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可惜命運弄人,如今的情形,自己卻要這男人黑色的羽翼下討生活。 男人逼迫自己的換衣服的情景牢牢地印在了郝遙雪的腦海里,她以往的生活經(jīng)歷中,從來沒遇到過像樂恩澤這樣殘酷冷血的人。 幾次言語上的交鋒,讓郝遙雪明白,忤逆這個男人的下場是很凄慘的,就算心里又千萬個不情愿,也要乖乖地聽從男人的旨意。 這個男人也是奇怪,反復無常。 當初說是要讓遙雪做小保姆??墒乾F(xiàn)在她的飲食起居無一不是最好的。甚至還給她派了兩個保姆和一個保健師專門負責她的一切。 可是郝遙雪卻覺得自己現(xiàn)在如履薄冰,不知哪一刻便會深陷無底的深淵之中。 因為男人在她醒來的那天晚上,突然走進她的房間,站在她的床前說:“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我不喜歡太瘦的女人,等你父親百日后,你就搬到我的房間里住?!?/br> 搬到男人的房間,這話意味著什么,遙雪不是單純的孩子了,她當然聽得懂男人話里的潛臺詞。 原來她只需要在男人的床上服侍便好。 預知了自己的刑期,接下了的日子簡直是對身心的煎熬。在她終于不再走路打晃時,b便提出要見堂哥郝偉波,被男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偷偷地從衣柜里翻找了一圈放在大衣兜里的電話,卻絕望地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電話的蹤影, 不過男人倒是恩準了她繼續(xù)讀書的要求。 其實樂恩澤的原意是要她留在家中,請來專門的家教進行一對一的授課。但是郝遙雪再三要求,才換來了再次重返校園的機會。 算一算,自己已經(jīng)有將近半個月沒有上學了。 呆在這熟悉的家中,并沒有想象中的安逸。 從園丁到司機,家中原來的家政人員全都來了個大換血,看著一群陌生的毫無感情的人在家中進進出出,那種違和感是怎么也沒有辦法消失的。 與其像只被困在籠中的鳥兒,她寧可回到學校,用功課填滿自己胡思亂想的大腦。 她第一天上學的早上,往常總是早早起床去公司的男人卻并沒有走,而是坐在餐桌旁等著遙雪吃完飯換好了校服后,一起上了車。 到了校門口的時候,男人將一只嶄新的手機交到她手里,然后說道:“中午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晚上放學時,司機老錢回來接你?!?/br> 說完之后,他突然一把將遠遠地坐在車座一角的女孩拉進了懷里,在嬌嫩的臉頰上輕吻了一口:“不要跟男孩子走的太近,我不喜歡。” 郝遙雪握了握拳,低眉順眼地“嗯”了一聲,然后背著書包下了車。 此時學校門口已經(jīng)是名車云集。 這間貴族學校由于是在省會,所以可以說匯集了一方的權(quán)貴子女,甚至有許多當?shù)仡I事館的大使的子女,也在這家國際貴族學校就讀。 當郝遙雪下車時,很多她認識和不認識的學生都朝她望了過來,時不時地竊竊私語著。 郝氏的永浩集團經(jīng)濟丑聞案震動很大,學校的學生中有一半都是富賈家庭的孩子,自然很清楚其中的內(nèi).幕。 加上郝治國夫妻驟然離世,郝遙雪又足足有半個月沒來上學,大家都在背后議論著郝遙雪一定是要退學了,畢竟這家學校高昂的學費可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承受得住的。 這個消息讓一干仰慕郝遙雪的男孩扼腕頓足啊,畢竟“解救落難千金”的戲碼是平白吃到天鵝rou的最佳捷徑。