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孩子?!?/br> rou球和頭顱,上演著一場無比詭異的溫情戲碼,我卻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讓自己的孩子恢復(fù),孕婦鬼勢必會去禍害更多的孕婦,這,是我所不允許的。 “動手!”對著歸蝶和蒼月招呼了一聲,我從腰包里抽出了誅邪符,嘴里大聲念著:“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歸蝶縱身上前一刀橫斬向孕婦鬼的身子,蒼月則是瞄準了女鬼的頭顱,又一道掌心雷劈了出去。 與此同時,孕婦鬼脖子上的那個rou球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然后,從那道口子中傳出了一聲聲巨大到彷如飛機降落時那種音量的嬰兒哭聲。我和蒼月都被這哭聲打了個措手不及,立刻用手捂住了耳朵,掌心雷無疾而終;歸蝶和小詩也產(chǎn)生了很不好的表現(xiàn),一個個身子抖得好像篩糠一樣,原本斬向孕婦鬼的刀更是干脆停了下來。 這世界上本就有很多讓人難以忍受的噪音,比如指甲抓黑板發(fā)出的聲音,刀子刮鐵片發(fā)出的聲音。嬰兒的哭聲本身就是一種能牽引人煩躁情緒的哭聲,再加上這個恐怖的音量,我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陣陣的發(fā)悶,感覺一口血就在嗓子眼那里轉(zhuǎn)悠,隨時都可能噴出來一樣。 病房里的一些玻璃器皿干脆就爆裂了開來,門上和窗戶上的玻璃也出現(xiàn)了一條條的裂紋,走廊里似乎還傳來了有人呼喊怒罵和走動的聲音。 “歸蝶!想辦法給我讓它閉嘴??!”我沖著歸蝶瘋狂的喊叫了起來,在場的這些人里,受噪音影響最小的應(yīng)該就是歸蝶了??墒窃诤巴曛笪揖痛糇×耍⒉皇且驗樵胍籼髿w蝶聽不到我的聲音,而是因為歸蝶此時雙眼一片迷茫。 更有甚者,她居然把長刀收回了手心,然后呆呆的走向那個孕婦鬼,而孕婦鬼的臉上則露出了一種古怪的笑意,她的嘴唇動了幾下,我看懂了。她說的是——這具身體似乎不錯。 第六百九十一章 無心插柳 這應(yīng)該說是什么?異想天開還是什么呢?一對子母兇魂竟然想要上歸蝶的身。我不知道她們能不能真的做到,如果可以的話,那不更加是兇上加兇了么!必須阻止她! 勉強伸出右手,從不停顫抖的小詩那里抓過了死神鐮刀,邁著顫巍巍的步子朝歸蝶的方向走去。 歸蝶此時的精神狀態(tài)很怪異,面對迎向她的孕婦鬼以及那難以忍受的噪音,她的臉上竟然現(xiàn)出了一種迷醉的神色,嘴里喃喃的念叨著“孩子”“我的孩子”。這歸蝶是想孩子想出失心瘋了么?不過想想,這到也有點道理。 在得到歸蝶之后,我也去翻看了一下齋藤歸蝶的資料,她雖然名列日本戰(zhàn)國三夫人,卻在幫助丈夫信長拿下自己的娘家美濃國之后就沒有什么記載了,估計就是那時候她化作了刀魂吧。而且歸蝶終其一生都沒能給信長生下一個孩子,以至于信長最喜愛的女人并不是歸蝶,而是給他生了孩子的側(cè)室生駒吉乃。 對于孩子的渴望,讓歸蝶迷失,這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我更痛恨文西亞那個老東西,他算準了同源陰氣會讓我和小詩無法好好發(fā)揮,而歸蝶會被迷惑……真是好狠毒啊,可惜,他終究只是個死老頭,不是神仙,對于變數(shù)這種東西,他是絲毫辦法都沒有的。 在我被一發(fā)如有實質(zhì)的“聲波彈”擊退之后,蒼月怒吼了一聲,手一揚,屋子里的所有燈管之類的東西全都爆了開來,藍白色的電芒從燈口、插座之類的地方涌了出來,瘋狂的向孕婦鬼匯聚了過去,在孕婦鬼和歸蝶接觸之前,一個雷電球籠已經(jīng)把捧著腦袋的孕婦鬼給罩了起來,而就在雷電囚籠形成的那一瞬間,嬰兒啼哭的聲音似乎也被隔絕了起來,病房里重新安靜了下來。 “呼……呼……”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耳朵里面一陣生疼的感覺,伸手摸了摸耳孔,好在,沒有出血,說明耳膜沒有被震破。小詩也是身子一軟,直接靠在了我的身上,小臉煞白的喘著粗氣,而那邊的歸蝶卻是大喊了一聲“孩子”張開雙臂向雷電囚籠撲了過去。 好在,蒼月的動作也挺快的,抬手一道掌心雷把歸蝶給炸的直接貼到了墻上,歸蝶怒吼一聲,臉上充滿了怒容,右手手心中重新冒出了刀刃就想向蒼月沖過來。 “歸蝶,給我住手!”子母兇魂是在是太兇悍了,就連器靈刀魂都被它們給迷惑了。好在,服從主人命令的意識已經(jīng)深深的烙印在了歸蝶的心底,她在聽到我的喊聲后稍稍愣了一下,旋即,眼中的迷醉神色散了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自責和憤怒。 “主人,對不起……我……”歸蝶微微垂了下頭,然后又抬起來,用滿是恨意的眼神掃了一眼被雷電囚籠困住的子母兇魂。對于一個刀魂來說,向著自己的主人和戰(zhàn)友揮刀,無疑是一種奇恥大辱。 “沒事,歸蝶,看來你的精神方面也不是無懈可擊啊,其實,這也挺好的?!笨恐鴫Ρ?,勉強做出一個笑臉,對著歸蝶搖了搖手,“其實很多時候,我也挺喜歡看到你露出飽含人類感情的表情的,雖然你現(xiàn)在是刀魂,但是在我眼里,你始終是一個人。” “非常感謝?!睔w蝶再次垂下了頭,似乎是在對我的話做出回應(yīng)。 “哎呀,我的天吶,老板,你打算把這個女鬼怎么處理?”蒼月,用手指頭在耳朵里掏了半天,有自發(fā)性的做出了個顫抖的動作,以擺脫那種刺耳噪音對他的困擾。 我看了看雷電囚籠里的子母兇魂,那個rou球上的裂口似乎還在高速震動著,是在繼續(xù)發(fā)出哭聲么?蒼月的手段可真是神奇,我之前見他使用過兩次這個名叫“狂雷天牢”的法術(shù),今天卻是頭一次知道這個法術(shù)竟然還能隔絕聲音。“滅了吧,再留下去,始終是個禍害?!彼庒t(y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我之前已經(jīng)盡力試過了,如今,你們魂飛魄散,也怪不得我了。 “好嘞,老板說怎么樣就怎么樣,不過,嘿嘿,剛才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消息,我家的庫存又多了?!鄙n月那張胖臉笑的好像包子一樣,你丫是掉到錢眼里了吧,一讓你干活你就給我說庫存又多了,我以后在泰坦集團給你個顧問的閑職不行么?總比賣盤賺得多吧。 “別廢話,趕緊著。” “哦?!鄙n月應(yīng)了一聲,伸出右手對著那個雷電囚籠虛空一抓,然后手指收緊,那個電球立刻就向中央收縮了進去。此時的子母兇魂似乎也已經(jīng)感覺到了危險,rou球上的裂口不再顫動了,四肢張開,用手腳死死的抵著電球外壁,然而這除了讓她的鬼體上青煙直冒外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用。 不得不說,這對子母兇魂真的是很厲害了,之前和死胖子初遇的時候,他就用這招狂雷天牢,瞬間就讓那個擁有浴火之體的將軍夫人化作了灰灰,可是現(xiàn)在,即便已經(jīng)被壓縮成一個團了,這對子母兇魂卻依舊在苦苦的掙扎。 蒼月皺了皺眉頭,走到窗戶邊,打開了一扇窗戶,口中念了一聲:“九天應(yīng)元府雷聲普化天尊如臨!”外面的夜空中立刻亮起了一道閃電,而且那道閃電以一種完全不符合常理的角度在空中彎折了一下,從窗戶射了進來,轟在了雷電囚籠上。這一下,子母兇魂再也受不住了,它們再兇也終究是一對鬼物,在天雷面前,任何掙扎都是徒勞的。 “唉,爸爸,這一下,咱們可是慘了,我感覺身體里面空空的,浪費了好多陰氣?!