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電腦上處理了一下,有公章。他要是看仔細了,就能看出假的。” 阿崇問:“你寄哪里了?公司?” 賀川說:“你家?!?/br> “我家?” 東西沒丟就好,一切都值得,蔣遜想。 阿崇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了,今天來不及,賀川的傷也最好再養(yǎng)一天。 重新找了間酒店,兩個“病號”需要養(yǎng)著,阿崇只能一個人忙,派出所那邊一堆問題,租來的越野車破相了,租車行喊他賠錢,王瀟跟進跟出,半步不離他。 賀川和蔣遜進了房間,一覺睡到天亮,自助早餐來不及吃了,他們單獨叫了早飯,還沒說上兩句話,阿崇就敲門進來了,笑道:“剛吃呢?” 賀川和蔣遜默默地瞥了他一眼。 阿崇說:“我待會兒就去訂機票了啊?!?/br> “嗯。”賀川給面包片涂上牛油果,遞給蔣遜。 阿崇說:“我訂四張,三張一個地方啊?” 蔣遜咬了口面包片,沒嚼。 賀川看了她一眼:“你說呢?” 阿崇沒跟他們一條線,自顧自地說:“沒意見的話,我就訂了???王瀟說了,她就跟著去玩幾天,再過兩個禮拜她就要去單位報到了。” 賀川手一頓:“王瀟?” “啊,王瀟啊!” 賀川冷聲:“我還沒跟你算賬,你還想把那女的帶回去?” 阿崇心虛:“她自己要來的,我也沒辦法。” 賀川把手上的面包砸向他:“滾!” “只許州官放火啊!”阿崇躲開,喊,“蔣遜,你想明天幾點的飛機?我?guī)湍愕囊灿喠??!?/br> 賀川看向她。 蔣遜咽下一口面包,又咬了一口,半晌問:“你們幾點?” 阿崇答:“下午一點的。” “哦。”蔣遜說,“那一樣吧,我蹭個車。” 阿崇跑了出去,賀川和蔣遜繼續(xù)吃剩下的早飯。吃完了,沒什么事做,賀川問:“出去逛逛?” “去哪兒?” “鶴湖?” 蔣遜點頭。 他們從前都沒來過河昌,前幾天到了這里,根本不可能閑逛,今天恰好有時間,鶴湖離酒店并不是太遠,叫了輛出租車,十五分鐘就到了。 雖是冬天,白天太陽卻很曬,春節(jié)假期結(jié)束了,鶴湖周邊游客少了起來。 賀川在小店里買了兩瓶水,店老板問:“你們是游客嗎?” 賀川說:“是,這里有什么好介紹?” 店老板說:“鶴湖啊,鶴湖最有名,今天天氣好,你們可以去游船,或者租輛自行車,騎車可以騎一天!” 賀川看了眼店外面排著的自行車,問蔣遜:“騎車怎么樣?” “好啊。”蔣遜問店老板,“租車多少錢?” 店老板說:“一個小時10塊?!?/br> 賀川付了押金,店老板給他們推出自行車:“給你們一輛藍色的,一輛粉色的,跟你們的衣服很配??!” 藍色比賀川衣服顏色淺,粉色跟蔣遜的差不多,男女騎車姿勢不一樣,男的往后跨,女的往前跨,賀川往后面跨上去了,一只腳撐著地等蔣遜,瞥過頭,剛好看見蔣遜也往后面一跨,坐上去了,朝他一揚下巴:“走!” 賀川笑了笑,踩上踏板出發(fā)了,蔣遜挨在他身邊。 湖面波光粼粼,陽光下像灑滿了鉆石,風輕輕緩緩,吹著很舒服。 自行車的尺寸對賀川來說偏小,他騎上去怪怪的,蔣遜問:“你以前會騎自行車嗎?” “讀書的時候騎。”賀川說,“初中每天騎車,你呢?” 蔣遜說:“我也是,初中騎車。” “我丟過四輛,后來就不騎了?!?/br> “我用鏈條鎖車子,沒人偷。” “鏈條?” 蔣遜形容:“就是那種很粗的鐵鏈,很重,還會生銹?!彼牭揭宦曔青曷?,說,“你輕點,別把車踩壞了?!?/br> “我沒重?!辟R川還是放輕了動作。 