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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城府在線閱讀 - 第112節(jié)

第112節(jié)

    可能我這人想法有點另類,我很期盼著看到自己大著肚子的樣子。

    過了三個月之后,我時常去外面走動,有時候心血來潮就會去正源,鄒平和高媛每每見著我去,必定像是供著菩薩般那么供著我。正源有很長一段時間業(yè)績上顯得十分低迷,好些個項目都夭折了,唯獨老城區(qū)建設(shè)這一塊,還死死的撐著。

    高媛對這個項目很在意,幾乎調(diào)動了所有資金和人脈,讓這個項目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李妍是什么時候離開的,沒有人知道,總歸是無聲無息,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這樣走了。不過也是,梁景都不在這里了,她大抵也沒有必要繼續(xù)留在這里了。

    她也應(yīng)該回家了。

    那天我去公司,心血來潮之下,就開了電腦,鬼使神差的上了我股票的賬號。其實我也就是瞎看看,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股市里竟然多了那么多錢,幾乎每一只股票多多少少都賺了些錢。我覺得,如今我手頭上的錢,真的可以讓我衣食無憂到老死??又S麗技。

    這些股票并不是我買的,從cao作日期來看,是在梁景離開s市之前的幾天,之后就再沒有動靜。我盯著那些數(shù)字發(fā)呆,看著那一個個日期發(fā)愣,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不去想梁景了,可惜他在我的生活里,留下太多東西了,總是讓我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點兩點,然后讓思念泛濫成災(zāi)。

    梁景終究還是自私的,他一定是故意這么做的,故意在我的生活里留下這樣那樣的足跡,當我快要把他忘記的時候,這些東西就在不經(jīng)意間蹦出來,我想他是不是也害怕,我會早早的把他這個人給忘記。

    但他想多了,他這樣的人,我是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的。

    現(xiàn)在,我時常會在網(wǎng)上看看倫敦的新聞報道,沒什么大出息,就是想在新聞報道里窺視一下他過的如何,不過很遺憾,我能看到梁氏財團各種新聞,但卻看不到梁景,哪怕是名字都沒有,真是低調(diào)的不行。

    他曾經(jīng)還說過,一定會站在很耀眼的地方讓我看到,都是騙人的。

    身子還不是很重的時候,我挑了個日子,專門讓人來布置了一個嬰兒房,趙倩童有空就過來幫忙,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但由著我是個女性,所以嬰兒房被我布置的十分可愛漂亮,色調(diào)偏暖色,順道我還買了許多衣服回來,衣服小小的特別可愛。

    采購嬰兒用品的時候,趙倩童頓時就母愛泛濫了,捧著一雙小小的襪子,說:“可憐我到今天還沒有對象,想生孩子都不知道找誰?!?/br>
    我側(cè)目瞅了她一眼,笑了笑,半開玩笑的說道:“李子木還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br>
    她先是稍稍頓了頓,然后猛地搖了搖頭,神色看起來緊緊張張的,說:“別別別,我跟他性格不合,要是以后吵起來,指不定誰把誰打殘了不可。”

    我笑呵呵的看著她,并未多說什么。

    “你跟梁景現(xiàn)在,真的一點一點聯(lián)系都沒有了嗎?”她沉默了一會,忽然問。

    我想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說:“沒有了?!?/br>
    他這樣的人可不是我想找,就能找到的。趙倩童看看我,想了好半天,才幽幽的說了一句,“其實呢,李子木也挺好的,也許你可以考慮一下?!?/br>
    這話聽得我當即就一陣發(fā)笑,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你開什么玩笑,我看起來是那種專程禍害人的人嗎?李子木是個好青年,我不想辣手催草。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又不是過不下去,再過幾個月,出來一個,我以后的日子可就忙活了。”

    趙倩童看了我一陣之后,只伸手將我攔過去,重重的拍我的肩膀,道:“以后我來陪著你?!?/br>
    后來,我表姐生了,生了個兒子,李巖高興的要死,這次這婚算是徹底的不用離了。表姐生完的當天,我去看了,但由著病房里人多,我沒能跟她說上一句話,在那里我顯得有些多余,只有摸著我自己的肚子,看著他們歡聚一堂的樣子,微微的笑著。

    最后,我只給了個紅包就走了,孕婦總是多愁善感的很,那樣的場景不適合我,看久了,我會難過的。

    肚子五個月大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梁景忽然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就躺在我的身邊,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他躺在身邊,閉著眼睛睡得特別好,我打開燈,他就皺了一下眉頭,然后睜開眼睛,緊張兮兮的看著我,問:“怎么了?”