不過平時嫉妒紅眼病犯得厲害的人,就暗自開心了。 郝遙雪剛走到教室門口,就看見自己的座位上已經(jīng)坐了人。 那個斜著眼睛微笑的女孩叫劉佳佳,頗有幾分姿色,曾經(jīng)在高一的時候主動向高三的籃球部隊長宮健示好,可是宮健最后卻舍她而去追求了郝遙雪。 這對于在情場上一向無往不利的劉佳佳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可是郝遙雪的爸爸是鞍海市有名的大富豪,而她們家不過是靠倒騰煤礦才發(fā)家的暴發(fā)戶,生意上還多有仰仗郝氏,怎么敢得罪遙雪呢? 可是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揚眉吐氣的日子終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雙節(jié)快樂~~~今天更文早吧~~~愛乃們~~~ 又上來改了改錯別字 今天老公下班后,倆個人趕了下年輕孩紙的時髦,去密室逃脫俱樂部玩逃脫,本以為人會很多卻冷冷清清,偶們倆心里還很納悶,為毛情銀節(jié)會沒人?等偶們倆被關進黑漆漆的監(jiān)獄里時,才恍然大悟,沒地兒躺沒地兒坐的,哪個熱戀情侶回來這個鬼地方⊙﹏⊙b。 40分鐘后,俱樂部的服務生無奈地主動走進來問:“你們倆怎么還沒有找到燈的開關……”⊙﹏⊙b⊙﹏⊙b汗……素的,這四十分鐘里狂仔夫婦就在黑漆漆的監(jiān)牢里艱難地摩挲著線索,過節(jié)好辛苦………………………… ☆、八 郝遙雪皺了皺眉,還沒有開口,劉佳佳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說上了:“郝遙雪,這不是你的位置?!?/br> 她用手傲嬌地指了指班級最后面角落的位置,“呶,你坐在那里。按照班級規(guī)定,座位每月按照考試成績調(diào)整一次。你上次考試沒參加,成績倒第一,只能做最后的座位了。” 旁邊的同學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心里對劉佳佳的行為也是略有不恥的。倒不是他們特別同情郝遙雪,就是站在道德制高點去俯視別人的時候,往往會有凈化了自己心靈的幻覺。 要知道這種“看人掉到井里,就著急搬磚頭”的德行,處處透著上不了臺面兒的小家子。 所以大家心里唾棄著,卻個個睜著大眼睛等著看熱鬧。 郝遙雪沒有說什么,只是走過去,準備把書桌里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偏偏劉佳佳故意有胳膊肘一碰,郝遙雪的書本灑了一地。其中還有一面香奈兒的雙面鏡子,是當初宮健送給郝遙雪的,現(xiàn)在卻變得粉碎,從鏡子的凹面看,絕不是摔碎的,倒像是事先被踩碎的。而那書本也被灑了一片的黑色的鋼筆水。 “哎呀,實在是對不起啊……” 劉佳佳的嘴里道歉著,可是一臉的挑釁。 男朋友送的禮物被摔碎的話,換了誰都會心里不舒服吧?可惜遙雪看著那一地的碎片,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破鏡難重圓,她真是要謝謝劉佳佳,不然還要自己花費力氣去扔掉這些看著都污穢齷蹉的東西。就是書本有些頭痛,弄成了這樣真是沒法用了。 見此情景,郝遙雪甚至連腰也沒彎,徑直朝后座走了過去。 看著郝遙雪臉眉頭都沒皺一下的往后走,劉佳佳覺得心里的快慰值大幅度下降,氣得一腳把桌邊的那些書本踢向了遙雪:“把你的這么垃圾帶走!” 