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我記得有這樣一句話,創(chuàng)造機會的人是勇者,等待機會的人是愚者??淙~乘石是勇者,但輸在有勇無謀,這就是命,縱使今日讓他躲過一劫,明日呢?”她抬起手指,幫他拭去掛在鼻尖上的熱淚,隨后站起身,道,“我在山下等你,你與堂弟好好話別。最遲后天,我們一行人,包括弄盞,向龍茗出發(fā)?!?/br> 夸葉乘風(fēng)怔住,“還運東西嗎?要不要我回狐影叫族人護(hù)鏢?” “不必了,我打算借用陌氏的士兵,保駕護(hù)航?!?/br> “你在開玩笑嗎?!陌氏皇帝何其精明,豈能由著你拖家?guī)Э谂苈罚磕憔烤乖谙胧裁??還想帶著他的兵一起跑?!” “我不喜歡說笑,就這樣決定?!?/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集預(yù)告,離別前的旖旎。(⊙v⊙)嗯 夸葉乘風(fēng)出現(xiàn)。 皇帝:關(guān)門!放蒼一二三四五! 汪汪汪啊嗷嗷…… 女帝:再胡鬧表跟你約了! 皇帝:⊙ o ⊙ ☆、第63章 (2) 【本章提要】:離別前的溫存 夸葉乘風(fēng)獨自在山中待了一個時辰,隨后與龍走月返回城中。 當(dāng)他走入四合院,看到陌奕宗的時候,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陌奕宗正蹲在院中給寵物們梳毛,她斜了夸葉乘風(fēng)一眼,然后站起身,伸手從放在高處的瓷盆中撿出一塊骨頭,隨手一拋,只見骨頭砸在夸葉乘風(fēng)的腳面上。 不待夸葉乘風(fēng)反應(yīng)過味兒,五只魁梧的獵犬高聲吠嗥,一同向他的方向撲過來。 “啊啊啊???!——” 夸葉乘風(fēng)被狗追得滿院子跑,最終躥上樹桿才得空歇腳兒。 五只狗圍坐在樹干下方,仰起頭,舔了舔唇,皆是一副看待可口鮮rou的神態(tài)。 陌奕宗捏著小紫砂壺坐上搖椅,翹起二郎腿,一邊喝茶,一邊挑釁壞笑。 龍走月也怕這五只大家伙,唯有貼墻繞到陌奕宗的身旁,戳了下他的肩膀,輕聲道:“我們不是說好不為難夸葉乘風(fēng)嗎?別鬧了行嗎?” “朕沒鬧啊,你也看見了,朕說過一句話嗎?這完全是它們的自發(fā)行為?!?/br> “……”龍走月翻個白眼,有時候覺得陌奕宗特成熟、特英明,但有的時候他也是幼稚得沒話說! “我餓了,你吃過了嗎?”她索性轉(zhuǎn)移話題。 “在等你?!?/br> 龍走月拉起他的手,徑直向膳堂走去。 陌奕宗一邊走,一邊回眸凝睇,見夸葉乘風(fēng)像猴子一樣掛在樹杈兒上,心情怎就這么愉悅呢? 走入膳堂,王德才已經(jīng)為他們準(zhǔn)備好一大桌子菜,并且向陌奕宗匯報,大可放心食用,那個叫肥娥的宮女搶著試過毒。 “你的奴才還挺懂事兒?!?/br> 龍走月笑而不語,肥娥只是饞了吧。 她見王德才佇立在一旁沏茶倒水,看向陌奕宗,提議道:“出門在外,你就別瞎講究了,叫下人們都入席吧?” “你能別總開這么愚蠢的玩笑嗎?”他的表情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回宮自然要守規(guī)矩,我是想告訴你,一起吃飯很熱鬧,你嘗試一下?” 陌奕宗心里是一百個不樂意,但難得她不吵不鬧,于是招呼王德才坐下吃飯。 王德才把腦瓜兒搖得像撥浪鼓,怯懦道:“奴才可不敢。” “叫你坐就坐!” “遵旨!” 王德才都坐下了,龍走月又差侍衛(wèi)去叫小扇子和肥娥,兩個仆人跟著她一路顛沛流離,自當(dāng)借花獻(xiàn)佛犒勞一頓。 “對了,還有夸葉乘風(fēng),把他也叫過來。” 話音未落,陌奕宗重重地放下筷子,“朕看上去有這么平易近人嗎?!” “明日還要靠他摸清藏金洞的路線,你自當(dāng)遷就我?!?/br> 陌奕宗睨了她一眼,命王德才趕緊把他喜歡吃的菜撥到一個碟子里,他可不想吃討厭鬼的口水。 俄頃,小扇子與肥娥前來,他們望著一桌子美味佳肴,忍不住吞口水。 “你二人照顧七王爺有功,坐下吃吧,圣上賞的?!饼堊咴滦Φ?。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兩人不約而同地磕響頭。 “……”陌奕宗恨不得朝他們一人踹上一腳!還萬歲,倘若心里真有他這個九五之尊,還能跟著花響四處撒野?! “免禮,吃吧吃吧,吃完這頓好上路……呃?” 陌奕宗頓感腳面一疼,某女腳底下絆子,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俄頃,侍衛(wèi)引領(lǐng)夸葉乘風(fēng)前來。 