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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貴妃這職位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于是問道:“告訴jiejie,賀蘭側妃跟你說了什么?!?/br>
    木槿搖了搖頭,道:“不行,不能告訴jiejie,賀蘭側妃說了,若是小槿將她說的那些話告訴了jiejie和姐夫,她就割了小槿的舌頭。小槿沒舌頭可不能說話了?!闭f完,木槿捂著嘴,一副打死也不說,誓死維護她的舌頭的樣子。

    阿曛見狀,知道木槿怕是真的不會跟她講出賀蘭雪的原話的,只得換了話題:“那你告訴jiejie,賀蘭側妃遇見你的時候,身邊還有誰?”

    木槿想了想,搖頭道:“就我和她。沒有旁人?!?/br>
    阿曛知道從木槿這里怕是什么也問不出,看來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將手邊小幾上的茶點端了過來,遞給木槿,“這杏仁糕你嘗嘗,喜歡的話,讓琳瑯給你做一些?!?/br>
    木槿見到那碟子杏仁糕,頓時大喜,接過去慢慢吃了起來。

    又想起鳳漓昨夜的話,后宮內院,確實是她們女人們的天下,即使起爭斗,勾心斗角,又何必將鳳漓牽扯了進來,他要忙的事情太多,這后宮,若真的交到賀蘭雪那樣的人手里,怕鳳漓是不得安寧了。自己還真的不能撂攤子不管,任賀蘭雪甚至是木槿,將整個賀蘭家族、木家一并栓了在鳳漓身上,控制他,讓他束手束腳不得施展。

    若賀蘭雪安安心心做她的側妃,入宮后做她的妃嬪,兩廂便相安無事。她簡曛不是一個愛生事惹非之人。但若賀蘭雪想弄點波瀾來,她也不怕,且讓賀蘭雪放馬過來,大家會一會,看看誰笑到最后。

    想及此,阿曛心中的疙瘩卻順利的解開了。臉上不知不覺浮了暖暖的笑意,去看木槿。

    ☆、93哭靈(鉆石閃閃亮,為鉆滿500加更?。?/br>
    阿曛帶著木槿在楚王府玉瀾堂的院子里曬太陽的時候,賀蘭雪正跪在宮里先帝的靈堂前,與先帝的諸位皇子的妃子們一起哭靈。

    跪在最前排的是先帝的妃子們,魏皇貴妃為首,依次是趙貴妃、胡婌妃等妃嬪。

    接著才是兒媳們。鳳漓已繼位,他的妻妾地位自然在一眾兒媳們中是最高的,理應跪在這些人的最前面。

    賀蘭雪跪在了趙貴妃身后,左手邊的位置空了出來,本應該是鳳漓的正妃阿曛的位置,但阿曛病在府里出不了門,木槿也病了,自然這楚王府唯一能來哭靈的人,只有賀蘭雪。

    賀蘭雪偷偷瞧著這滿堂哭得天昏地暗的女人們,心想,怕是沒有一個是真心哭這駕崩的先帝的,誰不是為自己的將來未知的命運在哭?

    鳳漓繼了皇位,魏皇貴妃心里高興得不行,多年籌謀,總算塵埃落定,守得云開見月明,她的養(yǎng)子得了天下,這皇太后之位,還不就是她囊中之物?

    趙貴妃心里就苦了,爭了這么多年,竟還是這么一個局面。她只恨先皇病了之時,乾寧殿的消息是在守得太緊,誰都不知道先皇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若是她早知道已經病入膏肓,這么快就歸了西,無論如何在他咽氣之前,也得將宮里的消息透露出去,讓鳳泫能及時趕了回來,讓趙國的軍隊先開到京都城下再說。

    但先皇咽氣后大半天,后宮里才得了消息。鳳漓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能盼的,只能是鳳泫封疆之后,她能跟了過去,做個王太后。

