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鈕祜祿氏想起康熙在乾清宮內(nèi)的一番敲打與教訓(xùn),心中不禁有些驚慌起來,生怕如果當真無法討得年兮蘭的諒解,康熙只怕為了哄年兮蘭開心,極有可能追究她的罪責。然而,為了給可憐的女兒討回公道,她絕對不能再次被康熙責罰與厭棄。 滿心慌亂的鈕祜祿氏決定放手一搏,提起實行下一個計劃。鈕祜祿氏心中暗想,倘若此計可以順利得逞,那么她不僅可以利用手中珍貴的把柄拿捏住年兮蘭,更加可以要挾年兮蘭幫她查清楚她那可憐的女兒究竟是否被德妃所害。只要善加利用年兮蘭這位深受康熙寵愛的妃嬪,相信不久之后便可以將小格格早夭的真正原因與始作俑者查證清楚。 鈕祜祿氏漸漸停止了啼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極為大膽的開口說道:“請熙妃娘娘摒退近身侍婢,婢妾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告訴給娘娘知曉。倘若熙妃娘娘錯過了這個極為難得的消息,娘娘日后一定會后悔莫及!” 姑且不論年兮蘭的眼睛尚未復(fù)原,她根本不可能自己獨自一人面對一位言行怪異、居心叵測的庶妃,就是年兮蘭的雙眼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年兮蘭也絕對不會隨意摒退康熙的眼線,白白惹得康熙懷疑。 年兮蘭看了看身邊面露急色的芳婉與木槿,淺笑道:“她們二人都是我的心腹,是我最為信任的宮女。你有什么話,直言便是,并不需要讓她們兩個人回避?!?/br> 鈕祜祿氏心中嘲笑年兮蘭天真愚蠢,竟然如此輕信身邊的宮女,只怕日后如何被人算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鈕祜祿氏嗤笑一聲,雙眼露出不懷好意的目光,極為放肆的打量著年兮蘭,陰惻惻地說道:“熙妃娘娘莫非當真以為當日在咸福宮偏殿發(fā)生的好事便果真無人知曉么?” 年兮蘭心中一凜,面上卻依然帶著鎮(zhèn)定自若的淺笑,“你的話說得不明不白,實在難懂的很。當日咸福宮發(fā)生之事,皇上已經(jīng)詔諭后宮,眾人無不知曉。你此言究竟是何用意,倒真是讓人難以捉摸?!?/br> 鈕祜祿氏緊緊的盯著年兮蘭清澈美麗的雙眼,一顆心跳的飛快,沖口而出道:“那一日咸福宮偏殿事發(fā)之前不久,婢妾曾經(jīng)在咸福宮附近親眼看見雍親王匆匆離去的身影……這究竟意味著什么,熙妃娘娘不會不知道吧?婢妾猜想,熙妃娘娘即使當真想不起此事,應(yīng)該也不會希望婢妾將當日在咸福宮附近所見之事一五一十的稟告給皇上知曉吧?” ☆、第70章 ,請支持哦*^o^* 綾絮指認胤禛,兮蘭巧計脫險 年兮蘭聽聞鈕祜祿氏竟然提及當日事發(fā)之時曾經(jīng)于咸福宮附近親眼見過胤禛,心中不禁一陣驚慌。倘若被鈕祜祿氏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會對自己和孩子們帶來怎樣的危難,年兮蘭越想越是心急,此時連殺了鈕祜祿氏的心都有了。 