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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門之后在線閱讀 - 第83節(jié)

第83節(jié)

    除夕夜理應(yīng)是闔家歡樂,平安和順的時刻。雖然皇都里頭的人家各有各的困難麻煩,平民百姓憂心柴米油鹽,皇族世家雖然衣食無憂,卻也有著各自不足為外人道的煩心事。但不管如何,在除夕夜,大家都會很有默契地不約而同地選擇將煩惱暫且擱置。

    但鎮(zhèn)國公府卻是個例外。

    自從那一日王婉與韋氏到了秦王府后,鎮(zhèn)國公與夫人在國公府大發(fā)雷霆。招來的后果不僅是王婉和韋氏在家祠罰跪一夜,更為嚴重的是氣得鎮(zhèn)國公舊疾發(fā)作。

    因而在這個本應(yīng)和樂安詳?shù)娜兆永铮?zhèn)國公只能在病榻上度過。

    鎮(zhèn)國公世子本想著應(yīng)是家父多心,太子怎么會因為如此小的一件事而要滅了鎮(zhèn)國公府呢?更何況,太子現(xiàn)在自己或許還有更多煩心事,哪里顧得上鎮(zhèn)國公府發(fā)生什么事呢?

    然而,鎮(zhèn)國公卻只是連連搖頭嘆息。他知道,愈是在這樣的敏感關(guān)鍵時期,鎮(zhèn)國公府的處境就愈是嚴重,愈是如履薄冰,岌岌可危。

    誠然,太子的氣焰這兩年來被魏王與秦王打壓了不少,朝中的勢力也大不如前。以前太子與魏王也可算是分庭抗禮,但隨著秦王的成長,這一微妙的平衡似乎逐漸被打破了。天平已經(jīng)傾斜到兩位王爺這一邊了,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不可否認的。

    樂觀點說,太子目下正在韜光養(yǎng)晦。若是往難聽的說,太子之位已經(jīng)岌岌可危了,這從溫貴妃被幽禁,姜氏兄妹的倒臺就已經(jīng)可是窺出一二了。

    何況外頭還盛傳皇氣盛于秦王府,至于魏王與秦王兄弟怎樣窩里斗并非鎮(zhèn)國公府關(guān)心的,鎮(zhèn)國公只知道,太子現(xiàn)在可算是充滿內(nèi)憂外患,處境堪憂。

    就算真兇最后被找出是燕王府的一個侍衛(wèi)。可燕王似乎一點兒損失都沒有,左不過是被禁足罷了。整件事雖然牽扯甚廣,但最后被株連的,卻是沒有幾個。

    遇刺的是堂堂一國太子,結(jié)果竟是如此風平浪靜,甚至還不及當初七皇子下水那般轟動,牽連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宮人。

    太子在皇帝的心中分量有多重,不僅鎮(zhèn)國公看出來,想來太子也早就看出來了吧?

    如果在太子這樣備受折磨,幾乎難以為繼的時候,讓他發(fā)現(xiàn)握有他重大把柄的人與他最大的敵人有來往,會是怎樣的一分光景?

    這可能會是壓彎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念及太子過往的鐵腕,鎮(zhèn)國公這樣的老油條,都不禁哆嗦了一下,咳出了一口血。

    “父親……您慢點兒!”鎮(zhèn)國公世子王朔被父親的反應(yīng)嚇到,連忙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鎮(zhèn)國公的情緒。

    對于自己的情況,鎮(zhèn)國公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因而他已經(jīng)寫了奏折請旨讓王朔襲爵,他只求太子高抬貴手,不要在這樣的事情上摻和。

    這可是關(guān)乎著鎮(zhèn)國公府以后幾代子孫的大事,鎮(zhèn)國公斷不能讓公府毀在自己的手里。不然他入土后又該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糊涂,我真是糊涂……”鎮(zhèn)國公靠著床沿,只是苦笑。侍奉的丫鬟都被病退了,偌大的房間只有鎮(zhèn)國公父子。

    鎮(zhèn)國公咳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他抬眼看著世子,雙眼是渾濁的死灰色。讓王朔看得觸目驚心。

    “之前我寫了一封親筆信,你可有確保交到太子手中了?”

    王朔點頭應(yīng)是。

    “太子可有什么反應(yīng)?”