經(jīng)過一處地方,邊上的隔離帶是破損的。 還沒有修好。 蔣遜停車,望著眼前的鶴湖,湖面上飛過幾只紅嘴鷗,白色羽毛,大大的翅膀,平靜劃過,飛向天際。冬天快過去了,它們即將離開。 蔣遜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幾號到的河昌?” “20號?!钡胶硬牡谝煌?,剎車失控,他讓她跳車,她不肯,對他大喊“我是車手”,他記得。 蔣遜說:“20號到,22號去木喀?!?/br> 她的擦爾瓦丟了,也不知道是幾百塊買的。她見到了阿雅,知道她嫁了一個香港人,生了一個兒子,過得很幸福,但還記得從前的人。她在阿加大哥家第一次吃到坨坨rou,也頭一次見到別人做漆碗,帶回一大包圓根。 她跟他在懸崖邊做|愛,像野獸一樣呻|吟失控。 她跟著馬幫走,原來馬幫的坐騎不是馬,而是驢。 她見到了卓文,跟九年前截然不同的卓文。 她還知道了九年前,車禍后還發(fā)生了什么。 現(xiàn)在又回到河昌了,仿佛經(jīng)歷了漫長的日子,原來才幾天而已。 又一聲“咔嚓”,鏈條脫落了,蔣遜說:“讓你輕點吧?!?/br> 賀川把車鎖到邊上,讓她下來,騎上了她的小粉紅。蔣遜坐到后面,抓著他的衣服。 他起步輕輕松松,仿佛后面的人根本沒有重量,可那雙手漸漸地伸了過來,緩上了他的腰,證明著后面有人。 賀川輕輕握了下腰上的手,后面的人說:“賀川……” “嗯?” “別把這輛車踩破了?!?/br> “破了就賠?!?/br> “我的車你還沒賠呢?!?/br> “回頭給你。” “什么時候給?” 賀川說:“記著電話,回頭電聯(lián)。” 蔣遜笑了笑:“哦?!?/br> 過了會兒,賀川問:“坐過別人自行車后座么?” “坐過?!?/br> “你媽?” “嗯?!?/br> 賀川笑著:“就知道?!?/br> “你騎得比我媽好?!?/br> “……別拿我跟你媽比?!?/br> 蔣遜說:“哦。” 退車,賠錢,兩人回到酒店,天還沒黑,窗簾沒拉,賀川把蔣遜摁在門背后,一把拉下她的牛仔褲。 蔣遜抓著他的手臂:“你胳膊……” 賀川說:“胳膊廢了,下面沒廢!” 他試了幾下,等蔣遜有感覺了,他把她褲子一脫到底,抬起她的一條腿,直接進去了。 蔣遜一只腳踩在他的腳背上,手臂吊著他的脖子,倒抽了一口氣。賀川沒等她,立刻橫沖直撞,蔣遜低叫了聲,跟著他撞擊門板,她站不穩(wěn),豎著腳尖,幾乎離地,門外有人說了聲:“咦,有什么聲音?” 蔣遜一聲叫卡在喉嚨里,賀川用力一撞,她大張著口,背緊貼冰冷的門。 外面說:“好像是門?” “走吧走吧,餓死了,快吃飯!” 外面的人走了,蔣遜才重新找回呼吸,賀川親吻著她的嘴唇,一言不發(fā)地將她抱到床邊,扔了上去。 兩人還穿著衣服,他先脫了自己的,蔣遜想自己動手,賀川說:“我來?!?/br> “我自己來?!?/br> 賀川把她的手打掉,冷眼看著她:“我來!” 蔣遜躺著不動了,呼吸還起伏不定,賀川把她外套脫了扔地上,再把她毛衣脫了,只留下她的黑色文胸。 她的長發(fā)散在白色的床單上,皮膚也雪白,胸口一起一伏,賀川伏在她身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蔣遜用腳尖勾他的腿,手摸著他的左臂:“要換紗布了?!?/br> 賀川捋了下她的頭發(fā),低頭親她一口:“等會兒你幫我換?!?/br> “嗯。” 賀川隔著文胸揉她:“剛才是不是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