年兮蘭心念電轉(zhuǎn),迅速的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揣度著鈕祜祿氏的心思,快速的思考著補救的方法。 然而,年兮蘭畢竟不是初入后宮的無知少女,此時心中雖然滿是恐懼與憂慮,但是卻并未因此而失了應(yīng)對進退的分寸,反而極力作出她此時最應(yīng)該具有的反應(yīng),就連近身侍婢芳婉與木槿都不曾對她有半分懷疑。 芳婉與木槿聽聞鈕祜祿氏所言也不禁大驚失色,連忙轉(zhuǎn)過頭去,驚訝的望著年兮蘭。只見年兮蘭雖然依舊挺直腰身,坐得筆直,然而臉上卻是一片蒼白,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震驚的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鈕祜祿氏,一向清澈見底的雙眸,此時卻滿是疑惑與憤怒。 年兮蘭怒視鈕祜祿氏半晌,終于顫抖著聲音開口質(zhì)問道:“我與你之間并無仇怨,你為何要如此害我?竟然還敢將咸福宮之事牽連到雍親王,這般隨意污蔑妃嬪與王爺,你究竟是何居心?” 鈕祜祿氏冷笑一聲,“熙妃娘娘這話說得當真好笑!娘娘又怎么知道婢妾是故意污蔑你與雍親王呢?婢妾的的確確親眼見到雍親王腳步匆忙、鬼鬼祟祟的離開了咸福宮。若非心中有鬼,雍親王為何會走得如此匆忙?婢妾還清楚的記得,雍親王當日穿得是一件寶藍色親王常服,不知熙妃娘娘在婢妾的提示之下可曾回憶起當日在咸福宮偏殿內(nèi)與雍親王都做了什么好事?若是皇上知曉此事,只怕會恨你入骨吧!” 年兮蘭聽聞鈕祜祿氏所言,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氣。因為即使當日情況非?;靵y,年兮蘭卻清楚的記得胤禛當時所穿的是一件深紫色親王常服。 雖然年兮蘭并不知道鈕祜祿氏為何會將如此重要的事情記錯,然而無論如何,能夠抓住鈕祜祿氏這個破綻,對她而言總是一件好事,甚至此事亦會成為她反敗為勝的關(guān)鍵。 由于心中已經(jīng)有了些底,年兮蘭更加打起精神來與鈕祜祿氏周旋?!凹热荒阏J為自己看到了咸福宮之事的真相,你剛剛在乾清宮面圣之時為何不將此事直接稟奏給皇上知曉?反而特意巴巴的前來翊坤宮告訴給我?” 鈕祜祿氏想起康熙冷若冰霜、利若劍戟的目光,瘦弱的身子不由得狠狠一抖,臉色雖然愈加慘白,卻依舊強撐著擺出強硬的姿態(tài),色厲內(nèi)荏的說道:“婢妾適才所言句句屬實,即使鬧到皇上面前,婢妾依然敢當著皇上的面將剛剛所說的話重新復(fù)述一遍!婢妾之所以沒有那樣做,完全是為了熙妃娘娘著想!只要熙妃娘娘答應(yīng)婢妾一個條件,婢妾一定會將這個秘密爛在心里,保證不會再對任何人提及此事!” 年兮蘭心中一動,故意瞪大雙眼,震驚的望著紐祜祿氏,難以置信的追問道:“你竟然寧愿欺瞞皇上,也要故意將這件事情先告訴給我,真正的原因便是你想要利用這件事情要挾我?” 鈕祜祿氏雖然并不想現(xiàn)在便與年兮蘭撕破臉皮,鬧到這種地步,然而此時卻已經(jīng)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撐下去?!笆怯秩绾??