就在劉佳佳咆哮時,一個梳著短發(fā),穿著緊身牛仔上衣,蹬著馬靴的女孩,一臉酷酷的女孩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快走幾步后,一腳蹬在了劉佳佳的桌子上,“咣”的一聲,桌子晃蕩了兩下,嚇得劉佳佳“啊”的一聲坐回到椅子上。 周圍的同學嚇得也是一聲不吭。 私立學校里所謂的小地痞款學生幾乎是沒有的,品學欠佳的學生,無論家底多豐厚也會被學校管理委員會勸退的。 可是上來就踹桌子這位是特例中的特例,陸鳴萍是陸家的千金,從祖父輩開始做官,到了陸鳴萍的哥哥陸明峰這一代,已經(jīng)是根深葉茂的商業(yè)巨賈了。雖然經(jīng)商,但是祖輩到父輩幾代積累下來的人脈不可小覷,商圈里的人都知道,陸明峰雖然才三十多歲,卻是手可通天。 而他的這個meimei,柔道擊劍無一不精,而且在全國性的大賽上摘得桂冠,脾氣秉性倒是像極了游擊隊出身的高祖父,看不順眼的東西,從來不加以顏色,當初入校時,附近一個職業(yè)中專的小地痞跑到校門口,想著學個尋個機會調(diào)戲下落了單的白富美。 結(jié)果正好堵到了沒用司機接送,一個人騎著摩托的陸鳴萍,想著雖然略英氣了些,好歹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妹子。 可沒成想,三個膀大腰圓的青年被陸小姐揍得恨不得滾回娘肚子里重新休整走形了的面容,而且三個倒霉蛋進了局子后,又被陸明峰跟局長“關照”了幾句。據(jù)說在里面的遭遇也是慘無人睹。 所以惹到誰,也別招惹陸家的千金,不然當meimei的揍不死你,當哥哥的也會整死你。這是整個學校所有學生的共識。 劉佳佳看清可來人后,嚇得一聲不敢吭,呆呆地看著腳還踩在椅上的假小子。 陸鳴萍曲腿將身子傾到劉佳佳面前,聞了聞:“誰說你可以在這兒當我的同桌了?挖煤世家出來的是不是?身上一股子煤球味知不知道?滾回你的位子去,要是熏得我的鼻子不耐煩了,我認得你,腳可不認得你!” 知道她說得出做得到,劉佳佳咬了咬牙,在眾人的側(cè)目下,拎著書包,又灰溜溜地跑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座位上,掏出瓶香奈兒19號,邊噴邊氣得撲噠撲噠地掉眼淚。 陸鳴萍回頭招呼郝遙雪:“遙雪,快過來。” 郝遙雪走過來,對陸鳴萍輕輕說了句:“謝謝”。陸鳴萍得意地一摟遙雪的肩膀:“我的老婆,能讓別人欺負了嗎?” 故意裝出來的色瞇瞇的德行,逗得遙雪終于露出這些時日來一個難得的笑容。 “遙雪,你們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通知我一聲?”下課的時候,陸鳴萍拉著遙雪問道。 “你當時和明峰哥不是在歐洲度假嗎?通知你們,也只是讓你們心急……爸媽走得太急了,從出事到下葬也不過三天的時間……”說起這,遙雪的眼圈又有些發(fā)紅。 “你還拿我跟我哥當做外人嗎?我哥哥從別人那里知道,郝叔叔出事后,立刻就帶著我回來了??墒墙o你打電話,卻怎也打不通了,你都不知道我的哥哥有多么的心急,這今天一直囑咐我,要是看到你上學時,要到我們家去一趟呢!” 郝遙雪知道,陸鳴萍說得可不是客氣話,事實上,她是自己從初中以來,交往時間最長的好朋友。 遙雪的性子冷,與人交往屬于慢熱型,結(jié)交朋友這一項從來都是被動技能。偏偏對誰都一臉酷像的陸鳴萍卻對郝遙雪好得不得了,兩人的友誼就是這么順順當當?shù)匮永m(xù)到了高中。 聽著陸鳴萍的話,她心里覺得發(fā)暖,可是想到了早上時,樂恩澤跟自己說過的話,他是不允許自己在外面逗留的。 而與這男人之間的不堪,是不好對陸鳴萍說的。 畢竟再好的朋友也沒有擔當人生救贖師的義務。 “請代我謝過你哥哥了,今天晚上我還有事情,改日再去你家吧?!?