默不作聲的坐在那里,劈頭蓋臉的挨了一頓罵,許久回不過神,認女兒的念頭開始動搖。 久經商場的老頭子在外有頭有臉,倍受尊敬,只有兒子和女兒不尊敬他,說是報應也不為過。 君耀宸已經預見是這樣的結果,他推著老頭子回家,楊珊瓊跟在旁邊。 到家之后老頭子便回了房間,楊珊瓊坐在院子里,抱著宋悅心淌淚。 宋悅心沒想到楊蕊翎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問才知道,吸毒了,毒品輕輕松松把人變成鬼,難怪花銷那么大,已經將楊珊瓊的積蓄掏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宋悅心給楊珊瓊的家用。 “媽,你還有我呢,還有果果豆豆,他們很想念你,一直嚷著要你回來住,你愿意回來嗎?”因為有老頭子在這里,宋悅心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楊珊瓊掙扎了很久才點頭:“好,我和你們住?!?/br> 在宋悅心這里住下總好過回去被楊蕊翎指著鼻子罵,她已經不想再踏進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了,除了吸毒之外,楊蕊翎的煙癮還很大,一天兩包煙,經常帶不三不四的男人回楊珊瓊的家,把家里弄得滿地垃圾,說不聽,罵不得,楊珊瓊快瘋了。 這段時間一直吃不下,睡不著,楊珊瓊整整瘦了二十幾斤,原本一百一的標準體重,現(xiàn)在單薄得只有不到九十斤。 楊珊瓊過去住的房間一直保留著,她的東西也都還在衣柜里,因為離客廳近,白天花花都在她的房間里睡,床單被罩也都干凈如新。 宋悅心把熟睡的花花抱走,讓楊珊瓊好好的睡一覺,嚴令果果豆豆不許大聲喧嘩,就在院子里玩兒,以免吵到他們的外婆休息。臺廳在劃。 果果豆豆也乖,殷情的扶楊珊瓊躺下,然后一人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替她蓋好被子,然后關上門出去玩,關門之前不忘叮嚀:“外婆,你乖乖的睡覺,睡醒了陪我們玩兒。” 女兒和外孫都那么孝順,不是親生,勝似親生,楊珊瓊感動不已,用被子捂著臉哭得稀里嘩啦。 受到驚嚇的君遠平也回房睡覺了,他的房間就在楊珊瓊的隔壁,本來心臟就不太好,回家就趕緊吃藥,以免突發(fā)心臟病。 宋悅心抱著花花和君耀宸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談論楊蕊翎。 “她現(xiàn)在變成這樣,你做哥哥的也該管一管了。” “恐怕我管不了,戒毒還得去專業(yè)的戒毒中心才有效,我倒是可以幫她打聽一下?!弊约旱膍eimei變成這樣,君耀宸雖然談不上痛心疾首,但心里也很不舒服,楊蕊翎跳入火坑,他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當初不該做得太絕,導致她為了生活去夜店出賣自己。 君耀宸很少后悔自己做過的事,但在楊蕊翎這件事情上,他確實做得不夠好。 “嗯,打聽一下吧!”宋悅心點點頭,她記得剛剛認識楊蕊翎的時候,她挺積極向上有正能量,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只要迷途知返,可以既往不咎。 看著熟睡的花花,君耀宸若有所思:“以后我們不能太寵孩子,不然長大以后無法無天,管不了。” “肯定了,誰都愛自己的孩子,但溺愛是害,做父母長輩應該有自己的原則,不能由著孩子的性子來,孩子還小,沒有是非觀念,還得我們正確的引導?!彼螑傂娜ド狭嗽缃陶n之后在育兒方面很有心得,說起育兒經頭頭是道。 “對!”君耀宸贊同的點頭,嘆道:“做父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須成為孩子的良師益友,還得不斷的提高自己,讓孩子信服!” 