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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戀上一片雪(脫與逃)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甚至有時遙雪一覺醒來,總是習(xí)慣性伸出胳膊去摸摸身邊的床榻,在半夢半醒間期頤著能摸到一片熟悉的溫?zé)帷墒侨胧值谋淇偸且凰查g將她擊回到現(xiàn)實中——她,現(xiàn)在是一個人了……

    真正一個人的生活,是遙雪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墒乾F(xiàn)在,她終于得償所愿了。

    當(dāng)初離婚之時,冷恩澤的律師說家里幫傭工人如果用的順手的話,他們的薪水,冷恩澤會繼續(xù)支付。

    可是遙雪卻堅定地婉言謝絕,并遣走的一應(yīng)的幫傭,甚至自己收拾了行李,并在靠邊自己就讀的本市大學(xué)的旁邊,租下了一個小小的單元。

    那座大房子里有太多她不愿意想起的回憶。也是時候,她該面對獨自一人的生活了。剛開始第一次應(yīng)付柴米油鹽的世俗,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天仙手忙腳亂到狼狽不堪的地步。

    因為燃氣灶打不著火,而給煤氣公司打電話報修,結(jié)果維修的工人來了之后,輕輕一擰就蹦出藍色的火花……類似于此的事情層出不窮。

    可是遙雪需要這樣的狼狽與忙碌,只有這樣,才能讓一捆蔥一包手紙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填滿她所有的思緒,才能阻止她似乎已經(jīng)壓抑不住的泛濫的情潮……

    情感方面,她似乎太過晚熟,那種類似對前夫單方面的無望的思念似乎發(fā)酵積蓄到了決堤的程度。

    這樣洶涌的思念,遙雪甚至嚇到了自己。

    她不知道該如何妥善地處理這種對她來說太過陌生的情感,那種痛苦的煎熬,在心里反復(fù)的蒸騰,卻連一個宣泄的對象都沒有。

    陌生的大學(xué),陌生的環(huán)境,她有意無意地隔開與所有人的距離,美貌卻冰冷異常的美女,永遠是校園中那些期盼愛情的年輕人絕佳的幻想對象。

    就算是美女冰霜的寒氣,也嚇不退渴望一親芳澤的小伙子們。

    姜凱是計算機系的系草,自認為高大帥氣的他一早就瞄上了這個中文系的高山之花,踩好了路線的他早早地就守在了美女每天必經(jīng)的小路旁,準備來一個不經(jīng)意的邂逅。

    眼看著美女抱著一捆書慢慢走過來,停在了路旁的書報亭前,他假裝走得太急,一下子撞翻了美女手里的書,又忙不迭地道歉,殷勤地撿起散落一地的書本,可是當(dāng)他抬頭遞過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美人壓根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書報亭里展示的一張財經(jīng)報紙。

    上面也沒什么憂國憂民的大事,無非是某財團的*oss因為車禍而入院搶救,可是為什么美人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如紙一般蒼白,甚至連書都不要了,轉(zhuǎn)身拼命的跑開了?

    ☆、第46章 四十六

    車禍……

    當(dāng)這兩個字撞進了遙雪的耳膜時,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jīng)像是被什么狠狠地碾過一樣。

    因為父母的緣故,車禍已經(jīng)成了她心里難以抹滅的黑色夢魘。

    而現(xiàn)在,這可怕的厄運降臨在……那個男人的身上了嗎?

    不!遙雪拒絕再想下去,急匆匆地跑到校門口打了一輛車,吩咐司機開向樂恩澤的公司。

    還在車上時,她抖著手指撥通了男人的電話,電話那邊是無休止的音樂,曲子很熟悉,是她十八歲成人禮上與他共舞時的音樂。

    那時,她直覺的這該死的曲子是那么的漫長難熬,而現(xiàn)在也是該死的讓人焦躁難耐。

    當(dāng)曲調(diào)的和弦唱盡,出現(xiàn)了一陣陣的忙音時,一直無人應(yīng)答,就好像這手機已經(jīng)在混亂中被人遺忘在了僻靜的角落一般。

    遙雪的腦子里一下子安靜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么,只是覺得那音樂聲似乎還在延續(xù),而那雙有力的大手還在緊緊地鉗住了自己的腰身,在巨輪的甲板之上不停地旋轉(zhuǎn)著……