/br> 聽遙雪這么說,陸鳴萍也不好再堅持,只是接著又問道:“你現(xiàn)在是在你叔叔家嗎?我上個禮拜去你叔叔家找你了,可是你叔叔卻說你去了別的親戚家,再問下去他也不說,最后我哥哥都親自出馬了,你叔叔才說你是被樂恩澤接到了家中,對了,我哥哥后來去找樂恩澤了,也不知道他跟我哥哥說了什么,我哥哥回來是,臉色都變了,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砸爛了一屋子的東西……” 郝遙雪沒想到會陸鳴萍居然打聽到了自己在樂恩澤的家里,心里著實一驚,臉色不禁一白。 在自己萎靡不振的這些天來,原來還有這么多的事情。樂恩澤究竟對明峰哥說了什么?能讓一向溫文儒雅的明峰哥發(fā)脾氣砸東西? 陸鳴萍接著問到:“遙雪,你跟樂恩澤什么關系啊,怎么你到他家去了?” 郝遙雪握了握拳頭,淡淡地說:“他的父親跟我爸爸以前是老戰(zhàn)友,見我沒地方去,便暫時收留了我……” 陸鳴萍卻聽出了話里的破綻:“你怎么不去你叔叔家呢?是他們狼心狗肺不收留你?而且,你一個小姑娘,怎么好一個人住到男人的家里啊,你男朋友宮健死了嗎?” 提到這,遙雪默默地打開了書本,拿起筆,低著頭寫著練習題:“我跟他分手了,以后也不想再提起這個人?!?/br> 陸鳴萍沒有再追問,因為從她的角度,雖然看不見遙雪的臉,卻看得見滴落在聯(lián)系本上的水滴,將剛剛寫好的鋼筆字暈染成了一朵朵黑色的墨梅…… 她的這個好朋友經(jīng)歷可太多的事情了,看來自己方才還是魯莽了,讓遙雪好不容易結(jié)痂的傷口又崩裂開來。 那天放學的時候,因為遙雪老了太久的功課,授課很盡職的班主任老師把她留下,簡單地串講了這段時間的知識要點,又留了幾張卷子給她。 陸鳴萍從柔道部訓練完畢,回教室時,看見遙雪剛剛答完了卷子。 于是兩個女孩一起走出了校門。 此時放學的高峰期已經(jīng)過去。校門后等候的車輛寥寥無幾。遙雪看到,除了早晨送自己上學的那輛黑色的捷豹外,還停著一輛白色的法拉利跑車。 她認得,那是陸鳴萍的哥哥陸明峰的車子。 果然,看到兩個女孩從校門口出來時,一個高大儒雅的男子從車子里走了出來。 陸明峰雖然經(jīng)商多年,但是舉手投足間更像是儒雅的文士,英俊的臉上總是眼中含笑,讓人慢慢地被他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zhì)所折服。 這樣身為獨生女的郝遙雪曾經(jīng)暗自羨慕了好久,如果她也有這樣一個哥哥就好了。 “遙雪!”陸明峰出聲喊道。 陸鳴萍貼著遙雪的耳朵說:“看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我哥的親妹子呢!今天沒聯(lián)系到你,急得他聽說你今天上課來了,就親自趕了過來?!?/br> 郝遙雪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回道:“明峰哥,好久不見?!?/br> 陸明峰覺得眼前的女孩似乎清減了許多,本來纖弱的身體,現(xiàn)在更是弱不禁風的架勢,他心疼得走過去,摸著女孩的頭說:“遙雪,我回來晚了……” “遙雪,你遲到了!”就在這時,一個略高的男聲突然響起,打斷了陸明峰的話。 三個人循聲回頭一看,那輛黑色的捷豹車窗慢慢搖下,露出了一張略白而棱角分明的臉,此時那雙琥珀色的眼,泛著寒霜,直直地緊盯著女孩的頭上那只礙眼的大掌。 作者有話要說: 咩,大家久等鳥,周六周日工作量有些加大,偶盡量平時多更,喂飽親親們哦~~~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