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笔Y遜呼吸微蹙，“就是站不穩(wěn)。”

    賀川笑了笑，親了口她的胸，將她含住，蔣遜輕輕摸著他的頭，細(xì)碎地呻|吟，賀川抬眸觀察她的表情，她也正看他，口干舌燥，輕咽著喉嚨，賀川去吻她，她很快迎上。

    這次他動作緩慢，給她留下足夠的適應(yīng)時間，忍了一會兒，他抓住她的臀，再也控制不住，蔣遜把床單抓皺了，手指上的筋都繃緊了，賀川把她的手抽出來，低喘著說：“別抓?！?/br>
    蔣遜無處著力，手指亂抓，賀川跟她十指交握，將她雙手扣到頭頂，蔣遜無法著力，只能更加清晰的感受著他。

    一滴汗落下來，剛好落在蔣遜嘴角，她輕輕地悶哼著，舌尖舔走了它，賀川動作一頓，繃緊了臉頰，將她頂?shù)搅舜惭?，蔣遜“啊”了聲，手亂抓，打落了床頭柜上的座機(jī)，一把抓住了黑色的電話線，半截身子垂落，頭發(fā)散在地毯上。

    賀川逼近她，說：“手松開！”

    蔣遜難忍地?fù)u頭，越抓越緊，半身跟著床晃，嘶啞叫：“賀川……”

    賀川抓住她的頭發(fā)，把她的頭往上一托，邊吻她邊施力，過了會兒放開她，蔣遜又無力地垂到地上，她看見了窗簾的流蘇離開了地面，一只鳥仰泳一樣飛過躺著的藍(lán)天，頭暈?zāi)垦！?/br>
    視線全是倒的。

    賀川問她：“明天回去，干什么？”

    蔣遜找著呼吸，半晌才答：“把店租出去，再去飯店。”

    “來錢雜貨店？”

    “嗯……”

    “你家在哪兒？住的地方。”

    “店鋪樓上，二樓。”

    “上面能住人？”

    “能?！?/br>
    “幾室?guī)讖d？”

    一個用力，蔣遜低叫了聲：“兩個房間，沒廳……”

    “以后一輩子都在山上干野導(dǎo)了？”

    “是……”

    又一個用力，蔣遜悶哼：“你先把車賠我?！?/br>
    “我要是不賠呢？”

    “找你討債?！?/br>
    蔣遜看不見賀川，她的視線只有落地玻璃窗，酒店17樓，視野開闊，近處無建筑，只有白云飄過。她的胸口被人含住了，蔣遜閉上眼。

    賀川盯著她松松握著的拳頭，又看了眼她已經(jīng)消腫的臉頰，問：“怪不怪我？”

    “怪你什么？”

    “連累你?！彼嘀挠胰?。

    蔣遜閉了會兒眼：“不怪。”

    這事說不清，該怪誰？一切就是個圓圈，九年前是起點(diǎn)，他們分走兩頭，遇見了，圓圈合在了一起。

    她不信佛，卻相信神明。

    賀川握住她的腿，將她立了起來。

    蔣遜頭垂地，手抓著床沿：“賀川……”

    賀川埋在她腿間，蔣遜失控，頭垂在地上，什么都抓不住，她的腳踢著他的背，又搭著他的脖子，她的感官異常清晰，天旋地轉(zhuǎn)，就跟她的視線一樣。

    賀川把她往床里拖進(jìn)一點(diǎn)，狠狠進(jìn)入，蔣遜一敗涂地。

    天色黑下來，沒開燈，落地玻璃窗上落下兩道淡影。

    賀川按著她手上的那枚銀戒指，低頭咬住她的耳朵，喘息：“喜歡這戒指么？”

    蔣遜“嗬嗬”地喘：“喜歡……”

    “豹子呢？”

    “喜歡……”

    “我不賠你車行么？”

    “……不行。”

    “你來討債?！?/br>
    蔣遜低吟，反手抓他的胳膊，抓到他傷口，她馬上松開，難受地叫著他的名字。

    她被他帶著撞向玻璃，身下是17層高樓，路燈明亮，車流不息，蔣遜緊緊貼著窗戶，雙手在窗上抓出了一排手印。

    汗水混合，分不清他的還是她的。

    蔣遜倒在了落地窗邊，窗簾的流蘇擦著她的胸口，汗水順著鎖骨而下。賀川趴在她邊上，過了會兒，起身看她，她雙眼緊閉，還沒活過來。

    賀川擦了擦她額頭的汗，吻她脖子。蔣遜啞聲：“你家在哪里？”

    賀川一頓：“寧平?！?/br>
    “沒去過……怎么討債？”

    賀川撐起來，撈過摔在地上的座機(jī)，撥了阿崇的房間號：“改機(jī)票，四張回去的?！?/br>
    掛了電話，賀川伏到蔣遜身上：“明天下午一點(diǎn)？”

