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那弟子定了定神,一副榮幸的樣子抬頭挺胸的說:“您說?!?/br> “你去給我領我?guī)啄昀塾嫷脑吕?,然后送到我洞府去?!逼顝s非掏出白揚帆的銘牌,塞到對方的手里,“務必要快。” 這根本就是小事一樁??! 那弟子很興奮雀躍的拿著白揚帆的銘牌去了,能給白揚帆這樣的人服務,他簡直倍感榮幸好嗎,說出去都讓人羨慕。 白揚帆矜持的跟周圍問候的人頷首回禮,卻飛的高高的遠遠的注視著那個弟子,等到那弟子領全了白揚帆的月例,向著跟青鳶飛島完全相反的方向飛過去,那邊有一片修建的精致豪華建筑的小島。祁弒非順著那弟子前進的方向,快速的趕在他前邊佇立在飛島的外圍。 “白師祖,這是您的月例?!蹦堑茏赢吂М吘吹某噬蟻硪粋€儲物袋。 “辛苦了,這些拿去,好好修煉?!逼顝s非瞇著眼,露出一個“我看好你”的表情,那弟子就暈暈乎乎的飄走了。 等到周圍徹底的沒了人,祁弒非才顛了顛手里的儲物袋,進了這座飛島。 飛島的名稱叫做白翁島。上邊的建筑比起青鳶閣可顯得精美許多,亭臺樓閣,占地廣闊。 不只是修建的精致,這里甚至還有日常維護和服侍的仆役。 祁弒非連周壁都能夠瞞過,蒙騙這幾個小廝自然不在話下。 他在白揚帆的白翁庭主廳大座上坐下,看了看座下畢恭畢敬站著的幾個仆人,突然笑了起來。 第61章 這些天祁弒非和葵卯日日夜夜不離,祁弒非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小掠影離他那么遠呢。 這奴仆當中有一人正好與葵卯身高體型類似,祁弒非都不用再去費心,現成的替換人選就自己出現了。 夜幕降臨,祁弒非悄然的返回青鳶閣,接葵卯一起前往白翁飛島。 “尊上,這里就留下白揚帆一個?會不會露出破綻?”葵卯擔心的回頭看了看夜色中黑壓壓的飛島,他實在不能相信白揚帆,不管是以前那個,還是現在這個。 “這只是暫時的,等我做幾件事,咱們就要離開獄天宗?!逼顝s非安撫總是不停多想的青年,跟他不一樣,白揚帆是真的神魂俱滅,成了傀儡:“你放心,我們會在馮松德再一次來送東西之前趕回來。另外我也在周壁的青雀殿不遠處設下了法術,只要他離開青雀殿就會有警示。” 一般的修士,尤其是高階修士除了游歷的時候,都是很宅的。經常會待在自己的洞府當中打坐修煉或者煉丹煉藥。 因為之前五靈閣的失竊案,周壁之前的一爐丹藥煉廢了。他現在正在準備煉制第二爐丹。 不管怎么說,無論能不能追查出來作案的人是誰,周壁也不可能任由藏丹室空空如也。他已經下了命令,讓御靈宗的煉丹師們開始全力趕制丹藥,爭取早一點的補上這個大窟窿。 與此同時,關于失竊案的調查還在繼續(xù)調查。 御靈宗周壁信得過的都是跟他同一個輩分的人,還有他們的直系弟子。這件事情主要就交給他們調查。 偵查的對象是長老還有供奉,這些長老有的是比周壁輩分還要古早的修士,另外還有就是投奔御靈宗來的散修。 這一段時間御靈宗面上平和底下卻是暗潮洶涌,長老供奉和宗主一系的人之間氣氛徒然緊張了起來。 這些事情都是祁弒非對著那個跟葵卯很相似的小廝施展了搜魂訣綜合了他自己的判斷總結出來的。 等到了白翁庭,把葵卯打扮成那個小廝的樣子,祁弒非把這些內容都告訴給了小掠影。 他現在要讓小掠影習慣的接受來自自己的分享,不能光是小掠影分享給他,他要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更近。 葵卯雖然不習慣祁弒非這樣把機密的內容直白的告訴自己,卻條件反射的作為一個掠影去思考分析。 “尊上是想要制造他們的內部矛盾?”葵卯看著祁弒非思考。 “不錯。”祁弒非贊賞的看著青年,“周壁狼子野心,覬覦東渡洲是既定的事實。在你的記憶力,之后幾年他就開始了率領道修攻擊東渡洲的行動。這不是短時間能夠組織起來的,周壁定然早就開始準備。” 葵卯沉思了一會兒,歉然的搖頭說:“屬下那時身在陵墓當中,對外界的發(fā)展并不知情,不能給尊上提供更多的消息?!?/br> 祁弒非安慰的說:“不要緊,就算是如此,憑我目前所知也能夠得知周壁之后的打算。