熙妃娘娘如今已經(jīng)別無其他選擇,唯有答應(yīng)婢妾的條件,才能夠保住你與雍親王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婢妾當然知道倘若婢妾將這件事情鬧到皇上面前,只怕皇上為了掩蓋這一宮廷丑聞,必會下密旨直接將婢妾賜死。婢妾賤命一條,縱然身死也沒有什么好可惜的。然而熙妃娘娘被后宮眾人傳頌一時的盛寵神話也要跟著落幕了,豈不可惜至極?常言道:‘瓷器不與瓦罐碰',熙妃娘娘貌若天仙、身份尊貴,入宮不到一年便位列妃位。依照皇上對熙妃娘娘的寵愛,想來這貴妃之位,也遲早都是熙妃娘娘的囊中之物!因此,婢妾猜想,熙妃娘娘應(yīng)該不會甘心為了婢妾的一番話而丟掉性命以及近在眼前的富貴榮寵……” 年兮蘭見鈕祜祿氏承認威脅自己,心中不由得一喜,面上卻搖頭嘆息道:“能讓你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執(zhí)著至此之人,想來也便只有小格格一人了!你剛剛口中所言的條件,可否與小格格有關(guān)?” 鈕祜祿氏眼眶一紅,堪堪忍住再次泛濫的淚水,點頭道:“熙妃娘娘所料不差,婢妾唯一的條件便是希望請熙妃娘娘幫忙,查清楚當年小格格早夭的真正原因,找出令小格格夭折的主謀之人,并且懇請皇上嚴懲兇手。為無辜慘死的小格格討回一個公道!” 年兮蘭望著鈕祜祿氏癲若癡狂的雙眸,忽然心生一計,故意試探的詢問道:“小格格過世至今,已三年有余。然而,出事之時我尚未入宮,實在沒有半點頭緒。你整日與小格格相伴一處,不知你此時心中可有懷疑的對象?” “婢妾思來想去,覺得小格格被害一事必定與永和宮主位的德妃有所關(guān)聯(lián)!只可惜婢妾現(xiàn)在沒有半分證據(jù)指認德妃,不然婢妾日日飽受喪女之痛,又豈能任由德妃逍遙快活至今……” 年兮蘭沉默片刻,悵惘的輕聲道:“小格格的事,我聽了心中亦覺得十分難過。然而你剛剛為了實現(xiàn)目的所用的方法,卻無疑是最為拙劣的一個。” 鈕祜祿氏驚訝的抬頭凝望著年兮蘭,只聽年兮蘭沉聲說道:“原本我也可以請皇上重新徹查小格格早夭一事,然而此時此刻,我卻不能答應(yīng)你的條件。我此生最恨其他人的要挾與利用,而你偏偏將這兩樣都占全了!你也許心中還會記恨我,甚至打算將咸福宮所見盡數(shù)稟報給皇上知曉。倘若當真如此,也便由著你去吧!只是,我希望你行事之前三思而后行,畢竟,倘若小格格泉下有知,必定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而不是為了復(fù)仇傾其所有,甚至包括付出生命的代價。” 鈕祜祿氏愕然片刻,思討著年兮蘭勸她的話語,心中不由得五味雜陳。鈕祜祿氏開口為自己辯解幾句,卻見年兮蘭端起茶杯,淡淡的對芳婉吩咐道:“送庶妃鈕祜祿氏出去吧?!?/br> 鈕祜祿氏渾渾噩噩的被送離了翊坤宮,愣愣的站在宮門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處。被刺眼的陽光一晃,鈕祜祿氏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來。 命人送鈕祜祿氏離開以后,年兮蘭先是默然出了半晌神,隨后便一直于待在偏殿陪伴著胤禧與悅寧。 