    我說我要上廁所,然后他就抱著我去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抱著我,大抵是我想讓他抱著我吧。

    他一直都陪著我,還把手里所有的工作都停下了,就專程待在我得身邊,伺候我的衣食住行,就算沖著他發(fā)脾氣,他都不會生氣。

    那個夢特別真實,真實的我以為是真的,可是當我笑著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僅僅只是一場夢而已。夢醒十分,除了惆悵和落寞,再沒有什么感覺。

    肚子六七個月的時候,我的腿時常抽筋,不知道為什么,整個身子都重的不行,每天下樓走個十多分鐘就累,劉阿姨每天都給我燉好吃的,給我補這個補那個,說什么生孩子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力氣,有力氣才能生的出娃,所以在我臨生產(chǎn)之前,她一直給我補氣。

    她說我這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總擔心我到時候生不動,我覺得劉阿姨的擔心是多余的,我這人也就是看起來弱,其實還是挺堅強的。

    八月的時候,我讓孫叔載著我去了趟半山別墅,據(jù)說外婆死活不肯去倫敦,至今還跟人杠著。李姨打開門看到我的時候,相當驚訝,看到我大著肚子的時候,愣在原地,一時半會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知道她很驚訝,等醒過神來的時候,眼眶都泛紅了,立馬轉(zhuǎn)身跑了回去,沖著屋里的人,說:“清城來了,是清城來了?!?/br>
    隨即,我就進了門,換了鞋子,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外婆掙扎著讓人把她弄到輪椅上,見著我大著肚子,整個人也是怔住了,就那么愣愣的停在那里,久久沒法回過神來。我走過去,讓看書把外婆放回去,然后伸手接過了看護手上的毛毯,彎身蓋在了外婆的腿上,笑道:“外婆,我來看看您?!?/br>
    外婆看著我,呆愣了很久,才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目光在我隆起的肚子上掃了幾眼,問:“這……這是……”

    “梁景的。我沒有繞彎子,直接解開了她心中的疑惑。

    外婆的眼眸微動,滿目的不可置信,說:“小景還說你不能生……”

    “不是百分之百不能,就當是個奇跡吧。”我笑了笑,退后一步,坐在了后面的單人沙發(fā)上,對著外婆溫和的笑,原來這事兒外婆也知道了,難怪后來她都沒有再跟我說過孩子的事情,大抵是不想讓我傷心。

    外婆的情緒有些激動,眼眶里都迸出眼淚來了,等情緒穩(wěn)定了之后,就讓我坐到她身邊去,顫抖著手摸我的肚子,臉上滿是欣喜。然后又看看我的臉,說我把自己照顧的不夠好,瘦了云云。

    后來,外婆三天兩頭的讓我過去,所幸我還跑的動,一周大約會去三次。每次去,皆是一頓狂補。

    李子木傷勢好的差不多的時候,也時常來看我,他沒再做警察,因為父母覺得太危險了,這回是打死不同意他在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他倒是也轉(zhuǎn)了性子,聽的父母的話,去公司幫忙,每每過來的時候,也是西裝革履的,像個精英一樣。

    他到底還是受過梁景囑托的,確實很照顧我,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看一看我,跟我聊天,還給我講笑話,逗我開心。有一次,他聽著我的肚子,特正經(jīng)的說:“顧清城,其實我倒是不介意當現(xiàn)成爸爸?!?/br>
    他是微笑著說這話的,好像也是經(jīng)過深思才說的,我沒當真,只笑了笑說:“去你的現(xiàn)成爸爸,好好找個姑娘結(jié)婚,其他別想?!?/br>
    隨即,他也就笑笑,打了個哈哈過去了。但照舊打著光棍。

    肚子到了九個月的時候,我每天都過的小心翼翼的,還讓劉阿姨跟我一塊睡,我怕肚子里的孩子半夜要出來,我一個人害怕。

    不過寶寶很貼心,他在肚子里的時候就挺乖,出來的時候,在預(yù)產(chǎn)期之前兩天,我還沒進醫(yī)院待產(chǎn),我選的是自然生產(chǎn),羊水破的那天,李子木在,可把他急的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轉(zhuǎn),蹲在我身邊,問我該怎么辦。