    “太子一如既往……只是讓人傳話吩咐太子妃送些東西到鎮(zhèn)國公府里來?!?/br>
    王朔話音剛落,鎮(zhèn)國公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這一回,他嘴里咳出的血染紅了整塊帕子。

    “爹!孩兒去喚太醫(yī)……”王朔正要轉(zhuǎn)身,卻被鎮(zhèn)國公止住了?!霸炷酢媸窃炷?!說起來,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罷了。這是報應(yīng)……就是太醫(yī)也救不了?!?/br>
    “爹,您怎么能說這種話?”王朔看著父親有氣無力地靠著床沿,臉上卻帶著一抹近似詭異的笑意。他臉上的笑容,其實更接近于后悔與自嘲?!耙蛔渝e,滿盤皆落索。都是貪欲……殊不知這貪欲,害死了多少人……”

    鎮(zhèn)國公這名號風光的背后,手上沾著多少鮮血,就只有他一個知道。

    旁人只知鎮(zhèn)國公府是太子一系的忠實擁護者,當年聯(lián)名上書提議光啟帝冊立皇長子為太子的大臣中,鎮(zhèn)國公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那背后那無法見光的勾當干了多少,也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這是報應(yīng),的確是報應(yīng)……崇天說的話是對的?!蓖蝗幌肫鸹识純?nèi)流傳的有關(guān)崇天的傳言,鎮(zhèn)國公只是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王朔想要問父親此話怎講,他卻不回答,只是沉醉于自己的思考里。

    自己的舊疾本來已經(jīng)好了許多了,只要悉心調(diào)養(yǎng),理應(yīng)是不會復(fù)發(fā)的。但他舊疾復(fù)發(fā)的理由,竟然是如此荒誕可笑……仔細一追溯,鎮(zhèn)國公就不由得一陣心悸。

    對,這一切都是報應(yīng)。之前不報,不過是時候未到而已。自己當年做出這么罪孽深重之事,現(xiàn)在終于要秋后算賬了。

    還是以這樣一個出其不意卻又合情合理的方式。

    “你到那個架子的花瓶后拿出那個木匣子來。”見父親總算又跟自己說話了,王朔又驚又喜,連忙按照父親的話去做。摸索了許久,還真的讓他翻到了一個雕刻精美的木匣子,瞧著這木匣子雕工精細,其本身便是價值不菲,更別提里頭的是什么了。

    “里面的東西,就是太子最為忌憚的……鎮(zhèn)國公府前路如何,便靠它了……”

    “什么?”王朔捧著木匣子,滿面震驚地看著氣若游絲的鎮(zhèn)國公。這么一個小小的木匣子,竟然可以決定整個鎮(zhèn)國公府的存亡?

    “阿爹該喝藥了!大哥也真是的,都不提醒提醒爹爹……”屋外的王婉捧著藥,焦慮地候著。她雖然愛上了一個不該去愛的男子,以及像一般被寵壞的千金一般任性了一些外,卻也是個分得清輕重緩急拎得清的人。自從知道父親因為自己大發(fā)雷霆還一病不起,王婉幾乎都是親手侍奉父親的起居飲食,以此來減輕心中的不安與罪惡感。

    她將湯藥捧到門邊,卻正好聽到了鎮(zhèn)國公同世子說的話。在他們的話語里,反復(fù)提到了那個她不敢去想?yún)s又不得不想的人,讓她又驚又喜。

    王婉聽了幾句,腳步便就挪不開了。但隨著里頭的人說得愈多,她就愈發(fā)明晰鎮(zhèn)國公現(xiàn)在的處境竟是如此危險。鎮(zhèn)國公府簡直就像一輛倚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的馬車一般。

    ***

    傅采蘊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緊緊攬著身側(cè)的男子。天色尚早,因為是冬日,天也亮得晚,因而外頭還是昏昏暗暗沒有什么亮光。

    聽著他沉穩(wěn)的呼吸,看著他安靜地閉著眼,不知為何,一種難以名狀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能夠這樣擁著他入眠,實在是一件再幸福不過的事了。

    她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正想將手抽回去時,卻被他給按住了。

    穆崢睜開眼,剛睡醒聲音低沉,略帶幾分沙啞,卻輕柔得讓人心動,“這么早就醒了?……你昨晚沒有睡好吧?”他轉(zhuǎn)過身,抬手捋了捋她耳旁亂了的青絲。

    “昨夜是不是做惡夢了?”想起昨夜,穆崢不免有些擔心了。昨天晚上她睡著睡著突然緊緊摟著自己,而且嘴里還不停地輕輕喚著自己的名字,雙眉緊蹙,似乎緊張得很。她只是一聲聲地低低地喚著自己,讓自己不要走。

    他知道她這是做惡夢了,但不知為何卻叫不醒她。就在穆崢打算喚太醫(yī)時,她才逐漸平靜下來。

    “嗯……”傅采蘊點了點頭,想起昨晚的夢,她就心有余悸。

    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得讓她難以適從。忘記是為了什么,夢中的穆崢似乎要離開自己,她只覺得難受的很,一直想要拉住他,卻總是夠不著……那種感覺,讓人沮喪又絕望。

