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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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就找點兒事情做?!?/br> “……”香芷旋琢磨著前后幾句話的聯(lián)系,竟差點兒給繞暈掉。她要翻身,背對著他的話,腦筋還能轉(zhuǎn)得快一點兒。 他不肯讓她如愿。 “你這是……”香芷旋的手抬起又落下,不敢推他,“別仗著你有傷就欺負(fù)我?!?/br> 襲朗笑起來,側(cè)頭去咬她的耳垂。 香芷旋連忙捂住耳朵,顧左右而言他,“我們說說話,好多事要問你呢。嗯……”她極力找著話題,“大老爺跟你說的話,我聽了幾句,他說要好好想想你去何處任職是什么意思???”一面說一面發(fā)愁:他要是總這樣鬧,這一大晚上可怎么過??? ☆、第20章 “他不應(yīng)該好好兒想想么?”襲朗把她的手移到枕畔,漫不經(jīng)心地反問。 香芷旋搖了搖頭,“是該好生斟酌,但是這件事跟六爺、七爺?shù)那俺滔群竽_說起——感覺有些怪怪的?!?/br> 她擔(dān)心的是大老爺不贊成他的做法,雖然面上不動聲色,卻用左右他前程的方式來警醒他。 襲朗大抵明白她的心意,不想與她過多提及這一類事,“都是外面的事,你不用掛心。” 香芷旋聞言想到的則是另一回事,有點兒不安,“我知道,不該置喙這些。我只是——” “擔(dān)心我受氣?”襲朗這樣說著,已經(jīng)笑起來。 “我杞人憂天,這總行了吧?”香芷旋嘀咕著,反手掐了他的手一下。 “他那個人——”襲朗翻身平躺,想跟她說點兒關(guān)于父親的話,卻不知該從何說起。父親之于他,是無法理解無法左右的一個人,他對于父親而言,大抵也是如此。很多年間,父子間的交集、隔閡、怨懟、讓步是怎樣發(fā)生,又是怎樣消散,在心頭只存了個模糊的影子,記不清楚。 塵世風(fēng)雨,他總是一面經(jīng)歷一面遺忘,不知是出于一面中的無奈、寬仁,還是出于另一面的淡漠、冷酷。清晰刻畫在心頭的,或是有生以來最溫暖的光火,或是窮其一生亦無法釋懷的心結(jié)。 父親是那種對誰都留三分余地的人,對他亦是,便讓他親近不起來,也恨不起來。 二十年的父子情分,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tài)。 倒更讓他頭疼,甚而膩煩。 不知不覺的,他陷入遐想。 香芷旋見他將話題擱置,再看著他側(cè)面輪廓,見他視線并無焦距地望著上方,感覺到他不自主地沉浸到了思緒或是回憶之中。 她初時興致盎然地凝視著他,想捕捉到他流露出的哪怕一絲一毫的真實情緒。過了一會兒,就掃興地撇撇嘴。這人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只要沒睡著,情緒就不會在臉上有所體現(xiàn)??偸侵唤o她一種模棱兩可的感覺。 只要不是感覺他很高興,她就不會自找麻煩打擾他的。 是的,他與她不再是比較熟而已的關(guān)系了——形式上是這樣,可對彼此并不了解,或者也可以說,他或許對她有所了解,她對他卻還停留在原來的階段。 不了解的,就不要多事。多事就是自找麻煩。 香芷旋索性闔了眼瞼,消化著這一日所經(jīng)歷的一切。 說真的,在香家所經(jīng)歷的一切,與襲朗和老夫人對峙的情形相較,根本是小巫見大巫。而且很明顯,祖孫倆今日這情形,還是不欲大動干戈。 老夫人左一出右一出的,往死里膈應(yīng)人,襲朗是沒當(dāng)回事,可要是換了她,恐怕到現(xiàn)在還氣得眼冒金星呢。 