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謝達敏整個人都斯巴達了,明明剛才還好好兒地,怎么翻臉就不認人了? 看熱鬧的周安鵬在一旁嗤笑出聲,說:“這都不明白?謝達敏,你跟周安程也談了七年的戀愛,怎么還沒認清楚他是這么一個過了河就拆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賤|人呢?他哄著你,只為了看你肚子上的傷夠不夠告他這個鴨子男人故意毆打傷害罪??辞宄藗麆莶恢?,告不著了,他就不理你了,哈哈哈,虧你還喜歡他喜歡得跟什么似的!” 原來是這么回事!大壯本來拔涼拔涼的小心臟一下子又熱火了起來:我把老婆的初戀情人打了,老婆也還是向著我的,說明老婆心里只有我,我以后再也不能懷疑老婆了。 謝達敏難以置信地看著安程,說:“安程,你是這樣想的?” 安程避其鋒芒,說:“我只是看看需不需要賠你醫(yī)藥費,如果需要的話,要賠多少合適。不管怎么樣,打人是不對的,我代他向你道歉?!?/br> 大壯忙把老婆扯開,說:“是我不對,不該動手,你回我一拳吧,保證不躲開。不過,我打你也沒打錯,就算你勾搭的是別人,專門帶了我老婆的地盤來,是想示威還是想怎么著?對了,你肯定是想在我老婆面前臭顯,想叫他吃醋!可惜,就憑你帶來這人花里胡哨花孔雀一般的德行,哪能引得我老婆吃醋!” 后一句話顯然指的周安鵬,他穿著一身灰藍色的西服雖然不算太出格,西服的樣式卻十分時髦加修身,領(lǐng)帶又很炫,粗一看看去,還以為是個小明星呢。 周安鵬這才回過神來,怒道:“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才不攪基呢,別把我扯進來!” 大廈的樓層保安經(jīng)理聞訊趕來,他認得周氏企業(yè)的副總裁周安程,便急急忙忙地喊:“周先生,我接到報告,說是這一層有人打架斗毆,是嗎?” 安程反應(yīng)很快地勾住安鵬的脖子,說:“沒有!是我大哥大老遠從h國來看我。我們玩嗨了,比劃了兩下,動靜大了些嗎?我們會注意,不驚擾其他公司的人的?!?/br> 安程貼在周安鵬的脖子邊,悄聲警告他:“家丑不可外揚,大哥,咱們倆的恩怨以后再說,別鬧到警察局去大家都沒面子。” 周安鵬冷笑著說:“又不是我動手打人,跟我有關(guān)系嘛?家丑?呵呵,不光你的鴨子男人,就是你,也算不上我的正經(jīng)家人吧。既然如此,現(xiàn)成的熱鬧為何不看?” 周安鵬手指了指大壯,又指了指謝達敏,對保安經(jīng)理說:“我親眼看到他打他,如果必要,不介意做個證人?!?/br> 安程恨不能勒死這落井下石的家伙。 周安鵬還嫌事兒鬧得不夠大,對著靠著墻站著的謝達敏吆喝說:“你還干看著呢?還不告丫的,叫警察來抓他!哥們我都這么給你撐腰了!” 謝達敏咬牙站了起來,手指著大壯,說:“我要告你,毆打他人,故意傷害,你等著坐牢吧。” 大廈的保安經(jīng)理不明所以,只看著安程,畢竟這里的其他人他都不認識,只認識周安程是這間大跨國公司的副總裁,同時是老板的寶貝兒子,所以,只看著周安程的眼色行事。 安程看著謝達敏,說:“別那么較真啊,大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真要打人都是往臉上招呼,誰打肚子啊?呵呵,他就是沒掌握好力度,重了點,可能是看你胃腸不太好,算是深度按摩?” 又轉(zhuǎn)頭對保安經(jīng)理說:“沒事,都是我的幾個熟人朋友,玩笑來著,你忙你的去,我會給他們調(diào)解好?!?