他話音未落,手機響了起來,是齊敬煊的電話,連續(xù)數日跌停之后明天jun集團的股市將會崩盤,這是最好的時機打垮孟悠遠。 孟悠遠現(xiàn)在已無退路,銀行如果不貸款給他,就只能宣告破產。 而銀行那邊君耀宸早已經打點妥當,就等孟悠遠資金斷裂,資不抵債,他便可以大手筆收購,jun集團易主只是遲早的事。 君耀宸原本不想做得這么絕,但孟悠遠一再的逼他,讓他不得不反擊。 走到金錢和權利的巔峰,孟悠遠用了三十七年,但君耀宸徹底打垮他卻只用了不到一個月。 公司破產,住宅查封,走投無路的孟悠遠漫無目的的游蕩在街頭,如一縷無主孤魂,不起眼兒,沒人在意。 陸晴羽怕他出事,一直跟在他的后面,看他在街心花園的長椅上坐下,便走過去挨著他:“悠遠,你一定要振作起來,我相信你可以東山再起。” 東山再起說得容易,坐起來難,孟悠遠恍恍惚惚一時難以接受現(xiàn)實,為什么會是這樣,他以為他勝券在握,沒想到卻被君耀宸痛打落水狗,他的運籌帷幄根本不堪一擊。 一夜之間,孟悠遠憔悴了許多,平素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亂糟糟的像鳥窩,昨天早上他還在酒店和夏雪凝廝混,接到助理的電話徹底懵了,他以為jun集團底子厚,至少還能再撐幾個月,沒想到,流動資金會被凍結,所有的工程同時停擺,討債的城建商圍滿了公司大門,他甚至不敢去公司露面。 從天堂到地獄,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孟悠遠又成為過去那個一文不名的孟悠遠,沒票子,沒房子,沒車子,陸晴羽卻不離不棄的跟著他,孟悠遠知道,早晚她也會走。 他耷拉著腦袋,低聲說:“你走吧,跟著我沒有好日子,回去找姓沈的,他會好好照顧你!” 陸晴羽握著他的手,堅定的說:“我不會走,我就要跟著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天涯海角都跟定你了,我們去找房子吧,不用很大,小小的公寓就行了,我還有些錢,生活暫時不是問題?!?/br> “我怎么能用你的錢?”孟悠遠甩開陸晴羽的手:“走吧,不用你可憐我!” 這一刻,孟悠遠才清楚的意識到,他不是君耀宸的對手,一開始就注定了滿盤皆輸的結局,他卻自以為是的沾沾自喜。 可笑,太可笑了! “悠遠,你說過下地獄也會拉我一起去,所以你不能趕我走,我們一起下地獄?!标懬缬鹁o緊抱住孟悠遠,她其實并不喜歡站在權利巔峰,自我膨脹的孟悠遠,她喜歡平和內斂的他,笑起來干凈清爽,與錢無關,與地位無關,真實的他。 孟悠遠卻不領陸晴羽的情,自卑的心情作祟,他猛的甩開她的手,也不看紅綠燈,就朝馬路中間沖去,一輛來不及減速的小轎車直直的朝他沖過去。 “小心!”陸晴羽追著孟悠遠,看到他突然在路中間停了下來,大腦嗡嗡作響,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他推開,飛馳的轎車在慣性的作用下將陸晴羽撞倒,發(fā)出“咚”的一聲巨響。 “晴羽!” 孟悠遠趔趄了幾步回頭,看到血泊中的陸晴羽,發(fā)瘋般的沖過去趴在地上抱著她的臉,哭喊道:“不要下地獄,我們一起活下去……” ☆、第二百零一章與她同生共死 陸晴羽氣若游絲,她想睜開眼,可是無邊的黑暗卻一直籠罩著她,嘴唇顫了顫。艱難的回應孟悠遠的哭喊:“……好好……活下去……” 她還想摸摸他,可是沒有力氣,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倏然落地。血順著她的手臂流出,陸晴羽寧愿自己死也舍不得他死,被車撞的那一瞬間,巨大的痛楚似將她撕裂,但很快便痛得麻木了,再也感覺不到痛,身體越來越輕松,靈魂似在掙扎,欲擺脫這沉重的軀殼,飛向沒有痛苦沒有悲傷的天堂。 