再一個可恨之人,便是三爺。很明顯,三爺是被老夫人控制利用起來了,才有了虧空銀子的事情——這人要窩囊到什么地步,才能被一個老婦人這般拿捏。 而到最后,結(jié)合這許久以來的見聞,讓香芷旋覺著心寒的,是大老爺。不為此,她方才也不會擔(dān)心大老爺為難襲朗了。 她是多年沒有父母呵護(hù)照拂的人,便是受冷眼冷遇,也能認(rèn)命,知道因何而起。可是襲朗不一樣,大老爺這些年位極人臣,真的不能夠早些站出來為兒子出頭么?可以的,只是不想壞了清譽罷了。 這樣的人她不會低看,知道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可怕,卻也真是打心底不喜,沒法子生出一點點敬意。 不想這些了,這些是需要她長期面對的,多想反倒無益。她轉(zhuǎn)念想著明日去夏家的事,上次見到夏叔父和嬸嬸,是去年的事情了。那次夫婦二人給她和大姐帶去了很多精巧的小物件兒、精貴的首飾,嬸嬸還問起她的婚事,說上門提親的人家要是有中意,一定要直言相告,她會幫忙撮合。 這兩年上門提親求娶她與香綺旋的人家著實不少,也有不錯的門第,但是老太太把她們當(dāng)成了待價而沽的物件兒,高不成低不就,自然都是開個頭就沒下文了。她從本心是恨不得一輩子賴在香家,想法子把家產(chǎn)全敗掉,一度還是很慶幸老太太那般做派的。 到最后呢?她被坑了一把,又?jǐn)[了老太太一道,真不知誰虧誰賺。 若蒼天有眼,贏家便只有它,看盡了鬧劇。 她諷刺地笑了笑,閉上眼睛,想著有時間回想這些,還不如睡會兒覺的好。 除去值得珍惜的久遠(yuǎn)的浮光掠影,回憶沒有任何意義。讓人后悔曾經(jīng)歷的過往,為何要記得。 襲朗意識到身邊的人呼吸勻凈綿長的時候,不需看也知道,她已睡了。 她這說睡就睡的本事,不知是孩子氣,還是心性通透所致。 雖是睡了,手卻還是維持著睡前反握著他的手的姿態(tài)。 他維持著這狀態(tài),空閑的手探出去,熄了燈。 ** 天色微明時,香芷旋醒來,看看天色,自己都為這鮮少發(fā)生的破例覺得奇怪。 身形微動,她抬眼看到他面對著自己的睡顏,眉宇平寧。 隨后,視線落在了枕畔。 他一只手被她松松握著,另一只手則隨意地搭在兩人之間錦被的空隙上。 大紅色緞面上,他的手更顯白皙。 她斂目細(xì)看。 骨節(jié)清晰,十指修長。他有著一雙很好看的手。 她小心翼翼地摩挲著他的手,察覺到了他手上的薄繭。 他的手就像他這個人,看起來悅目至極,卻承載著太多,包括殺戮、風(fēng)雨、缺憾。 挺不可思議的。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沒法子對他生出真正的畏懼。只是因為和他拜堂成親了么? 不是的。 她知道不是那樣的。 他就是有那個本事,能讓她在面對他的時候,忘了他曾有過的殺伐,忽略掉他如今傷病的原由。 她慢慢的將自己的手覆在他掌上,比量著。 這一比,就顯得他的手掌寬大,可是——她索性翻身趴在床上細(xì)細(xì)審視,困惑地眨著眼睛——這樣比較著,他的手依然很好看。自己的手呢?也沒因為這種比較而變得不好看。 就是這時候,他的手忽然一個翻轉(zhuǎn),將她的手牢牢握在掌中。 香芷旋完全沒防備,被嚇得不輕,先是驚愕地睜大眼睛,隨后身形一軟,趴倒在床上,還抱怨道:“怎么好意思這樣嚇人的?” 襲朗輕笑出聲,“怎么好意思這樣盯著我看的?”語聲有著初醒時獨有的沙啞、慵懶。 香芷旋把臉埋進(jìn)枕頭,小鴕鳥一般,嘴里卻是不服氣的,“看看不行么?” 襲朗倒是大方,展臂將她帶到自己懷里,“行啊。離近些看?!?