/br> 保安經(jīng)理巴不得這一聲,忙說:“周總,你們要是有什么紛爭,最好不要在這公眾的樓面上,你們可以回辦公室里說,不然,再有人投訴打鬧sao擾的話,我也不好做啊,畢竟是職責(zé)所在,不能不管?!?/br> 安程回答說:“好,我馬上讓他們進辦公室,不好意思,王經(jīng)理,今天麻煩你了?!?/br> 那保安經(jīng)理沒想到周總還記得他的姓,頗有些受寵若驚地說:“沒有,沒有,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本团e步要走了,只是略不放心,還側(cè)頭看這一群人,生怕他們又鬧起來,引發(fā)投訴。 安程又使眼色給大壯,說:“這是我哥,親戚朋友過來敘個舊,還不快往里面請?” 幸虧安程是最后一個走的,周氏企業(yè)的辦公區(qū)已經(jīng)沒人了,倒是方便說話,于是,幾個人都進去了,又開始撕扯。 周安鵬先開口,說:“深度按摩按摩得人家站都要站不起來了?安程,你夠會扯的!平時就憑著這張嘴皮子把老爸忽悠得像是中了迷心咒的吧?要他給啥他就給啥。” 到了自己的地盤,安程感覺安全多了,聽了這話也不惱怒,笑意淺淺地說:“哦,這個啊……得問問爸了。我忽悠我的,爸有沒有中迷心咒,得問問他自己。呵呵,要不,咱們打個電話問問爸?” 說著,安程就拿了桌面的電話要撥,嚇得周安鵬一個健步走上前,按住電話,說:“瞎打什么電話?我這次來,是和你算賬的!” 安程“哦”了一聲,看著周安鵬笑得這叫一個眉目舒展,說:“原來,你是背著爸爸偷跑出來的啊,這么怕我打電話!” 兩人也算是老對手了,周安鵬最恨的就是看著這鬼心眼多的弟弟這種笑嘻嘻的樣子,越是不動聲色地笑,下手插刀子的動作就越狠,不像周安鵬,就是嘴上罵得狠,其實拿不出個像樣的殺招。 這樣啊,不過,哥,算賬可是個細致活兒,一時半會搞不定。要不,哥你先別急,一邊呆著喝會兒茶,歇歇腳,等我把外頭的人和事先料理了再說你這頭的?” 周安鵬森森地覺得周安程這話像是威脅:“等我收拾了謝達敏,再來收拾你!”。 ☆、77|第 77 章 謝達敏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安程,俊眉修目,薄唇噙著淺淺笑意,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模樣,不知覺地潤了眼角,依戀地說:“安程,我……” 周安鵬在一旁看的呵呵冷笑,說:“這可真是天下奇聞,謝家大少爺不要,倒是要個賣豬rou的!當然了,安辰你是有手段,騙了爸的錢來,倒貼這賣豬rou的,有錢就是任性?。 ?/br> 可惜沒人理會他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謝達敏和大壯的眼里只有安程和安程接下來的動作。 謝達敏忽然有了主張,趕在安程開口說拒絕的話之前先說了:“安程,我知道你想要叫我不告他,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們再試一個星期,不,三天,若是你還是決意不要我,我就徹底死心了!” 大壯聽得目疵欲裂,暴跳如雷:“姓謝的!你去告我好了,我寧可蹲號子坐牢房!想要搶我老婆,除非從我尸體上踏過去!” 安程扭頭看了一眼大壯,微微蹙著眉,說:“好啦,大壯,你別激動,哪有那么嚴重的?達敏也不是全不講道理的人,我和他說兩句話,你別打岔?!?/br> 周安鵬撇嘴,說:“搞錯沒有?