    到了公司時,從樂恩澤的秘書那里得到了男人還在醫(yī)院的消息時,遙雪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松一口氣,她甚至沒有勇氣去問,樂恩澤的傷勢到底是怎么樣了。

    得到了醫(yī)院的病房號后,能干的秘書很體貼地派司機送她去了醫(yī)院。

    走在安靜的醫(yī)院特護高級病房的走廊上,遙雪拼命地拖拽著發(fā)軟的雙腿來到了病房的門前。鼓足了勇氣,去推開厚實的大門。

    她拼命地告訴自己勇敢些,無論房門后面是什么樣的情景,她都要勇敢的面對……

    只是……

    誰能告訴她,那個本該包裹著紗布,生命垂危的男人,為什么一派安閑,毫發(fā)無損地靠躺在病床上,一臉愜意地接受著依偎在他身旁的美女的喂食?

    當(dāng)男人微微抬起頭時,漂亮而深邃的眼掃向了呆立在門口的女孩時,眼角微微地上挑了一下,似乎在無聲地詢問著她的來意……

    遙雪呆看著前夫懷里千嬌百媚的女孩,嬌滴滴地問著:“你是誰?”時,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他為什么沒有被撞死?

    ☆、第47章 四十七

    遙雪轉(zhuǎn)身便想走,可走到門口恰好跟推著輪椅的公司助理撞到了一起。

    跟著樂董那么久,助理是認得郝小姐的。彬彬有禮的點頭的打過招呼后,助理對床上的樂恩澤說道:“我把輪椅給您推來了,你是現(xiàn)在要去花園透透氣嗎?”

    樂恩澤僵了下身子,也沒有去看屋里的眾人,視線調(diào)轉(zhuǎn)到了窗外,然后點了點頭,那位曼妙的美女立刻伸手揭開了被子,露出了被里傷痕累累的雙腿。

    遙雪看著那被繃帶包裹得猶如精包裝火腿的雙腿,倒吸了口冷氣。

    驕傲如斯的男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靠輪椅走路了嗎?本欲奪門而出的她頓時又頓住了。

    樂恩澤吃力地被搬上輪椅后,任由助理將他推到門口,路過遙雪的時候,倒是頓了一下,然后慢慢問道:“今天,你要是有沒有什么課程的話,陪著我去花園走一走吧?!?/br>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不在像以前那樣,高高在上的,讓人與他對視時必須仰望。遙雪只需低下頭,便能看見她曾經(jīng)恨之入骨的那張俊臉。

    這種微妙的弱勢轉(zhuǎn)換,居然讓她本能的回絕含在的唇齒間,悠然轉(zhuǎn)了個彎兒,吐出口的卻是簡單的一個字——“好”。

    當(dāng)遙雪推著輪椅帶著男人在花園散步時,美女和助理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了。醫(yī)院附屬的這篇花園,只有住在高級病房里的人才能進入,私密而又幽靜。行到一處長廊上時,遙雪發(fā)現(xiàn)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突然身體微微的抖動,大手痙攣一般摩挲著膝蓋。

    那是身體遭到創(chuàng)傷后習(xí)慣性的疼痛。

    “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叫醫(yī)生?”遙雪立刻蹲下身子伸手去摸他的腿,偏偏好巧不巧,倆人的手重疊在了一起。

    樂恩澤不動聲色地把那雙柔軟的小手抓握在了手中,慢慢說道:“沒什么,忍一忍就過去了,醫(yī)生來了,無非也是注射寫止疼的藥物?!?/br>
    遙雪想要問男人這腿是不是就此瘸了,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樂恩澤會坐著輪椅度完他的下半生?這完全是不可想象的畫面。

    過后,遙雪還是問了他的主治大夫,得到的是醫(yī)生擅長的模棱兩可的回答,無非是康復(fù)后也可能有后遺癥一類的話,但是樂恩澤傷得很重是毋庸置疑的了。

    遙雪心里告訴自己,那男人財力富可敵國,就算是真瘸了,也不缺那曼妙的貼身助理的靜心伺候??墒遣恢趺吹?,還是不由自主地熬燉了些湯湯水水來到醫(yī)院的病床前。

    索性的是,前夫?qū)τ谇捌揞l繁的造訪倒是泰然處之,并沒有說些什么調(diào)侃的話來,只是安靜地等著她從保溫桶里到處燉得發(fā)白的湯水,再一飲而盡,每次那整桶的骨頭湯都會被男人喝得一點也不剩。