    那些生了兒子的妃嬪,想法都跟趙貴妃差不多,希望能夠在新皇登基之后,自己的兒子封疆,便好跟了過去做一方諸侯。那些個一無所出的,心底就不無擔憂了,迎接她們的只有兩種結局,一是到寺廟里去,從此青燈古佛過一輩子,二是生殉。

    無一哪條路,前景都極其悲涼。

    這些人哭得越發(fā)的厲害。

    賀蘭雪聽著這些哭聲,自己也狠狠的嚎了幾句,拿了濕帕子時不時在眼角沾點水,充當眼淚。這哭靈,哭得響亮,哭得淚多,才算真心??蛇@里哭的人,誰有真心?誰還真的能淚如泉涌呢?大家心知肚明,先藏了沾水的濕帕子在手里,時時拿出來往臉上沾兩下,走走過場,誰都這么干。

    待中場休息時,魏皇貴妃起身一個不穩(wěn),險些栽倒在地。賀蘭雪眼疾手快,過去扶了魏皇貴妃起身,“娘娘,您慢著點,別太傷了心?!?/br>
    魏皇貴妃這才細看鳳漓的這位側妃,真是越看越覺得心里滿意,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有眼色,會來事,賢惠體貼,又尊敬她這位養(yǎng)母,聽說她這些日子來,也大病了一場的,可宮里出了事,她還能帶著病堅持來,說明這孩子懂事。不像簡氏,先皇駕崩天大的事兒,她不來哭靈,還稱病躲在楚王府里,如此嬌貴,如何堪當大任?

    思及此,魏皇貴妃心底原本就偏斜的那桿秤,又越發(fā)的往賀蘭雪這邊斜了斜。

    不由得伸出手拍了拍賀蘭雪的手背,“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不似有些人,宮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來都不來,真是不將先皇放在眼里,不將哀家放在眼里了!”

    這話說的還會是誰,無非是說阿曛。魏皇貴妃故意這般說,想的便是讓大家看到阿曛是個不懂事的,賀蘭雪才是母儀天下不二人選。

    賀蘭雪擦了擦淚,道:“娘娘體恤兒媳,兒媳感激涕零。王妃和木側妃都病了,無法前來,只得由兒媳替她們在父皇面前多哭幾聲,求父皇原諒了。”賀蘭雪當然知道魏皇貴妃那話的意思,便也順著魏皇貴妃遞過來的桿子往上爬,一道將阿曛的名聲在這靈堂前敗了又敗。

    這么多人在這里,先皇的所有兒媳都看著,誰做得如何,都看在眼里,自然回去之后,會在心底里拿出來比較一二,便自然會認同兩人的看法,真的以為賀蘭雪才是那皇后之位不二人選了。

    果然,靈堂中的女人們都向賀蘭雪投去了同情并且認可的目光,有的已竊竊私語,議論著楚王正妃確實是個不懂事的。

    見效果已達到,魏皇貴妃眼底滑過一絲得意,去瞧賀蘭雪,賀蘭雪低了頭,情緒莫名,但那唇角微微一動,也透露了她的心思。

    二人正心中暗喜,卻聽靈堂外傳來一陣痛哭之聲,“父皇啊——您好狠的心,走得這般匆忙,將鳳煌大好山河如此大的擔子扔個五爺一個人,他如何顧得來?您尚未悉心教他如何打理這天下江山,就這般的走了哇——”

    眾人尚未回過神來,卻見一身白色縞服的阿曛在同樣孝服的木槿的攙扶下,一邊痛哭流涕,哭天搶地,一邊顫顫巍巍、跌跌撞撞的進了靈堂,也不顧靈堂中眾人的驚詫,直奔先皇的靈柩,趴在靈柩上好一陣傷心痛苦。阿曛邊哭邊拿眼睛瞅了一眼木槿,見木槿傻愣愣不知所謂,她伸手在木槿的腰間狠狠掐了一把,木槿受痛,嚎啕大哭起來。