毙≡娨蕾嗽谖业膽牙?,有氣無力的說著,一開始我們主動排出的都是源自嬰靈的陰煞之氣,可是后來被吸出去的卻是和嬰靈無關(guān)的。盡管我的動作很快,但是對于小詩來說,那些損失就已經(jīng)讓她很是難受了。 “歸蝶,去外面驅(qū)散人群,等下再好好檢查一下這間病房,我們很可能疏漏了什么?!鄙碜勇杂行┸?,病房里的陳設(shè)因為剛剛的戰(zhàn)斗而顯得有些凌亂,而在病房門口,已經(jīng)有一些腦袋探了出來,向里面好奇的張望著,沒辦法,剛剛的響動實在是太大了,別說是這一層,估計上下兩層都已經(jīng)被子母兇尸恐怖的嬰兒啼哭聲給驚動了。 索性,被驚動的不只是病人,醫(yī)院的工作人員以及值班領(lǐng)導(dǎo)也趕了過來。作為醫(yī)院的常客,那些值班領(lǐng)導(dǎo)跟我都是很熟悉的,對于歸蝶也不陌生,組織人手幫助歸蝶驅(qū)散了人群,然后還叫來電工幫我們更換了病房內(nèi)的燈泡。 孕婦鬼,是專門用來對付我的,但是,卻不是我此行的目標。我的目標,只是想洗清白冰的嫌疑。而目前我們知道的唯一一點與白冰之前的古怪行為有關(guān)的事情,就只有文西亞曾經(jīng)進過這間房間了。 那老東西從前是金此曦的屬下,現(xiàn)在,卻不知道是跟了誰了,這次出手啊,分明是一副想要干掉我的節(jié)奏。而且,還一副不想讓我知道是誰的樣子。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陷阱并沒有讓我的懷疑名單上再多一個人文西亞做的很銀幣,劉語熙發(fā)現(xiàn)他的事情,應(yīng)該只是個意外,畢竟,劉語熙那女漢子的果決與努力可不是假的。而且,就算她不找出文西亞的行蹤,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還是會找上這間病房的,畢竟我享受著醫(yī)院的免費醫(yī)療待遇,一間病房出了連續(xù)死胎的事件,院長遲早會找上我的。 把上述的那一切都處理好之后,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以后的事情了,我們遣散了無關(guān)的人,開始了新一輪的尋找,可惜,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一無所獲。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這一陣折騰,就到了凌晨兩點,我和蒼月都提不起精神再繼續(xù)下去了,畢竟,都還是病人,也只能暫時收隊了。蒼月回了他自己的病房,我則在歸蝶和小詩的簇擁下回到了我的專屬病房716號。 這一晚,也不能說沒有收獲吧,至少除掉了醫(yī)院里的一個隱患。我一邊寬慰著自己,一邊用鑰匙打開了716病房的房間。病房里并沒有拉窗簾,月光透過窗戶灑到了病房的地板上,讓整間房子顯得格外的安靜而和諧。 可是就在我抬起腳來準備踏進去的時候,一個新的發(fā)現(xiàn),卻讓我停了下來。 那是一個腳印,非常非常淡的一個腳印,就在門口里邊一點點的位置。月光下,那淡淡的黑氣非常的不起眼,稍微一疏忽就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它的存在。我示意歸蝶和小詩退后警戒,蹲下身子來仔細的看著地上那個腳印。并且伸出手來,比了一下腳印的長短。 腳印的長度,大約相當于我右手張開時拇指尖到小指尖的長度。而這長度,真是讓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閑下來的時候我偶爾也會陪白冰逛一下街,中間也少不了買鞋子,我清楚的記得白冰的鞋子大約就是這個長度。 也許,這個腳印,將是洗掉白冰嫌疑的關(guān)鍵吧。 第六百九十二章 熟悉的臉 “爸爸,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在地上摸什么呢?”