    最后,還是劉阿姨淡定,直接叫了救護車過來,就這么我被送進了醫(yī)院,拉進了產(chǎn)房。

    生孩子是真的疼,疼的我死去活來,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撕裂了一樣。我也不知道自己胡亂叫了什么,只看到替我接生的醫(yī)生好像笑了一下,事后我才知道,整個生產(chǎn)過程,我把梁景從頭到尾,罵了一遍,他們還說我罵人的話里,甚至沒有重復(fù)了,李子木頻頻夸我是個人才。

    但我卻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只知道我很痛,只知道他不在我身邊,我覺得很委屈,懷著孩子的這十個月我覺得特別辛苦!

    孩子出生很順利,醫(yī)生告訴我是個女兒,給我看的時候,我有點心塞,大抵是沒有洗干凈,眼睛也沒睜開,皺皺巴巴的,一點兒也不好看。我那時候在想,如果梁景看到了,他會說什么,以他那毒舌的勁,一定會說:“這孩子像你,簡直一模一樣,把你最丑的部分全部繼承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我還在這里,你又在哪里

    生完之后,我就哭了,躺在臺子上,全身無力,只能吭吭兩聲,眼淚是不自覺往下掉的,我老早就沒什么力氣哭了,因為真的很累很累。我生的時候,連李姨都趕過來了,大抵是劉阿姨給她打的電話。然后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生完之后,我睡了一陣,等醒過來的時候,病房里也是滿滿當當全是人,表姐跟李巖也一道過來看我。

    其實,我睜開眼睛的剎那,很希望在病房里看見梁景,讓外婆知道我懷孕,我也并不是那么純粹的只是想讓她知道我懷孕,其實我更想讓梁景知道,我懷孕是真的。曾經(jīng),我一直以為高媛一定一定跟梁景還有什么聯(lián)絡(luò),所以我讓鄒平去暗中查過,才知道,我好像是想錯了。

    高媛對我很好,大抵也是曾經(jīng)被梁景吩咐過吧,我這樣想。

    我醒過來的時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并沒有人在意我,所以也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醒了。我緩緩的側(cè)過頭,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最后終于放棄了無畏的尋找,因為根本就沒有梁景。

    眼淚滾落的剎那,李子木剛好轉(zhuǎn)過頭來看我,他微笑著過來,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說;“醒啦?”

    他這么一出聲,一下子所有人又往我這兒圍了過來,一個個都眼巴巴的夸我棒,夸我的孩子長得漂亮,李姨尤為激動,從外圍一下子擠了進來,并且不動聲色的排開了李子木的手,自己用雙手牢牢的握住我的手,一句話也不說,就是沖著我笑。我想外婆一個人在家里也很激動吧,只是沒想到過了沒多久,就聽到病房外面?zhèn)鱽砹送馄诺囊宦暯袉尽?/br>
    “清城哎。”

    我這臨盆的時間,是靠近年關(guān)的時候,正值冬天,外面冷的不行,再者外婆腿腳不方便,我真的沒想到,她會過來。我身邊已經(jīng)沒什么至親的人了,梁景的外婆,我一直都當她是自己的外婆一樣,此時此刻見著一個自認為很親的親人,心里多多少少會有些矯情的感動。

    所以一時沒忍住,我又哭了。

    外婆被人推進來,在我的床邊停住,她牢牢抓著我的手,說:“辛苦了。”

    我就笑著搖搖頭,但凡女人都會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只要身邊還有人疼著,倒是一點也不覺得辛苦,最怕莫過于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隨后,外婆便拿了個小本子出來,上面有好些個名字,男男女女都有。最后,我給她取了個名字,叫梁婷鈺,小名叫喋喋,因為這孩子有一段時間,不知何故總是‘喋喋,喋喋’的叫,一邊叫還一邊笑。后來,我順口,就叫她喋喋,這么叫她,她還挺高興的。

    于嘉茹在我生完后的第二天回國了,一回來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看我,這人在外跑了一圈,整個人黑瘦了不少,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我說她變的我都認不出來了,她說一孕傻三年,我是因為傻了才認不住來。她還告訴我,她曾經(jīng)在巴黎遇見過梁景,這人還是跟以往一樣,性子冷冷淡淡的,路上遇見了,竟然也只是點頭微笑,就這么過去了。