    魏皇貴妃和賀蘭雪看得一陣錯愕,這簡曛和木槿兩人,哭得最為傷心,那一聲聲數落,將原本沒有真心哭的人,都勾得悄悄的抹起了眼淚,也跟著又跪回原處,真真切切的好一痛哭。

    靈堂里頓時哭聲四起,一陣賽過一陣。

    阿曛悄悄拿眼去瞅賀蘭雪,卻見賀蘭雪一臉寒霜,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她心底竟滑過一絲快意,見賀蘭雪正好也拿眼朝她這邊看來,實在是忍不住朝賀蘭雪眨了眨眼睛。她覺得自己內心里其實還是挺愛斗的。

    哭靈實在是一件費體力的事,阿曛原本想窩在玉瀾堂中養(yǎng)養(yǎng)身子曬曬太陽算了的,鳳漓一早離開,并未交代阿曛要去宮里哭靈,可見自己不去也是沒問題的,但她讓琳瑯著人去錦畫堂去打探一二,才知道一到早賀蘭雪便帶了后院里的四位美人入了宮去哭靈了。這消息一收到,阿曛便知賀蘭雪為何善自行動,想著鳳漓心里怕是一定要扶了她做皇后的,便覺得不能讓賀蘭雪抓了機會去顯擺賢惠,忙讓琳瑯阿珍備了自己和木槿的縞衣,帶了木槿匆匆往宮里來。

    假哭不是很容易的事么?難不倒她。況且賀蘭雪也沒有真心的,這一屋子女人本就沒一個真心在哭。要演戲,大家一起演,只看誰的戲演得出彩。

    顯然,她一通哭訴,讓這靈堂里的女人悲從中來,跟著她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她這戲算是演到了家,這原本心里還偏向賀蘭雪的人,此時都一邊倒向了阿曛,只覺得這新皇的正妃,病得連路都走不了,還過來哭得這般的傷心,人不傷心淚不留,這一番真情,誰能懷疑?

    再看看她身邊的木側妃,那般依賴于她,可見平日里這位正妃的為人處事,不是極為厚道公允,這嬌滴滴的木側妃,又怎會這般依賴于她。

    見到局面頓時來了個大扭轉,賀蘭雪一口銀牙氣的咬碎,恨恨盯著阿曛,恨不得拿眼神直接將阿曛殺死。狐貍精!這簡曛真是狐貍精轉世的!她在心里罵了個千萬遍。

    ☆、94定熙帝(為e?﹏靑衣籹子大馬車加第二更)

    鳳漓正與朝臣在乾寧殿御書房里議事,見書房門口近身伺候的小太監(jiān)安梓畏畏縮縮的,想進來又怕被訓斥的樣子,便停了議事,開口問道:“可有事?”

    安梓忙進了門,走近鳳漓身邊,悄聲將阿曛領了木槿跑到靈堂哭靈的事稟了。

    聽完安梓的稟報,鳳漓眉頭緊了緊,低喝了一聲“胡鬧!”不過轉眼,對安梓道:“你親自去一趟靈堂,給諸位哭靈的人送些湯水點心過去,正妃那里送點血燕過去。找到清河王妃,傳朕的旨意,讓她好生照顧正妃,要清河王妃這幾日多陪陪正妃。”

    “是!”安梓領了命,忙躬身退了下去。

    書房中立著的幾位大臣見新皇臉色有些凝重,跟以往冷得出奇的神色完全不同,不由得都暗暗在心底里想,可見這位并非一貫冷清,說不定私底下也是個重情之人,只是不知這位心里的人是誰,可別不小心觸碰了這位的逆鱗,怕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正神游間,卻聽鳳漓將手中的奏章擱下,道:“定熙兩字不錯,年號就用這兩個字?!?/br>
    至此,鳳漓的年號算是定了下來,定熙帝,這四分五裂的天下,總有一天會在他的手里大統(tǒng)歸一。