身邊傳來了小詩滿是疑惑的聲音,我抬頭看看她,心里也滿是納悶兒,“丫頭,你看不到么?” “看到什么???”小詩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扭頭看看旁邊的歸蝶,歸蝶也是曼聯(lián)莫名其妙的樣子。 “這地上有一個散發(fā)著黑氣的腳印?!蔽抑噶酥改莻€腳印所在,歸蝶和小詩湊過去看了半天,然后同時搖了搖頭。 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雖然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陰氣排出去以后,陰陽眼會恢復(fù),卻沒想到恢復(fù)過來的陰陽眼比小詩的鬼眼還要犀利。 “別吵,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東西?!表樦?,腳印是朝外的且只有這么一個。我朝里找了一下,不管是門邊的廁所里,還是病房里面,都沒有其他的腳印了。往病房外面看了看,不由得又是搖了搖頭,病房外面的走廊上,似乎也有一些腳印,但是這里白天來來去去的人太多了,那些腳印早就被踩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在那天之后,這個病房里就沒有什么人住過了,這個腳印應(yīng)該就是白冰在這里睡那天留下的。當然,這一個腳印并不能說明白冰沒有嫌疑,只是她的嫌疑變小了,至于為什么就只有一只朝外的,那是因為鬼魂并不像人一樣,每一步都需要用腳走,就好像小詩,可以化作青煙飄來飄去。 有些事情,不能著急,線索,就在那里,慢慢找一找,總是有的,不是么? 伸了一個懶腰,躺回到床上,歸蝶幫我拉好了窗簾,就變回了原型靜靜的矗立在窗戶下面,小詩那個丫頭,卻是不太老實,讓她回到小瓷瓶里,就是不肯,非要賴在我懷里一起睡。好吧,睡就睡吧,反正她現(xiàn)在是喊我爸爸不是喊我干爹。嘿嘿。 朦朧中,我似乎聽到一陣陣敲門聲,那感覺非常的奇怪,確切的說,我并不確定那是在敲我的門的聲音,甚至不確定我是在哪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四周一片白茫茫霧蒙蒙的感覺。這場景很正常,就是在我的病房里,可是,究竟是什么地方有問題呢? “咚咚咚”,敲門聲再度響起,我下意識的朝門口的方向看去,卻看到一個朦朧的人影正站在門口,那個人影很古怪,沒有半點真實感。等等,這不對,為什么我看到的不是病房里門的門口,而是在外面,走廊那一面的門口呢? 很奇怪的,當我意識到這是在醫(yī)院的走廊里之后,那個人影就猛然清晰了起來,那是一個穿著警服的女人,雖然警服比較刻板,但是看纖細的腰部還是能看出來的。而且,這個身材,似乎有些熟悉,到底是哪里熟悉呢? “咚咚咚”女孩兒的收又在病房門上敲了三下,然后,病房的門打開了,可是在病房里并沒有看到任何一個開門的人,那里面也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霧。 緊接著,女警似乎喊了一句什么,可是她的聲音就和這四周的場景一樣,迷迷茫茫,完全沒有真實感,就連聲調(diào)都有一種另類的古怪感覺。 病房之中,沒有任何異樣,就那么安安靜靜的,可是女警卻好像在和什么非常熟稔的人打招呼一樣,一邊遲鈍的揮著手,一邊往里走。朦朧中,似乎有一個聲音要我跟上去,可是我卻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我該以什么方式跟進去。 我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不知道如何移動,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那女警走進了病房,關(guān)上了房門。 