    蔣遜掀開眼，黑漆漆的，窗外的燈光照進(jìn)房間里，面前的這張臉半明半暗，眼角是車流穿行而過的影子。

    她輕輕地“嗯”了聲。

    ☆、第61章

    地上涼，沒多久，兩人身上的汗水就干了，蔣遜起不來，渾身懶懶的，就想一直睡著，她翻了個身，貼住了窗戶，賀川從后面摟著她，兩人雙腿都曲著，緊密不可分。

    似乎是睡了一覺，蔣遜再次醒來的時候，樓下的車流變少了，她輕聲說：“賀川？”

    “嗯？”

    聲音清醒，蔣遜問：“你沒睡著??？”

    “睡著了，剛醒?！辟R川輕輕摸她，“餓不餓，叫點(diǎn)吃的？”

    “嗯……洗個澡，先給你換紗布?！?/br>
    “好。”

    賀川起來開燈，房間瞬間點(diǎn)亮，光線甚至有點(diǎn)刺眼，他回頭，見蔣遜躺在原地，把窗簾一拉，力道不足，堪堪能遮住她一點(diǎn)。

    蔣遜坐起來，手肘撐著地，腳趾頭去勾對面的窗簾，勾住了，繃緊腳尖，腿高高一抬，窗簾過來了。

    腿又直又白，韌性佳，賀川蹲下來，朝她臀部拍了一記。蔣遜朝他看去，腳松開窗簾，搭在他的肩頭，指頭蹭了蹭他的耳垂，剛好碰到那枚耳釘。

    賀川扶住她的腳，側(cè)過頭吻了下她的腳心，說：“你這樣拉簾子，不是給別人看大腿？”

    蔣遜歪著頭，懶懶地問：“誰看?。俊?/br>
    意有所指，賀川笑了笑：“先叫吃的，想吃什么？”

    蔣遜想了想：“番茄蛋花湯?！?/br>
    她嗓子干，跟上回一樣想喝點(diǎn)湯湯水水，賀川叫了四菜一湯，順便給她點(diǎn)了碗楊枝甘露，這才帶著她去洗澡。

    一個雙手不能沾水，一個胳膊不能沾水，賀川不講究，很快幫她洗了洗，再接著隨便一沖。

    回到床上，蔣遜替他換紗布，傷口猙獰，尋常人一輩子都不會給身上添這種口子，換了一半，蔣遜隨口問：“你跟李大爺說什么太平間，什么意思？”

    賀川調(diào)了個新聞看，回道：“以前參觀過太平間，沒什么。”

    蔣遜瞟他：“參觀太平間？你這是特|殊癖|好還是社會實踐？”

    賀川一笑：“入職培訓(xùn)。”

    “什么意思？”

    “人不遲早得死么？”

    蔣遜頓了會兒：“你看的真遠(yuǎn)啊……”

    賀川拍拍她的手：“行了，明天讓阿崇來弄?！?/br>
    “信不過我技術(shù)？”

    賀川揚(yáng)唇：“什么技術(shù)？”

    蔣遜笑了笑：“你技術(shù)也不差?！?/br>
    賀川笑著握住她的手，心猿意馬地看了會兒新聞，沒多久晚飯送來了，兩人去書桌吃飯，蔣遜喝了大半碗番茄蛋花湯，剩下的楊枝甘露被她端到了床上，賀川洗了把臉回來，蹭了一口，蔣遜喝了一半就喝不下了，剩下的全給了他。

    踏踏實實睡了一覺，這么多天，今晚睡得最早，也睡得最安穩(wěn)。

    第二天，下午一點(diǎn)的飛機(jī)，四個人提前半個多小時趕到機(jī)場。蔣遜兩手空空，不用托運(yùn)行李，換好登機(jī)牌，她給石林打了一個電話。

    石林聽完，問她：“店鋪租出去，你收多少？”

    蔣遜說：“那個位置不掙錢，一年租金三萬吧，要是不要樓上，就收兩萬五，店里還有貨?！?/br>
    石林說：“我?guī)湍阕鉀]問題，可你總得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你一走大半個月，我都回明霞山了，你還沒回來。”

    蔣遜往安檢口望了眼，那三個人剛排上隊，賀川站在最末，插著口袋看著她，蔣遜對電話那邊說：“我遇到一個人。”

    王瀟的機(jī)票錢自己出，考慮到她的情況，阿崇就給大家買了商務(wù)艙。

    王瀟隔著過道偷看了半天，縮回頭，小聲問阿崇：“他們兩個是什么時候好上的？”

    阿崇笑道：“誰知道啊，鬼鬼祟祟的?！?/br>
    王瀟說：“這才幾天啊，他們就睡一個房間了。”

    “他們不是那種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蓖鯙t急忙辯解，“我就是奇怪……哎呀，反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他們不是那種人?！?/br>
    阿崇說：“懂了懂了，別激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