看不出來周安程這個口是心非的賤|人,倒是你爭我搶的一塊肥rou!還非要爭得你死我活的!你們有膽地,出去決斗?。 ?/br> 周安鵬看到大壯朝他揚揚拳頭,兩只眼睛紅彤彤的,像要吃人的模樣,他馬上不吱聲了,心想,這賣豬rou的,倒是一把子好力氣,惹不起,惹不起! 安程在謝達敏的面前站定,雙目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緩緩地開了口:“達敏,我很抱歉,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不過,我一直說的是真心話,我們之間,已經(jīng)是過去了。達敏,也許你覺得如果不是那一場意外事故,我們之間還能繼續(xù)走下去,所以,一直存了愧疚和試圖挽回的心??墒牵且淮蔚氖滤闶窃嚱鹗?,試出我們其實不合適,無論有沒有大壯出現(xiàn),我們都不可能最后在一起,所以,達敏,我放棄了,請你也釋然吧?!?/br> 謝達敏的眼神流露出真實的痛苦和不舍,說:“安程,我是真心愛你……” 安程看著他,說:“我也付出過真心,七年了,以往的事情全在我心里,是美好的回憶??墒牵_敏,你現(xiàn)在這樣苦苦地糾纏,只能打碎那曾經(jīng)的美好,而我現(xiàn)在是不可能回頭了,你再不放手,只能鬧得越來越不堪。你看,上次你當面說謊,我打了你,這一次,是大壯誤會了,他打了你。盡管并非我們所愿,但是確實造成了傷害。達敏,我真不希望我們之間走到這一步,以往的美好回憶全部被打碎,留下的都是憤怒、指責(zé)、謊言,還有傷害。同樣地,達敏,你也不會希望我們相愛一場,最后印象里的我是這樣的形象吧?所以,請你放棄吧。這樣,大家都留著體面,回憶也依然美好,雖然因為最終散場而有些悵惘失落,可是,人只有不斷的向前,才能一路觀賞到不同的美好風(fēng)景。” 謝達敏淚眼中看著安程,見他雖然語調(diào)平和而柔軟,眼神到面容都是堅定異常,終于頹然地垂下肩膀,說:“好吧,安程,我不會再來糾纏你了,希望……”他看了看大壯,咬著牙說:“希望你不會后悔。我可以肯定地說,也許有一天,你會后悔?!?/br> 大壯怒得捏緊了拳頭,一句“滾你媽的!”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光是怒罵或者揮拳痛打,只能暴露自己沒文化只會動粗的本質(zhì),越發(fā)叫這些瞧不起自己的人斷言:看吧,安程找的人,就是這么一個沒素質(zhì)的農(nóng)民!配不上安程!配不上!所以,安程將來會后悔!后悔找了我田大壯! 這種感覺叫大壯覺得很無力,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的生而不平等是怎樣地叫人痛苦而難堪。 事情還沒完。 謝達敏走了之后,周安鵬又開始嘰嘰歪歪:“安程,咱們可還沒分家呢,爸爸給你買的房子車子也有我一份!今晚上我要住過去!” 安程看著大壯黯然的神情,有心安撫,卻礙著周安鵬在場沒辦法,同時他自己也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聽到這討厭愛惹事的大哥還要歪纏,便怒向心頭起,面上卻露出融融的笑,說:“好啊,大哥你來啊。歡迎得很?!?/br> 大壯一路悶頭開車,周安鵬這兒那兒地發(fā)表不滿,安程則是笑微微地,不知道他那腦袋瓜里轉(zhuǎn)些什么念頭這,叫周安鵬又有點后悔了,生怕狡猾多端的弟弟又挖坑給自己跳,說起來周安程干這些事兒可是駕輕就熟。 