芳婉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年兮蘭雙手細嫩的掌心上竟然有幾個鮮血琳琳的指甲印,趕忙取來傷藥為年兮蘭輕柔的涂抹在手心上。芳婉與木槿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皆對年兮蘭所受的委屈心疼不已。芳婉與木槿尋了一個機會私下竊竊私語幾句,回來以后侍奉年兮蘭愈加細致周到。 晌午過后,康熙果然分別傳召芳婉與木槿前往乾清宮回話。芳婉與木槿早已商議妥當,默契十足的在向康熙回稟庶妃鈕祜祿氏的所作所為之時,于適當?shù)牡胤角〉胶锰幍募恿藥讉€詞語來形容鈕祜祿氏臉上的表情與神色,便令康熙相信鈕祜祿氏必是由于懷疑德妃是謀害小格格的兇手,因此才會故意捏造惡毒至極的謠言來陷害胤禛。 康熙清楚的記得事發(fā)當日胤禛與胤禟一樣,穿著的都是深紫色的長袍。由于兩人不約而同的穿了相同顏色的衣裳,不僅彼此覺得萬分尷尬,更加被其余兄弟好一頓調(diào)笑。 寶藍色親王常服?康熙冷笑連連,只覺得鈕祜祿氏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迫不及待想要將自己作死了事。 康熙本想直接以密旨將庶妃鈕祜祿氏賜死,然而想起亟需成長的年兮蘭,以及自己如今已經(jīng)十分懷疑的德妃,康熙又改變了主意,以所獻藥方無用為由,將鈕祜祿氏禁足于寢殿內(nèi),令其抄經(jīng)自省。 德妃不知內(nèi)情,還以為鈕祜祿氏想要復(fù)寵想瘋了,因此才會不顧后果的做出了一些急功近利之事,想要獻藥來討得年兮蘭的信任與歡心,沒想到卻弄巧成拙,由于無用的藥方鬧了一個大笑話,不但未能討好年兮蘭,反而惹來康熙的不滿與厭惡。對于這樣沒有用的庶妃,德妃也懶得理會她們。 當日,康熙前往翊坤宮陪伴年兮蘭用晚膳的時候,自然發(fā)現(xiàn)了她白皙細嫩的掌心竟然有幾個暗紅色的指甲印,頓時不悅的擰緊眉頭。 康熙將年兮蘭禁錮在自己的懷中,不準她躲閃逃避,小心翼翼的展開年兮蘭的小手,打量著她掌心的傷痕,沉聲問道:“小丫頭怎么對自己下手這么狠?手上那么短的指甲竟然也能將手掌傷成這副模樣,也算是天下奇聞!” ☆、第71章 ,請支持哦*罒▽罒* 兮蘭起誓康熙怒打嬌臀,微服八仙居被薦蟹黃面 年兮蘭不好意思的縮回自己的手,輕聲解釋道:“妾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將手弄成這幅模樣的……其實,妾身當時也并沒有覺得十分疼痛,之后見芳婉與木槿焦急的模樣,妾身才發(fā)現(xiàn)手上的傷口竟然已經(jīng)破皮流血了?!?/br> 康熙心中一動,輕輕刮了刮年兮蘭挺翹的小鼻子,“蘭兒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了?否則怎會將自己的手傷成這樣,而自己竟然全無所覺?” “呃……也沒有啦……”年兮蘭眨了眨水潤清亮的大眼睛,不自覺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支支吾吾地解釋道:“也許,是因為庶妃鈕祜祿氏的話,令妾身太過震驚了,因此才會不自覺的傷了自己的手?!?