孟悠遠哭得肝腸寸斷,眼淚混著陸晴羽身上的血匯聚成一灘刺目的鮮紅,她的生命正隨著這些血漸漸流逝,體溫急速下降。 “不……晴羽……不要離開我……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看看我……”不管孟悠遠怎么哭,怎么喊,陸晴羽都死死的閉著眼睛,沒有任何的反應。 救護車趕來的時候陸晴羽已經停止了呼吸。醫(yī)生全力搶救,也未能將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五歲之后便沒有掉過眼淚的孟悠遠徹底崩潰,抱著陸晴羽的遺體不準任何人靠近,他的手輕輕拂過陸晴羽神態(tài)安詳的臉,她就像睡著了一般。無聲無息,那雙漂亮的眼睛不會再睜開,如瀑的長發(fā)被血漿凝成一團,她受的外傷不重,致命的是內傷,體內大出血,奪去了她的生命。 孟悠遠用袖子輕輕的擦拭陸晴羽臉上的血污,她白皙的皮膚開始發(fā)青,不再是活人的膚色,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孟悠遠她已經離去的事實,可是他固執(zhí)得不愿意相信,他抱著她,讓她在他的懷中安眠。 “晴羽,這里太吵了,我?guī)慊鼐皥@?!泵嫌七h恍恍惚惚的回過神。將陸晴羽抱了起來,圍觀的人群迅速讓出一條道。 私人飛機在陸晴羽的名下并未查封,孟悠遠帶著她的遺體回到了景園,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陸晴羽生前最愛干凈,身上這么多血,她一定很不舒服。 浴缸注滿水,孟悠遠脫了衣服抱著陸晴羽坐了進去,像過去那般緊緊的擁著她。 他體貼的為她洗頭,額角的猙獰的傷痕洗去凝固血污之后露出森森的頭骨,孟悠遠拿了一張創(chuàng)口貼將傷口貼住。 滿滿一浴缸的水被鮮血染紅,孟悠遠雖然暈暈乎乎,但依然知道扒開塞子換水,直到把陸晴羽洗得干干凈凈才用浴巾裹住她。 他替她擦干身子穿衣服,情不自禁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晴羽。你好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孟悠遠為陸晴羽穿上粉色的連衣裙,她就像布娃娃般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任由他擺布。 孟悠遠拿吹風機替陸晴羽吹干長發(fā),然后如過去般認真的梳理,她的發(fā)絲依然黝黑靚麗,全身上下只剩頭發(fā)還有生氣。 小時候他曾聽說,人死后頭發(fā)依然會生長,頭發(fā)也是人身體上最后死去的部分,孟悠遠握著陸晴羽的頭發(fā)送到嘴邊,吻了又吻:“晴羽,我愛你,我愛你!” 陷入永恒沉睡的陸晴羽又恢復了過去的光彩亮麗,孟悠遠穿西裝打領帶,整齊帥氣的躺在她的身旁,手握手,肩并肩。 他不斷的在心中吶喊,晴羽,帶我一起走吧,一起下地獄,沒有你的世界,我不愿獨活! 夜幕,無聲無息的落下,孟悠遠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他握著的那只手更加冰冷。 “晴羽,你很冷嗎,對不起,我忘記給你蓋被子了。”他連忙扯開被子蓋住兩人,然后將陸晴羽拉入懷中,抱著她,溫暖她,也許她的心臟會恢復跳動。 在孟悠遠的公司宣布破產之后夏雪凝便開始四處尋找他,申城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夏雪凝的腳步,兩天之后才得知陸晴羽的死訊,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景園。 