龍走月見他依在門邊不挪窩兒,催促他入席。 “我可不想與皇帝大人同桌吃飯,他嘴巴太毒?!?/br> 龍走月剛要說“不會”,只聽陌奕宗發(fā)出一聲訕笑,道:“多稀罕理你似的,丑人多作怪?!?/br> “……”龍走月扶額,無奈地問道,“你還讓不讓我吃飯?” 陌奕宗但笑不語,夾起一塊糖醋魚放入她的菜碟中,道:“快吃了,別叫人搶走,這是魚身上最好的一塊兒rou。” 終于,所有人都坐下,龍走月舉起酒杯,敬陌奕宗,道:“謝謝你對我的包容?!?/br> 陌奕宗雖然接受敬酒,但是感到莫名其妙,不過礙于有奴才和丑人,他暫時把這個疑問埋進(jìn)心里。 第二杯酒,她敬王德才,道:“我對你的主子十分無禮,肯定會引起你的不滿,但是你為了陌奕宗,仍選擇對我一忍再忍,尤其是我住在后宮的那段日子,你不僅幫我擋下許多麻煩,還時常給我送滋補血氣的高湯,謝了?!?/br> 王德才忽然百感交集,雙手捏著酒盅,將白酒一飲而盡。 “雜家確實對花婕妤有成見,也時常勸圣上不要太遷就你,但是……” “行了王德才?!蹦稗茸诎岩粋€雞腿塞進(jìn)王德才的嘴里。 氣氛倏爾沉重,這是龍走月始料未及的結(jié)果。她笑了笑,招呼所有人吃飯。 她緩慢地咀嚼著米粒,不管這一年多來過得怎樣,她必須承認(rèn),倘若不是陌奕宗對她有情,他不會在原則性的問題上一退再退。她也未必能活到今天,甚至還活得這么隨心所欲。 臨別將至,狼煙即起,任何計劃都趕不上變化,只怕有些話倘若現(xiàn)在不說,或許再沒機會表達(dá),所以她會在開席前向照顧她的人敬酒。 接下來在用膳期間,陌奕宗沒再挑釁夸葉乘風(fēng),因為龍走月答應(yīng)與他一同沐浴。 ………… 四合院中的浴室遠(yuǎn)不如皇宮浴池來得氣派宏大。室內(nèi)只擁有一個可容納兩人的四方小浴池。 屋內(nèi)燃起香薰,香氣四溢,蒸汽氤氳,倒也舒適干凈。 她始終垂著眼眸,幫陌奕宗寬衣解帶。 陌奕宗翻過手背,撫了撫她嫣紅的小臉兒,調(diào)侃道:“你今日好生溫順。” 她緩了緩情緒,故作滿不在乎地回道:“與其被你吆五喝六丟進(jìn)浴池,倒不如我自己爽快點兒?!?/br> “嘖嘖,早有這覺悟得少受多少罪?” 他一開口,就能惹怒她,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龍走月睨向他,唇邊噙著高深莫測的笑意,道:“聽話就不會受罪,是吧?” 陌奕宗攤開雙手聳聳肩,好似在說,這句話有什么問題? 她沉了口氣,圍著他緩慢旋轉(zhuǎn),待轉(zhuǎn)悠三圈,停在他身后的位置,悄然地提起裙擺,卯足力氣,一腳揣在他的膝蓋窩上,把他揣進(jìn)池中! 噗咚一聲,水花四濺! “哈哈,活該!” 陌奕宗躥出水面,甩甩一頭水花,伸出雙手,本想把她拽下浴池。龍走月卻早有防備,輕盈地倒三大步,譏笑道:“同樣一個錯誤你以為我會犯兩次嗎?” 第一次是在皇家浴池,被他拽著腳踝拉下水。 陌奕宗浮夸地舔了下嘴唇,支起雙臂躍出水面,一個“猛虎撲食”便把她抓進(jìn)懷里。他貼在她的背部,輕吻著她的耳垂,惹得她渾身酥麻。 她暗自吐口氣,不自覺地閉上雙眼,悠悠地抬起手臂,指尖插.入他的發(fā)絲……有種感覺竟然涌上心頭,那便是些許的傷感。 陌奕宗轉(zhuǎn)過她的身體,把她壓在墻邊,輕碰她的唇瓣,時而猶如蜻蜓點水,時而猶如震風(fēng)陵雨,偶爾像是要吃了她,偶爾又是如履薄冰。好似他的心情,總是在信她與不信之間徘徊。 “今晚不要了吧?明日一早還要去藏金洞?!彼陨酝凭?。 “你逗朕玩兒呢?一點都不好笑?!彼穆曇羯硢∏夜眵?,狹長的黑眸中附著一層厚重的欲.望,已然無法停止。 溫?zé)釙崦恋臍庀⒋捣髦哪橆a,她微垂著睫毛,默默地點了下頭。 因為她的默許,室內(nèi)的氣溫驟然升溫。 燭光在她的視線里搖曳,她本能地拱起上半身,摟住壓在身上的堅實臂膀,混沌的頭腦里,僅存靡靡之音。 “你是不是,不再那么恨朕?……” 她裝作沒有聽見。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還有什么可說的呢,他又不會為了她放棄攻打龍茗國。 就這樣吧,給彼此留一些壞印象,免得在戰(zhàn)場上心軟。 ………… 翌日,晨光熹微之時,龍走月趁著陌奕宗還在睡,躡手躡腳地爬起身,敲響夸葉乘風(fēng)的房門。 夸葉乘風(fēng)已經(jīng)穿戴整齊,身上斜背一個縫制很多兜子的白布袋,布袋中放置各種工具與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