    今日睜開眼,見到他還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厮谧约荷砼?,她才松了一口氣。心里也突然有一種樂開花的感覺。

    她把頭埋在他的臂彎里,又攬住了他。

    “你夢到我要走了?真傻,我能去哪兒?……我去哪兒還會不帶上你?”穆崢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舉動,嘴角劃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真是不錯,媳婦兒做了個惡夢,竟然就這樣對自己主動投懷送抱含情脈脈了。穆崢十分不厚道地想道。

    “不知道?!彼龑㈩^埋進他懷中,悶聲悶氣地答道,“之前不是聽說你要與三哥處理私鹽的事么?你要不要親自下江南?”

    “你也不在江南,我去那兒作甚?”穆崢挑了挑眉,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顯然是很喜歡她這種親昵的舉動?!半y道你在我心里,還比不上那些鹽販子?”

    傅采蘊抬起頭來看他,瞇起眼睛笑了笑,“就你嘴甜,還凈愛亂說……”不管是為了什么,反正他不需要去江南,不需要離開自己,她覺得這就足夠了。

    見她離開自己的懷抱,穆崢這才恍然。這壞丫頭,之前的百般親昵該不是只是用美人計來向自己套話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年初二

    今日是回娘家的日子,因而秦王夫妻用了早膳,穆崢便陪著傅采蘊回英國公府去了。

    見回家人自當是分外親切的。秦王夫妻先到文昌大長公主的上房那兒去給她請安,又見了府里的長輩。雖然這段日子皇都風起云涌,波云詭譎,但文昌大長公主似乎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傅采蘊覺得,回到英國公府,就像是回到一個世外桃源的安樂窩一般。外頭的繁雜喧囂,爾虞我詐,這里似乎沒有沾染分毫。

    文昌大長公主一樣是這般保養(yǎng)得宜,雖然靠近一些看,傅采蘊發(fā)現(xiàn)她的眼角多了幾道細紋。

    這樣便好了……她的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暖意在里頭。她側(cè)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夫君,英國公府能夠如此風平浪靜,沒有被卷入這復(fù)雜的政治漩渦之中,跟身側(cè)的人可有關(guān)系?

    兄弟姐妹們看起來都喜氣洋洋的。白若盈已經(jīng)顯懷了,預(yù)計年中就可以生下一個小孩兒。傅采芙總是圍著這個大嫂轉(zhuǎn),好像比甄氏都要關(guān)心肚子里的小寶寶,就是傅采芝也忍不住打趣,“你這小祖宗,都多大的人了?還這樣給大嫂添亂?”聲音里還有幾分酸,“我可是你親jiejie,怎么生小哥兒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興奮!”

    白若盈連忙圓場,“這些天來芙兒跟著我的時候多,自然喜歡粘著我。若是你們多些回國公府來看看她,想必她也會這般黏著你們?!彼挡芍バσ恍?,便又看了看傅采蘊。

    傅采蘊似有所感地輕輕頷首。是呢,現(xiàn)在八meimei跟自己都不如往常那般親密了,就愛粘著大嫂!真是個喜新厭舊的!

    這喧囂熱鬧的姑嫂之間還添了兩個新成員——七公主與靖東侯世子夫人霍氏。

    七公主與傅卓琛成親后,兩人雖是住在公主府,可七公主與英國公府的關(guān)系處得不錯。在婆媳關(guān)系上,比起她的六姐簡直好上太多。七公主雖然貴為公主,可卻沒有受寵的公主那樣驕縱,比起一般公主來還懂事一些。雖然她是公主,身份比駙馬要高,可她與傅卓琛相敬如賓,并沒有擺什么公主架子。

    正是因為七公主與駙馬感情深厚,加上與傅采蘊關(guān)系也好,而婆婆甄氏待兒媳婦們也厚道,因此七公主與英國公府來往頻密,關(guān)系甚篤。

    不知是不是心情開懷的原因,傅采蘊覺得七公主成親后氣色還好了不少,臉蛋微微圓潤了些,身材比起之前單薄的模樣也豐盈飽滿了許多。想必七公主與四哥婚后幸福美滿,才讓七公主明媚朗然,心寬體胖。