看不見了,好可惜,要是沒有那扇礙事的門在那里擋著就好了。我的心里如是想著,而那扇門竟然在我的注視下發(fā)生了改變,白色的病房門,就好像一塊充滿了白霧一般雜質(zhì)的冰,那些礙事的白霧不知道被什么人從冰塊里面給抽出去了,漸漸的,變成了透明的樣子。 那感覺真的很神奇,就好像是某個偷窺類的電腦游戲一般,隔著門,看著里面的一切。此時的女警,就站在門口,呆呆的站在門口,非常奇怪,雖然我是從她的后面看過去的,卻能看到她的頭微微抬起,嘴巴大大張開,兩只手拼命的在自己脖子那里抓著什么我看不到的東西,也許,她自己也看不到吧。 然后,一絲絲朦朧的七彩霧氣就從她的口鼻之中緩緩的冒了出來,而她那雙原本非常漂亮的眼睛則徹底失去了神采。 而那些七彩霧氣,在離開了她的口鼻之后,向上飄了一點,就徹底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就好像是被封在了一個看不到的罐子里一樣。 一絲絲黑綠色的東西,從女警的頭部上空出現(xiàn),然后見見的鉆進她的口鼻,她的臉上,那種痛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怪異的神情。那種神情,應(yīng)該說是呆滯吧,死一般的呆滯,我看不到半點屬于活人的神采。緊接著,呆滯的小女警就開始脫衣服,不得不說,她的身材很不錯,不過看著這一幕,我沒有半點欲望,只是覺得詭異。我隱約覺得自己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但卻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女警很快脫下了警服,換上了一身更加引人遐想的粉紅色護士服,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手上竟然多了一個托盤,就是那種護士給病人送藥什么的時候用的那種白瓷托盤,里面好像放著一疊紙,或者,不是一疊,而是一張?不知道,不清楚。 穿著護士服的女警,動作非常的呆滯,就好像一個機器人,一步一步,僵硬的走著,房門再次打開,又關(guān)閉,拖著托盤的女警好像提線木偶一樣走出來,好像進行隊列表演一樣轉(zhuǎn)身,向著走廊的另一頭走過去,而就在此時,那扇透明的門后,憑空出現(xiàn)了一張臉,一張女人的臉。 熟悉,我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那是張非常熟悉的面孔,可是我卻偏偏叫不出她的名字,在我想要更清楚的去看看那張臉的時候,視線中的一切全都朦朧了起來,迷迷茫茫,好像籠罩在濃的化不開的霧氣之中一般…… 我非常努力的想向前走,想看清楚那個浮現(xiàn)出的面孔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我會覺得非常的熟悉,卻又叫不上她的名字?然而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直至充滿了整個空間……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朦朧中,一個清脆的女孩兒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越來越清晰,當我睜開眼睛后,卻看到小詩在我身邊不停地搖晃著我,而窗簾上還是一片漆黑的樣子,似乎離天亮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小詩,剛剛,怎么了?你為什么要把我搖醒?”我有點說不清楚剛剛是在做夢還是什么,不過小詩這丫頭究竟是在做什么?。看蟀胍沟?,不好好睡覺,卻來搖晃我。 “爸爸,你總算沒事兒了,嚇死我了?!笨吹轿倚蚜诉^來,小詩似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副一顆心總算落回到肚子里的樣子,而床邊的妙法千五村正卻依舊好好的靠在那里。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外敵來襲之類的狀況吧,否則歸蝶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要比小詩激烈才對。 “剛才怎么了?”我摸了摸小詩的頭,這丫頭不會是做了噩夢什么的吧,自己害怕,就把我叫起來了。 “爸爸你自己不知道么?”小詩伸出手摸摸我的頭,“沒發(fā)燒啊,你怎么會不知道你剛剛做了什么呢?剛才爸爸睡著了之后,嘴里就開始說著一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咒語,然后你的眼睛還有你的腳那里就開始發(fā)光,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爸爸你要變成燈泡什么的呢?!?/br> 小詩絮絮叨叨的說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我卻是越聽越覺得奇怪,這都什么和什么啊,嘴里念叨亂七八糟的可能是在說夢話,可是這個眼睛和腳上發(fā)光…… 我坐起身子看了看自己的腳,眼神卻是定格在了褲腿的邊緣。之前因為很困倦了,而且小詩要跟我一起睡,我就沒脫衣服,和衣而臥。而我的褲腿上則站著一些白色的粉末,這是之前616埋伏的時候,蒼月為了讓我們在鬼物的眼中達到隱形的效果而弄的骨粉。 等等,骨粉,咒語,我突然想到了曾經(jīng)瞎子教我的一個法術(shù)——瞬間現(xiàn)場!瞬間現(xiàn)場是一個用來在死亡現(xiàn)場回放之前景象的法術(shù)瞎子第一次使用的時候還是江東大學老校長死掉那時候,而這個法術(shù)的施法條件是要求在死者的死亡地點,在水盆里撒上骨粉,然后念動相應(yīng)的咒語才能順利施展。 然而這一次,沒有水盆,也沒有刻意去施展。難道說,這是陰陽眼重新開啟后增加的附加功能么?能夠不按照傳統(tǒng)程序,直接看到瞬間現(xiàn)場?而剛剛我看到的那些朦朦朧朧的東西并不是什么夢境,而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么? 我把瞬間現(xiàn)場的咒語給小詩說了一遍,小詩非常肯定的告訴我,剛剛我念叨的就是這段咒文。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不過……那個出現(xiàn)在屋子里,讓我感覺非常熟悉的女人臉究竟是誰呢? 第六百九十三章 夢和指甲 “當當當”,門口再次傳來了敲門聲,我就像觸電一樣從床上蹦了起來,可是在我蹦起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這一次并不是做夢,也不是進入了什么瞬間現(xiàn)場的狀態(tài),天已經(jīng)大亮了,被敲響的確實是我的病房門。 “哪位?。俊贝蟠蟮拇蛄艘粋€哈切,重新躺回了床上,相對于真的有人來訪,我還是更喜歡看看瞬間現(xiàn)場什么的?!八屯赓u的?!遍T外傳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 “送外賣?我沒有叫外賣啊……”有點納悶,我這可是剛睡醒,小詩還在床上睡著呢,歸蝶也沒有現(xiàn)身出來的跡象,這是誰叫的呢?“那個,要是我不去開門,你會不會變身成送快遞或者查水表的?我覺得你直接讓爆破組準備就好了,我這里沒快遞也沒水表?!币贿吶嘀?,一邊嘀嘀咕咕的念叨著,我終究是下床走到了門口。 