    在議立后一事時,爭議頗大。在文官這一塊,簡正妃和賀蘭側妃的支持率各占一半。在武官這頭,賀蘭側妃的呼聲比簡曛的呼聲還要高出很多。木家保持中立,各不相幫的態(tài)度。

    兩撥人爭得面紅耳赤,在御書房里吵了整整兩個時辰,也沒有個結論。

    鳳漓將手中奏章往書案上重重一拍:“這事擱下不議了。散了。”

    話音剛落,已黑著臉大步走了出去,留下一眾大臣被他那一拍嚇得呆若木雞。

    靈堂里,清河王妃簡婌聽完安公公傳達的圣旨后,忙從人堆里扒拉出來,走到靈柩前哭得悲悲切切的阿曛身邊,一把扶了阿曛的腰間,大聲說道:“娘娘節(jié)哀順變,先皇駕鶴西天,是誰也沒有料到的事,娘娘身子一直不好,盡可能少費些精神為好,況且皇上剛剛繼位,許多事情還要娘娘親自打理,娘娘保重自己身子最為重要??!”

    邊說,邊朝阿曛擠了擠眼。

    阿曛一開始還不知簡婌突然殺出來作甚,聽簡婌刻意這般大聲說話,心中便已有所會意,此時見簡婌朝自己狠狠擠了幾下眼睛,心中更是清楚這簡婌就是來給自己臺階下的,難不成她拖著個病怏怏的身子,真的跟賀蘭雪一直干耗下去?

    正要想轍,卻聽簡婌大聲嚷道:“娘娘!娘娘您這是怎么了?可千萬要撐著,別暈了過去??!”

    阿曛沒想到自己三jiejie這般會演戲,平日里看起來可也算得上是個實誠的人哪。

    聽簡婌這般一嚷嚷開,阿曛悲悲戚戚的哭了一個長音,生生將自己哭“暈”了過去,合了眼,倒在簡婌的懷里。

    簡婌忙喊周圍的侍從:“快來人啊,娘娘哭得暈過去了,快送娘娘回去休息!”

    木槿嚇傻了,見阿曛“暈”倒在簡婌懷中,早已撲了過去,生怕阿曛真的去了,拉著阿曛的手,大聲哭道:“jiejie啊!jiejie!別丟下小槿啊!jiejie——”

    一番折騰,阿曛在簡婌和木槿的陪同下,眾目睽睽之中,坐了抬輿,離開了靈堂。

    到偏殿休息了一陣,待太醫(yī)過來瞧了,用了銀針,方緩緩“醒”轉過來。

    見太醫(yī)拎了藥箱子離開,偏殿里只有她、簡婌、木槿和陪著她來的梅見月櫻幾個,這才朝簡婌笑道:“沒想到jiejie也演得一出好戲啊,meimei剛才差點沒反應過來?!?/br>
    簡婌道:“你不是還是反應過來了么?”

    “嘿嘿?!卑㈥直缓唺爝@么一說,頓覺有些尷尬。

    簡婌瞧了瞧阿曛的臉,道:“你新婚之后,就沒見過你,也沒多久時間,怎的弄成了這樣子,臉色差成了這般,人也瘦得厲害?!?/br>
    “是不是丑了許多?”阿曛被簡婌這般一說,當真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是瘦了不少,這成親以來,她平安過么?不折騰瘦才怪。

    “倒不是丑了,就是你這樣子看起來怪讓人心痛的。不過,”簡婌湊了過來,臉帶笑意,悄聲道:“皇上待你可真好啊,怕你哭得傷了身子,特意的讓他身邊的安公公來下了道旨意給我,要我這幾日好好陪著你?!?/br>
    阿曛這才反應過來,簡婌遲不來早不來,鳳漓賜了湯水點心給哭靈的人用了之后,她才殺了出來,還當簡婌真心痛愛她這個meimei呢,原來是領了差事來完成任務的,不由得丟了一個白眼過去,“要是皇上不給你下旨,你是不是打算真的看我哭暈在靈堂里呢?”

