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敵國質(zhì)子的逆襲之路
南笙緩緩抬起頭來。 這張臉看起來雖然陌生,可是南笙死后尸體被放在冰棺的時候,言韜偷偷的去看過好幾次。 他沒想到,原來jiejie……是長這樣子的?不過,jiejie長成什么樣,在他心中永遠都是最美的。 “jiejie?”言韜試探的又叫了一聲。真的擔(dān)心,這一切都會化為烏有??蒵iejie如今就蹲在他面前,他寧可相信jiejie活過來了,也不愿承認早在八年前jiejie就已經(jīng)死了。 淚悄然落下。言韜伸手想去碰南笙,卻被某人狠狠打開。 陸北珩緊握住南笙的雙臂看著她,黯淡的鷹眸盯著南笙看,打量著想看出一絲破綻,可是沒有。這張臉皮,不像是易容的,可臭丫頭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雖然他一直不愿承認和相信,但這就是事實,她的葬禮是他一手cao辦的,他親力親為的將她身上的血液洗凈,換上一套白色素衣,但……陸北珩看著眼前的女孩,她穿得可不就是一件白色的素衣,而三千發(fā)絲綰成美人髻,這……還是當(dāng)年他向落雁求教親自為臭丫頭綰的,陸北珩不可置信,眼眶猩紅,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你……你究竟是誰??” 南笙歪著小腦袋,笑說“陸北珩,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女孩的聲音一如八年前,如出一轍,一點都沒有變,就像波光瀲滟的湖面,微風(fēng)拂過,柳樹揚起枝條,輕輕蕩漾,聲音沙沙作響,清婉悠揚,動蕩心河。 下一刻,陸北珩猛地將臭丫頭抱在懷里,女孩身上冷冽的氣息讓陸北珩打了一個寒顫。 言韜見狀眼角劃過一抹赤紅,欣慰起身退了出去,將殿門關(guān)好。 活著就好。 或許世人都以為愛而不得是最痛的情傷,可在他眼中,只要你活著,哪怕愛得不是我,都好。至少,我可以站在背后不顯眼的地方,默默的愛你啊。 至少,你還活著。 而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 “言將軍?!笔窒乱娧皂w退了出來,皆上前作揖行禮。 言韜揮了揮右手“南璟川是從哪個方向出逃的?!?/br> 手下彎腰:“將軍這是??主上不是說放過南璟川,不做捕殺了嗎” 言韜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聲音清冷又帶著nongnong的威脅:“本將軍自然知道這是主上的命令,但彥君,你是本將軍的人,主上的命令要遵守,難道我的命令你就不聽了嗎?況且,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如若讓主上知道,你是南璟川的舊部,主上會做何反應(yīng)?” 彥君頭垂得更低了,抿了抿唇,拱手說:“屬下領(lǐng)命?!?/br> 言韜喝聲:“出發(fā)?!?/br> 言韜帶了數(shù)十人沿著南璟川出逃的方向走去。 眾人統(tǒng)一著裝上馬:“駕~” 不為別的,只為,她是jiejie最疼愛地弟弟。 殿內(nèi)。 陸北珩摟著南笙的腰肢,搓了搓“為什么你的身子這么冷??笙兒,你還會在離開嗎?” 南笙仰起腦袋看著他,搖頭笑說:“不會。” “可……冷嗎??為什么你的身子這么涼?”陸北珩摸著南笙的臉、后頸、雙手,冰涼的就像冰塊一般。 南笙溫婉一笑,伸出右手指了指頭頂“因為我是從天上來的呀~夜深露重,所以身子微涼了一些,我不冷的,你的懷抱很暖?!?/br> “什么時候開始的??”陸北珩心里作鼓的一問,實則忐忑不安。 如果臭丫頭說得是真的,她真的是從天上來的。 那他……能留得住她嗎?臭丫頭會不會再回到天上去?再也不回來了,那他以后是不是見不到她了? 想到這,陸北珩的眸子微微暗了暗。心里做了一個打算。 “什么什么時候開始的??”南笙不解的問。 陸北珩看著她,眼睛不帶眨的,深怕臭丫頭從他眼前消失,薄唇輕啟,“什么時候……你從天上下來的?” 顯然,陸北珩是信了。 “從你那次被暴曬在紫霞宮宮門口的時候,我就出現(xiàn)了?!?/br> “所以……把我晾在太陽底下,只是為了懲罰我初見時掐住了你的喉嚨是嗎?”