不過,開到了之后,周安鵬一看這高尚奢華的居住園地,優(yōu)雅安靜的周圍環(huán)境,一座座造型各異的小洋樓不規(guī)則地排列在綠草茵茵的坡地上,妒忌心大起,忘記了顧慮,冷哼一聲就下了車,自顧自地往里走,一邊走還一邊像吩咐傭人一樣地說:“我不住客房啊,我要住爸的房間。先給我弄點水洗個澡,坐了幾個小時飛機,累死了?!?/br> 來開門的是抱著寶寶的許阿姨,擔心以為是周先生或者田先生,正高高興興地說:“寶寶,快來看,是你爸爸先回來了,還是你爹爹先回來了?” 兩個男人帶一個孩子的家庭叫許阿姨起初覺得很怪異,習(xí)慣了也就好了,和尋尋常人家一對男女一個娃的也沒什么兩樣,何況這一對夫夫還非常的恩愛和疼愛孩子,家庭氣氛十分融洽,加上寶寶又非常的可愛,許阿姨漸漸地干得得心應(yīng)手,想要長久地干下去。 見到先進門的是個不認識的男子,許阿姨頓時驚叫起來:“你誰?。磕愀墒裁??隨便往里闖?我要報警了!” 周安鵬嗤之以鼻地說:“我回我的家,你報什么警?像你這么沒眼色的下人,分分鐘把你開了!走開,別擋道!” “喂喂喂……”許阿姨想要擋住他,懷里抱著寶寶,又不敢,怕誤傷著寶寶,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大搖大擺地進來。 寶寶雖然聽不懂人話,卻能察覺人的情緒,此時被許阿姨變了調(diào)的驚慌聲音嚇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周安鵬這才注意到居然有個嬰兒,訝然地挑眉。 安程落后了一步,此時也趕了過來,從許阿姨手里接過哇哇大哭的寶寶,安撫地說:“好了,寶寶不哭,爸爸回來了。”又對許阿姨說:“別擔心,這是我哥,他過來住兩天?!?/br> 許阿姨看了周安鵬一眼,心想,這兩兄弟差異還真大!周先生雖然精明不好糊弄,人卻是極其優(yōu)雅的,哪像這個大少爺,囂張得很呢,才進門就說要開了我!真是的,我又不是從他手里領(lǐng)薪水,由著他說開不開的! 一會兒,大壯也停好了車進屋來,見安程哄著寶寶,寶寶一張雪白的包子臉都哭紅了,還打起了嗝兒,模樣甚是可憐,頓時忘記了所有的不快和郁悶,也湊過去,大掌輕輕拍著寶寶的背部,柔聲安撫:“寶寶不哭,爹爹也回來了!寶寶想不想騎大馬?爹爹帶你去玩兒?” 周安鵬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說:“我靠!你們兩個不會吧?rou麻得還不夠,竟然還玩起過家家過日子來了!還撿了個孩子回來養(yǎng)!cao!我都有點佩服你們的想象力了!” 安程將手里的寶寶遞給許阿姨,低聲說:“許阿姨,你抱寶寶進屋去,把門關(guān)好,別出來?!?/br> 許阿姨猜出來一點端倪,忙接了寶寶過來,快步跑上了二樓。 周安鵬驚覺大事不妙,退后一步,盯著安程,色厲內(nèi)荏地說:“你要干什么?cao!周安程,我警告你啊,你敢動我,我……我告訴爸爸去!” 安程側(cè)頭對大壯說:“大壯,你想教訓(xùn)他很久了吧?機會來了,他自己送上門來了!呵呵,周安鵬,這么些年了,咱們也該算算賬了!” 周安鵬看周安程脫了西服外套,開始挽袖子,便想要溜走,一邊往門口跑,一邊色厲內(nèi)荏地喊:“要算賬等爸爸回來一起算!周安程,你別仗著找了個賣豬rou的大力氣男人就得意!” 安程簡短地說:“大壯,抓住他!” ☆、78|第 78 章 周安鵬紈绔少爺一個,體能有限,盡管已經(jīng)跑到了門邊了,卻還是叫大壯像拎小雞仔一樣給拎了回來。 “捆上!” “哦!”大壯依著老婆的指令,一點不含糊,扯了根超市買東西的塑料繩子,把倒霉催了的大舅子背著手反捆了,扔在安程的腳下。 周安鵬平時頤指氣使,活脫脫一個花孔雀,現(xiàn)在被兢兢業(yè)業(yè)的大壯捆成了大粽子,這氣勢一下子就頹了。 盡管周安鵬把瞪著安程的眼睛瞪得恨不能脫開眼眶飛出去,也改不了他目前可笑而弱勢的現(xiàn)狀。 安程則手里拿著一根棒球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唇角還勾著笑。 周安程坐在地上,昂著脖子,對安程虛張聲勢地喊:“你們到底想干什么?跟你們說啊,我可不是謝達敏那樣的軟蛋,被打了就打了,你們敢動我,我一定報警,告你們非法拘禁,人身傷害?!?/br> 安程就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右手拿著的棒球棍揮過來,敲在左手心上,說:“嗯,力道不錯?!本秃孟裨谡f今天天氣不錯,或者說,晚上吃某個菜不錯似的。 這似乎貓玩耗子的感覺,身為耗子的一方都會不爽,周安鵬鼻子都被氣歪了,膽子又大了些,用一貫囂張的口氣說:“混蛋!快叫你的賣rou男人把我松開,不然,要你們好看!不想老爸回來還要提著飯盒去探監(jiān)吧?” 安程呵呵地笑,說:“你覺得我有那么蠢,等著你去告我?” 周安鵬縮了縮脖子,確實地,安程這小子從來都是玩陰招,他要么不出手,要是出手了一定想著后招和說辭的,看來這頓打是跑不脫了,索性硬氣點,胸口一挺,說:“要打就打,少廢話!” 安程挑了挑眉,說:“這是你自己主動要求的。好,現(xiàn)在就滿足你!” 聽到棒球棍的風(fēng)聲響起,周安鵬嚇得又慫了,急忙想喊停,說:“婊|子養(yǎng)的才動器械!別用棍子啊!” 安程才不理他,棒球棍落在周安鵬的背上,引發(fā)“嗷”的一聲慘叫。 安程又是一棍下去,欣賞著老哥痛得快要變形的臉,呵呵笑著說:“這是我三歲那年你推我落水的那筆賬!” 接著又是一棍,敲在周安鵬的肩膀上,“嘭”地一聲響,引發(fā)周安鵬一聲哀嚎:“骨頭要斷了,別打了!” “這是我五歲的時候你往我脖子里扔鞭炮的賬!” “這是我六歲時你往我床上藏老鼠的賬!” ……等等等等。 周安鵬開始還試著分辯:“*的周安程,你自己叫男人cao了,心眼兒也變得跟女人一樣小是不是?這都多早晚陳芝麻爛谷子的賬,你還記得這么清楚,我早就忘了!還有,要我說坑了你,你不也坑了我嗎?而且你每次都玩陰的,那一次戳安全套,就抵我多少次挨爸的打了!” 安程不接受他哥的申辯,繼續(xù)把他當人性沙包,盡情練習(xí)揮棍的技巧。 中途,大壯生怕老婆打人打得胳膊酸,主動申請要求幫老婆干這粗活兒,安程甩了甩胳膊,說:“沒事,這種粗活,再累我也樂意干,心里爽啊,你就一邊看著吧,別多事?!?/br> 安程怎么可能讓大壯來代勞,老爸估摸著也就是一個來星期就要回來,周安鵬這傷說不定還得留著一起拜見老爸,老爸再怎么對大壯好也不能喜歡看著大壯痛毆自己的親兒子啊,所以,這種活兒,只能安程自己動手,兄弟相毆,一個被打成豬頭,老爸就是就是知道了惱怒慪氣也只能自嘆晦氣。 漸漸地,周安鵬的怒罵就變成了:“別打了,要被你打死了!安程,弟弟,求你了,別打了,疼死了,骨頭斷了,真斷了……” 安程不為所動,一板一眼把賬都算得清清楚楚,最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