    直到男人出院了后,遙雪才沒有再去叨擾。她提醒自己畢竟是離了婚的,總不好再去男人的家中。可是每天翻來覆去,記掛的還是那該死的家伙的傷勢,有時候在廚房里不知不覺忙碌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又熬燉了一大鍋的湯湯水水,不由得又陷入了自我厭惡的怪圈。

    直到男人打來電話,遙雪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看那那串熟悉的號碼時,心里的悸動,居然猶如陷入初戀的少女一般。

    ☆、第48章 四十八

    “看護家里有事,我的助理很忙……前天你做的燉湯很好喝,不知……”

    電話里,男人的聲音有些猶豫,那種期期艾艾完全是有求于人卻又難以啟齒的委婉,只讓人聽得一陣不忍:“正好我在做飯,做得多了些……要不我給你送去吧。”

    放下電話時,突然覺得在廚房勞累了天的肩膀也輕松了起來。將湯水打包帶好,遙雪有迫不及待地打開衣櫥,翻找著一會外出要穿的衣服,粉紅太過熱情,橘黃不夠矜持,白色又是太過寡淡,一個剛剛從醫(yī)院出來的人想必是會看厭煩了這種顏色的。

    挑挑揀揀下來,竟是滿衣柜沒有一件合適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天藍的的套頭衫,連忙換上,左右照了照鏡子,覺得很襯自己的膚色,再搭配一條白色的鉛筆褲,準備妥當(dāng)后終于可以出門了。

    打了輛出租車,很快來到了樂恩澤的住所下。按了按門鈴沒有人應(yīng)門,打了電話,在男人的指導(dǎo)下在門旁的盆栽下找到了隱藏的鑰匙。打開大門,一路尋蹤徑直上了二樓,終于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了有些手足無措的男人

    坐在輪椅上的他,身上穿的那天灰色的家居褲全是水漬,高腳的水晶水杯砸得粉碎,他似乎在彎腰撿拾碎片時不小心劃了手。遙雪心中一緊:“別動!”慌忙找來消毒棉和繃帶,蹲在他的面前處理好傷口,男人乖巧地一動不動,任憑她講紗布一圈圈纏在手掌上,又用毛巾把褲子上的水漬擦干,推他到餐桌前,將打包好的飯菜湯水一樣樣的擺好。

    因為手受了傷,喂食的工作也理所當(dāng)然成了她的事情,只能用勺子一口口的喂著他。

    吃過飯,遙雪看他精神尚好,推著他在屋里走來走去。“累了吧,休息一下吧?!币恢背聊蜒缘哪腥苏f道。

    “沒關(guān)系,我再推著你走動走動?!边b雪擔(dān)心男人在醫(yī)院已經(jīng)躺了很久,怕是不愿回到床上無助地躺著。

    “我也有些累了,你扶我到床上吧”

    打開臥室的門,一股男人的氣息迎面撲來,遙雪微微有些喘不上氣來,直覺他的助理太不負責(zé),房間里竟然許久沒有請清潔阿姨清理了。

    臥室很簡單,但是一點都沒有普通男人的凌亂和久不收拾的氣味。一床一柜,一張小桌子。床上的被沒有疊,堆放在床上。遙雪推著男人進了臥室,用盡力氣將他拖到了床上。猶豫了一下,遙雪俯身開始給男人脫衣服,她并不知道,保守的套頭衫在她低頭時候,將衣領(lǐng)下的曼妙風(fēng)景若隱若現(xiàn)地顯露出來。

    男人不動聲色,只是扶著床柱的手在慢慢地用力握緊。

    盡職盡責(zé)的臨時小保姆將男人的褲子褪到膝下,看到熟悉的光潔健壯的大腿一點點露出時,遙雪有些臉紅。幸好里面的內(nèi)褲沒有沾到水。男人扭了扭身子,臀部向上挺了挺。