陸北珩緊緊地將南笙摟在懷里。 南笙也不否認,因為本來就是,南笙淡淡的“嗯”了一聲。 “呵~我活該?!标懕辩窆戳斯创?,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臭丫頭的性格確實跟‘南笙’的性格不像。不過…… “臭丫頭,你……你的真名叫什么?”陸北珩又問。 “我就叫南笙,你會覺得膈應(yīng)嗎??” 陸北珩幾乎下意識開口“不會。你又不是她,我自然不會覺得膈應(yīng),你只是我的臭丫頭而已?!?/br> “對了……你要洗涑一下嗎?我派沉魚和落雁來照顧你?!标懕辩袼砷_南笙,垂首看著她說。 “好啊?!蹦象厦佳蹚潖濣c頭。 很快,陸北珩喚來沉魚、落雁兩姐妹。 落雁看見南笙時,眼底劃過震驚和驚喜。 從前住在城主府照顧過南笙還存活下來的人幾乎都知道南笙的身份。 “江姑娘……呃,不對,我應(yīng)該叫你公主。呃,不是,喚皇后娘娘會不會更好聽?!甭溲愫翢o顧忌開口,完全是因為高興壞了。 沉魚扯了扯落雁的衣角。 落雁立即捂住嘴巴,“我……” 南笙置若罔聞?chuàng)u頭。微微俯身“沒事,勞煩兩位姑娘伺候我沐浴更衣吧?!?/br> 沉魚,落雁倆人立馬拱手,頭比南笙低得更低了,“公主嚴重了,我等不敢?!?/br> 稍后,陸北珩派人送來襦裙,但陸北珩站在殿中央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我……”陸北珩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南笙疑惑一問。 “沒……沒什么,我先出去等你。”陸北珩臉頰染上一抹紅暈。稍后,不等南笙再說些什么,便退了出去出去。 “奇怪……”南笙不解的囈語。 落雁勾唇邪魅一笑,不置一言。 兩人盡心盡力服侍南笙。 待沐浴后,南笙換上褻衣,上床睡覺。 沉魚、落雁兩人對視一眼。帶上們退了出去。 屋內(nèi)的燈自然熄了。 半刻鐘后。 迷迷糊糊間,南笙清晰的感受到床邊坍塌陷下去,身旁一股熱源鉆了進來。陸北珩動作輕柔,將臭丫頭一把撈進懷里,牢牢的圈緊她。低頭一抹冰涼的吻落在南笙額頭上“睡吧~” 另一邊。 言韜看著眼前與jiejie六分相似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刀劍,后腿一步拱手:“參見太子殿下?!?/br> 南璟川深色黯淡,冷眼掃了言韜一眼,滿臉不屑,死氣沉沉,閉了閉眸,等著言韜處決自己。 言韜,誰人不知。 質(zhì)子陸北珩的先鋒大將,所有人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 呵~南璟川低嘲一聲。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把我的尸體和皇姐的尸體合葬在一起??”南璟川眼眸忽然一量,驟然間又暗了下去。 言韜直起腰板,看向南璟川,一字一頓道“你的皇姐,南國七公主南笙并沒有死?!?/br> “什么?”南璟川瞳孔猛地一震,錯愕的望向言韜,隨后,捂著肚子放聲大笑“哈哈哈哈……” 猩紅的眸子看著言韜,笑說“言將軍,本宮從來不知,言將軍竟是個戲子出生?!?/br> 笑話講得這么好聽。 言韜看著南璟川,面色沉靜,很是認真,這件事,開不得玩笑。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彥君默默上前走了一步,拱手說“太子,公主確實沒死?!?/br> 見狀,南璟川的表情瞬間裂了。 從驚愕到驚喜再到不置信的搖頭“不,不不,不可能?;式銢]死,那皇姐在哪,你快告訴我???”南璟川扒拉著的手,問。 “在紫霞宮。” “所以……你不是他派來殺我的?”南璟川瞇眸警惕的一問。 身邊的士兵所剩無幾,言韜帶了數(shù)十號人,且都是他的親信。而南璟川身邊不過十五人。 言韜聞言,搖了搖頭“不是?!?/br> 南璟川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言韜倏然拱手“太子殿下請吧?!?/br> 南璟川思量了片刻,最終還是跟著言韜走了。 不知道為何,他覺得眼前這個人終有一天可以為他所用。 翌日,巳時。 南笙換好衣服后,起身打算出去走走。 