    簡婌道:“嘖嘖,打到一耙的本事倒是不小。這來哭靈的,有幾個真心實意哭的,大家不都是做做樣子,我看你哭是哭,也沒多傷神啊?!?/br>
    “我是真的哭了一場啊,你不信?”阿曛眨了眨眼睛,望著簡婌。她剛開始哭的時候,的的確確跟大家一樣,做做樣子而已,雷聲大雨點小,倒是木槿被她掐得真真切切的哭了許久。

    后來自己假哭倒是變成了真哭。

    不過不是哭天啟帝,而是哭鳳漓,她突然悲從中來,覺得鳳漓這個人,其實活著也不易。

    出生就死了親娘,父皇將克死親娘的罪硬生生摜在他的頭上,將他自幼就丟出皇宮撫養(yǎng),一個人在釋山長大,雖寄養(yǎng)在魏皇貴妃名下,可魏皇貴妃無非是拿了他來跟先皇邀功論賞,更多的利用他的身份而已。還真如他自己所言,這世上,他還真是孤家寡人一個。也不知這孩子如何長大。

    不似她,簡府一大家子人,鬧哄哄。雖沒娘親,但老太太待她卻是極為寵愛。后來到潞州,外祖母又對她極盡寵愛。相對鳳漓而言,自己還真是蜜罐子里長大的。

    想到這些,還真是痛痛快快替鳳漓哭了一場。

    阿曛說她是真哭了,簡婌就當阿曛在講笑話,端了茶盞過來,遞給阿曛,“喝點熱茶,我送你回潛邸。”楚王府如今不再稱為楚王府,新皇潛龍時所住的地方,稱為潛邸。

    “jiejie你是想趁送我回府,好借機開溜吧?”阿曛道。

    簡婌一笑,“這你也猜得到?說明腦瓜子還是不笨的。jiejie我不借機開溜能如何?我家里還兩個奶娃娃要人管呢,你的皇上一直留了我家那位在宮里議事,我清河王府沒人管哩?!?/br>
    “那走吧??蓜e餓壞了兩個小侄兒?!卑㈥制鹕?,由著梅見和月櫻攙扶了,到門外坐了抬輿,往宮門外走去。

    簡婌和木槿帶了隨從在后面跟著。

    ☆、95(派紅包了,感謝所有打賞文文的親們)

    一行人剛出宮門,阿曛乘坐的馬車就早已等在那里了,簡婌和木槿送了阿曛上車,剛撩開馬車簾子一瞧,簡婌嚇了一跳,忙低頭行了禮退了出來。

    木槿見到坐在車里的人,楞了楞,“姐——”“夫”字還沒出口,便被簡婌捂了嘴拉走了。簡婌陪同木槿乘坐了另一輛馬車去了。

    阿曛見鳳漓臉色不是很好,定了定神,登上馬車,在他身邊坐了,伸手摸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鳳漓不打算輕易這般原諒阿曛的任性,只是沉默不語。

    阿曛側了頭去瞧他,只看到一張冷臉,神色有些疲憊,但那微抿著的唇暴露了他的心思,這人怕是故意要跟自己置氣,裝作一臉黑炭樣子的吧。

    阿曛將一雙手塞在他的手掌里,刻意嬌嬌柔柔地嘆了口氣,“這天越來越冷了,還是皇上的手暖和?!?/br>
    鳳漓懶得理這般不要臉的人,對外面的車夫道:“啟程?!?/br>
    車子緩緩啟動,往潛邸開去。

    阿曛坐在車里,將頭歪在鳳漓肩頭,才不管他故意跟她冷臉,拿了他的手暖自己的手還不算,整個身子貼了上去,鉆入他懷里,臉噌在他的肩窩,還不忘在他耳邊輕嘆了一聲,“臉冷得要死,幸好身子挺暖和,不然得凍死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