所以,我打算打亂他的計劃,先讓他無暇他顧?!?/br> 御靈宗之前內部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可調和的矛盾,然而失竊案一出,長老供奉個個有嫌疑。就算是原本清者自清的人被人用懷疑的目光看待,也會是一肚子的惱火。 祁弒非要做的,不過就是再加一把火,讓這種矛盾暴露到明面上來,徹底的分化御靈宗。 白揚帆乃是宗主的最重視的弟子,在御靈宗當中地位崇高。很多輩分比他高,跟宗主又不是很親近的人在他跟前也要矮上一頭。 原本五靈閣這件事情宗主這邊是馮松德代表宗主,可是白揚帆回來了,就有其他人開始心里看熱鬧了。 馮松德現在處在一個很尷尬的境地。 以往跑腿辦事的都是他,可是每每有重要的露臉張威望的事情都是白揚帆去做。 就像是這次調查五靈閣的事情,白揚帆一回來,馮松德是走人呢?還是留下來繼續(xù)調查呢? 祁弒非并不給他多想的機會,很不客氣的直接要求馮松德退位讓賢。 “馮師弟,師尊不是還要讓你去照料青鳶閣的那位客人?這些活還是交給我好了,也省得師弟你事情太多,耽誤了照應貴客?!逼顝s非臉上露出了一個假笑,那神情雖然看上去還算是友好,可是語氣卻很是咄咄逼人。 馮松德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變,不過他到底還算是有城府,沒有當場失態(tài)。只是笑道:“既然這樣,就勞煩師兄了。師弟正好還在苦惱修煉的時間都不夠了。” 祁弒非抬高下顎,當他真正的表現出來一種高傲的看不起人的樣子,真是涵養(yǎng)再大的人都要氣瘋,更別說這個內心本來就有芥蒂的記名弟子了。 馮松德緊握著拳頭抖了抖,他身后幾個人擔憂的看著他的背影。 馮松德人緣不差,還是有倆三好友的,等白揚帆走了之后。這幾個人義憤填膺的譴責了一番,甚至還有人建議道宗主那里去告狀。 “算了,師尊是不會向著我的?!瘪T松德眼中閃過一道陰霾。 周壁的偏愛是那樣的明顯,馮松德對上白揚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 在馮松德內心煽起了仇恨之后,祁弒非又在調查當中依仗周壁的身份對長老和供奉們大加打壓了一番,他表面上態(tài)度并不失禮??墒敲骰位蔚膽岩勺屪谥饕幌档娜烁L老系的火藥味更濃了。 如此幾天之后,終于有長老系的弟子跟宗主系的弟子打了起來。 馮松德的幾個好友很是興奮:“你的機會來了,白揚帆處事不周,引起雙方內斗。宗主肯定會責罰他!” 馮松德也滿心以為這一次是他出頭的機會,可是沒想到周壁卻兜頭給了他一盆涼水。 “我在明,師兄在暗?”馮松德機械的重復周壁的話。 周壁肅然點頭:“不錯,揚帆對這次的調查非常的用心。只不過做事有點欠缺,既然如此,松德你就聽命于揚帆。他指揮,你從旁協(xié)助?!?/br> 馮松德抬眼看了看得意的白揚帆,指尖直接掐進了掌心。 他看白揚帆的樣子就知道他絕對不會悔改!師尊這不是讓他去做那些得罪的事,而避免讓白揚帆在沾上是非么?! 馮松德內心苦澀。在師尊眼里他算什么?那里算得上是弟子,根本就連白揚帆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吧! 馮松德對周壁徹底的失望了,他轉而黑化仇恨起來。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顧及什么師徒情分了! 馮松德明面上按照白揚帆的指示去做事,可是私底下卻拉攏長老一系,表明他倒戈向了對方。 馮松德的往日形象和口碑都很不錯,他做出一副同情的樣子,表現出對周壁這次決定的不認同,就有很多人相信他。 在馮松德的策劃下,很多長老系的弟子都喧鬧了起來,集體表達出對馮松德和白揚帆的布滿,當然最主要是針對白揚帆的。 在一次沖突當中,祁弒非故意殺死了人。 當內部紛爭出現死亡之后,這件事徹底鬧開鬧大了。 白揚帆是宗主的弟子,他打死了人,一時之間引起群情激奮。 有馮松德的煽動,也有偶像破滅的憤怒。 