一堆婢女跪在她跟前,苦口婆心求道“姑娘,主上有令,姑娘不得出寢宮。姑娘是餓了嗎?奴婢派人備膳??”婢女悻悻抬起頭,眼睛卻不停得閃躲,不敢看南笙。 南笙被陸北珩這一saocao作給氣笑了,問“沉魚和落雁呢?” 婢女福了福身“兩位將軍去清除余黨去了,并不在紫霞宮。” 南笙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問“言將軍呢?” 不等婢女作答,門外傳來清脆的嗓音“jiejie,韜兒在這。”言韜穿著一身長馬褂走進來。 只是,南笙剛走一小步,婢女便跪在她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南笙頓時失去耐心,看著眾人,笑說“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們都是要掉腦袋的是也不是??” 婢女們很是謙恭:“是。” “那好,我要出門。攔著我死。滾開。”南笙突然呵斥一聲,嚇到眾人連忙磕頭。 “求求姑娘行行好?!?/br> 南笙冷笑:“我跟你們很熟??” 言韜見眾人不肯退讓,眸色猛地一沉“來人?!?/br> 彥君:“屬下在。” “把這些人給我拖出去,重責(zé)二十大板。” 彥君頓了一下,看了眾人一眼,最后道“是,來人。把這些婢女給我拉下去?!?/br> 侍衛(wèi):“是?!?/br> 待人全數(shù)清空后,南笙大步向前,一把握住了言韜的手,笑問“快,給jiejie看看,韜兒長高了。”如今,言韜比南笙還要高出半個頭來。 言韜低眸,看著那兩只握住自己的小手,平靜的眸子動了動,里面似乎波濤暗涌。 言韜抬眸間露出小虎牙,一把抱住了南笙,靠在她的肩窩處,撒嬌說“jiejie,我好想你呀~” 南笙回抱言韜,從前瘦骨如柴的身子,如今已是粗壯的腰肢。至少……抱著不硌人了。 “我也想你?!蹦象闲χ貞?yīng)。 “對了”南笙從言韜懷中退了出來,看著他,問“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言韜笑說“jiejie你說?!?/br> “呃……南國的先太子,如今在何方?”南笙小心翼翼開口。 言韜早知道南笙會這么問,下一秒直接牽過南笙的手,拉著她往外走。 “jiejie跟我來,我?guī)闳ヒ娝?。?/br> 半刻鐘不到,南笙被帶至言韜的將軍府。 此時,南璟川負手而立,站在庭院里,仰頭望著藍天白云。 “川兒?”南笙站定,哽咽低啞的叫了一聲。 南璟川猛然轉(zhuǎn)過頭來。 當(dāng)看清楚眼前的女孩時,幾乎想都沒想,立即沖上前來,穩(wěn)穩(wěn)的抱住了南笙,“皇姐~” 南笙眼眶泛紅,拍著南璟川的肩,笑說“數(shù)年不見,川兒過得可還好??” 南璟川重重點頭“很好很好,jiejie,你呢??” 南笙“我也很好啊?!?/br> “jiejie,言將軍跟我說,我今日就可以看見皇姐了,果然,今日皇姐就來了。真好?!焙鋈唬檄Z川像變戲法一樣,不知從何處拿出兩串糖葫蘆,伸手遞給南笙,眉眼彎彎笑說“皇姐,給,糖葫蘆?!?/br> 南笙看著那兩串糖葫蘆,鼻子酸酸的,喉嚨澀澀的快說不出話來,顫抖的手接過一串糖葫蘆,剝開糖紙,張嘴咬了一口。一滴淚如雨下,南笙眨了眨眼睛,吸了吸鼻子抬眸,笑說“川兒買的糖葫蘆真好吃。跟從前的味道一模一樣。” 南璟川高興得不行。“那是,我買的糖葫蘆必須好吃?;式悴荒艹詣e人買的,只能吃川兒買的。皇姐就永遠都不會忘記川兒啦。” 南笙噗嗤一聲“怎會,皇姐永遠不會忘記川兒?!?/br> 南璟川頻頻點頭“嗯,皇姐,我……也想吃。” 南笙看著自己手中的糖葫蘆,頓時笑了“給?!?/br> “嗷嗚~”南璟川張大嘴巴咬了一口。這一次不一樣,一顆糖葫蘆全被南璟川咬下了。 “好吃嗎??”南笙笑問。 “好吃?!?/br> 言韜站在背后默默的看著姐弟兩的互動,眼睛不由得紅了。 jiejie真好,一如既往。 突然。 嘭的一聲。 將軍府的大門被人狠狠踹開。 只見陸北珩派人將將軍府圍得水泄不通,整個人陰霾得不行。看著南笙給南璟川喂糖葫蘆。有一刻,陸北珩忍不住想上前把南璟川這個笑面虎給撕碎。 臥薪嘗膽數(shù)十年。整整用了八年才攻下南國。 陸北珩怎么也想不到,與自己斗智斗勇的竟然是個毛頭小子。 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