    “怎么,哪里不舒服嗎?”遙雪輕聲問道

    “沒有,我很好”男人答道。男人一會就傳出深沉的呼吸,似乎睡著了。遙雪從餐廳搬來一把椅子,拿了一本書,坐在床邊。

    過了一陣子,男人突然睜開眼,在床上不安地扭來扭去,遙雪連忙上前問他怎么了。

    男人目光深沉,一副蹙著眉頭,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遙雪心中著急,摸了摸他的頭不發(fā)燒后,撩起了被,想看看身體是否不舒服,一眼看到男人的內(nèi)褲那里似乎不太平和……

    遙雪的臉騰的一下都紅了,剛要瞪向樂恩澤這個死瘸子,他卻艱難地開口到:“我……想要去廁所方便一下?!?/br>
    原來是因為憋尿……遙雪在衛(wèi)生間找到了簡易便器,遞給了他,他伸出裹得厚厚的手,卻怎么也接不住那便器。

    咬了咬牙,秉承著送佛送到西的信念,她將便器送了出去,準備像護士那樣,還不羞怯感地給這個大型嬰孩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白衣天使的信念是堅定的,但是實施的過程,卻是有著諸多的艱險。等到一切準備就緒,遙雪別著頭,卻許久聽不到那噓噓的水聲。她不禁納悶地轉(zhuǎn)過頭來,卻看到男人的那雙異色的眼眸正一動不動地望著她:“遙雪,我想你了。”

    男人說話的聲音深沉,撞擊著耳膜的時候,似乎在撞擊了自己的心房,就算此刻二人動作詭異,也抑制不住心跳逐漸加速的節(jié)奏。

    不知什么時候,自己被男人有力的臂膀拖拽上了床,也不知什么時候藍色的套頭衫被扔甩在了地上。毫無用武之地的便器委屈地在地上打著滾,而遙雪則在難以抑制的節(jié)奏與粗喘里肯定:男人的三條腿,有一條是絕對健壯的!

    ☆、第49章

    遙雪不知別的離婚男女如何,可是當(dāng)與前夫一時激情之后,自己卻是難以應(yīng)對的尷尬。

    此時已經(jīng)時臨近下午,屋外的夕陽已經(jīng)涂上了緋紅的暈色,樂恩澤還在睡著,只是那健壯的手臂卻是緊摟著自己,遙雪想要起床,卻又掙脫不開他的束縛,稍微用力些,他便是醒了。一睜眼,便將遙雪的窘色看在了眼里。

    他眼底原先的笑意慢慢地散去,手臂也漸松并慢慢地收回,薄薄的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么。

    遙雪搶先開口道:“方才只是成年男女……正常的互取所需,我們就當(dāng)做什么也沒發(fā)生好了……”

    樂恩澤原是以為自己方才的急切又惹得遙雪不高興了,可是方才兩人之間發(fā)生的□□是那般的美妙,水rujiao融,是不容錯辨的美好……可是現(xiàn)在到了這個女人的嘴里,竟是如同速食面一般沖泡即可食用,僅僅是用來滿足人基本的欲念而已。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頓時暗沉了下來,然后淡淡地說:“我明白,不會誤會什么的?!痹捳Z里的寡淡真是讓人微微的心冷。

    遙雪先前是因為慌不擇言,而說出了“速食面”的言論,可是聽聞樂恩澤也是這這般想法,心內(nèi)卻是頓時氣悶了起來。

    她悶悶起身套上衣服,卻不理會行動不便的男人,呆呆地坐著。

    樂恩澤自然能察覺到她的不快,便問道:“怎么了?”

    已經(jīng)醞釀了一段時日的情緒,終于是按捺不住了,遙雪的眼淚決堤而出,略帶哽咽地說:“明明是你說想我了……難道只是騙我上床嗎?”

    只說了一句,卻已經(jīng)是滿臉的淚痕,眼淚婆娑地掉落下來,映在雪白的臉頰上,顆顆都是叫人心疼。

    樂恩澤皺眉輕輕舉起了她的下巴,看到水蜜桃般俏臉竟是濕潤了一片,想到她傷心的緣由,心里竟是翻涌的是一陣難掩的狂喜——難道她對自己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