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質(zh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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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zhì)子的生活果然如皇兄所說,清貧又辛苦,在這里,沒有人那你當成人。你不過就是被自己的國家,自己的父親丟棄的一枚棋子罷了。 西欒,舞樂盛國,大寧皇帝沒想到這樣的舞樂之邦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戰(zhàn)斗力,他沒有想到這樣的小國,竟如此善戰(zhàn),因為那是整個國家的奮戰(zhàn)。 西疆大戰(zhàn),大寧輸了。兩國言和,大寧送入皇七子為質(zhì)子。 皇七子,喻泰。 此時的喻泰在朝中的勢力剛剛起步,可是現(xiàn)在,一切的苦心都白費了。 喻泰坐在破敗的院子里,仰頭望著天,異國的天不比故國,如此昏暗,西欒的風能刺透骨rou。 “你去吧,朝中,交給我?!?/br> 臨行時,他的岳父,中書令祁連這么跟他說的。 他聽祁連的,什么都聽他的。 祁連是朝中唯一一個支持他的人,甚至連喻泰自己都想不明白,祁連到底看中了自己的什么。 自己的地位?喻泰的生母是個沒有名分的貴人。 自己的能力?喻泰二十幾歲還未封爵位,沒有建功立業(yè)。 自己的人品?兄弟許多人,沒有幾個和他有來往,朝中眾臣甚至都已經(jīng)把這個皇子遺忘了。 喻泰想不透,但是他也從來沒有問過。 祁連見他的第一面,是在年宴上,甚至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年宴一過,祁連便向皇帝請旨賜婚,把他的長女,朝中眾臣之子包括諸位成年皇子都心儀的妻子,許配給了喻泰。 喻泰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不喜歡被人決定的婚姻。 但是,當他揭開蓋頭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 他的妻子,貌美如花,恭淑賢良,眉宇之間,還透著聰慧。 的確,他沒有看錯。 他的妻子,就是他的福星。 完婚第二天,是他的晉封大典,他終于成了有爵有位的皇子了,雖然只是個郡王, 他開始參與朝政,祁連一點一點地教他,告訴他為人處世的道理,告訴他仕途之上應(yīng)為與不應(yīng)為的東西,他進益很快,很快在朝中便有了威信。 眾臣之中,也開始談?wù)撈呋首舆@個新起之秀,他終于走進了朝臣們的眼中。 他的父皇,也終于記起了,自己還有這么一個兒子。 但是,他得到的,遠遠比他渴望的少。 祁連告誡他,戒驕戒躁,踏踏實實地做好該做的事情,什么也不要想,不要想爵位,更不要去想皇位。 那個時候,他覺得,皇位于他就是一番空想。 但是祁連不是,祁連看重他,祁連認為他是能一統(tǒng)天下的人。 可是,終究自己還是落得這個田地。 做了一枚棋子。因為,不管他做了多大的努力,不管他有了多少成績,在皇帝眼中,他還是那個他,一事無成,一無是處,比起他那些皇兄,他就是一個廉價的不需要心疼的棋子,舍棄就舍棄了。 祁連會很后悔吧,選擇了自己,真是一個錯誤的抉擇。 喻泰仰著頭,看著天上漂浮的白云,自己就像是一塊云彩一樣,漂泊無根,變幻無形,在異國他鄉(xiāng),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和依靠。 喻泰俯身,抓起地上的酒壺,仰頭灌了下去,酒水順著嘴角流下來,滴在了有些破爛的衣服上。 她,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再見了。 她。叫馮月,是西欒王室的一個舞姬。 他剛到西欒那天,西欒王召見,在宴席上,他見到了她。 一席似火紅衣,一頭如泄長發(fā),她的袖拂過他的臉頰,他的心隨她遠去了。 西欒王讓馮月陪他喝酒,他知道了她的名字。 西欒王有意無意地羞辱,幾次三番讓已經(jīng)有了三分醉意的他出丑,馮月,用她那一只利嘴替他反駁了兩句,這時他才正眼看她,真是一個如天仙般的美貌女子,眸中閃著多情的星光。 喻泰苦笑,西欒王室的舞姬,怎么會正眼瞧他這個異國的質(zhì)子,真是可笑,自己簡直是癡心妄想。 但是喻泰料錯了。 沒過多久,馮月便找上了門。 “我本藤蘿,自然要擇喬木而生?!瘪T月那一雙多情的眸子看著他,他的心,早就起了波瀾。 “為什么是我?” “看你的第一眼,就決定是你了?!瘪T月羞紅了臉頰,在陽光下很是耀眼。 喻泰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來的魅力,讓祁連,讓馮月如此信任自己,如此看重自己。 但是馮月的出現(xiàn),就像是給他漆黑的生活點亮了一盞燈,像是寒冷的冬夜照進了一束月光一樣,雖然沒有改變什么,但是至少給了他很多陪伴和感情。 她養(yǎng)著他。 就算是不在王室供職,以馮月的身份和舞姿,還是有很多王公大臣請她做舞,她有很多積蓄。 她買下了一間小房子,和喻泰兩個人住在一起。 每日的生活,都充滿了歡笑。 馮月的舅舅,在大寧生活,她對大寧了解很多,喻泰也會給她講大寧朝,講洛陽的繁華,講朝廷里的勾心斗角。他告訴她他只是一個備受冷落的皇子,她說他將來一定能成一番偉業(yè)。 他笑了,告訴他朝中也有人這么說。 她也笑了。她說,她從來沒有看錯過人。 “等你登上大寧皇位那天,你來接我?!?/br> “如果我,做不了皇帝呢?” “那就當我,看錯了人吧?!?/br> 喻泰心中狂喜,和祁連第一次跟他提起皇位時是一樣的感覺,那種沖動,那種豪情壯志,那種心潮澎湃,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年他二十七歲。 她有喜了,懷了他的孩子。 可是,他回國了。 這一去,就是六年。 喻泰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回國了,但是他知道絕不是父皇突發(fā)慈愛召他回國,他也知道這其中少不了祁連的努力。 回國那天,他拉著她的手,“我一定會回來接你的,還有我們的孩子,信我!” 她雙目含淚,滿眼含情,輕輕點著頭,“我信,我都信?!?/br> 當他再次踏入國土,看到他生長的“洛陽城”的時候,心里的怨憤卻燃燒起來。 西欒,他恨這個地方,有朝一日,一定要滅掉,只有滅掉西欒,才能洗刷自己的屈辱。 只要西欒滅國了,自己的這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就像被火燃燼一般,沒有痕跡了。 如何滅掉西欒? 只有登上皇位,只有親掌天下的時候,他才能起步西欒,為自己一雪前恥。 皇位, 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