/br> 康熙皺了皺眉,柔聲安撫道:“鈕祜祿氏的胡言亂語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雖然這后宮之中的是非紛繁復(fù)雜,然而無論其他人的看法如何,唯有朕相信的事情才是真正的事實。而朕,自然是相信你的?!?/br> 年兮蘭心中一暖,側(cè)頭靠在康熙的肩膀上,柔聲回答道:“皇上對妾身情深意重,著實令妾身感動不已。妾身滿心歡喜之余,愈發(fā)覺得無以為報。雖然皇上體諒妾身,生怕勾起妾身的傷心往事,因此面對庶妃鈕祜祿氏的污蔑與指責,也不肯向妾身詢問半句。然而妾身有些事情,還是應(yīng)該向皇上有一個交代?!?/br> 康熙微微一愣,隨即淺笑道:“蘭兒與朕之間哪有什么‘應(yīng)該'交代的事情?若是提及這些不愉快的往事會令你不開心,那么朕寧愿不聽你這番應(yīng)該要說給朕聽的交代!” 年兮蘭面露動容之色,展臂環(huán)抱住康熙勁瘦的腰,柔聲解釋道:“皇上憐惜妾身,妾身自然歡喜不已。但是接下來的這些話,都是妾身想要對皇上所說的肺腑之言。” 年兮蘭略微停頓片刻,忽然仰起頭,貼近康熙的耳邊喃喃低語道:“妾身以性命對上蒼起誓,今生今世,妾身身心皆歸皇上一人所有。若違誓言,必遭上蒼所棄,受百病纏身之苦,減福折壽,活不過二十九歲!” “住口!”康熙怒斥一聲,咬牙切齒的握住年兮蘭的手臂,將她從自己懷中拉起來,緊擰著眉頭,瞪著年兮蘭,深邃的鳳眸之中盡是譴責的神色:“小丫頭不知深淺,竟然膽敢隨意起誓,胡說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話!朕看你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竟敢把朕的叮囑當成耳旁風!朕今日若不罰你,只怕下次你依然會沒有記性的再次輕言生死……” 康熙一邊說,一邊命年兮蘭抬起手??滴醣鞠氪蚰曩馓m幾個手板子讓她疼一疼,然而未等動手,便看到了年兮蘭掌心暗紅色的指甲印??滴跣闹幸卉?,頓時有些下不了手去。然而若讓康熙就此作罷,康熙又難免有些余怒難平。 康熙想到年兮蘭不久以前便在他的面前直言談?wù)撗吃嶂拢瑒倓傆忠宰约旱膲勖鼮榇鷥r隨意的賭咒起誓,心中疼惜之余,也愈加憤怒不已。 康熙銳利的視線掃視了殿內(nèi)一圈,忽然收緊雙臂,抱著年兮蘭站起身子,大步走到美人榻前,輕柔的將她放到美人榻上,使她半側(cè)著身子,抬手便當真在年兮蘭的屁股上打了幾個巴掌。“只因你此時年紀尚小,才敢如此隨意的輕言生死。豈不知有時候好好的活著反而比逃避的死去艱難百倍!” 年兮蘭本想以極重的誓言向皇上證實自己的清白,卻沒想到康熙竟然會如此震怒,不但沒有被她的誓言所感動,反而由于她再次輕言生死而氣憤不已。 康熙一邊打,一邊質(zhì)問道:“疼不疼?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再胡言亂語?” 由于康熙的手掌上的確用了一些力道,即使打在豐滿rou厚的臀部,年兮蘭也覺得有些疼痛。 康熙雖然怒火未消,然而卻時刻不忘關(guān)切的觀察著年兮蘭臉上的神色。此時,康熙見年兮蘭輕蹙著眉頭,不自覺的咬著嘴唇,手上的力道不禁又減了大半,未等年兮蘭開口便漸漸停了手。 “痛不痛?下次還敢再犯么?”康熙緊皺著眉頭,沉聲詢問道,低沉的聲音中除了所剩無幾怒火之外,還夾雜著顯而易見的關(guān)切與心疼。 