    等于嘉茹還想去追問他到時候,這人卻不見了。

    出院坐月子,外婆非得拉著我去半山別墅,我推脫了無數(shù)次,最后還是迫于無奈跟著她去了,還說快過年了,也要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才好,不能讓我孤零零的一個人,現(xiàn)在我給他們家生了個大胖曾孫女,不管怎么樣,都是他們家人了。

    劉阿姨也跟著我一塊去了半山別墅,多個人多雙手照顧我,而且劉阿姨經(jīng)驗豐富,肯定能好好的照顧我出月子,再聯(lián)合著李姨,真的是不能再好了,這兩人天天湊合在一塊聊菜譜,聊怎么給我補身子,怎么樣能讓我奶水變多。每天一清早就出門去買東西,買這個買那個的。

    本就是挨著過年,幾乎每餐都是大魚大rou,我的一日三餐,包括閑暇時候吃的東西,他們?nèi)o我包了。有些時候我嘴巴癢癢,想吃點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們都不讓,說什么這不好那不好的,對我對喋喋都不好。

    過年前兩天,我聽到外婆好像給蘇孟打了電話,意思是想讓他們回來過年,她一個老太婆,年歲也那么大了,如今是數(shù)著天過日子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挨過了一年,就想著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吃個飯。外婆的語氣特別軟,不過中間她并沒有提到我,大抵還是怕蘇孟反感。

    不過,我想外婆是在幫我和梁景制造機會,一次相見的機會,畢竟現(xiàn)在我們連孩子都有了,那可是他梁景的種。我一直躲在后面,跟外婆一起等待著結(jié)果,很快我就聽到外婆的笑聲,說:“好好好,到時候我讓司機過去接你們。”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聽完之后,就跑開了。住在半山別墅的這一段時間,我偶爾會上三樓梁景的房間去看看,房間被李姨收拾的干干凈凈,整整齊齊的,倒是還殘留著他的一絲氣息,有時候看的久了,我仿佛能看到自己第一次來這棟別墅的情景,那天的我依舊是狼狽不堪的,被他從半道上領(lǐng)回了家里,還大喇喇的霸占了他的床。

    兩天后,外婆就喜滋滋的拉著我的手說:“小景他們回來過年了?!彼难劢敲忌?guī)е鴿M滿的笑意,看起來十分高興,握住我的手稍稍緊了緊,“放心吧,連孩子都有了,無論如何都沒有人能夠拆散你們了?!?/br>
    我沒說話,只是微微的笑著,因為心里特別沒底,總覺得一切哪有那么容易,怎么會那么容易。

    不過,那天,我還是翻箱倒柜的找衣服穿,換了四五次衣服,被養(yǎng)小豬似得養(yǎng)了那么多天,氣色好了許多,上圍也變豐滿了,整個人胖了許多,幸好迄今為止,還沒變成一個胖子,但我對將來憂心忡忡,真怕再這么吃下去,我一定會變成一只肥豬的。

    整理完自己之后,我就去嬰兒房看孩子了。

    他們是傍晚時分到的,我是掐著時間下去的,說實話,當時很緊張,因為太久沒有見了,所以特別緊張,而且來的人不單單只是梁景,還是蘇孟。然而,我還是想錯了,連外婆都沒有想到的結(jié)果是,來的人只有蘇孟,沒有梁景。

    蘇孟提著行李,身上伴隨著寒風(fēng)進門的時候,面上含著淺淺的笑容,她的樣子跟之前有些不同,整個人溫和了很多,見著我的時候,她整個人愣了一下,停在原地,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許久之后,她才微微垂了眼眸,走了過來,在我身側(cè)站住,說:“我不想心煩,也不想吵架,你可以暫時回避一下。”

    “哦,好。”說完,我就回身上了樓,上了臺階,終究還是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別墅的大門緊閉,再沒有任何開啟的跡象,他還是沒來。

    開飯的時候,李姨來叫我,我推拒了一下,不過從李姨的表情可以看出來,蘇孟應(yīng)該不會對我怎么樣。

    我想了想,就抱著孩子下去了,外婆同蘇孟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了,我抱著孩子過去,外婆刻意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坐在蘇孟的身邊,我稍稍猶豫了一下,也就坐了下來。喋喋還是小小的,睜著大眼睛,看著周遭的一切,嘴里發(fā)出只有她自己懂的語言。

    蘇孟起初一直沒有動,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我將喋喋豎起來抱著,她張著雙手,正好小小的手掌落在了蘇孟的手背上。我心里猛地一驚,迅速的將孩子抱到了另一邊,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反倒是蘇孟先開口了,側(cè)過頭來,先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懷里的孩子,問:“叫什么名字?”