以前她并不知道這個地方,孟悠遠買了私人飛機之后她才知道,他在景園金屋藏嬌。 夏雪凝趕到景園已經是四天后的下午,她看到景園房門大敞,發(fā)瘋般的沖進去,一路尋到二樓的臥室,在樓梯口就聞到了刺鼻的腐臭,成群的蒼蠅在頭頂盤旋。 雖是初夏,天氣已經相當炎熱,夏雪凝汗如雨下,奔進臥室看到的一幕差點兒暈過去。 孟悠遠抱著已經出現(xiàn)尸斑的陸晴羽,蒼蠅蚊子將他們覆蓋,惡臭熏人。 “哇唔……”夏雪凝沒忍住,一陣干嘔,她捂著鼻子退到了門外,大聲的喊:“悠遠,悠遠……” 她不知道孟悠遠是死是活,心懸得老高。 不敢再踏入那個房間,夏雪凝飛奔到樓下,讓隨行的助理司機上樓,看看孟悠遠是不是還活著。 夏雪凝的助理是個年前小伙子,沒忍住吐了出來。 坐在樓下等候的夏雪凝還在不停的干嘔,她不敢回想那個畫面,太惡心了! 沒多久,夏雪凝的助理和司機把奄奄一息的孟悠遠扶了下來,塞進后座趕緊送醫(yī)院,他筆挺的西裝也是惡臭熏天,夏雪凝坐副駕駛位,把窗戶打開,才沒吐出來,可苦了她的助理,一路吐得稀里嘩啦,到醫(yī)院助理也該去看醫(yī)生了。 護工給孟悠遠換了病號服,一邊換一邊抱怨怎么這么臭,夏雪凝遠遠的站在旁邊沒吱聲,她怕自己一開口會吐出來。 孟悠遠并無大礙,只是幾天沒吃沒喝有些脫水,一瓶葡萄糖下去他漸漸蘇醒過來,睜開眼看到夏雪凝,霍的坐起,有氣無力的說:“我怎么在這里,晴羽,晴羽呢,她在哪里?” “你快躺下?!毕难┠奔钡谋е募?,孟悠遠太虛弱,竟沒辦法推開她。 他本想和陸晴羽一起死,所以不吃不喝,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竟然睜開眼又活了過來。 “放開我……我要回去陪晴羽……她一個人會害怕……”孟悠遠掙扎著想下床,夏雪凝連忙叫來護士,幫忙拉住他。 孟悠遠用盡全身的力氣想甩開拉著他的手:“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不放,就不放!”夏雪凝死死抱著他,信念堅定。 醫(yī)生趕來見孟悠遠情緒太過激動,怕他傷到自己,也傷到別人,連忙給他注射了一支鎮(zhèn)定劑,藥效很快讓孟悠遠全身無力,夏雪凝和護士連忙把他扶到床邊躺下,以免他再情緒失控,護士為他的手腳系上皮帶固定。 看著安安靜靜的孟悠遠,夏雪凝淚如泉涌:“你為什么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你死了孩子怎么辦,你想讓他/她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嗎?” 夏雪凝的話讓孟悠遠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轉頭,看著她,迷茫的眼神似乎在問:“孩子?” “我懷孕了,昨天早上確定的,你要當爸爸了,悠遠,我和孩子都不能沒有你,你忍心拋下我們不管嗎?”說完,夏雪凝抱著孟悠遠泣不成聲,眼淚一點一滴的落在他的臉上,喚醒他的意識。 “孩子?”孟悠遠的嘴唇顫了顫,聲音從喉嚨里抖出,如游絲般鉆入夏雪凝的耳朵。 “嗯,我們有孩子了。”夏雪凝坐起身,擦干眼淚,艱難的擠出笑容:“你肚子一定餓了吧,醫(yī)生說只能吃清淡的稀飯,我買了一碗,你現(xiàn)在要吃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一次性杯子倒水,讓孟悠遠先潤潤嗓子再吃東西。 孟悠遠側頭,看著夏雪凝,現(xiàn)在的她總是溫柔體貼,脾氣也大有改進。 喂孟悠遠喝了水之后夏雪凝拿起勺子慢慢的喂他吃稀飯,怕燙到他,喂到他嘴里之前還吹了吹,溫度適宜才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