年兮蘭一向臉皮很薄,又極為要強,此時被康熙打了屁股,心里自然很不舒服,除了害羞以外,也不免覺得有些委屈。 年兮蘭原本想對康熙撒撒嬌,表現(xiàn)出十分疼痛的模樣,讓康熙更加心疼自己,然而此時聽著康熙滿含關(guān)切的話語,年兮蘭竟然覺得自己臀上的疼痛迅速的消散無蹤,并且于心底深處漸漸升起一股暖流。 康熙見年兮蘭低垂著頭,沉默不語,還以為自己下手太狠了,打痛了年兮蘭,不禁又放軟了語氣,柔聲問道:“是不是朕剛剛打重了?果真很痛么?” 年兮蘭忽然噗嗤一笑,抬起頭,望著康熙展顏道:“妾身不痛!一點兒也不痛!” 迎著康熙疑惑不解的目光,年兮蘭忽然傾身上前撲到康熙的懷中,伸出雙臂輕輕攬住康熙的脖頸,一字一句極為認真的回答道:“妾身知道皇上正是由于疼愛妾身,才會不喜妾身以性命起誓?;噬蟿倓傠m然打了妾身,但是卻恰恰表了皇上心中十分在意妾身。因此,妾身不痛!” 康熙望著年兮蘭近在咫尺的嬌美容顏,心中一陣悸動,越看越是喜愛,低下頭,緩緩的吻上了年兮蘭粉嫩的唇瓣。年兮蘭心中亦滿是柔情,不但沒有躲閃退讓,反而柔順的輕啟薄唇,丁香小舌輕輕與康熙霸道強勢的唇舌玩鬧嬉戲,盡情纏綿。 康熙擁著懷中心愛的小女人,親吻著她嬌嫩的粉唇,聞著她玉體上洗之不退的淡淡馨香,心中不禁一陣情動。漸漸不滿足于親吻的康熙伸手靈活的解開了年兮蘭旗裝上的盤扣。 年兮蘭此時也有些情動,如白玉般細膩的臉龐上已經(jīng)染了兩朵淺粉色的云霞,水目含情的嬌媚之態(tài)令康熙越發(fā)心動,只覺得這張傾世嬌顏怎么看也看不夠,手上解衣扣的動作越發(fā)快了幾分。 覺察到康熙的意圖,年兮蘭黛眉輕蹙,慌忙按住了康熙正在她身上作怪的大手,嬌喘著解釋道:“妾身如今懷孕未滿三個月,恐怕不宜為皇上侍寢,請皇上見諒。” 康熙挑了挑眉,沉聲笑道:“蘭兒誤會朕了!朕只是想要仔細查看一下蘭兒剛剛可有被朕打傷了?” 年兮蘭微微一愣,隨即想到剛剛康熙所打的位置,頓時羞紅了一張俏臉,嗔怪道:“皇上……您又欺負妾身!” 康熙收緊雙臂,緊緊環(huán)抱住年兮蘭,莞爾道:“朕就是想要欺負你……” 年兮蘭喃喃道:“可是妾身現(xiàn)在不宜為皇上侍寢……” 康熙卻是淺笑著吻了吻年兮蘭敏感的脖頸,意味深長的解釋道:“傻丫頭,朕不是對你說過么,侍寢的方法其實有很多種。朕現(xiàn)在便再教給你一種有趣的方法……” 李德全與芳婉在殿外聽著殿內(nèi)的響動,彼此對視一眼,皆露出喜悅的笑容。 李德全見康熙終于找到了一個可心的紅顏知己,不僅身子愈加康健,就連臉上的笑容也遠比以往多了許多,心中也跟著歡喜不已,真心為自家主子感到高興。 芳婉見康熙不但沒有因為庶妃鈕祜祿氏的一番惡毒至極的指責而疑心年兮蘭,反而依舊對年兮蘭十分寵愛,兩人你儂我儂,柔情蜜意尤勝從前,心中終于微微松了一口氣,為主子終于闖過這一關(guān)而欣喜不已。 由于康熙體貼入微的呵護與照顧,年兮蘭近來的心情頗為愉悅,不僅將養(yǎng)出了一臉的好氣色,就連視力也恢復(fù)了七八成。 康熙見年兮蘭的眼睛終于恢復(fù)了一大半,不由得龍顏大悅。不僅上朝議政之時面帶微笑,就連對著太子胤礽以及一向不甚滿意的胤禟與胤俄,都有了幾分好顏色,卻令三位皇子心中忐忑不已,只覺得皇父的和藹笑容竟比疾言厲色越發(fā)難以琢磨。 