門外站著的人,讓我有些出乎意料,就是我平時去的那家早點攤老板的女兒年美蓉。此時她的手里正拎著兩個塑料袋,其中一個里面裝的是放好了調(diào)料的豆腐腦,另外一個則是裝著十幾個小籠包。 “我說年丫頭,你這是主動拓展業(yè)務(wù),開啟強買強賣模式了么?好家伙,這直接送貨上門了,我想不收貨都不行啊?!蔽乙贿呎{(diào)侃著,一邊請她進來。 “唉,送貨上門強買強賣這業(yè)務(w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到的,也就是沈哥你這種vip中p級別的客戶才能夠享受?!蹦昝廊匾贿呎f著,一邊打量著我的這間病房,“我說,沈哥,你夠可以的啊,人家那些有錢人都是在酒店之類的地方包房,每年還要交很多錢,你這倒好,在醫(yī)院包房,我還聽說你一毛錢都不花,是住霸王院的啊?!?/br> 額,我也不想好不,那個人健健康康的樂意給自己在醫(yī)院里定制一個長期包房啊,而且,啥叫住霸王院啊,這是哥用命賺來的福利好不好……一頭黑線的從床頭柜里找出一個保溫桶,讓年美蓉把豆腐腦倒進去,然后從塑料袋里捏出一個包子丟進嘴里。 年家的包子,味道那是沒得說,否則以哥現(xiàn)在錢財,怎么也得偶爾去找個一百塊錢半份的地方吃早點了。只要有空我早上是一定會光顧他們家的小店的。 “唉,我說,你怎么想起來給我送包子了,你知道哥在這里?”用勺子舀了一勺豆腐腦送進嘴里,嘖嘖,還是咱北方的豆腐腦好吃,那段時間在hn省出差的時候也吃過豆腐腦,不過那邊的都是放白糖的,那個膩啊,完全吃不慣。 沒想到,聽了這話,年美蓉卻是丟了個白眼給我,“我或沈哥啊,怎么說都是咱們倆認識的早吧,你看你有好事兒你都不說先照顧照顧meimei我,嘖嘖,記得當初還是我?guī)闳フ伊忠莸模瑳]想現(xiàn)在卻是林逸替你從我這里買早點了,還額外給我兩百塊錢讓我給你送過來。” “唔——”聽年美蓉說到這里,我嘴里的那口豆腐腦險些噴出來,花兩百塊錢作為跑腿費,這敗家娘們兒,我得重新考慮一下以后的經(jīng)濟大權(quán)是不是應(yīng)該交給她了,這傳說中的一百塊錢半份的早點,哥可真不敢天天享受啊。 “怎么?嚇到了啊,人家林逸說了,你們沈家不差錢,以后只要我肯送,每次跑腿都這個價,月底還有全勤獎。”年美蓉說到這里,干脆就掰著手指頭開始算起來,“一天二百,十天兩千,一個月六千,我還找什么工作啊我,就每天給你送早點都能養(yǎng)活自己了。唉,可惜啊,我沒要,真可惜?!?/br> “???沒要?為啥啊?”一口咬掉半個包子有些好奇的看著她。 “這還不簡單啊,無事獻殷勤,要么非jian即盜,要么有求于人唄?!蹦昝廊芈柫寺柤纾拔覀兗业陌愉佔罱赡艹隽它c事兒,來吃包子的人越來越少了,唉,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我爸說,要是再這么下去,我們家的包子鋪就不用開了。房租都要交不起了?!?/br> “哦?你們家攤上什么事兒了?給哥說說?!钡赇侀_不下去,無非就是一些很簡單的原因,首先是東西做的不好吃,這個不太可能,然后是不干凈,這個也不太可能,年家的小店雖然不大,但是從店面到面案都非常的干凈并不像路邊那些小飯館似的滿是油泥,那么剩下的可能性恐怕就是有小混混什么的去搗亂了。要是混混搗亂,這事兒卻是好辦,給周薰紅說一聲就好了。 “沈哥你知道,像我們這種小店,賺不了什么大錢,招呼的就是一些像沈哥你一樣的回頭客,很多客人們相互間也非常的熟悉,這不大約有一個星期了吧,有幾個客人邊吃早點變聊天的時候,我聽他們說,他們這幾天晚上在家總是做一個夢,說那夢太嚇人,弄得他們吃包子都沒胃口了?!蹦昝廊卣f著,從塑料袋里拿出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多好的包子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