葵卯很擔心,祁弒非卻笑瞇瞇的揉著他的頭說:“看吧,很快一個火星就能引起一場撲不滅的大火了?!?/br> 面對詢問,祁弒非還故作委屈的辯解:“弟子只是遵照師尊的命令去調查,我也已經老老實實的沒有親自上陣。這些人卻還是揪著不放,不是藐視您的威嚴,就是心中有鬼?!?/br> 周壁也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他對白揚帆非常的寵愛,怎么可能因為這件事情而嚴厲的處罰白揚帆。 不過是簡單的雙方口頭斥責幾句,就想要平息下去。 如果沒有馮松德從中作梗,白揚帆受到斥責這件個處理結果也許可以接受。 然而馮松德一心想要動搖白揚帆的地位,摸黑他的形象,自然不能罷休。 他想要挑起占據整個宗門五分之一的長老系對白揚帆敵視,最好能擴展到其他低級弟子當中。 他并不知道祁弒非正期待他這樣做,頂著白揚帆的外貌根本就跟一個神助攻一樣,讓事情猶如星星燎原,真的越來越大, 馮松德只想著絆倒白揚帆,讓周壁看清楚白揚帆是怎么樣一個人,更加重視他自己。 卻從來沒有想到事情失去控制,該如何收場。 等到長老系和宗主系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馮松德也控制不住的時候,祁弒非又做了一件事情,徹底的引爆了雙方之間的矛盾。 他暗殺了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老,并把對方洗劫一空。 這讓整個御靈宗嘩然了。 周壁再也坐不住,親自前往現場調查。只是一看,他就知道是白揚帆干的。那殘余的真元太過純粹,只有純靈體才能夠擁有。 周壁困惑又惱怒,卻不能留下不利白揚帆的證據。他毀滅證據之后,就沖去白翁庭質問。 ☆、46 祁弒非卻一副儒慕的神情把從那個長老那里搜刮來的東西獻給了周壁:“師尊,反正那些老不修的對您不敬,按照宗門規(guī)定也可以處罰的。所以我就把這個東西搶了過來。您馬上就要沖關了,肯定能夠用的上。” 周壁滿肚子的責罵都被他生生的堵回去了。 那個長老有一個法寶人盡皆知,那是一個蒲團。坐在上邊練功事半功倍,平心靜氣,讓修士極大的減少走火入魔的風險,并且大大的提高晉升的成功率。 弟子雖然做事莽撞,不過卻是一片赤子之心。周壁皺了皺眉,卻還是把蒲團收了起來。 他開始想法設法的給弟子收拾善后?!澳阋蔡珱_動!”周壁色厲內荏的斥責。周壁走來走去,最后沒辦法的說:“為了避嫌,你只能暫時離開宗門。” 祁弒非露出并不甘愿的樣子,周壁眼睛一瞪:“就算他對我不敬,也不能你這個晚輩去動手。更何況,殺害同門可是觸犯門規(guī)的!” 周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就不能多動動腦筋,等到這件事情平息了之后在消無聲息的除掉他,非要這樣大張旗鼓。讓為師給你開拓都找不到辦法?!?/br> 祁弒非愁眉苦臉:“那弟子就認罪好了,絕不會連累師尊。” 周壁惱怒:“又說任性的話!”頓了頓,周壁說:“我就說讓你去拜訪鐘鉉天尊,你只管離開便是。” 祁弒非故作遲疑:“那件事情怎么辦?” 周壁臉上陰晴不定,他長嘆一聲說:“只能把五靈閣的事情栽贓到他的身上,再杜撰一人說倆人分贓不均,斗法而死了。”周壁逐漸有了眉目,他神色冷酷的說:“這幾個老家伙仗著自己的輩分沒少跟為師的做對,正好趁此機會,一舉剪除!” 周壁的心狠手辣,祁弒非雖然吃驚卻并沒有多么動容。坐在宗主這個位置上的人,從來都沒有單純的。 他從善如流的答應了周壁的吩咐,周壁臨走了,他還給馮松德上了上眼藥。 “師尊,我總覺得這件事情鬧起來很是蹊蹺。弟子私下調查,結果發(fā)覺馮師弟有些古怪。他似乎對那些長老一系的弟子很是親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向著那一邊?” 看到周壁的臉色徹底的黑了,祁弒非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