然而,康熙卻并未注意道自己險些嚇壞了一眾大臣及諸位皇子,心中正興致勃勃的計劃著帶著年兮蘭前往京城最有名的八仙居用膳,以完成上次微服出宮未能實現(xiàn)的心愿。 康熙選定了一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攜年兮蘭微服前往京城里生意最為紅火的酒樓八仙居用晚膳。 康熙與年兮蘭帶著隨從護衛(wèi)們到達八仙居的時候,正好趕上用晚膳的時辰。因此,八仙居里食客眾多,并且魚龍混雜,因此一樓的環(huán)境難免有些嘈雜。 由于康熙已經(jīng)提前派侍衛(wèi)前來訂了三樓最好的包間,幾人剛一走入酒樓,便被知情識趣、頗有眼力的店小二徑直領(lǐng)到了三樓的包間內(nèi),徒留一樓好奇的食客們對康熙一行人議論紛紛,對于氣勢不凡的康熙與美若天仙的年兮蘭的身份與關(guān)系有著諸多猜測。 店小二先為康熙與年兮蘭上了一壺上好的云南普洱茶,隨后便開口建議道:“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如今正是吃螃蟹的季節(jié),八仙居的蟹黃拉面堪稱一絕!雖然這碗面并不便宜,但是整碗面乃是以蟹黃、蟹膏、蟹rou為澆頭,因此又叫禿黃油面,也就是光禿禿的只有蟹黃和蟹膏的,一碗蟹黃面的澆頭需要三四只母蟹的蟹黃才能做成。味道鮮而不腥,十分美味可口!老爺與夫人可要來一碗嘗一嘗? ☆、第72章 ,請支持哦n_n 半世嗜甜甜蜜心歡喜,胤禛兄弟齊聚八仙居 聽了店小二的大力推介,年兮蘭頓時眼前一亮,欣喜的轉(zhuǎn)頭望著康熙,建議道:“以前妾身在家的時候,便最是喜歡吃新鮮肥美的螃蟹,尤其最愛鮮美的蟹黃,滿滿的咬上一口,留在口中慢慢咀嚼,頓覺香醇甘美、唇齒留香。這蟹黃面聽起來便極為美味,偏巧吃起來又極為省事,是個吃蟹的好方法?!?/br> 康熙好笑的看著年兮蘭興致勃勃的品評著美食,面上雖然一直帶著溫暖和煦的笑容,卻沒有忘記細心的提醒年兮蘭道:“蟹黃面雖然美味,但卻是大寒之物。你此時不宜食用。還是再另選一些其他有些特色的美味菜肴吧?!?/br> 年兮蘭莞爾一笑,“老爺剛剛說的這些道理,妾身心里自然記得清清楚楚。妾身只是想建議老爺點一碗蟹黃面嘗嘗看,妾身在一旁看著老爺吃,就會很開心了!” 康熙被年兮蘭可愛的模樣逗的哈哈大笑,笑聲舒朗,眉宇間不見一絲郁色,竟是少有的輕松暢快。“爺早就知道蘭兒一向嘴饞,然而卻饞得十分可愛!” 年兮蘭雙頰泛紅,清澈澄碧的杏眸嗔怪的瞪了康熙一眼,張了張口,卻終究沒有說出半句辯解之言,抿著嘴唇坐在一旁,臉上顯出懊惱的神色。 康熙被年兮蘭這幅委屈不甘卻又偏偏找不到辯解之言的模樣徹底愉悅到了,又是好一陣愉快的大笑。“蘭兒不必委屈,正所謂能吃是福!只要是對你身體有益的膳食,想吃什么盡管說,爺還養(yǎng)得起你!” 年兮蘭忍不住噗嗤一笑,嬌喘道:“老爺快些點菜吧,嘴饞的妾身已經(jīng)饑腸轆轆了!妾身現(xiàn)在什么東西都想吃,尤其想吃辣一些的東西!” 康熙聞言心中一喜,暗討莫不是蘭兒此胎懷的是一位可愛的小格格?如此甚好,有了一母同胞的meimei做伴,小?;垡脖悴粫拍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