    “梁婷鈺?!?/br>
    “多大了?”

    “兩個月不到?!蔽胰鐚嵒卮?。

    話到了這里也就停住了,默了片刻之后,才道:“吃飯吧?!?/br>
    這一餐飯吃的很沉默,屋子里除了電視和碗筷相撞的聲音,就再沒別的聲音了。飯后,我只在樓下坐了一會,就上樓了。坐在搖床邊上發(fā)呆,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被人叩響,隨即蘇孟就開門走了進來,我倒是沒有多少驚訝,只對著她清淺的笑了一下。

    她輕手輕腳的關(guān)上了門,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目光落在搖床里,已經(jīng)睡著的孩子,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問:“你是不是覺得有這個孩子,我就能成全你們了?”

    她并未看我,只看著喋喋,而此時喋喋的眼珠子忽然動了動,眼皮跟著掀了一下,過了一會,忽然就睜開眼睛,嬰兒的雙目十分明亮澄澈,這樣直勾勾看著你的時候,整顆心都化開了。喋喋的表情挺豐富,看著蘇孟,先是發(fā)愣,然后皺眉,緊接著就張開嘴巴,笑了。她很愛笑,到至今都不怎么哭鬧,很乖很聽話。

    我想對于這個年紀的蘇孟,對小孩子是沒什么抵抗力的,余光掃到她的時候,我看到她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還伸手不自覺的去逗弄了一下喋喋。

    “其實我已經(jīng)沒想跟梁景在一起了,有個孩子就夠了,挺好的。以前我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生孩子了,幸好老天還是可憐我的,在我失去所有的時候,給了我這樣一個禮物,這樣的話,我以后就不是一個人了。伯母,您放心,我不會做讓大家都不開心的事情,我生孩子這件事兒,您就瞞著梁景吧,永遠都不要讓他知道。”

    “我有正源和悅美,能養(yǎng)活自己,也能把孩子養(yǎng)好?!蔽倚α艘幌?,說的特別坦然。

    蘇孟在看著我,但我并沒有回看她,僅僅只是看著喋喋,看到她笑,看到她健康,我也滿足了。我不知道蘇孟當時在想什么,但她并沒有離開,只是坐在那兒,跟我說,做單親mama很辛苦,女人獨自一個人懷孕生孩子,再獨自一個人養(yǎng)大孩子,有多么艱辛。

    仿佛在同我說她自己的當初,她跟我說了好久,逗孩子的時候,我看到她手腕上兩條深刻的疤痕,心里莫名的惆悵。之后,外婆告訴我,她說蘇孟也不知道梁景現(xiàn)在在那里,所以她才一個人過來。

    晚上12點整的時候,我上了別墅的天臺,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衣,坐在椅子上,欣賞煙火的燦爛。如今我還在這里,可你又在哪里呢?

    蘇孟呆了沒多久就回去了,不過之后,她每隔兩到三個月就會回來一次。對喋喋她還是不冷不熱的,但我知道她并不排斥這個孩子,從她沒回來都會帶各種各樣孩子用的東西,就知道了。

    老城區(qū)建的建筑物還是毛坯的時候,我開著車子去看了一次,雖然還沒有完全建造好,但雛形已經(jīng)有了,兩座房子一高一矮,代表這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中間由一座天橋相連,就好像兩個人手拉著手永遠不分離。

    他竟然真的按照我說的設(shè)計了,聽說這一處樓盤還沒開盤就被炒的火熱,因為寓意好,再者構(gòu)造獨特而又精致,還沒開買,價格就已經(jīng)很高了。

    這亦是梁景留給我的回憶,就這樣赤裸裸的扎根在城市中心,這樣,讓我如何能夠忘的了?又讓我如何能夠好好的過新生活,找新的男人,過新的日子?梁景是故意的,他讓我備受煎熬,等熬不住了,就知道我會想方設(shè)法的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