    “想來我都沒有怎樣好好地去過公主府看看呢,到時候公主與四哥可得好好帶我轉(zhuǎn)一轉(zhuǎn)?!?/br>
    聽到傅采蘊說要到公主府,七公主也是高興的。說起來她們倆之前便是好友,但各自成了婚后,雖然關(guān)系是親上加親了,來往反而比起之前還在閨閣時要少些。因而便立馬應(yīng)了下來,“七嫂要來,我與駙馬自然得好生款待?!?/br>
    兩人說了幾句,這便定下了日子。

    靖東侯世子夫人——也就是傅采蘊的嫡親嫂子霍氏,因為娘家在外地,所以并沒有回娘家。她年紀與傅采蘊相仿,是個活潑開朗的人。當傅采蘊問起她與傅卓林的一些事時,霍氏大多如實作答,并沒有太多女兒家談及丈夫的嬌羞?!胺蚓m不是那種柔情的男子,可平素也是體貼

    的……”

    這樣一個熱情的人,想來這樣的人配自己那冰山似的哥哥也是挺好的吧……傅采蘊不由得想道。

    看到這個王妃小姑子對自己印象不錯,霍氏心下自然是開心的。她明白,自己娘家為何選擇靖東侯世子作為自己的夫婿,不僅是因為靖東侯和英國公府,與這個秦王妃還有秦王都不無關(guān)系。

    靖東侯世子,那是秦王的親舅子啊。

    雖然到了后來霍氏才發(fā)現(xiàn),靖東侯世子與他最疼愛的meimei的夫婿處得并不算好。這可是有嫉妒的成分在里頭?霍氏雖是有這種想法,卻不敢貿(mào)貿(mào)然地問自己的丈夫,反正也不可能得到什么答案的。

    至于傅卓林對她算不算好,或許這也是見仁見智了??傊疀]有傅卓言和白若盈那般好就是。

    但今日看來,夫君雖然與秦王關(guān)系不算好,但秦王妃與他的確是兄妹情深。而秦王又待王妃好,看在王妃的面上,想必多少會給傅卓林幾分薄面吧?

    “王妃,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才是……”想著想著,霍氏雖然一臉躊躇,還是開了口。

    ***

    兩人離開英國公府時,傅采蘊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上馬車時穆崢覺得她甚至都有些依依不舍。

    “在想什么,難不成你還想在國公府睡一晚不成?”穆崢捏了捏她的手,笑問道。因著傅采蘊興致很高,穆崢還特地陪著她留在英國公府里頭用了晚膳。但現(xiàn)在看起來,自己的王妃似乎還沒有滿足似的。

    傅采蘊搖搖頭,也用手用力地捏了捏他,一臉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有話想說?”見她沉默不語,似是有話要說,穆崢不禁輕聲問道。

    傅采蘊猶豫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穆崢低下頭看著她,雙眼里盛著幾許疑惑和探究。

    “我想著,王爺正是用人之時,我哥哥武藝高強,比起那薛三公子也是不遑多讓的……如若哥哥能被舉薦到軍中,定然能有一番作為,于王爺不也是有利無害的么……”傅采蘊抿了抿唇,見穆崢的神色微微一變,又添了一句,“我這是舉賢不避親?!?/br>
    穆崢先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繼而在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馬上將雙眉舒展開了。說起來,穆崢對英國公府是抱有好感的,但這樣的好感,卻很容易就被傅卓林給抹殺了。

    對,就是那個他明明不喜歡,卻又不得不看在王妃的面上給他幾分薄面的男人!

    倒不是說傅卓林真的膽敢對秦王有什么不敬,但穆崢就是感覺得出這個親舅子的隔閡。比起來就是不如英國公世子與傅卓琛。雖說傅卓林本性便是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但對于秦王而言,這顯然就是不將他放在眼中。

    他總覺得,這個靖東侯世子并沒有將自己當成親妹夫看待。

    如若他跟傅采蘊感情不好,穆崢自然是不將他放在眼里的,甚至可能會讓他栽跟頭。可偏偏他們兄妹倆感情深厚,深厚得都讓他有些不快了。

    “小時候夏日夜里哥哥會與我在園子里撲流螢……”“以前下雨天打雷,哥哥也會這樣抱著我哄我睡覺……”……傅采蘊總會無意間提起與傅卓林兒時的事,有時候穆崢聽起來都覺得有些酸酸的。開什么玩笑?我的女人是被你隨便抱隨便帶著玩的么!

    這真是讓穆崢有些無奈。傅卓林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讓人暗暗不爽卻又不能發(fā)作。當然了,傅卓林小時候?qū)@個meimei的百般照顧穆崢也是知道的。據(jù)說她小時候也曾經(jīng)大病一場,幾乎丟了性命,傅卓林也其中也沒少出過力。

    算了,那就看在他曾經(jīng)將自己的王妃照顧得這般好的份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