/br> 香芷旋反倒別扭起來,心說這人怎么就這樣的油鹽不進(jìn)呢?怎么總是自己進(jìn)退兩難呢?之后就跟他耍賴,在他懷里尋找著舒適的位置,“看夠了,要繼續(xù)睡。” “把我鬧醒了,你又要睡了?”襲朗拍拍她的背,柔聲問道,“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我也不知道,正奇怪呢。”她實話實說。 “還以為你覺得冷呢。”他用被子裹緊了她。 “沒?!毕丬菩杏X好舒服,“整夜都沒覺得冷。興許就是為這個才睡得特別好——睡夠了,自然就醒了?!?/br> “天氣是一日比一日冷了,不合意了就跟我說?!?/br> “嗯。”她臉頰蹭了蹭他肩頭,“我知道?!庇痔а劭戳丝此?,欲言又止。 倒讓他微微挑眉,“怎么?” “沒事?!彼托Γ跋敫愕缆曋x而已?!?/br> “道謝就免了。”襲朗笑微微地看著她,手指摩挲著她臉頰,視線游轉(zhuǎn),能看到她裸在空氣中白皙如玉的頸子,再向上,便是初醒時如花嫣紅的唇、小巧挺秀的鼻梁、如畫的眉目。 在她不自在的別轉(zhuǎn)臉之前,在他的唇落下去之前,他說:“別抱怨就行了?!?/br> 香芷旋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越來越急。但是她不能否認(rèn)的是,這樣的耳鬢廝磨、唇舌交錯,這樣的意識熏熏然、如漫步云端的感覺,亦是讓她感覺玄妙甚而貪戀的。 她不想掩飾,也無從掩飾。 在他親吻加深加重時,她的手搭上他肩頭,又繞到了他頸間。 氣喘吁吁時,她側(cè)轉(zhuǎn)身形,別轉(zhuǎn)臉,平復(fù)著呼吸的頻率。 他卻是隨著她身形而動,上身覆在她身形上,再度低頭索吻。親吻沿著她額頭、眉宇、臉頰落下,末了封住她雙唇。 這親吻慢慢的由溫柔變得焦灼,似是夾帶著火焰——讓她不安的火焰。 她在綿長焦灼的親吻中心神恍惚,讓她清醒過來的,是他沒入衣衫碰觸到她肌膚的手。 覆著薄繭的手,寸寸游移,自腰際向上。 這便讓她覺得他的手也帶著火焰——讓她戰(zhàn)栗的火焰。 她輕輕戰(zhàn)栗著,隨后整個人都有些發(fā)抖了,她尋到他的手,竭力扭動著身形,“四爺……”再怎么樣,出嫁前乳娘都給她找了幾本陰陽交合的書讓她看,隨后又壓箱底送了過來,她隱約明白,彼此現(xiàn)在這情形再繼續(xù)下去的話,是怎么個情形。 明白而已,并沒料到,這感覺是這般的令她心顫、心悸。 襲朗沒理會她的呼喚,舌尖掃過她的貝齒,與她的舌尖嬉戲,手則掙脫她的小手的鉗制,再度沒入衣襟。 是那樣纖細(xì)的腰肢、柔軟的身姿??雌饋砝w弱得緊,實則是與她的手一樣,柔若無骨。骨架很小的女孩子。 嘗遍她口中的美,他側(cè)過頭去,含住她一顆耳垂。 香芷旋完全抖了起來,“四爺……”他還是不理,她便竭力想著喚他什么才合適。 襲朗?連名帶姓的,他生氣了怎么辦? 少鋒?那是他的字,可她是他的妻,這樣稱呼也不合適。 她這犯難的時候,那邊已經(jīng)開始嘗試解開她的寢衣了。 “不行不行……”香芷旋其實也不清楚到底是因恐懼還是為他身體著想才慌亂搖頭拒絕,“不行……襲少鋒!”鬼使神差的,她把聽到過的那個稱謂喚了出來,手也胡亂下落,掐住了他臂彎。 他身形一僵。 香芷旋這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居然惡狠狠地掐到了他傷處,連忙松了手,心里卻是極其緊張。 襲朗一臂環(huán)著她肩頸,一臂環(huán)住了她腰肢,俊臉埋在她肩窩,語氣略顯懊惱:“香芷旋!” “嗯?!彼米铀频暮吡艘宦?,底氣不足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